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放水(5000+) [ 返回 ] 手機
此時此刻,暮子妍幾乎是恨不能將心中那一個個不解的謎團一口氣全部問出一般。
就好像小金是她的百科全書,無所不知,而她若是有什麼疑問,只要問它便能夠得到令人滿意的答案。
可是,接下來,小金的回答,卻只解決了她的一個小小的疑問。*
而其他的,卻根本沒有具體的答案。
“主人,你說什麼?你是說,這個契約是滴血締結的契約?”
小金說話的語氣忽然之間變得極度驚訝,甚至是凝重。
怎麼聽怎麼都讓暮子妍覺得似乎大事不妙。
“是啊,是這樣沒錯。”
暮子妍話語中盡是茫然地回答,心裡的疑問卻因爲小金語氣的變化而越發擴大。
“主人,據我所知,需要滴血締結的契約,只有本命元神契約。可是,按理來說,這個契約應該只有人類才能啓動啊,以魔獸的身份,根本無法締結這種契約。主人,難道說是你無意間啓動了本命元神契約?”
如果真是如此,事情可就嚴重了。
一般來說,人類是絕對不會輕易啓動本命元神契約的。
因爲,在這個契約之中,人類與魔獸的地位是平等的。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也就是說,無論是人類或者魔獸哪一個受了傷,對方的元神契約者都會遭受到同樣程度的反噬。*
而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一旦死去,另一個也絕對不可能獨活。
這是非常嚴重的一個契約,是一個完全將靈魂相系的契約。
所以,在出雲大陸上,絕大多數魔法師,即使有機會契約魔獸,也大多會選擇主從契約,而非本命元神契約。
除非,這個契約的契約魔獸,實力已經強悍到無論走到哪裡都絕無敵手。
如若不然,根本沒有魔法師敢冒這樣的危險。
而現在,按照暮子妍的描述看來,她與那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簽訂的竟然是本命元神契約。
這怎麼能不叫小金震驚?
然而,震驚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擔心。
因爲,對方連來路都不明,實力也不明,這可叫人怎麼放心呀。
然而,暮子妍卻還完全不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只是語氣越發不確定地回答道:“不可能啊,我根本就沒啓動過本命元神契約。”
雖然,她的確是有看到過這種契約的詳細解釋和使用方法,但是,她當時仔細研讀了一下之後,便立馬毫不猶豫地決定,絕對不會與魔獸簽訂這種契約。
所以說,她連本命元神契約的施行咒語都沒有背過,怎麼可能會啓動這個契約?
而且,在她的印象之中,這種契約雖然比主從契約更能讓魔獸發揮出強大的力量,可是,卻也有極其致命的缺陷。
這也正是她當初連背一下它的咒語都懶得背的主要原因。
而眼下,小金竟然告訴她說,她剛剛與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簽訂了本命元神契約,這怎能不讓她感到困惑呢?
“主人,你真的確定你沒啓動過嗎?”
小金顯然對於暮子妍的話持嚴重懷疑態度。
於是,話語中滿布正色地再次問道。
“確定肯定非常確定。”
這一次,暮子妍根本懶得解釋了,直接給出一個如此不容置疑的答案。
接下來,小金卻沉默了。
因爲,連它也徹底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如果主人真的沒有啓動過這個契約,那麼,就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啓動這個契約的是對方。
而這種答案的間接結論就是,主人很可能是跟一個“人類”簽訂了本命元神契約。
這在它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人跟人,怎麼可能簽訂契約?
所以,小金頓時變得百思不得其解。
暮子妍就更不用說了,她是越來越想不通,這整件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呢?
思及此處,她連忙在腦海中迅速翻閱她記憶中有關本命元神契約的詳細內容。
關於契約的簽訂,不止是她以前在魔法書中曾經看到過,在咒術魔法裡,同樣有詳細的介紹。
並且,比起出雲大陸上現有的魔法書籍中記載的內容更爲詳細,使用方法也更爲簡單方便。
是以,當片刻之後,她終於從一堆咒術魔法中找到有關本命元神契約的介紹,而後一口氣閱讀完畢之時,她整個人已經擔心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原來,本命元神契約,竟然是這樣的嗎?
