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着聲音看去,車裡是高桐!
我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一直向前走去,上車?
哈,姑奶奶不坐!
“曼琪,雨這樣大,我送你回去……曼……琪”
我當沒聽見,繼續着我的腳步,我掏出耳機放上音樂,繼續向前走去。
我的手臂突然被一隻大手拽住,雨傘歪斜,雨水淋到身上,我有點怒,我順着那隻手向上看,我看到了那張妖孽般充滿誘惑力的臉。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想開口。
“曼琪,乖,我送你回去,你都淋溼了,會生病的!”他柔聲說到,一身挺括的西裝淋在雨裡,看這樣子是下車下的急切,沒有來得及拿傘。
果然阿斌擎着傘跑過來,給他遮住雨水。
“死都死過了,還怕生病?笑話!”我淡淡的說,很有點嘲諷的味道。
我掙開他的手,繼續向前走,前面就是公交站,我希望快點有車來。
“曼琪,我知道你對我失望了,但是你給我個解釋給你聽的機會,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只是……”高桐跟在我的身邊,不停的想解釋着當時的想法。
阿斌追逐着他再給他遮雨。
我打斷他的話,“我瞭解了,你可以回去了,高桐,我們回不去了,你別在浪費時間了,就讓一切都過去吧!我不想再想起那一幕”
我看見了駛來的公交車,我跑過去上了車,也許是下雨天吧,這個時間車上的人很少,我找到個位置坐下來。
雨很大,下得讓人很煩躁。
我有些昏昏欲睡,自從出事之後,我就落下了這個毛病,一煩躁就只想逃避,就想睡覺,可是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滿目的藍色火苗竄向我,讓我又不敢閉上眼睛,所以總會失眠。
這種感覺相當的折磨人。
下了車,我向家裡走去,很想洗過澡了好睡覺,天已經有些黑了,街上的行人很少,我走的很快。
溼漉漉的衣服黏膩在身上很不舒服。
上樓,開了門,去見燈開着,我一陣高興,以爲是張奇在,我趕緊脫掉溼漉漉的鞋子,一邊換拖鞋一邊喊,“奇哥,你來了,你怎麼知道我會回來?幹嘛不電話給我?”
然後我跑去廚房,因爲我聽見廚房有動靜。
我看到廚房裡卻是高桐,在燒水煮着什麼,我一下子愣在那。
“你回來了!”他看了我一眼,“我在煮薑湯,你都淋溼了,一會喝口薑湯吧!”
“謝謝!不過,高桐,你不要這樣,你的解釋我也聽了,請別在糾纏不清,我說了,以前的嚴曼琪死在那場火裡了,現在的嚴曼琪是張奇救回來的嚴曼琪,跟你不在有任何關係,你回去吧!另外,請把這裡的鑰匙還回來,這裡不太方便你來!”我很平靜冷漠的對高桐說。
他站在原地,一點點的僵硬,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我,許久,他開口對我說,“曼琪,我知道,你內心的傷痛,我理解,我也反思過,確實是我的錯,難道我們非要這樣嗎?非要把彼此弄得遍體鱗傷嗎?”
“我無意於傷誰,我只知道,我的傷口在癒合,不想再被撕開,那好痛,我一次一次的被撕痛,筋疲力盡,你饒了我吧!”我說完轉身回房間,找出自己換洗的衣物,不在給他說話的機會。
我拿着衣服去浴間,放開熱水,衝淋着自己,漸漸的身體暖熱了起來。
我洗好了,穿好衣服,他並沒有離開,靠在牆上,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見我走出來,他伸出長臂,一用力把我拉進他的懷裡。他環住我,輕聲說:“不要這樣!我不能離開你!”
