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無情說:“今天的談話我不希望第三個人聽到。你應該也不希望你的學生們認清你是個輕佻隨便的女人?”
白雲裳花了好長時間,才總算消化他話裡的意思。
不管他是處於報復對她說這些也好,還是他真的忘記了她也好,他表達出的只有一個意思,他要跟她撇清關係。
白雲裳就連自己也不知道哪裡生出的一股力,讓她堅強地站在這裡,堅強地回視司空澤野。
然後嘴角勾起一抹失血蒼白的堅強笑容說:“所以,奧斯汀先生一定不會對我這種已婚、大齡並且私生活糜爛的女人有興趣的是不是?”
司空澤野下頜堅毅。
“你能發誓麼?”
他眼中閃過嘲諷而不屑的目光。
白雲裳朝前走了兩步,身體虛浮,她將手壓在車頭上支撐自己的重量:“我要你發誓,你說對我沒興趣!如果你招惹了我,就讓你所愛的人得不到幸福……你敢發誓麼?”
這句話,其實是在試探司空澤野到底是不是裝的。
如果他還愛她,還想激她,詛咒下在她身上,他必然捨不得;
但如果他是真的忘了,他敢發誓,就真的會遵守誓言不再招惹她了……
可是司空澤野冰冷無情的嗓音說:“你在命令我?”
“不是,你可以當做我的一個請求。”
“請求?”司空澤野笑了,手指又在方向盤上輕輕擊打。
每一次都彷彿打在白雲裳的心上。
她全身緊繃,眼神緊緊盯着他,彷彿他嘴裡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是她的致命一擊,又也可能是她的救命稻草。
他終於開口:“如果我沒弄錯,你在求我對你沒興趣?”
“是的。”
“你對付男人的手腕真有一手。”
“……”
司空澤野重新打量她:“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若是別人,也許已經上鉤了。”
白雲裳失神一笑:“爲什麼你沒有?”
“我厭惡心機城府的女人。”
“是嗎,”白雲裳更是失神地笑,手指攥起,手心裡都是汗。
她不相信他真的忘了……?
“那你可要擔心了,只要是我看上的男人,我會想方設法,不惜一切得到——只要有一絲機會——所以在我實踐以前,你最好是把我的希望徹底掐滅。”
“比如說?”
“千萬不要被我的任何舉動引起好奇心而來接近我,一旦你招惹了我,可能這輩子都甩不掉。我會像最可怕的牛皮糖,你的影子,魔鬼,緊緊糾纏着你,直到你窒息……爲了杜絕這種事情發生,你最好離我遠一點。”頓了頓,白雲裳說,“我這麼說,也是不想讓我的學生們都知道我是個輕佻隨便的女人……可是奧斯汀先生如此優秀,如果一直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是女人都無法抗拒,你說呢?”
司空澤野笑容高傲,深洞的眼又在探究她的思想了。
“你希望我怎麼做?”
“很簡單,帶着你的女朋友離開我的劇院。從此別再出現我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