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6年前,莫流原的催眠手術失敗後,他和西原的記憶想通,原本是一個身體裡存在的兩個思想體,那之後,則融合成了一個思想,只分性格陰暗時西原多一些,性格善良時莫流原多一些——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們屬於一個人了。
白雲裳打開一間門,見莫卓絕坐在地上,又不知道從哪裡弄的一把槍,拆了在組裝。
白雲裳真是佩服他有這種小聰明,總是能以任何的方式,很快地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白雲頭疼,幾步上去問:“這槍哪來的?”
莫卓絕頭也不擡說:“敲門。”
“……”
“我還沒說進來。”
白雲裳臉色僵了一下,想起她經常這樣教育孩子的“進我房間要敲門,我沒說進來之前,不準貿然跑進來,這是最基本的禮貌!我不喜歡我的孩子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爲了以身作則,白雲裳只好退出去在,門上作勢敲了敲:“可以進來了嗎?”
“現在很忙。”
“……”白雲裳用力關上門,走到他面前蹲下問,“這槍是哪來的?”
“保鏢。”
白雲裳將槍從他的手裡拿走:“我警告過很多次了,這東西很危險,你不要隨便亂碰。”
莫卓絕擡起頭看了她一眼。
英俊的臉廓,皮膚白皙的,看得人好想忍不住揉一把。
只是他的目光那麼直接,彷彿在說——
我知道你找我是什麼事。
白雲裳低咳一聲:“你今天在車上胡說八道什麼,怎麼能說你爹地不是你爸爸?”
莫卓絕站起來,坐到沙發上,小腿交搭着,一臉酷樣說:“他本來就不是。”
“他不是那誰是?”
“廢話,那個被我射中的笨蛋。”
“廢話這個詞是誰教的,小小年紀,不許說髒話。”
“廢話不是髒話。”
“廢話不是髒話,那什麼是髒話?!”
“笨蛋纔是。”
“……”白雲裳想想好像真是的,一時堵住不知道該說什麼,頓了片刻,“既然你知道笨蛋是髒話,你還說出來?”
而且還是形容他的爸爸,司空澤野!
莫流原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他的漫不經心:“他本來就是笨蛋。”
“那聰明的莫卓絕小朋友,爲什麼會以爲笨蛋是你爸爸?”
“他長得跟我這麼像。”頓了一下,他又補充,“我又不是笨蛋。”
“……”
白雲裳覺得自己有點快跟不上莫卓絕的思維,她發現她不能把他當五歲小孩子看待,本來還想進來糊弄他,改變他這個思想,現在立即打消念頭。
白雲裳嘆口氣,在他身邊坐下說:“你今天救了媽咪,這證明你也討厭那個笨蛋爸爸對不對?”
“爲什麼討厭?”
“不討厭,那你喜歡?”白雲裳的心提起來。
“沒感覺。”
“對現在這個爸爸呢?”
“沒感覺。”
白雲裳想這個孩子真薄情,好歹養了他好麼大。遂問:“對我呢?”
莫卓絕看了她一眼,深沉地嘆口氣:“有時喜歡,有時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