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車子剛剛停在公館門口,雷銘迫不及待的下了車,緊緊拽着錢小沫的手。錢小沫只有小跑着才能追上雷銘的步伐,兩個人都是臉色鐵青,雷銘更是怒火中燒的模樣,身上的衣服都爛了,嚇得候在外面的菲傭一句話都不敢說。
“去把醫藥箱拿來……”錢小沫匆忙的只來得及對菲傭說這半句話。
雷銘根本不理睬任何人,拉着錢小沫徑直上了二樓,臥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錢小沫還沒來及反應是怎麼一回事,雷銘已經摟着她的腰開始強勢進攻,狂野的吻住了錢小沫的脣瓣。
錢小沫瞪圓了眼睛,雙手無處安放,任由雷銘壓着她步步後退,直到她的腳後跟撞到牆根,雷銘一手撐在牆上,一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腰,錢小沫忍不住紅脣微啓,雷銘趁勢探進了她的牙關,纏綿吮吸着她的氣息,炙熱的火焰立刻在錢小沫的胸口開始燃燒。
“唔……銘……”
錢小沫惦記着雷銘身上的傷,握着他胳膊的手都不敢用力。
雷銘卻無所顧忌,肆意的釋放着胸中的烈火,吻得錢小沫的紅脣都隱隱作疼。
她近乎窒息的時候,雷銘才稍稍鬆開了她,只一聲低喃,“以後不准你再去見連榮祥!”
錢小沫的胸口起伏着,還未平復,雷銘突然打橫將她猛地抱了起來,錢小沫毫無心理準備,下意識的伸出雙手環住了雷銘的脖子,被他壓在了牀上,牀墊一個凹陷,距離近得來錢小沫都能數清雷銘的眼睫毛。
“錢小沫……除我之外的男人,你不準看他們一眼!”低迷魅惑的嗓音,讓人慾罷不能。
“你以爲你是霸道總裁啊……”
錢小沫逞強着別過臉去,緋紅的臉早已經泄露了她的心聲。
“他們很危險……”磁性的嗓音幾乎要把錢小沫融化了。
“難道你不危險了?”
錢小沫偷笑着挑着眉梢,雷銘的碎髮掃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雷銘佯裝疑惑地反問道:“我危險嗎?”
“你怎麼不危險了?在我看來,你最危險!”錢小沫嘟着嘴說道,“簡直就是危險男神!”
“危險……男神?”雷銘得意的笑着,擡手勾起了錢小沫的下頜,“你說我是你的男神?”
錢小沫一時紅了臉,打開雷銘的手起身就要走,可是雷銘雙手撐在她的身邊,錢小沫根本起不來,這本不是她這句話的核心啊!
“討厭啊……你……讓開,我去給你拿醫藥箱……”
錢小沫羞澀着雙手抵在雷銘的胸口,想要把他推開,雷銘卻伸出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扳開,狡黠的一笑說道:“你就是我的萬靈丹,有你在,什麼藥都不需要了。”
“我認真的……你別不正經啊……唔!”
一吻襲來,錢小沫的紅脣被雷銘牢牢鎖住,纏綿悱惻之間,千言萬語都被吞沒了。
菲傭拿着醫藥箱來在外面敲門,門裡沒人應答,她正猶豫着如何是好的時候,聽見裡面的動靜,立馬紅了臉,熱血翻滾着,輕輕的把醫藥箱放在門口就趕緊捂着臉走了。
傍晚,火燒雲的天幕下,後花園裡的玫瑰花香隨風飄進了公館的臥室裡。
雷銘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上身沒有穿衣服,露出了令女人情難自禁的肌肉。桌上是密密麻麻的藥瓶子和棉籤,錢小沫穿着他的白色襯衣,正仔細的替他的傷口消毒包紮。雖然雷銘的手上掛了彩,但連榮祥更慘,被錢小沫潑了咖啡不說,還被雷銘打得鼻青眼腫,鼻血流了滿臉,整張臉一時半刻是沒法出去見人的了。
“好了……”
錢小沫吹了吹雷銘手臂上剛上過藥水的傷口,簡單貼了張紗布上去。
雷銘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收拾藥箱的側影,忽然伸手摟住錢小沫的腰,往自己懷裡一帶,她身子一個順勢就坐在了雷銘的大腿上。錢小沫瞪圓了眼睛,一個小粉拳落在他的胸口,“你幹什麼啊?我纔給你包紮好的,你又亂來。”
“就想抱着你坐坐。”
“……不要。”
錢小沫呢喃着就要站起來,雷銘抱着她的手臂用了用力,“我現在很熱,你亂動一不小心點燃什麼的話,是不是後果自負?”
錢小沫唰的一下紅到了耳朵根子,抿嘴偷笑,緊緊依靠在雷銘的懷裡,一同安靜地望着窗外燒紅了的天。宛如兩人此刻,燒紅的心。
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裡縈繞着玫瑰的芳香,時光靜謐得美好。
“不知道,國內的天,會不會和美國的天一樣。”
“嗯,有時差,現在北京時間應該是第二天早上五六點了。”
“那就當現在是日出好了……”錢小沫莞爾一笑,自得其樂的模樣。
雷銘捋着她的碎髮,寵溺着,輕輕在她額上一吻,“你想雪雪了嗎?”
