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當時陛下心裡有了這麼一個想法,我自然會幫助安寧姑娘說上一說。但是安寧姑娘,我不能保證,這事情一定會成。”
符長寧看着寶和這諸多忌憚,心裡也是瞭然。只是此時符長寧卻仍是順着寶和的話去說,“娘娘放心,我自然是知道這裡面的輕重。娘娘不必在陛下面前爲我說太多的話。但是我希望娘娘到時,能夠幫助我就可以。”
寶和思索了片刻,卻慢慢的開口道,“如若安寧姑娘只是這麼一個要求的話,我自然會做到。”
符長寧對着寶和眨眨眼睛,“那請問娘娘,我此時能夠再提出來一個請求麼?”
聽到符長寧這樣開口,寶和臉上有些驚恐的看着符長寧,“我現在已經爲安寧姑娘退了幾步,安寧姑娘莫要太過於步步逼人。”
符長寧笑着看着寶和,“娘娘心裡不必覺得憂慮,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想要請求娘娘的,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我的關雎殿裡有一個叫做塔紗的宮人,我聽聞她家附近開了一種花很漂亮,想要去看上一看,不知道娘娘能夠允諾了我。”
寶和聽到符長寧這樣開口,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很是疑惑的開口道,“安寧姑娘就只有這麼一個要求麼?”
符長寧笑着點頭,“是的娘娘,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
寶和心裡放鬆,剛要答應之際,卻像是想到了什麼,頓時很是小心的看着符長寧,“安寧姑娘莫不是要利用這次機會逃走了不是?”
“如若可以利用這次機會離開也是好的,可是娘娘您覺得,我能走的掉嗎?我之所以沒有請求陛下而是來請求您,是因爲您是這中宮之首。”
寶和看着符長寧臉上那淡定自如的表情,稍稍遲疑片刻,卻是開口道,“既然安寧姑娘都這樣說了,那我一定會滿足安寧姑娘的這一點心願。只是我想,安寧姑娘一定不會因爲覺得塔紗家裡附近的花兒開的好看,就去塔紗家附近的吧。”
符長寧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娘娘真的
聰慧,說的這話句句在理。可是娘娘我只是想要告訴您,關於這件事情,安寧有自己的道理。只是此時安寧可以對娘娘保證,其中絕對不會損害娘娘和陛下的利益,所以此時娘娘和陛下,只管放心纔是。這件事情,只和我有關,希望娘娘成全。”
現在既然已經得到了寶和站在自己這邊,符長寧這心裡就明白,寶和一定不會出賣自己。換言之,那就是寶和現在是巴不得符長寧趕緊離開這裡纔好。只要符長寧存在一日,這寶和的心裡,就會多擔心一日。
雖說現在符長寧已經對寶和保證,成德他們兩人之間,絕對無男女私情。可是符長寧也是女子,心裡也很是清楚。一旦某些懷疑的種子在他人的心中種下,就算是現在暫時的壓制住了這懷疑的生長,也會在有一日裡,被其他的事情觸發,這心裡終歸是有些不大好受的。所以此時寶和這心裡,自然仍是無比期待符長寧能夠離開。
從這個角度去看,符長寧的目的,無論如何怕是都很可能會實現了的。
寶和見符長寧一直忍耐,不想要告訴自己的意思。也只能皺皺眉,在心裡覺得有所不滿。畢竟她和符長寧之間,現在已經是互利互惠的關係。符長寧已經把她的底線交了出來,此時寶和若是要纏着不放,倒是寶和看起來十分小氣了。
所以寶和猶豫再三,還是看着符長寧開口道,“我允准你去塔紗家裡,可是按照慣例,陛下一定會帶人跟在安寧姑娘身側。我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希望到時,安寧姑娘不要讓我爲難纔好。”
符長寧點點頭,“我來,只是爲了得娘娘這句話,事情且順理成章一些。至於現在,自然不會爲難娘娘。可敦大妃您有了身孕,還是不宜操勞。”
符長寧話剛說完,站起來就要離開這裡。可是就在符長寧剛站起來,寶和就帶着幾分遲疑的表情看着符長寧,“安寧姑娘且等等……”
符長寧轉身微笑看着寶和,“娘娘放心,我剛纔既已經答應了您,就一定會做到。至於翁兒手鑄金
人一事,娘娘就要靜心等待結果便可。”
寶和攔着符長寧就是要強調這件事情,只是她沒有想到,符長寧蘭質蕙心,竟然自己先明白了過來。所以說此時寶和只得訕訕的看着符長寧一笑,有些尷尬的開口道,“安寧姑娘這心思真的是常人難以企及,是我唐突了。”
符長寧看着寶和那有些侷促的神情,卻是忍不住笑着開口道,“娘娘現在何須覺得愧疚?我們之間本就不需要這般信任。現在既然沒有什麼事情,那安寧便先離開了。”
見到符長寧執意要走,寶和也不好挽留。只是對於符長寧那坦然態度,寶和這心裡竟然有些羨慕了起來。曾幾何時,她不也是如同符長寧這般有話便說。只是現在入了這深宮裡,說起話來反倒有些藏着掖着了。
這些落差,寶和心裡又何曾覺得好受。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寶和只能慶幸,慶幸陛下還在自己的身邊,否則……寶和怕是隻會覺得,自己失去的更多。
蟬衣見符長寧從寶和宮中走出來,急忙迎上前去,“主子,事情辦好了麼?”
符長寧點點頭,目光卻是若有所思的盯着晴朗天空中的一輪漸漸熱起來的烈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起來。
蟬衣見到符長寧心神不定,當即有些遲疑的開口道,“主子在可敦大妃的宮中,是被爲難了麼?”
符長寧笑笑,“怎麼會有人能夠爲難我?莫不是此時蟬衣對你家主子沒有什麼信心?”
蟬衣見自家主子此時還能說幾句玩笑話,忍不住笑了起來,“主子怎麼拿蟬衣打起趣來了呢……蟬衣只是覺得心裡奇怪,所以多問了兩句。那主子,我們回宮準備準備,去塔紗家裡?”
聽着蟬衣說的話,符長寧臉上的神情卻越發有些失神。許久之後,符長寧才收回目光嘆了一口氣,“是不是快要五月初三了?”
因爲在這草原上,他們用的並不是建蒙國的算日子的法子。猛地被自家主子提問,蟬衣愣了好一會兒,纔在心裡默默的算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