那麼,如果與自己簽訂契約的那東西,實力非常弱的話,那是不是說明,她很可能因爲被它連累到,而輕易的死去?
這種猜想一浮現在心裡,她便再也無法保持往日的沉靜與鎮定。
這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啊。
關鍵是,她還不知道這定時炸彈究竟是大是小,埋在哪裡,爆炸威力究竟有多大?
本來,她還很有些期待知道與自己契約的究竟是什麼。
甚至希望它可以快快現身。
現在可好,她雖然同樣想弄清楚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但卻絕對不希望它快快現身。
最好永遠都別出現纔好呢。
至少,那意味着,它的實力萬一要是可能很弱的話,她不會受它連累。
這一整晚,暮子妍並沒有休息好。
她幾乎整夜都在擔心着這個問題,祈禱着那傢伙千萬別出現在她面前。
又或者,在沒有敵人的情況下出現,讓她猛抽它一頓,再讓它從此以後徹底消失,永遠別出現在自己面前。
當然,這些都只不過是她用來自我安慰的臆想而已。
現實中,事情究竟會如何發展,並不是她能夠一手操控的。
她並非不畏死亡的英雄,當然也不可能做到心無膽怯。
所以,這種不安的感覺,從這一天開始,便一直悄然蟄伏在她的心裡。
讓她時時刻刻都有一種猶如在火爐上煎熬一般的感覺如影隨形。
今夜,在這黑暗之森的中部地區,並不寂靜。
即使是在夜晚,還是會突然間有靈獸的嚎叫聲在黑暗中響起,擾人清夢的同時,又讓人在心裡不得不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這樣的狀況,絕對一掃暮子妍他們從旅店一路趕來之時夜間的寂靜。
就如同小金所說,那種強大的威壓似乎突然間消失了一般。
令這森林之中的靈獸們紛紛振作起精神,恢復了往日的兇殘和嗜殺。
僅是今夜,他們這些人就聽到了許多隻有靈獸之間戰鬥之時纔會發出的慘烈的嚎叫聲。
以至於,那些實力平平的歷練小隊中人,一個個幾乎都是一夜未睡。
翌日,森林中的夏日清晨,只讓人覺得一片清爽與風相隨。
修煉魔法之人,很少有貪睡的。
基本上,黎明破曉之時,所有人便都先後醒來。
一個個歷練隊伍皆是從樹幹上動作利索地縱身而下,整裝待發。
此時,只見得那魯國曆練隊伍的隊長席烈,在晨曦陽光的照耀下,緩步來到暮啓東面前。
“暮老王爺,我等還要儘快趕回魯國去覆命,所以就不與你們大家一起出去了。我跟我的手下先走一步,就此別過。”
席烈十分禮貌地抱拳躬身說道,口中對暮啓東的稱呼,並非詢問,而是非常的肯定。
堅定的語氣,更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不管走到哪裡,說話之時都必帶的習慣。
暮啓東也並不意外於席烈猜測到他的身份,是以,他只是濃眉一挑,而後面帶一抹官方笑容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強求。席隊長,祝你們一路平安。”
“多謝暮老王爺,我也要恭喜你,竟然有一個天賦如此之高的孫女。”
席烈說着話,目光不由看了一眼暮子妍。
這一眼當中,飽含了諸多情緒。
道別,不解,思索,讚賞,還有一抹不明深意的笑意。
“呵,哪裡哪裡,”暮啓東一邊客氣回答着,目光也隨之看向暮子妍,而後故意放大聲音道,“她這天賦究竟高不高,現在還不好說。只不過,這一次倒真是莫名其妙走了好運。”
“不管怎麼說,恭喜你。”
席烈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沒有再多廢話,一轉身,一揮手。
魯國十二名隊員組成的歷練隊伍,包括席烈在內,沒有一個敢耽誤片刻。
個個皆是動作利索地縱身離開。
他們最差的也是藍級高手,所以,速度自然飛快。
幾乎只須臾的工夫,十二人已經跑得沒影兒了。
入目所及,只見得一片寂靜的森林。
“我們也走吧。來了好幾個月了,這次我可被你這傢伙給坑慘了。”
小老頭兒不知何時來到暮啓東身旁,兩人目光一齊望向那轉眼間便無影無蹤的十二人離開的方向,作一臉怨婦狀開口說道。
“嗯。”
暮啓東聞言,卻是一副臉不變色心不跳的樣子。
而後,十分沉穩地轉眼看向尉遲隆裕,幽深的眼眸中,顯然對他抱有極大的成見,口中更是沒好氣地說道:“小子,你們跟得上就跟,跟不上,我就直接把妍妍帶回凌天王府去。”
他這話音剛落,暮子妍只見暮啓東身形一閃,拉起她便運用加速魔法往前飛速離開。
小老頭兒自然也是不甘落後,口中一邊不滿地驚呼:“好你個暮老頭兒,有了孫女連朋友都不要了。”一邊以更快的速度朝前面追去。
尉遲隆裕見狀,眼眸微垂,心裡有一瞬間的猶豫。
但是,緊接着,他便沉聲喝道:“我們也走!”