“嗯,很想……很想。”錢小沫漸漸收斂了笑意,“很想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吃過什麼,又玩過什麼……很想知道她的一切……”
“那……我們要回國嗎?”雷銘試探着問出了口。
錢小沫緊抿着雙脣,在雷銘的懷裡坐直了身子,嘆了口氣,“可我還沒有找到連榮麟……你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比如醫院啊救助站啊福利院這種地方,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雷銘搖了搖頭,“沒有,警方也找過,一無所獲。”
錢小沫垂下了眼瞼,沉默良久,忽然問道:“連老先生什麼時候出殯呢?”
“你要去?”
“說不定連榮麟也會來呢?”錢小沫的雙眼熠熠生輝。
雷銘皺了皺眉,只能應道:“我會打聽看看。”
“我知道你最好了!”錢小沫歡喜着,摟着雷銘的脖子主動一個吻。
可開始是她的主動,結束就不由她說了算了。
傍晚醉人的香風微醺下,輕盈如紗的窗簾飛舞着,雷銘坐在窗下的木椅上一手摁着錢小沫的後腦,一手摟着她的腰,輾轉着吮吸着她如玫瑰般鮮嫩甜美的紅脣。錢小沫抱着他的頭,繚繞的身線令人蠢蠢欲動,她積極的迴應着,再度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花園裡的玫瑰,剎那間開得嬌豔如火。
……
此次後的兩個星期裡,連榮祥竟然沒有再來找自己和雷銘的麻煩,這讓錢小沫倍感意外。
而雷銘命傑奎琳調查了平時連榮麟來美國能去的地方,然後跟着調查資料,他帶着錢小沫找遍了一切能找的地方。連榮麟以前來美國都是吃喝玩樂,所以很好找,那些和連榮麟接觸過的人都是酒吧的常客或者是酒吧的歌女舞女,一夜之後不會再有聯繫,如果不是連榮麟長得帥出手闊綽,那些人現在根本不會記得連榮麟。
一番尋尋覓覓下來,卻毫無線索。
那在連家出事後,連榮麟能去哪裡呢?錢小沫很疑惑,也很焦躁。
這天晚上,錢小沫照舊和雷銘一起來曼哈頓區的某間酒吧。
推開酒吧的門進去,燈紅酒綠,勁歌熱舞,所有的人都嗨翻了天。
錢小沫緊緊牽着雷銘的手,跟在他的身旁,聽着他用英語和酒保交流了幾句,便看見酒保指着舞池中央正在跳鋼管舞的美女,嘰裡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雷銘道了聲謝就帶着錢小沫朝舞池走去。
一曲結束,雷銘立刻走上去留住了那個美女。
美女一見是大帥哥邀請,立馬答應和雷銘坐下來聊。
錢小沫坐在一旁的位置上,見雷銘回來了,急忙站了起來。
美女坐在錢小沫的對面,很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錢小沫,又看向雷銘,整個人都貼在雷銘的身上,嫵媚的電眼極具誘惑力讓女人看了都要酥進骨子裡,只可惜雷銘除了和錢小沫在一起,他完全就是異性絕緣體,雷銘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錢小沫的身邊。
美女挑了挑眉,用英語問道:“你們想要聊什麼?”
“聽說你認識連榮麟?他經常來這裡照顧你。”
“啊,是的,陽光帥氣的小夥。”美女立刻笑了起來,“他很厲害,也很吸引人。”
“那他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
美女若有所思的蹙起了眉尖,似乎在暗示什麼,雷銘已經習慣了,從錢夾裡抽出一張綠油油的鈔票,美女立刻搶了過去,眉開眼笑道:“他很久沒來找我了,聽說他回中國了。”
“他來找你的時候,有沒有提起什麼人?他很親近的人?”
美女挑着眉梢一笑,雷銘又抽出一張綠色票子。
“我記得他經常提起一個女人……是個中國人,我記不住她的中文名字……”
“英文名呢?”
美女這回是真的思考起來,好半天才拍着大腿激動地說道:“Leah!你可以去找這個女人,他們很熟……但是我不知道這個女人住在哪裡……”
雷銘的臉色頓時一青一白,道了聲謝,又給了美女一張鈔票,美女喜滋滋的走了。
錢小沫全程茫然,趕忙望着雷銘,“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
“喂……你怎麼了?”
錢小沫推了推雷銘,他回過神來牽着她的手就要離開,“走吧,沒有什麼線索。”
“怎麼了?可是我……明明……明明有聽見你們在討論什麼人的名字啊?”
雷銘推開酒吧的門,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你聽錯了。”
錢小沫抿着脣角,突然掙扎着甩開了雷銘的手,喘着氣站在原地,“告訴我!我雖然不能全部都聽懂,但至少我也知道她最後說了個人名……Le……Leah?她是誰?”
雷銘無奈的嘆着氣,真是該聽懂的時候聽不懂,不該聽懂的時候她還聽得懂了!
錢小沫上前拽了拽雷銘的胳膊,撒嬌道:“到底是誰啊?你告訴我啊……而且,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呢?是在哪裡呢……我又沒有美國朋友……”
“走吧。”
“你不告訴我誰是Leah,我就不走!”
“走!帶你去找Leah。”
錢小沫興奮的手舞足蹈,可雷銘,卻面如死灰。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再去找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