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廷盯着基地下面的監控,旁邊的石學晉疑惑道:“這傀儡師來國內到底幹嘛來了,不過對方似乎確實被我們猜中了,他們盯上了阿三實力最虛弱的時候。”
“事情並不簡單,”聶廷平靜道:“並不排除傀儡師已經知覺呂樹身份的可能。”
仔細想想傀儡師去劉家村這件事情沒頭沒尾,就連跟呂樹坐同一班飛機都難以解釋竟然如此巧合?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爲之?
“可問題是如果對方發現了呂樹的身份,爲什麼不動手呢?”石學晉想不明白:“我更傾向於對方可能要在洛城尋找或者等待什麼東西。”
“也不是沒有可能,”聶廷點點頭:“洛城龍門山的遺蹟爲何遲遲不出,到底有什麼玄機?”
“這就不清楚了,當初咱們判斷龍門山會有遺蹟那也只是根據經驗來判斷,現在靈氣復甦越來越快甚至有些曾經不能修行的都可以了,但龍門山的遺蹟至今沒有動靜,我懷疑也可能是我們判斷錯誤了,”石學晉說道:“你說呂樹跟着團隊會不會出事啊,我總覺得他還是單獨行動比較好一些……”
聶廷轉頭看了石學晉一眼:“你是說隊裡其他人出事,還是他出事?”
“肯定是其他人啊……”
……
呂樹他們是有單獨車廂的,到了京都後轉承飛機,而相關手續早就有人替他們準備好了。
他打量着車廂裡的所有人,傳說中的談判團只有三人,兩男一女,每個人都穿着西裝帶着眼鏡,一看就是知識分子的模樣。
而那些散修就不同了,一個個躺在車廂裡東倒西歪的嘮嗑或者在車廂節點處抽菸,打牌的也有,加上他算下來修行者總共14人,其中還有一個天羅地網的成員當做領隊。
而那個領隊呂樹並不認識,赫然是個年輕男子,一身能量波動已經達到了C級巔峰。據他自我介紹這位叫做夏仁生的年輕男子接受過相關訓練,精通俄語與英語,難怪會被選爲這次的領隊。
談判團的精英們上車以後便拿出一摞摞厚厚的資料來,呂樹瞥了一眼,那些資料應該就是此行任務中的一些情報了。
這些人向來不打無準備之仗,所謂孤身一人不戰而屈人之兵那也是建立在非常瞭解敵我局勢的情況下才能說服對方,不然總不能是到人家地盤上虎軀一震對方就納頭便拜了吧。
不得不說這些人很敬業,來到車廂裡竟是除了上廁所的時間以外,全在一邊翻閱資料一邊小聲的討論着什麼,與散修這邊的氛圍格格不入。
這些散修被招安之前都是走南闖北的選手,揹着靈石來回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過着刀尖舔血的日子。
一邊是草莽氣息要去跟黑市打交道,一個個鬼精的很,都是絕不肯吃虧的性格,而另一邊則是傳統意義上的精英,雙方的氛圍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說實話,雙方是各有任務的,並不存在從屬關係,只有夏仁生纔是這次任務的真正主事者。
而呂樹和他們都不認識,上車後便開始窩在角落的鋪位上開始閉目養神,他則是遊離在所有人之外。
這些人他都不知根知底,壓根沒有一個可完全信任的人,保駕護航可以,但是談互相合作和互相信任就算了吧。
雖然這些散修已經被招安,可誰能保證這些人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
呂樹也管過一段時間的黑市,大部分散修是個什麼尿性他真是太清楚了,所以呂樹現在要儘量避免被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底細,以防萬一有人變節的話出賣自己的信息。
談判團隊裡面的那名女性很年輕,叫做林甘雨,帶着黑框眼鏡,她忽然轉頭對夏仁生說道:“夏先生,你可否讓那些人不要再打牌聊天了,保持安靜可以嗎?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關係到整個天羅地網在歐洲的對外關係,非同小可,請讓我們安靜的研究對策可以嗎?”
林甘雨說的語句比較客氣,可語氣就不是那麼客氣了。
一個叫做劉凡的散修忽然笑着調侃道:“你們有任務,我們也有任務,怎麼的,合着你們就該高人一等?”
林甘雨眼睛微眯:“所以打牌聊天對你們的任務有什麼幫助?”
劉凡乾脆在車廂裡點上了一根菸,煙味瞬間蔓延到整個車廂搞得呂樹都皺起眉頭,他自己不抽菸當然聞不慣煙味,可就算聞的慣也不能在這種密閉的環境裡抽菸吧?
老江湖劉凡笑着說道:“我們心情舒暢自然能好好做任務,你管着嗎?”
林甘雨瞬間就怒了:“一羣流氓也能做好任務?你看看你們上車後都幹了什麼?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還有那個一上車就睡覺的!你們不提前研究對手,能做好什麼任務?!”
呂樹:“……”
這特麼車上唯一一個在睡覺的就是自己啊,話說你們吵歸吵,能不讓無辜的人躺槍嗎?
剛開始呂樹還挺同情這談判團的,結果現在他誰都不同情了,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呵呵,路還長,互相傷害吧。
夏仁生笑着拍了拍散修的肩膀,兩隻手指直接捏滅了菸頭:“路上遵守紀律,行了,都去休息吧。”
夏仁生一句話比林甘雨十句都好使,因爲這些散修們生活在天羅地網的羽翼之下,誰也不會跟天羅地網過不去。
一羣人嘻嘻鬧鬧的散了去休息,散去的時候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像是要證明他們不是怕林甘雨他們三個,而是給夏仁生面子。
呂樹閉着眼睛聽了半晌,大概這就是江湖草莽和精英階層的天然隔閡吧,互相看不順眼。他觀察着自己的氣海雪山,因爲遺蹟的緣故他的進度又被放慢了,雪山還有一半才能恢復曾經的規模,而磨礪雪山更是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