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再次到了皇帝五年一祈福的日子,一同隨去有皇帝輕點的幾位妃子還有太子與太子妃與幾位重要的大臣。皇后同去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徐墨最近盛寵十分,已經冊封到了嬪,估計等祈福回來過不了多久就會冊封爲妃。接下來就是凝妃,凝妃堪有幾分姿色,家景也不錯,這次祈福也是一個人選。可自稱身子不好的紫灃竟也偷偷向皇上請願想給自己的身子調理調理,想去爲自己與太子祈福。這裡面九爺也在,想必他不會放棄這次機會。接着就是幾個御醫,其中由徐晟打頭。
一天的舟車勞頓,恍然在眼前出現的是一座古廟。
古廟前是一棵參天大樹,有寺人用長長的竹竿往上掛着願籤。葉子隨着微風的吹拂微微擺動,寺廟看起來有一種特有的古代韻味,是二十一世紀人怎麼也臨摹不出來的韻味,給人一種十分寂靜的感覺卻又那般神秘。
寺人看到聖上駕到,連忙請出了住持,住持笑呵呵的讓聖上往裡走,讓虞兒可以偷會閒。
她望着另外一間屋子走着,眼前是一尊白瓷的觀音的佛像。
“怎麼,小姐是要求姻緣籤嗎?”穿着紅色袈裟的老和尚捋着自己的白鬍子笑着望着虞兒,他顯然不知道眼前這位則是當今太子妃。
虞兒眼睛裡閃了閃光,點了點頭。老和尚讓她跪在墊子上,細細告訴她過程,道:“小姐可以開始了。”
虞兒跪在墊子上,對着觀音開始磕頭,心中默唸着自己的名字還有生辰,以及自己是否婚配,磕完頭,她將籤筒拿了過來。輕輕的閉上眼,將籤筒搖晃了起來。一切都那樣虔誠。
不久,籤筒裡掉出一個籤,十九籤——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老和尚捋着鬍子,緩緩說着:“女施主心裡有心結,不打開怕是終究會將自己困在其中。”
虞兒笑了笑,失神的往外走。
那個結,是你嗎?陳然,爲什麼你在我心中住了那麼久卻還不走
當青梅竹馬各自爲家,誰還記當年花前月下。她淡淡的念着。心中萬般糾結。
“當紅粉佳人夭折天下,誰還憶英雄何時回家。”身後,響起一個深沉的男聲。虞兒緊緊握了握手中的籤文,這首詩只有她與陳然知道難道?帶着滿肚子狐疑她回過頭,只看到沈祁正一臉嚴肅地看着她。一轉眼你怎麼就跑這來了?他深沉的冷眸緊緊鎖在那支小小的籤文上。虞兒心虛的將它藏在了身後,攥在了已經滿是汗的手心裡。
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失落,竟與沈祁那日表白的神情略有相同。同樣都是愛,只不過對象不同而已。
“噢,馬上過來。”虞兒道,旁邊老和尚笑了笑,一轉身消失在一片雲霧中。
沈祁領着她往前走,虞兒轉過頭,發現已經是空空如也。剛剛那個老和尚呢?
沈祁也不拐彎抹角,開口問道:“籤文是什麼?你不打算告訴我嗎?”
“沒什麼,歲寒松柏古栽培 雨雪風霜總不摧。”虞兒隨便唸了一個大多數人都抽到的中籤,卻沒敢把自己的籤文念出來。
“噢。”
氣氛一下子便尷尬起來。不過過了一會兩人也就習慣了,畢竟這種事情經常發生。
“你怎麼知道後面兩句詩的?”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故意。
“你房裡桌上的白紙上全是這一首詩,看了一眼。”
她默默低下頭,殊不知眼眶裡總有
東西在打轉,鼻頭酸楚的感覺越發明顯。心中總像有東西堵着。
人走了,茶還未涼。
他怎麼不知,她在騙他,騙他那到底是什麼。他早就在一旁看着,只是她不知,從未感覺。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她在思念誰?
暗處,紫灃看着這一切,心角像被狠狠的拉了拉,嘴角有一抹下降的弧度,最終才離開這個地方。
是不是到最後,你纔會出現?
“我聽說寺廟不遠有座山,我想去那看看。”虞兒擡眸不敢看着眼前男子的眼睛,自己絞着手指問着。
緩緩,男子像是鼓起勇氣一般,道:“我陪你。”
“不用不用!我就自己去看看!”她慌慌張張地搖了搖手,先行離開。他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沈祁一路小跑,來到了一個還算整潔乾淨的屋子。只見一個男子正安靜的讀着書。
“徐太醫,太子妃要上山去,我希望你能隨同。”他也不希望,有其他男人在她身邊,卻只能出此下策。
徐晟看了看沈祁,他一絲不苟的臉上掠過一絲不經意的笑容,俊俏的臉上那一雙淺咖啡色的眼睛流露出醉人的溫柔,白皙的皮膚,五官清秀,卻又透露着絲絲妖嬈。
他將書放下,道:“你如何能夠信得過我?”
“我知道,你不會傷害她。”
不會傷害,可她已經傷的夠深了。
看徐晟沒有反應,他忽然像孩子一般說着:“你快點,估計着她這會已經啓程了。”
他笑了笑,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一樣般配。”不知道爲什麼腦子中忽然蹦出了這樣一個詞,他只是希望她開心,其它的也不必強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