可她爲什麼要失望呢?她已經對他死心了啊!失望是因爲有所期待,難道她還在期待他……白雲裳咬住脣,剋制自己荒唐的念頭。
“你要怎樣才能放我走?!”
“你想去哪?”
“回家。”
“你想回法國的家,還是中國的家?”
白雲裳一字一句道:“我跟莫流原的家。”
捷豹從早晨就跟着她了,莫流原會上午會親自送她到劇院門口,所以他一定見過莫流原。想必,這也是他爲什麼找到她後沒有立即現身的原因吧?!
司空澤野的臉色果然變得很不對,伸手就要去託她的下巴,她伸手攔開說:“剛碰了那裡,請不要碰我,噁心……”
噁心……
這個詞她曾對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現在卻輕易可以刺傷到他……
他身體僵住,淡聲說:“你換誰氣我都行,別是莫流原……我不喜歡他。”
氣他?報復遊戲?
原來在他的眼裡,她的所作所爲不過是在鬧彆扭。
白雲裳覺得很好笑,於是就笑出來了——
“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我的親生爸爸是誰?”
她別開臉看着浴室裡充滿的霧氣,話題很突兀:
“在我們去學校裡拿到願望冊之後,你找過白老爺,我相信憑你的性格不會不逼他說清楚。再者,連司空老爺都可以瞞過調查不到,難道不是你早就就對我的身世做過周密處理?也只有你,纔有能力躲過司空老爺的調查。”
“……”
“你分明知道我們間隔着殺父之仇,你選擇隱瞞我……這算不算一種欺騙?”
“……”
“對了,還有一個重大秘密是,林雪心跟你爸爸有一段情,曾生過一個孩子。他的名字是……”
白雲裳故意停頓,看他的表情。
這個男人真是鎮定,哪怕到這個時候也是面龐剛毅冷靜的,目光晶亮如炬,等着她說下去。
反之,白雲裳的眼底泛着洶涌澎湃的波光:
“司空皓然。”
他的眸光閃動了片刻,其實她注意不到,他的手開始緊張地抓起。
微微冒出汗水的額頭,也泄露了他的心緒……
白雲裳繼續說道:
“我記得你說過他的母親是司空老爺最愛的女人——那你應該在得知我的身世後,同時也知道了他最愛的女人就是戴着人皮面具的林雪心?!換言之,你當初找上我的原因是什麼呢?你說看上我是偶然從相片裡一見鍾情,我信我還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司空皓然也說過,他是在看到你手機上的屏保相片後,對我感興趣的。我當時就想,太巧了,也許是你們兄弟的審美觀一樣……後來我纔想通,想必你們都見過林雪心年輕時的相片吧?”
“後面我還想說什麼,你應該知道了吧?”
“繼續。”
“我嫁給司空皓然後,一直沒有見到司空老爺,其實是他有意隔開我,避免我和司空老爺相碰的機會。但我決定參加卡特琳娜的接風宴時,你不高興我答應了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