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我打算永遠都不原諒你了。”頓了頓,他補充道,“你就用你的下半輩子來償還。”
那天以後,白雲裳的任務,就是跟司空澤野複述他們曾經遭遇過的事。
她不願意再讓司空澤野去回憶,傷害他的腦子……但是司空澤野對過去又諸多好奇……
過往的事情從白雲裳的嘴裡說出來,才發現那經歷跌宕起伏,驚濤駭浪,那麼的精彩,說到動情處,白雲裳會流淚,開心的地方,她會微笑,幸福的地方,她覺得很幸福很幸福。
一直深埋在心底,不願意去觸碰。
然而現在,白雲裳帶領着司空澤野一起回味。
錄音筆再次停止工作。
司空澤野端了水遞給她:“渴了吧?”
白雲裳一口氣喝掉一杯,因爲說過太多話,嗓音都微微沙啞了。
“嗓子累了?”他俯身就請問她的喉頭處。
白雲裳癢得發笑,推開他的頭。
“今天我們就說到這裡吧,”白雲裳回吻地親親他的額頭,“下期預告,是莫斯科那一段。”
“我們去莫斯科做什麼了……結婚?度蜜月?”
“沒有,發生了很多事……在那裡遇到了卡特琳娜公主。”
“卡特琳娜?”“你一點也不記得了?”
司空澤野竟毫無印象。
白雲裳嘆口氣說:”這是段不太美好的回憶……我們省略掉它吧?”
“我要聽。”他們的所有,最完整版!
“再說下去,天都亮了……”白雲裳睏倦地說,“明天再說吧?”
其實不管說到哪個地方停,司空澤野都覺得精彩,求知慾旺盛,想要聽後面的……
尤其是說到兩人幸福的時候,司空澤野聽到他曾爲她做的許多“傻事”,禁不住莞爾。
白雲裳覺得能說給他聽,很快樂,她對他終於不是毫無用處的;可是又覺得很寂寞,那麼精彩的過去,司空澤野忘了,獨留下她一個人在回憶裡,彷彿那段經歷真的是她一個人的做夢,都是假的!
夜晚,白雲裳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渴醒。
她睜開眼,見自己身邊的牀鋪空了,司空澤野的拖鞋也穿走了。
白雲裳有些擔心,這麼晚了,他會去哪?
剛打開門,看到書房那傳來一點暖光,心裡鬆口氣。
白雲裳走過去時,看到司空澤野坐在辦公椅上,正在聽錄音筆。他正在聽的是他們在白家裡住的那一段,他送了白雲裳玻璃房子,白雲裳把房子摔了出去,他又送了她一個……
明明聽過了,他又倒回去,再倒回去……不厭其煩。
一個段落他聽了半個多小時,又調節到他們住在海邊別墅的時光……
白雲裳發現,她跟司空澤野幸福的經歷很少,苦難波折尤其多,更顯得那幸福的可貴。
司空澤野聽得那麼專注,不知道在想什麼,白雲裳靠在書房門口,陪了他一個小時,他竟也毫無察覺。
直到白雲裳的雙腳開始發麻。
她動了動腿,司空澤野擡起眸來看着她道:“怎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