話音落下之時,身形已經爆閃在森林之中。
其他人見狀,連面面相覷的時間都省了,直接跟着他就追上前去。
“我總覺得,這暮姑娘身上好像還有很多謎似的呢。”
赤炎四人一邊前行,一邊出聲議論。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光是這次這件事情,我就還有很多不解之處呢。可是偏偏那倆老頭兒都在,我們也不好直接去問。”
赤帆一聽赤羅起了個頭兒,當即露出一臉認同加找到知音的感覺,開口說道。
“誰說不是呢,害得我昨天一晚上都沒睡着。”
赤風也是一臉吃了大便一般的表情。
所謂好奇心害死貓,恐怕用來形容他倒是正正好好。
赤炎雖未說話,但是,心裡的疑問,絲毫不比其他三個少。
夏侯離和江馳還有秦峰就更不用說了,三人一邊吃力地跟在他們後面,一邊聽着他們聊天的內容。
心底裡也是疑問重重,卻又沒有辦法找到答案。
這時,鍾伯卻是忽然間放慢了速度來到他們身旁,雙眼一臉感慨地看向前方那幾道身影,而後嘆息一聲:“唉,說不定,少主跟暮姑娘,這都是命啊。”
他這莫名其妙沒頭沒腦蹦出來的一句,頓時令赤炎四人滿臉都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表情。
是以,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鍾伯,你說什麼呢?”
而鍾伯卻是搖了搖頭,一臉神秘兮兮地說道:“呵呵,不可說,不可說啊。”
話落,便又加快速度,飄然遠去。
弄得赤炎四人越發以一種不解的表情看向前方。
呵,鍾伯啥時候說話變得這麼讓人聽不懂了?
另外一邊,以暮子妍現在藍級高階的魔法等級,要追上暮啓東和小老頭兒的速度,幾乎可謂是輕而易舉。
凌雲步法與加速魔法的結合,本就已經比普通魔法師的速度更快。
現在,那就更加不在話下了。
這不是,暮啓東嘴上雖是說尉遲隆裕如果追不上來,他就直接帶暮子妍回凌天王府。
但是,實際上,他卻還是放慢了腳步,始終與尉遲隆裕保持着短短一段的距離。
而暮子妍卻並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用心良苦,而是一邊前行着,一邊瞄一眼身後方追來的男人,眼中充滿不解地說道:“爺爺,你的速度好像比以前下降了不少哦。”
一旁,小老頭兒聞言,頓時笑呵呵地湊過來:“小丫頭,這你可誤會你爺爺了,他是讓着後面那小子呢。要不然,你以爲那小子能追的上我們?”
“讓着他?”
暮子妍卻不明白,以暮啓東的行事作風,怎麼可能會故意讓着尉遲隆裕呢?
“死老頭兒,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果然,暮啓東一聽小老頭兒這話,臉上的表情雖然沒啥變化,口中話語卻有一種被人拆穿意圖的尷尬夾雜其中。
“哼,不說就不說。”
小老頭兒見狀,不由撇了撇嘴角,一臉不服氣地翹着鬍子說道。
“爺爺,我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讓着他?”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爺爺嗎?
暮啓
東的行事作風,向來說一不二,怎麼可能故意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