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將問題甩到陸瓷頭上,錢芳芳覺得自己可算是派上用場了。
她動作別樣矯情地在陸瓷和宋羨身上流轉,欲言又止了兩個來回之後,趕在陸瓷前頭開口,“你們怎麼能這樣爲難陸欽哥哥。我們羨兒身上的衣裙就是他昨日來花滿樓送的,若是不好看,他怎麼會選這樣一件衣裳送呢。可若是說好看,怕是聞小姐又要不高興呢。”
他昨日果然來了花滿樓見小情人!
她在家裡一個人面對那麼多權貴老爺,她就說他去哪了,竟然是來花滿樓找宋羨了,還給她送衣服!
聞離當下也不管錢芳芳到底怎麼看她,心裡是否得意極了,她拉起趙安就往裡頭廂房走。
“閉好眼睛,跟我走。”她朝趙安道:“西瓜才採摘沒多久,我想着宮裡不缺吃的,就沒往宮裡送。今日反正來都來了,我一定得請你嚐嚐。”
錢芳芳看聞離根本不理她,恨不得將這把火燒得更旺一點,直接站在她身後對着她喊。
“聞大小姐,你不要生氣,你夫君送別人我們宋羨衣裙的事,我們其實心裡頭對你也覺得愧疚。可是喜歡這東西,情難自禁,攔不住的呀。”
她喊完覺得心裡頭暢快極了,扭頭卻對上陸瓷那雙深如寒潭的眼睛。
她從未見過這樣嚇人的陸瓷。
就見他勾着嘴角冷笑了一聲,同聞離一般沒有理她。
“芳芳,別說了。”宋羨雖然嘴上責怪,卻在暗中給錢芳芳豎了個大拇指。
錢芳芳還在陸瓷嚇人的眼神中未回過神來,低頭看到宋羨給她豎的大拇指,都像是神要殺她的前兆。
一行人也跟在聞離後腳跟進去,只有江慈在經過宋羨旁邊的時候,朝她細看了一眼。
聞離進了廂房,就找了個最好的位置坐下,不停地往趙安面前的盤裡遞西瓜夾菜。
陸瓷沒一會兒也跟着她進來,挨着人坐下。
他坐過去一點,聞離就往裡躲一點,逼得最後聞離直接躺進趙安的懷裡,又被他一把拉了過去。
按在自己的懷裡。
他貼着她的耳朵道:“不鬧了好不好。”
聞離推不開他,便想質問他。兩人成親半年以來,別說金銀首飾,什麼禮物,就連半塊布料都沒有。結果他扭頭就送了一件衣裳給宋羨?她在家裡忙着應付各位權貴,他在外頭給小情人買禮物你儂我儂在腹肌上印胭脂印?!
虧得他和她睡個覺都要等兩年後,原來根本就是要爲宋羨守身如玉啊。
聞離氣得簡直想一巴掌飛過去。
可是這些話她一點都不想在他面前說。她聞大小姐,不要做個潑婦。男人不行可以換,女王形象一定要維穩住。
想要什麼東西她不可以自己買的,還搞得跟被人討飯一樣。
眼巴巴求個半年還求不來半點憐憫。
男人對於自己不愛的女人有多絕情,原主最後的下場她又不是沒看到。
聞離突然覺得自己應該瀟灑一點。
“好,不鬧哦。”她扭頭朝陸瓷璀璨一笑,然後用同樣的笑顏看向雖然她爲了陸瓷諷刺了他卻在方纔仍舊不忘維護她的江慈,她朝他伸出手:“江慈哥哥。”
江慈聽到她這般叫他,骨頭都軟了。
多年上戰場廝殺見過的萬般風景,都不如她美。
聞離突然感覺到肩膀吃痛,扭頭一看男人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陸瓷狠厲又壓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管誰叫哥哥呢?”
呵,在這裡裝模作樣裝給誰看呢。
聞離咬着脣,眸色瀲灩,她對着江慈說:“江慈哥哥,抱我。”
江慈本來就習武,正兒八經鬥起來,力氣自然比陸瓷一個白瘦書生大。他彎腰就要去抱他,陸瓷先是不願,江慈加大了勁。
聞離被扯得疼,“哎喲”了一聲,雙手環上了江慈的脖子。
陸瓷聞聲放了手。
眼看江慈就要將聞離抱去自己那邊的時候,經過趙安旁邊,趙安拉住了聞離的紅衣紗裙下的胳膊,吐了一口西瓜籽,小聲對她說,“你可別太過分啦。”
說完江慈就將人抱了過去。
如果說,陸瓷揹着聞離是書生背女妖。
那江慈抱着聞離,就是大將軍抱美人。
江慈在軟塌上坐下,聞離就順勢倒在他的身上。
她憑着他的臉,細細端詳起來。雖然不如陸瓷美,但是五官剛毅,顯得十分英氣。倒也是個好看的男人。
聞離的手從他的眉眼滑下,滑過他的鼻子,滑過脣角,順着脖子,滑進了衣領裡。
她原以爲會摸到一身大將常年習武養成的肌肉,誰知道是一身凹凸不平。
她扒開他的裡衣一看,新傷舊傷觸目驚心。
他上過戰場,不是假的。
江慈沒好意思地重新將自己的衣領拉好,抱歉地朝聞離笑了笑,他小聲說:“是不是嚇着你了?我確實不如陸公子那般細皮嫩肉,討女孩子喜歡。”
聞離朝他搖了搖頭,認真地說,“你這樣,也挺好。”
餘光瞥到陸瓷看向她這邊的視線,正好又遇到宋羨送水果進來。
聞離重新攀上江慈的領口,豔豔人寰地朝他含羞一笑:“至少,你在那事上,應該挺行的吧。”
說完她就紅着臉將臉埋進了他的頸窩。
聞離說話的聲音不輕,廂房的注意力又全被他倆給吸引了,安靜的不知道跟什麼似的。聞離的話,足以讓在場的人都能聽見了。
都知道聞家姑爺不行,沒想到聞大小姐都主動到這種份上了。
江慈的耳根更是紅得厲害,對着聞離點了點頭。
其他看熱鬧的簡直在心裡狂吼。
就連程若魚都將手裡的瓜皮捏爆了,真是沒想到,入宮讀書真是讀的太值了。至少每天都有新鮮勁爆的熱鬧看。
兩人在宮裡的時候,還是一個熱臉追求,一個爲了維護自己的夫君冷臉相對。
出了宮,進了煙花之地,兩人恨不得當場紅羅綢帳,蠟燭成雙。
宋羨看到聞離和江慈如此親熱,捧着瓜碟的手越攥越緊。
她還沒從陸欽身上走出來,她倒好,勾搭了一個又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