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來走去做什麼?”聞離沒好氣地看着他,“你不是不睡這邊了嗎?”
她這一句好像正中陸瓷下懷似的,他笑意盎然地看着她。
“就知道你對我圖謀不軌,現在招了?”
聞離:“…… ”
她圖謀不軌什麼了?
不過……聞離:“你在長安街上同宋羨說的話,是真的?”
她挑眉看他。
誰知陸瓷低下頭去,看上去情緒倒真是挺失落的。
聞離意識到自己揭了別人傷疤,不由得感到非常詫異。
“我一直以爲是我在開玩笑。”
“沒想到歪打正着,你你你,你趕緊去找大夫看看啊。現在年紀尚小,沒準還能挽救回來呢。你可不要不當一回事,有身疾就得治。”
都說小說男主通常一夜那啥次數來着,就那個lucky seven的中文數字。
沒想到獨獨一個不是太監文,還不行的男主就被她碰上了。
但是不對啊,小說裡,雖然形容男主美人易碎,但是……
聞離猛地驚醒過來。
“你是騙宋羨的?”
爲了讓她死心,增加虐度,好追妻火葬場?
她瞬間覺得自己天真了。
不僅擁有反派的氣勢,還有反派的命運。
她就說嘛,爲何每次遇見宋羨和錢芳芳,兩人每次都是差不多的出牌方式。
她起先還覺得簡單,不夠她戰鬥的。沒想到被套路的竟然是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男女主之間的助攻,莫名其妙就送了人頭。
該死!又中套了!·
陸瓷:“也沒有,我說的也算是實話,嫁妻隨妻,在她那我確實不行。”
“唉。”聞離嘆了一口氣。
陸瓷:“你嘆什麼氣?”
聞離看了他一眼,把書房的燈吹滅了,揹着手往旁邊的內室走去。
“唉,真是沒有想到啊,我第一次成婚,竟然嫁了個有身疾的男子。”
雖然也影響不到她吧,但是這人啊,任何方面有缺陷,總會讓旁觀者覺得遺憾。
“我從前只知道你羸弱,竟不知亦是如此不堪。”
陸瓷看她揹着手如大老爺一樣唉聲嘆氣,便覺得好笑。
他走過去摸摸她的腦袋,“你也別唉聲嘆氣了,等過兩年,過了你十八歲生辰,我便好了。”
不治而愈?
聞離看着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古人思想落後,實在天真。
等等!
一年半載之後,她十八歲生辰,不正是原主和男主和離的那天嗎?
這個男人果真無時無刻都不在給自己找後路。
時間可算得真準啊。
聞離爬到牀上,心不在焉地鑽到被子裡,陸瓷給她掖了掖被角。
“早點睡,明天帶你去洛陽巷看看。”
說道洛陽巷聞離就起寒意,總覺得邊上的男人是故意在睡前整她的。
原書中男主雖然是個易碎美人,不會武,但是尤其擅長工於心計,她還真不能恃勇輕敵。
聞離想着自己要內心強大,不能輕易被男主對付。
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在心裡念着念着便睡着了。
夢了一晚上的在戰場廝殺,結果不小心興奮過度掉下懸崖給驚醒了。
聞離醒來之後愣愣地坐在牀上,臉上還帶着七分的起牀氣。
陸瓷正在穿衣服,看她坐起來,拿了件衣服給人披上。
“起來吃完早餐,隨我去趟洛陽巷。”
聞離緩了大半天的勁,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自控地扔了衣服重新縮回到被子裡。
人生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清晨的被窩。
還是賴牀舒服啊。
如果不是聞府之後的結局太過悽慘,可能她就背靠着老爹,遊手好閒只管啃老享樂一輩子了。
“你先去,我再睡會兒。”
陸瓷本來已經着裝整齊了,就差穿上鞋子就可以出門。
看着聞離懶洋洋地重新縮回到被子裡,愣了片刻,便扔了已經穿好的衣服。
“那我陪你再睡會兒。”
“……”聞離沒好氣地翻過身來,“想睡懶覺就直說,別說陪我。”
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聞離慢悠悠地轉醒。
她伸展了下手臂,覺得身心暢快。
“啊~”
舒服。
“啊!”她猛地扭頭看向給她砸醒的陸瓷,一時間沒有習慣過來她身邊竟然睡了個人。
聞離:“你你你你你。”
陸瓷下地幹活多,回去又背了她一路。
她猜可能是他的小身板累着了。
所以一覺睡到現在。
陸瓷轉醒的倒沒有她困難,簡單打了個哈欠,便一臉純良無害地坐起來了。
看着,倒還,真……挺可口的。
聞離也跟着打了個哈欠,收起自己的齷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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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巷昨日下過雨,路面有些泥濘,幾個婦人正在清掃落葉。
聞離騎着自行車直奔本地倉,一點也不想在路上多停留一秒。
生怕遇上上次的人家。
她心想也不知陸瓷在搞什麼鬼,非要帶她來這。
洛陽巷的婦人有了前車之鑑在,哪裡還有人會趟渾水。
但是等聞離到了洛陽巷的最大的一個分倉後,還是有被眼前的場景所嚇到。
從往前的只有一羣男人和嬤嬤的倉庫,漸漸變成了如今這般擡眼望去都是女人的身影。
聞離沒有想到會有夫人願意來她這個小破地方,不自覺地熱淚盈眶。
果然猝不及防的才叫驚喜。
聞離回過頭去看她身後的男人,一雙桃花眼至純至勾人,“你怎麼做到的?怎麼說服那麼多人的?就單單昨天一次?”
眼前的姑娘視美如命,一般時候出門都穿得單薄。
今日單着了一條橙色的衣裙,化了相應的妝,像一條甩動着尾巴勾他的小金魚。
陸瓷舔了舔略顯乾涸的嘴角。
“對呀,爲娘子排憂解難,不是每一個夫君應該做的嘛。”
男人傲嬌臉:“我自有我的本事。”
聞離今日難得不想懟他,甚至隱隱約約中,有種他們倆纔是一夥的錯覺。
“哎,”她朝他湊近咬耳朵道:“知府夫人來了嗎?”
陸瓷揚了揚下巴,“看到那個穿着綾羅綢緞紫色成衣的女人了嗎?就覈對輕點配送貨品的那個。”
聞離朝陸瓷指示的方向看了一眼。
發現果然有個“氣度不凡”的女人叉着腰在指揮人。
她單穿着就和那些粗布短衣的不同。
“怎麼樣?好相處嗎?”
“我啊?”陸瓷指了指自己,他臭美地甩了甩頭髮,“我這張臉出去,自然是受方圓十里的它性喜歡。”
“她天天問我娶媳婦兒了嗎?她女兒要不要考慮考慮。”
聞離聽着,不知怎得抓錯了重點,忽視了陸瓷嘴裡的“天天”,滿腦子的注意力在“知府女兒”,他有沒有“娶媳婦兒”上。
她雙手環胸,審視着他,一步步逼近:“那你怎麼回的?”
“未娶?知府千金,考慮考慮?”
陸瓷先是退了兩步,誰知道也就真的兩步,兩步之後就止住了腳步。
聞離一時間沒注意,便撲在了他的身上。
隨後,她就聽見陸瓷抓着她的手,堪堪喊了聲。
“許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