我沒有掙扎,只是僵直着自己的身體,我不想在說什麼,因爲沒有任何意義。
我在想這次無論如何也要退了這裡的房子了!這樣的糾纏不清,讓我疲憊不堪。
他抱了我許久,我僵直的身體傳遞給他的是一種無法挽回的暗示。
他放開我,走進廚房,把那碗薑湯端出來,“曼琪,把薑湯喝了吧!我看着你喝了就走!”
我聽他這樣說,毫不猶豫的接過碗,幾大口就喝掉了碗裡的薑湯,然後放下手裡的空碗,對他說:“你可以走了!”
“你就那麼不想再看見我嗎?曼琪,你很想跟張奇在一起嗎?你……”
“是,很想,因爲我可以是他的唯一,他不會放下我!”我果斷的打斷他的話。
“我不是放下你,是想更愛你,是想不再放下你,才先送她離開的!我不會放開你……”高桐激動溫怒的對我喊。他的語氣也一樣充滿了精疲力盡。
“是,你沒錯,我的錯!是我沒等到你回來。”我不想與他爭論:“對不起!”
我把手裡的碗放下,向房間走去,我鎖上門,現在我只想睡覺。
我掀開被子鑽進去,緊緊的擁緊,才感覺一絲的安全。
我不知道他走沒走,總之我不想看見他的,我總是想起他離去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我往被子裡鑽了鑽,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可是那沉重的敲門聲卻固執的響着。
我翻騰的兩下,很不情願的只得下牀向外走去,客廳裡安靜極了,看來他是離開了,我走到了門前,伸手開了燈,對外面問,“是誰?”
“嚴小姐,請開門!”
我聽得出是阿斌的聲音,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畢竟阿斌已經很相熟了,他是他,他主子是他主子,不過我知道,他是爲了他的主子來敲門的,可是這個面子我得給阿斌。
門口處,站立的果然是淋了一身雨的阿斌。
“嚴小姐,您下樓去讓老闆上樓吧!他都淋了好幾個小時了,怕是這樣下去要生病的。”阿斌對我說。
我皺了皺眉,看向阿斌,“你是什麼意思?”
“老闆一直在樓下淋雨,嚴小姐你去拉他上來吧!老闆他爲了找你,整整兩個月沒好好休息,身體這樣就毀了。嚴小姐!”阿斌焦急的對我說。
我很惱火,這是想幹什麼?
氣憤的我對阿斌說道,“他要淋,你就讓他淋好了,阿斌下次記得再有事情,你去找他的未婚妻沈蘊涵。”
我氣得大力的關上門。
簡直是不可理喻,這是要鬧哪樣?
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我罷了,那你就淋吧!我瘋子一樣撲回到牀上。
阿斌又繼續敲了幾下門,見我沒有開啓,我聽見下樓去的聲音。
我擁着被子躺在牀上,憤憤的想,看來這個房子我是真的不能在留了,不然他總是糾纏不清我都要被他折磨死了。
我在強迫自己不去想高桐,這一次,我是認真的。不在對高桐抱着任何幻想了,這一次,我會和高桐,徹底的斬斷。
我不能在一次次的被他左右我,我用被子矇住頭,想與外界隔絕。
但是我知道,我是在掩耳盜鈴,我沒有辦法阻擋我已經飛出去的心。
我在想着,外面更深夜重,他還在雨裡,他究竟想幹什麼呀?
冤家!
我突然一下掀開我身上的被自己,不由自主的跑到窗口,我看見紫荊樹下,一個欣長的身影直立在雨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我看見阿斌在給他打傘,他卻推開他,固執的阿斌一次次的繼續靠近他。
一股無名的火,在我的胸中燃起,我不禁顫抖着。
該死!你混蛋,我大聲的喊。
他看向我站立的窗口,我轉身離開,我不想讓他看到我的身影,不想讓他知道我還在心動。
我自嘲着自己,簡直是無藥可救了。
我攥着拳頭,捶打着牀沿。
他這樣早晚把我逼死。
下一秒,我衝出去,打開門不管不顧的向樓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