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澤野的內心猛地一撞。他翹起腿,儘量淡漠道:“繼續,我還想要聽到更多關於我們的過去。”
“我忘了。”
“……”
“一些不重要,不關心,不在乎的往事,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去記住。更何況,已經過去了6年。”白雲裳盯着他說,“既然你也已經忘了,何苦再去想起。”
司空澤野的手指一收,相片在他的掌心裡揉碎了。
“不重要”、“不關心”、“不在乎”,每一個詞,都刺進他的心口,鮮血淋漓。
他有種慾望掐死這個女人。
手背上青筋暴起:
“別再挑釁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謝謝,我也一樣。”白雲裳苦笑問,“司空澤野,你說吧,就算知道了過去,又能改變什麼?”
“那是我的記憶。”
“……”
“我卻連它的存在都不記得。不知道我腦海裡的記憶是真的還是假的?我爲什麼會失憶,又變成現在這個我,”他的手指用力抵住頭,“這一切是否跟你有關?!”
“應該跟我沒有關係。”
“應該?”
“6年前,我們分手了。我們在一起過,但是發現彼此的性格不適合。我們分手後你走了,一別就是6年,沒有再聯絡過。6年後你回來,身邊帶了個鄭戴彤,緊接着是對我的侮辱行爲和話語……我以爲是你對我的報復才做這些,我真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才失憶了。”
司空澤野記得的,白雲裳在車裡還試探問過他失憶的事。
這一點應該不是說謊。
他猛地站起來,朝她逼近。
白雲裳沒有後退,直視他——
“那麼,爲什麼騙我,說你不認識我?”
“我想息事寧人。就算你沒有忘,這些舊事都對我們沒有意義。而且人都有好奇心,我怕你質疑自己的記憶,就去調查,浪費時間和精力在這些不必要的事情上……事實上,你現在就在做這些事,我早知道沒辦法阻止你,就會早告訴你的。”
“你怕我調查?”
“……”
“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怕我調查清楚?”
“我不是怕,是覺得沒必要。”
“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
“基於這一點,我也覺得是我做錯了,我對你道歉……”
“爲什麼嫁給了別人,爲什麼要跟我分手!?爲什麼你可以對我這麼冷漠無情,該死的女人,你沒有心嗎?!”他又掐住她的下巴,想到她結婚並且跟莫流原相親相愛,滿漲的怒火找不到一個發泄口。
他捏痛了她,看到她痛得皺眉,他纔會覺得心會好受一點……
原來痛也需要有人一起分擔。
這麼多爲什麼,白雲裳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個。
司空澤野緊接着逼問道:“6年前,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他的目光緊緊盯着他,他悽慘地發現,這是他最在乎的答案!
白雲裳抿住脣。
沉默了很久後……
“愛過。”
司空澤野的手放鬆力道,憤怒的表情柔和許多:“爲什麼跟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