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它也有許多地方被新主人改變了,但好在改動不大,重建回原來的樣子容易很多。更何況,在這個別墅裡纔是擁有他們記憶最多的地方。
就當做能夠爲他做的最後一點事情吧。
這輩子,她虧欠最多的人是司空澤野,因爲他愛她,她也愛他,所以她可以理所當然地不那麼愧疚,心安理得地欠着他對她的好。
一雙手從身後環住她的腰際。
白雲裳背脊一僵,緊接着,又讓自己放鬆下來:“怎麼,不生氣了?”
司空澤野一言不發,下巴磕在她肩上。
早晨的微風吹來,他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雪茄氣息,一切都是她獨有的。
彷彿兩人只是這樣抱着,什麼話也不說,風景卻變得美麗了。
半個小時後,白雲裳將兩碗香氣撲鼻的麪條端上桌。
最上面一個心形的荷包蛋。
開動以前,白雲裳拿着番茄醬說:“等等,還有一樣事情沒做。”
司空澤野停下筷子,見白雲裳在蛋上一下一下地寫了個澤字,又在自己的荷包蛋上寫了個雲。
“這是我們曾經幹過的事情,你有印象麼?”
司空澤野眉頭微皺,腦海中沒有絲毫印象。
但是——
他將自己那碗推到白雲裳面前,兩人彼此交換了一碗,白雲裳抓着番茄瓶的手還停在半空:“你記得了?”
“不記得。”
“那你怎麼知道要交換這樣吃的。”
“常識。”
“……”白雲裳微微一愣,“不過我們兩的麪條口味不一樣,不可以交換。”
白雲裳把麪條換回去,兩個荷包蛋的位置交換了一下。
司空澤野早察覺到了,他的碗很大,裡面的材料十足,白雲裳的只是一碗清湯素面。
司空澤野淡笑說:“原來我還有特別待遇?”
“我們兩個的口味不一樣,”白雲裳解釋,“我偏中式,喜歡清淡的,你偏法式……而且你是男人,分量大,要補充的熱量多。你嚐嚐看?”
見司空澤野已經開動了。她盯着他問,“怎麼樣,好不好吃?”
司空澤野皺着眉,又吃了一大口。
“不好吃麼?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在面里加海鮮,你味道偏法式,我又加了些咖喱和鮮奶……我覺得煮出來的味道怪怪的,不過你說很喜歡。”
司空澤野勾脣一笑:“那我一定在撒謊。”
“……”白雲裳有很受打擊,“這麼難吃?”
“味道奇怪,但很有特色。”
“意思還是難吃。”白雲裳說,“其實我也覺得很難吃,我以爲法式的都這樣難吃。”
她不會做法式菜,倒不是因爲廚藝不行,而是她自己不喜歡吃,所以嘗不出做出怎樣的味道纔是正點。由此她下廚爲司空澤野烹飪食物的時候,都是讓他點評味道的。
那時還奇怪自己照着菜單隨便做,不管怎麼樣司空澤野都說好吃,還以爲她的手藝真有那麼好!
想到這裡,一股難掩的酸楚涌來。果然彼此都在用彼此認爲的“愛的方式”在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