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跟在他身後一步:“早上回到家,根本睡不着,我覺得是激素分泌的量級提升了,不知道跟你有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蕭世平淡淡回答。
“我覺得有,好吧,你覺得沒有,那就沒有吧!下午我幫裡克代三小時班,他要去看場電影,咱們可以盡情掃個痛快!”
貝克興致勃發,步伐也輕快許多。
“是我掃!”
“好吧,是你!”
貝克無奈說了句,走快幾步超過蕭恩。
前面查理斯醫生正跟着幾個住院醫生和實習生說着話,看到他,微微點頭。
查理斯接着又看向貝克身後的蕭恩:“你去哪?”
“我帶他去掃描一下。”貝克說道。
幾個住院醫生有些遲疑地打量着蕭恩:“這好像是昨天進來的那人。”不過可能因爲太長時間沒睡覺,他們也不敢確定,這個人看起來很健康啊!
貝克不再說話,自顧自帶着蕭恩向前走去,說多錯多。
查理斯繼續對着病歷說了幾個要點,然後把這些小輩們打發走了,他突然感覺腹中沉重,需要去一下廁所。
…...
廁所的小隔間,查理斯醫生正坐在馬桶上,他這兩天有點便秘,而且一用力痔瘡就會掉出來,這讓他相當痛苦。
廁所的門被推開,有腳步聲。
有人說話,兩個人,查理斯聽着像是剛分配來的實習醫生,名字叫什麼,不知道。
“昨天那個病人進來的時候,真的很嚴重。我看他幾乎就已經死了,但還是被韋斯特恩搶救了回來。”
嘩嘩的撒尿聲,查理斯皺起眉頭。
“韋斯特恩醫生的水平真的這麼高?”解皮帶的聲音,嘩嘩的水聲。
“我覺得他比查理斯高。”
查理斯霍地一下捏緊拳頭,隨之而來的痛楚讓他從鼻腔裡重重發出一哼。
外面一下安靜了,然後是拉褲子走人的聲音。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誰都不想讓人拿來比較,特別是很可能受傷害的一方。查理斯知道他們在說哪個病人,那個在特護病房裡看電視的傢伙。
也許根本不是那麼嚴重,查理斯看過昨天的記錄,真的沒那麼嚴重,怎麼到了這下面的人眼裡,就成了快死的人被韋斯特恩給救活了呢?
還有別的什麼人麼?
他忍着氣清理了一下,把褲子穿好,放水推開門,外面空無一人。
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發型,查理斯又是一個令人尊敬的主治醫生。
回到辦公室,查理斯的心情還是有些憤恨,他打開電腦,找到昨天那幾個病人的報告仔細地看了起來。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個叫蕭恩的病人的記錄上。中午查房時他就感覺有些奇怪,完全不像是雷擊的病人,除了還在打點滴。
看了一會,他的臉色慢慢嚴肅了起來,伸手拿過電話:“幫我叫...那個圓臉小平頭,阿歷克斯,叫他過來。”
沒過一會,圓臉小平頭的阿歷克斯就站到了查理斯的面前:“查理斯醫生,您找我?”
“這個叫蕭恩的病人,昨天你參加搶救了?”
“我只是給韋斯特恩醫生打下手。”阿歷克斯心裡咯噔一下,剛纔廁所裡那小門裡,不會就是眼前的查理斯吧!
查理斯不動聲色:“說說看,這病人怎麼回事。”
阿歷克斯嗓子有些發乾,面對主治醫生這麼強大的生物,他的壓力很大:“昨天晚上送來的,當時表面有灼傷痕跡,不知道內部的情況,心跳幾乎是停止的,我們做了心肺復甦,使用了消炎藥和...韋斯特恩醫生開的處方。”
查理斯瞥了下電腦屏幕:“當時的情況,很嚴重?”
“嗯,是的,據發現他的那個警員說,閃電是打在他頭上的,不過也可能是錯覺,呃...當時韋斯特恩醫生說這傢伙隨時可能死掉。”
查理斯呵呵一笑:“結果今天好好地躺在病房裡?快跟個正常人一樣了!體徵正常,能說話,能看電視......韋斯特恩醫生好醫術啊!”
呃...阿歷克斯明白了,剛纔查理斯一定就在廁所的某個地方,他十分後悔,記得曾經聽過一句笑話:尿尿時請閉嘴。現在覺得一點都不好笑,簡直是真理,因爲你不會知道那小隔間後藏着什麼玩意。
面對主治的威壓,阿歷克斯這小小的實習生只能低頭認錯:“對不起,查理斯醫生,我們不該那麼說。”
“對於一個合格的醫生來說,正確的診斷是治療最關鍵的一步,否則你怎麼知道如何對症下藥?我們又不是江湖遊醫,隨便拉一個健康人說他有病,開點維生素片當成處方......”查理斯毫不客氣地訓斥着阿歷克斯,直到他兩耳通紅,目含淚水。
脆弱!
查理斯心中十分鄙夷,想當年我...好像也是這樣!
“你出去吧!”查理斯揮手讓阿歷克斯走人。
辦公室裡,查理斯在電腦上敲打了一會,搖搖頭,病人的檢查報告被限定爲只能是韋斯特恩查看。
“總覺得怪怪的。”查理斯摸着下巴,以他對韋斯特恩的瞭解,這樣一個病人,是沒有可能讓他住進特護病房的,甚至連藥費都給包了。
韋斯特恩在試新藥,這是一種可能,如果是這樣,查理斯不想去管,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地盤。
但如果這新藥效果這麼好,查理斯覺得應該重視起來。他看了一下昨天韋斯特恩開出的那些藥品。
有兩個新藥。
查理斯作爲主治醫生,是可以向醫藥公司提出試用的,而醫藥公司方面也會很高興看到自己又攻克了一個主治醫生。
但這兩種新藥,查理斯也在用,效果並不好。
同樣的藥,在一個病人身上起效,在另一個病人身上無效,這是很正常的,因爲人體自有特異性。
但這特異性是什麼呢?
人種?
還是別的什麼?
查理斯也很好奇,想必正是因爲這些沒寫到記錄裡的原因,才讓那個病人有如此的待遇。
查理斯整理了一下思路,寫了一封郵件發給了自己在哈佛醫學院的同學,把這個現象告訴他,請他幫着分析一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