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哀怨的眼神似曾相識,是丟棄了自己最愛的東西卻找不回了。
有時候等待不一定都能等來幸福。
紅箋在門口看了許久,低着頭唯唯諾諾的進來,虞兒犯了會呆,看見了紅箋。道:“紅箋,你有何事?”
紅箋拉着自己淡綠色的裙襬在手中揉搓,畢竟她還是有些許畏懼眼前的女人。雖然方虞兒與她差不多大小,可是身旁的氣場確實紅箋比不了的。“徐貴人求見。”
“徐貴人?”虞兒腦子來始飛快地跳躍着,“噢,原來是墨兒,瞧我這記性。趕緊讓她進來。”
太子妃是從一品,而貴人最多是個從二品,理應向虞兒行禮。按道理來說,太子妃的地位應該是僅僅只次與太后,皇后與皇上,還有這太子。
“姐姐!”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虞兒順着聲音看去,那門口所站之人明顯與以往不同。落落大方,眼神中曾今的單純漸漸隨着宮中的紅塵散盡。這宮中,每天都要死人,最好的結局,也就是老死在這宮中。所有都畏懼這,可是這三年一選秀,一年一選侍女。哪怕萬分不願,也終有人一輩子見不到自己的親人,困在這裡,與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墨兒,恭喜你呀!”虞兒總認爲在這宮中,她就只有徐墨這一個親人了,起碼對着她,自己不用假笑,可以敞開心扉。
“姐姐,我終於不用再受人欺負了!我是貴人了!”
字字還是未脫離那稚氣。她聽得明明白白,卻又回想起在以往,她沒有穿越過來的往事。
“你怎麼就不怕我忘記你?”從前她將這句話說得那樣柔軟,那個會發光的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別人。現在想起,是思念,還是忘記?
淚順着白皙的臉頰無助地流了下來,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下來。閉眸,還是不肯忘記。
原以爲自己第二天無數次告誡自己馬上就會忘記,可是思念總會波濤洶涌而來將她淹沒,至少她離他不是那麼遠,還是迎着月光下的那一個吻。
那一年,她剛考上高中。她十六,他十八。
21世紀,有她深愛卻忘不掉的人。心中的鎖,還未打開。
黑色,點點星閃爍在空中。裝點着這無邊際的空。
華燈初上,街邊的賣燒烤的人大聲吆喝着,人來人往,虞兒身着一聲粉色的羽絨服,挽着一個高大的男人裝鵪鶉。她與那個男人坐在一家燒烤攤裡,將頭埋進男人堅實的胸膛。兩人都很相愛,卻因爲一些事故不得已分開。
消毒水的味道漫布在病房裡,男人站在一個病牀旁,病牀上躺着一個十分消瘦的老人。老人另一側是一個年輕的女孩,看起來與他差不多大。
“然兒你也知道,我快不行了
”老人努力的睜開眼,嘶啞着說道。對面那個女孩已經泣不成聲。
“伯伯,你不要瞎說。”陳然抹了抹眼角快要溢出來的淚,大伯是從小都照顧着自己的,對於他的病,陳然還是很傷心的。
“你也知道,我們兩家從小就訂了親咳咳!”老人似乎時時刻刻就要嚥氣,有氣無力的將手伸了出來拉着女孩的手,拇指細細的摩擦着。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陳然的父親就道:“是是是!老胡你不要着急,慢慢說。只要是我們陳家能做到的,一定滿足!”
“然兒你願意照顧我們家婧兒一輩子嗎?”老人緩緩將兩人的手放在了一起。
陳然抽回了手,慌慌張張地跑到了門口,“然兒!你連我最後一個要求都不答應嗎?”
他傻傻地定住了,老人咳了幾句,像是快要歸西,又道“然兒!”
陳然木頭一般的走了回來,看着老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沉默了許久,說道“我答應。”
下雪了,很大很大。
“你答應!爲什麼不問問我!”電話裡傳來咆哮的女聲,陳然在雪中靜默着,“虞兒,對不起。”“你告訴我,這只是個玩笑!你快說呀”女聲從咆哮漸漸化爲啜泣,接着放聲大哭起來。陳然按下了結束鍵,他不敢再聽她的聲音,他怕自己崩潰,再也不敢面對她世事難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