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裳沒有醒來,卻是又沉入昏沉之中,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她遊離了很久很久,掉進了過往的回憶中……
其實距離她昏過去,只過去了三個小時而已。
白雲裳醒來時,聽到有水聲,一塊溫溫的毛巾正在擦拭着她的身體。
她下意識伸了下手,一隻大掌很快摁住她:“別亂動,你在掛藥水。”
是司空澤野的聲音,低沉的,溫柔的……
白雲裳睜開眼,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那眼眸內的光芒也是溫柔的,尤其的溫柔和深情。
她以爲自己看錯了,眼睛眨了兩下。
司空澤野把毛巾放回臉盆裡,擰乾了,又繼續給她擦……
白雲裳這才發現自己只真空穿着一條白色的睡裙。
裙子半掀着,他將毛巾探進去,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很細緻的擦。
她身體上有多處擦傷,所以要小心地避開了傷口。
白雲裳以爲這是夢,可是他的每一個動作又那麼的真實。
如果這是真實,那在庭院裡發生的纔是夢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夢裡,司空澤野舉着手槍親手要殺她,第一次沒殺成,第二次他也沒有阻止。
子彈打了過來,她明明不害怕,卻還是暈過去了。
“你剛剛做噩夢了?”司空澤野問,“受驚了?”
“……”
“餓不餓,渴不渴?”他低低沉沉的嗓音又問。
白雲裳睜大了眼看着他,目光呆滯,他就親自站起身,接了水過來,遞給她。她也是隻茫然地看着他,一動不動的。
司空澤野半托起她的身體,要喂水給她喝。
白雲裳是很渴,很渴很渴,接觸到水杯,就不自覺地喝下很多。
一杯水都喝完了,他問:“還要不要?”
白雲裳沒說話。
他又接了杯水給她喝,並拿起內線打電話,讓馬仔準備吃的上來。
看着那個背對着他打電話囑咐要少放姜,少放辣的身影,白雲裳還是呆滯的,腦子卻時隱時現地疼着。她伸手摸了下頭,發現額頭纏着紗布。
她空白的腦袋開始想起——司空澤野抓着她的頭一下一下用力地砸在牆壁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