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應該立即回到房間關上大門,但一種奇怪的想法冒出,讓她提起酒瓶走進露臺——她需要一個讓她不能回頭的決定。
陽臺上已經有幾個空的酒瓶,還有其它的洋酒擺放着——
難怪酒櫃裡的酒都空得差不多了。
白雲裳驚訝,莫流原平時不太會喝酒,喝酒容易醉的,一醉就有睡覺的習慣……
這些酒本來是爲做裝飾纔買的,平時只有白雲裳睡不着時偷偷喝——莫流原不喜歡她喝酒,於是她喝完後,就兌了白水放在上面。
白雲裳拿起一瓶,解開酒蓋聞了聞,明顯是新的酒了。
“怎麼?”
“你把那些酒都扔掉了?”白雲裳問。
“哪些?”
“兌水的……”
莫流原抿了抿脣,靠在露臺上:“我說過,你不用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你只需做你自己。”
橘色的燈光中,他白皙的臉帶着薄暈,眼神晃動着如兩泓明水,比酒還醉人。
白雲裳遲疑問:“你醉了?”
“沒有……”修長的手倒了液體,遞給白雲裳。
她接過,慢慢抿了一口,反而是莫流原就直接對着酒瓶喝。
白雲裳更是驚訝問:“莫流原,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喝酒的?”
“不知道……睡不着的時候喝幾杯,喝着喝着,就學會了。”
“那你……都知道了?”——她經常半夜偷偷出來拿酒喝,早晨往嘴裡噴香水以掩蓋氣味。
莫流原壓着聲音,笑聲磁性:“你指那隻會偷酒喝的小野貓?”
夜風吹起他飄逸的劉海。
在這個瞬間,他微微垂着眼簾的側面,竟跟司空澤野差點混合。
白雲裳搖搖頭,一口而盡手中的酒,緊接着,莫流原又酒給她滿上。
夜晚。
她與他並肩靠在露臺上,欣賞着月光,星光,邊喝着酒,邊說着很遙遠的往事。
他們從來沒有交流過那麼多話,說得太多了,酒也喝得太多,以至於根本分不清都說了什麼。
意識漸漸模糊中,白雲裳感覺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將她輕輕攬過去。
莫流原身形不穩,跌在躺椅上,白雲裳也被帶動得栽在他懷中,他的氣息帶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她擡起頭,指着他的鼻子,微微一笑說:“澤野,你喝醉了。”
她的手指被拿住,他溫暖的手掌握住她,親吻她的手指,手背,反覆眷戀地吻着。
白雲裳大笑起來:“很癢啊,澤野,你不要這樣……”
夜風吹過,月光的白透着淒涼。
赫管家被笑聲吵醒,打開門,見隔壁林雪心的臥室門也是開着的,她若有所思的目光正看着露臺。
赫管家就要問發生了什麼事,她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澤野,澤野,澤野……”
白雲裳的聲音從露臺裡一遍遍傳來,一會大笑,一會又低聲抽泣。
然後被某個不明物堵住了聲音,變成曖昧的吮吸……
白雲裳的眼角掛着淚,緊緊地抱住那個懷抱,緊緊地擁吻着,完全剝離的意識讓她陷入一片迷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