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幾人不時的交談着,姬紫月尤其對李木很感興趣,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不時的打量着李木,彷彿要捕捉到他的心緒,察覺到他的異樣。
李木似無察覺,一手拉着涵涵,雙目直視前方,偶爾與葉凡交談;他的肩膀上,一個白玉小獸懶洋洋的趴着,看到涵涵對自己吐着舌頭,頓時一個白眼,閉上了眼睛。
可是,很快,白玉小獸又睜開了眼睛,無辜的向涵涵哀求着;只見涵涵一手抓着白玉小獸的尾巴,不停的左右搖晃,玩得好不自在。
李清月一臉的微笑,綻放出母性的光輝,溫柔的看着涵涵與嚶嚶的打鬧,看到涵涵太胡鬧了,也會小聲的斥責一番。
嚶嚶頓時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個躍步,跳到李清月的肩頭上,將粉色的小屁屁對着涵涵,不停的晃動着。
涵涵臉色一黑,頓時不悅起來,嚶嚶像是沒有看見,毛絨絨的小臉上,盡是開心。
打鬧了一會兒,一行人終於到達目的地,停下了腳步。
前方,一片寂靜,滿目荒蕪,主峰下的山門前更是雜草叢生,直沒入人的頭頂,異常的茂盛。
這裡根本不像是一座仙山,也不像是太玄門的一座主峰;不遠處的一株蒼老的古樹上,幾隻老鴉看到來人,呱呱大叫,扇動翅膀,飛入高空。
山上的道路已經不見了,徹底被荊棘雜草覆蓋,沒有留下一絲的空隙,似乎這裡許久沒有人清理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佝僂,腳步蹣跚的老人,從山上一座破敗的殿宇中走出,顫顫巍巍的向下走來。
“沒想到今日竟然會有這麼多的人前來測試,我勸你們還是離開吧,去往別的山峰會更好,以免白白蹉跎了時光。”老人老眼渾濁,但爲人和善,不想這些人浪費時間,因此好意勸說。
“老人家,我們不怕,有的是時間。”姬紫月笑盈盈的說道,很是活潑與靈動。
“是啊,老爺爺,我們還年輕。”涵涵一跳一蹦的來到老人的面前,以手攙扶着,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而且,我師尊說過,這一世,拙峰傳承一定會現世,我相信師尊的話!”
“呵呵,但願如此吧。”老人咧嘴一笑,看向涵涵,眸光中似是透着一種喜愛孫女般的寵愛。
“唰唰唰!”
忽然,十幾道神虹從天際穿過,路過這裡時全都一滯,而後停了下來。
“見過李師伯。”這些都是太玄門年輕的弟子,不過二十幾歲的樣子,有男有女,對着老人行禮之後,打量着李木一行人。
此時,葉凡開口,詢問要進行什麼樣的測試。
老人笑笑,搖了搖頭,毫不在意,“沒有必要測試,你們想留下就留下吧,全都過關了。”
最終,一番嗤笑與糾纏,老人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拙峰之巔,瓦礫遍地,沒有一處完好的建築物。在這其中,有一片開闊地,那裡有九階玉石鋪成的臺階,儘管時光流逝,但玉石依舊晶瑩,流轉霞光,並沒有損毀。
“這是九階天梯考驗。”一名女子吃驚的說道。
老人輕輕嘆了一口氣,看着眼前的九階天梯,陷入了沉思,似是在緬懷過去一樣。
“你們去試試吧,成與不成,都不用在意。”老人這樣說道。
姬紫月第一個走了出來,無視四周幾名太玄門年輕弟子的取笑,她步履輕盈,若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邁向九階天梯。
九階天梯,由九種古玉堆砌而成,顏色各不相同,沒有沖天的璀璨神光,只有不斷流轉的點點晶瑩。
“姬家小月亮是元靈體,應該能踏上第九道天梯。”李木看着已經踏了第七步,渾身香汗淋漓的姬紫月,心中並沒有什麼意外。
果不其然,姬紫月成功踏進最後一階,頓時仙樂陣陣,五色神華沖天,七彩光芒浮現,各種異象在拙峰上紛呈出現。
“涵涵,你也去試試吧。”待姬紫月離開九階天梯,李木拍拍涵涵的小腦袋,對着涵涵說道。
涵涵點了點頭,輕盈的踩着步伐,如同一隻飛舞的精靈一般,一蹦一跳,可愛而歡快的奔向九階天梯。
她十分輕巧的跳上去,直接越過第一第二道玉階,落在第三道玉階之上,藍色的古玉灑落清輝,晶瑩通透,若無暇的藍寶石一般。
涵涵沒有耽擱,接着向上踏去,第四步、第五步……直接到了第七步,她才感覺到腳步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幾乎難以邁開。
“砰!”
涵涵第八步落下,將紫玉踩踏在腳下,像是踏在諸人的心間一般,發出驚雷一般的聲響,只不過涵涵的面色也變得慘白起來,彷彿揹負了太古神山一般,差點喘不過氣來。
“砰!”
第九步落下,涵涵和姬紫月一樣,踏上了最後一階,頓時九彩神虹劃過天邊,道道清輝灑落拙峰,彷彿給拙峰映上了一片輕紗。
“這……”拙峰老人滿臉震驚,他是這座主峰唯一的門人,名爲李若愚,他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昔年,我聽聞能登上第七階的人就能稱得上是不世天才了,而今日,竟然讓我一下子看到兩個女孩先後踏上第九階!”
“拙峰傳承至今,我都不知道有沒有人登上過第九天梯……”
旁邊,那幾名弟子滿臉盡是不相信的神色,全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沒落的拙峰竟迎來了一位絕世天才,還一來就是兩個。
“完了,這下完了,我可不想出這個風頭啊。”姬紫月明白狀況,有些後悔不迭,可是,她轉頭一望,看到李木面無表情的樣子,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頓時氣惱了,“你應該知道無需踏入第九天梯吧,爲什麼不告訴我?”
“你也沒問我。”李木很自然的答道。
姬紫月一愣,面色通紅,嘴脣動了動,但卻說不出話來,只得,道,“你果然和小毛孩是一個地方走出來的,都是壞心眼,哼!”
葉凡見姬紫月又無緣無故的牽扯到自己,頓時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李木則是根本不想爭論,因此也不言語。
“喂,你怎麼不去試一試?!”見二人都將自己無視,姬紫月那個氣啊,靈動的眸子轉了轉,她忽然出聲道,“難道是因爲你根本沒有這個天資?爲了不丟人現眼,所以纔沒有興趣?”
“我來此只是爲了學習傳說中的那種秘術,加不加入太玄門,根本無關緊要,無需放在心上。”李木無所謂的說道。
“放肆!你竟然敢如此說話!”
“大膽!你居然敢對太玄門不敬,理當誅殺!”
“李師伯,你聽到了吧,這人竟然敢如此無禮,快快將他們鎮壓!交給掌教與太上長老發落!”
旁邊的幾位年輕弟子一聽,看到李木這樣無所謂的姿態,頓時怒了,立即大吼出聲。
“你就算是真的這樣想的,也不要說出來啊。”姬紫月知道無視一方超級大派的嚴重性,擔心的勸說道,“你還是快快離開這裡吧,一旦太玄門的高手來此,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用擔心。”李木懷抱雙肩,似是胸有成竹,他指了指天邊,似笑非笑的說道,“呶,我等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