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主屋,侍雪已經是拿着李兔兒的手爐候在了屋外:“小姐,外面天冷,讓侍雪跟着您服侍您吧。”
李兔兒從大蒼山回來後,侍雪逮到機會便出現在李兔兒的跟前;因着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這太子府中的規矩執行起來便沒有那麼嚴格。再加上侍雪是李兔兒從疫區帶回來的人,只要她做得不是太過,管家自然便不會去管。
一來二去,侍雪出現在李兔兒跟前的時候多了,嘴巴又甜,李兔兒倒也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小姑娘。再加上憐惜她父母雙亡,也不忍心對她太過嚴厲。
“好,你一起跟着吧。”
“是!”侍雪歡喜地應了。
一行人出發,朝着杜府而去。
此時是隆冬,昨夜又剛下了雪;車輪碾壓在青石板的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馬車走得不快,所以並不用擔心車輪會打滑出事;帶的人手又很多,也不用擔心會有劉強的餘黨進行偷襲。
此時在馬車裡,只有劉丹和李兔兒兩人坐着;煙寒她們和其他的一些暗影,都坐在了前面或後面的馬車裡。
兩人靜靜地偎依着,覺得時光是如此的美好。
馬車行了一段路後,李兔兒先開了口:“阿丹,康兒的事情,謝謝你!”
李府被抄家時,具體負責的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紀鷹,曾經驚出了一身冷汗;當時被嚇得心砰砰砰地亂跳,可是又不敢明着說出。無奈之下,只能選了個夜晚,暗中到太子府來請罪。
請罪的原因是少了人,一共少了兩位少爺。
其一,少了相府的嫡少爺李紀康;其二,少了相府的庶少爺李紀亮。
這庶子萬一被他溜走的話,那還不能算是什麼天大的事情;本來母族就是沒有什麼勢力的,父族又已經倒了,即便逃離在外,那也是翻不出多少風浪的。
可是這相府唯一的一位嫡少爺也不見了,這事非同小可,他是擔當不了這個職責的。
要知道這世家之中,歷來都是有那盤根錯節的關係;這嫡子嫡女的父族母族雖然都倒了,可是誰又能保證,這朝中的那些大家之中,暗中和他們沒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呢?
只要有了這些暗中的助力,那麼這些嫡子嫡女便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存在;而李紀康明顯符合這樣的條件,此時卻遍尋不着,紀鷹當然只能是渾身冒着冷汗地跪在了劉丹面前。
劉丹自然沒有責怪他;李紀康那個小子此時正躲在自己的府上,紀鷹又怎麼可能找得到呢?
既然這小子是小兔兒想要保的人,那便留下他好了。
“紀步帥,那李少爺此時正在府中,你不必自責。”劉丹當時是淡淡地說的。
可是這淡淡的一句話落在紀鷹的耳中,卻不啻於是一顆驚雷,他頓時就結巴了:“什麼?太子,您,您,您怎麼可以留下這個禍患呢?”
劉丹知道紀鷹說得在理,按照一般的處理方法,像李紀康這樣的嫡子是必須要和他的父親一同受罰的;正所謂斬草要除根,說的便是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