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纔剛剛回來,剛剛來到醫院,已經受過一次欺騙的郭奇文自然要提高意識,因爲誰也無法確定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是被人吞噬了基因,是否還是自己曾經遇到過的雙面人。
她口中的話是不是真的是真實的,還是爲了騙她離開這裡的藉口。
無論如何,奇文現在都不會離開這個醫院,在他的身邊,是受了重傷正在接受治療的徐憐雅和鍾誕,還有一直昏迷着的王曉婷。除了自己,沒有人會這麼安穩的守在他們身邊了,一旦自己出去,離開了他們,遇到什麼樣的突發情況都沒有人會幫助解決。
如果說自己害死了十七組織東北區的副決策者的話,十七來報復的效率還真是快,纔剛剛到醫院,就有人主動上門了。總而言之,這是一個不容小覷的組織。
“這裡說話不方便,”中年婦女左右張望了一下,在確定了身邊沒有其他人後,快步的走到奇文的身邊,用着很小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說道,“我當時就躲在鐵門的後面,我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記住,十七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引到距離人羣很遠的地方,然後按照計劃中的意外死亡讓你離開。。。。。。”徐憐雅之前的警告一遍遍的在自己的耳邊迴盪着,現在,連自己的父親都無法相信的他,除了徐憐雅,他的世界已經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更何況,是在自己逃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接近自己的人。
“對不起,”郭奇文避開了那婦女的接近,“我不能離開這,當然,我也不清楚你說話是什麼意思,如果說公司發生了意外的話,你應該和父親說纔是,我只不過是一個孩子。”
這是奇文能想到的最好,最委婉的回絕方式。
聽到了奇文這樣說,婦女感覺到了一陣失望,在她的心裡也有着一杆秤,但她不知道她所見到的人是不是和那些謀殺公司的人是一夥的,面前的這個青年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寄託了吧。
“好吧。”婦女點了點頭,“我也沒多少時間了,我被跟蹤了,”她的話語中帶有着一絲絲的恐懼和不安,“爆炸之後我沒死,我自己跑到的醫院,但是我能感覺到我被跟蹤了,我卻看不到那個人,但他一定就在我的背後。。。。。。”
如果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思維的話,一定會覺得她的神經是不是和這次2012的倫敦奧運會一樣不正常的,因爲她的說話方式和次序已經亂了,正常人根本聽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而相反,恰好是她的這種說話方式,使得奇文對她的懷疑降低了。如果說真的有人在跟蹤她的話,那麼十七的人都有着暴走的能力,暴走之後跟蹤的人,普通人是無法察覺到的。
看着面前驚慌的婦女,奇文把她請到病牀上坐着,順便給她倒了一杯水,穩定了她的心態,“阿姨,彆着急,慢慢的,從頭和我說,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我。。。。。。”那位中年婦女接過了奇文遞來的涼開水,喝了一大口之後,便焦急的和他說着自己經歷的一切。
“那天我應郭董的要求,去檔案室拿一些資料,我原本以爲一會兒就能找到就沒有鎖門,”婦女極力的回想起當初發生的一切。
“等一下,”奇文打斷了婦女的話,“那是哪一天的事情了?”
“就是前天。”
“前天?”奇文也思考着,前天是自己在醫院出院的日子,也是自己碰到了雙面人的時間,按照雙面人的敘述,王叔在那之前就已經死了,父親也失蹤了,但自己從那之後就一直被十七的事情卷着沒有回學校,也沒有回家,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你是說前天父親派你去拿東西的?”
“是的,”婦女很堅定的點了點頭,“就是前天。”
“這麼說來,父親失蹤的事情果然是假的,”不過這也是在婦女說的話是真實的前提下,如果她的話也是在撒謊的話,那麼事實究竟是怎樣,還得靠自己回去調查了。
“父親這幾天沒有出去過麼?”奇文反問道。
“你是說,郭董事麼,”婦女回答着,隨後她又思考了一會兒,“具體董事的行程我也不是很瞭解,但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沒有出遠門。”
奇文點了點頭,“好的,你接着說吧。”
婦女的臉上又瞬間恢復到了之前的恐懼,“偏偏是那麼巧,當我找完了文件想要出來的時候,”她說着臉上的表情越加凝重,“你知道,公司的檔案室是分爲兩層的,一層是公司的普通檔案,放在一排排的書架上,而另一層則是公司的一些很貴重的秘密檔案,那天郭董給了我鑰匙讓我幫他去取2004年之前的成員檔案。”
“2004年之前的成員檔案?”奇文皺了皺眉頭,“父親爲什麼不自己去取。。。。。。”他的心裡生了一絲的懷疑。
“兩個檔案室之間隔着一層很厚重的保密防盜門,婦女繼續和奇文描述着當時的場景,“我在取出檔案准備離開的時候,出門的一瞬間隱約的看着檔案架的前面有着人影。因爲檔案室的鑰匙只有在郭董和兩位副董的手裡纔有,所以在檔案室內看到人影一定有着什麼不對。”
“你說你之前的門沒有關?”奇文抓住了這一細節問道。
“沒錯,是我的錯,”婦女很委屈的說道,“一定是什麼人藉着我進到檔案室那一會的功夫進來的,”她好像對於自己當時的不小心失職十分的懊惱。
“那麼接着怎樣了?”
