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凌如遭雷擊,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
“爲什麼未然會休弱多病,還得了血癥這種絕症?他這麼痛苦,全部都拜你所賜,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被人毀容、毒啞、推入懸崖?我們母子兩個遭受那麼多的苦難,未然纔會一出生就體弱多病。”
她雖然沒想起來以前的這些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但看到東方凌歉意的眼神,都就什麼都知道了,全部都是拜他所賜。
元小凡激烈的語氣,像是一把尖刀,直直的刺八東河港路的心中,他的心臟,像被千刀萬剮後,扔進了萬丈深淵
他的面容,漸漸扭曲,深夜無情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他身上,不斷地扎刺着他內心的痛苦煎熬,不斷地滾燙的燃燒着他空洞無神的眼眸,一直緊盯住那張沉醒中的小臉,死死的咬着牙,不讓巨大的悲傷決堤。
“你知道未然所受的苦嗎?你感受過他的痛嗎?他發病時,高燒不退,有時候渾身冰冷,全身的骨頭劇痛,疼得渾身菗揷,你嘗試過被人折斷骨頭,那種痛,比折骨還要痛上幾分,連大人都忍受不了,何況是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他忍着不喊痛,因爲,他知道,沒有人可以代替他生病,他要堅強勇敢,乖乖的吃藥,希望病有一天能好,即使是吃到吐血,和着血水,也要勉強自己把藥吞下去,因爲吃過藥之後,他才能好受一點,這些,你嘗試過嗎?你沒有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即便是你想盡辦法補償,我也不會允的,生命的結束不會接受所謂的彌補,沒了就是沒了,他在另一個世界,感受不到快樂,悲傷,痛苦,而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看到你,就會想起我未然所受的所有苦痛。”
東方凌渾身震顫,全身的感覺,只刺下胸中的堵寨,那種錐心之痛,無法曹泄的悲傷,漸漸的壓抑成無聲的悲鳴
血氣在胸中翻滾,終於,他猛咳一聲,一大。鮮血,從他的嘴裡噴出,灑落在地上蒼白的脣,印得腥紅,刻着駭人的驚悚。
他的身體,順着輪椅緩緩滑下,不停顫抖的手,無力垂下,眼睛怔怔的望着冰冷的小臉,像是失了魂。
他強忍住巨大的痛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角微微有此溼氣,力求平靜地說道:“五年前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把白芙蕖接近府裡,沒有保護好你和未然,一個人犯了錯,應該爲這個錯付出什麼代價,名利,生命,你能不能給我告訴我,要多久,多久的時間,才肯原諒我,要我怎麼做才能彌補這錯誤,或者,我應該去死?”
元小凡移開視線,抱起未然站了起來,悲傷的說道:“你離開,不在我的生命中出硯,就是對我最好的補償。”
原來真的是因爲他,她和未然纔會受那麼多苦的,白芙蕖?白芙蕖這個名字也好熟悉,可是她想不起來,原來就是這個女人害的她啊,不過,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她的未然已經死了,不會再回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