“接着,接着。。。。。。”婦女的話語變得哽咽起來,“當我覺得可疑想要出來一探究竟的時候,隱約就看到地面上只躺着一個人,身上被膠布纏滿了,他在那扭動着但是卻發不出聲音,在他的身邊,放着許多奇怪的東西。。。。。。”
“當時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我很害怕,”婦女繼續說道,“我拿着檔案很小心的回到檔案室的最內層不敢出來,透過窗縫,隱約的能看到在那個人的身邊站着兩個蒙面的男子,我原本以爲是搶劫或者其他的事情。。。。。。”
奇文很留心的聽着婦女的敘說,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兩個人應該是十七的,她這樣隱約的看到,出現而後不見,一定是因爲暴走的緣故。
“我拿出了手機,想要報警,”婦女繼續說道,“但我不知道,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我還沒來得及撥號,鐵門外就一聲巨響。”
“我眼睜睜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發生的爆炸!”她的情緒變得激動起來,“就是那麼一瞬間,面前全部是紅色,我躲在門後被瞬間衝離了鐵門,重重的撞在檔案架上,整個檔案室,包括裡面的內層檔案,在瞬間,被炸燬了。”
如果婦女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她能夠活下來,真的是奇蹟了。
“之後怎樣?你說你是自己逃到這個醫院的?”
婦女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已經被燒燬了一半的檔案,放在奇文的面前,“爆炸炸燬的不僅僅是檔案室,連周圍的一些辦公室和一個會議室都遭了殃,在爆炸後的第一時間,我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死,便拼命跑了出來。。。。。。”
“你說父親要你取的檔案,就是這個麼?”
婦女點了點頭,“事後我才感覺到事情的不對,那個檔案室一定有着什麼東西,殺人只不過是爲了造成意外,摧毀那個檔案室纔是最主要的。”
“爲什麼這麼說?”奇文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有這樣的想法,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說在爆炸中炸死的人是王叔的話,那麼他一定知道些什麼或者說得罪了十七的組織。
“因爲在我出來之後,一直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半路上,我換了檔案袋,真的檔案袋放在我的懷裡,假的我放在包裡。。。。。。”
奇文簡單的看了看面前的婦女,發現她的包,早已經不在她的身上了。
“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我一直躲在醫院裡,”婦女說到,“沒想到能碰到你,直到在急診室聽到了你的吼聲,我想,這是郭董讓我取的東西,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他,但現在看來,我可能沒有那麼方便了,這樣的話,給你,給你的話。。。。。。”
說到這,婦女擡頭看着面前的郭奇文,心中好像也產生了一種懷疑,“你,你是。。。。。。”
奇文意識到她在懷疑自己,便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了身份證和一些銀行卡放在婦女的面前,“不用懷疑我,我就是郭子甄的兒子,郭奇文。”
兩個聰明的人碰到了一起,並不需要太多的語言。
“這樣的話,我就算完成我的任務了,”婦女如釋重負的對着奇文說道,“這裡也不安全了,我得走了,你小心點,這個檔案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但一定要幫我把他交給郭董。”
“我會的,”奇文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婦女焦急的離開ICU病房。
而就在婦女離開的時候,身邊的那種暴走氣息也消失了,敏銳的奇文感覺到了什麼,他抽出檔案袋裡面的幾張檔案,用着身邊正在充電的手機拍下了檔案上的所有內容併發給了自己的郵箱,而後把檔案放回了檔案袋。
最後,他把檔案袋放在了ICU病房的桌角,一個很明顯的位置。
暴走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遠,奇文感覺到一陣不對勁,他急忙的走出重症監護室,卻聽到了走廊內,一名護士十分刺耳的叫喊聲。
“門口出車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