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窘剛走了三分鐘時間,果然有十幾個大漢追了上來,全是和摩凱染青差不多打扮的,舒粼就知道他們是鴻淵國的人,非常親切的向他們揮手打招呼:“Hi,大家好啊,一路辛苦了,要不要坐下來喝口水啊?”
鴻淵國的人看見只有他一個人,臉色就沉下去了。
他們可是從玉麓山下就看着他和千窘一起下來的,摩凱發給他們的指令是,抓住那個更加年輕膚白,清秀好看的男子,現在只有這個人在這裡,是怎麼一回事……
千窘一路小跑着,果然很快就看見前方有兩個岔口,毫不猶豫走左邊的小道,剛走進去曲徑幽深,蜿蜒而下,波比終於發揮一次“神獸”的見識,說:“千窘,要小心兩邊。”
千窘也想到了,如果有人在這裡伏擊,他們一定躲不過:“我知道,不要說話。”
波比緊緊趴在他肩上,警惕四周,也是提心吊膽。
千窘加快腳步,舒粼說的,前面不遠就有人煙,到了人多的地方,對他更有利一些。
然而事情並未如千窘的意,玉麓山腳下那個組織叫“曦”,表示他們接受任務以後,絕不拖延到第二天早晨太陽升起的時候。
盯上千窘他們的有五個人,在他們看來,千窘和舒粼已經是窮途末路,是他們的甕中之鱉,只有鴻淵國的十幾個手下有點難纏。
追捕千窘的曦爲首的人叫妙曦,他們一直尾隨着千窘和鴻淵國的手下,伺機而動。
後來鴻淵國的跟蹤被舒粼識破,他們採取分頭走的策略,舒粼留下做掩護,千窘已經不知去向了。
這下就連妙曦他們都有些意外,這兩個小子,挺機靈的。
不過這樣一來,對他們也是有利的,他們一路跟着鴻淵國的人,從他們的談話當中得知真正的目標只有千窘一個,如果是這樣,可就好辦多了。
他們原本打算,如果千窘和舒粼落在鴻淵國的人手上,他們還要費很大勁才能從鴻淵國手中奪取千窘,但是現在鴻淵國的人和舒粼糾纏着,他們正好有機會追上千窘並將他抓獲。
於是妙曦等人撇下舒粼和鴻淵國的人,要追上千窘對他們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事,追蹤什麼的他們最擅長了。
他們很快就追趕上千窘的路線,看着他走進曲折的小徑。
千窘一心想着快點走到有人的地方,至少他們會安全一點,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有一陣莎莎莎的聲響跟隨着他們,只是他不敢斷定那是不是腳步聲。
但是很快那陣聲響消失,千窘心中一驚,這種更加不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鴻淵國的人追上來了?這也太快了吧,那麼舒粼的掩護失敗了?也許舒粼也沒有想到敵人來得這麼快吧,那現在舒粼怎麼樣呢?
一連串的念頭爬上心頭,而迫在眉睫的是,如果他們真的被追上,他該如何自處?
剛這樣想着,只聽“嗖”的一聲,一個細細的黑影從千窘前面一身而過,那速度快得千窘都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
千窘一驚,果然來了麼?
卻只聽波比嗅了嗅鼻子,說:“有追兵來了,離我們非常近,嗚嗚,我們一定躲不過的……”
“閉嘴。”千窘更急了。
千窘心念急轉,敵人已經追上來,他必然是逃不過的,這也就罷了,可是他的兩個小包子還小,他們才三歲,他怎麼能讓他們跟着受罪?
千窘忍痛割愛,把綠藤繞在波比脖子上,說:“波比,我和黑米海米養你這麼久,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吧?”
波比雖然不知道千窘想說什麼,但見他肅然的樣子,也知道必定是很重要的事,便鄭重點頭,心裡有些毛毛的,千窘和兩個小包子,對於他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啊。
“沒時間了,波比你聽我說,我現在把黑米和海米交給你,如果等下我遇到危險或是什麼事,你們都不可以出聲也不可以出來,你要帶着黑米海米去找花木離那個人,請他想辦法……以後你要照顧好他們,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好嗎?”
“嗚嗚……”波比很想開口說不要,但是千窘根本不會給他機會,雖然他最後問的是“好嗎”,卻不給波比回答的時間,說完就把波比和兩根綠藤往密林處一丟,恰好把他們隱藏了起來。
波比鬱卒得要命,他從懂事起就沒有和千窘他們分開過,哪怕一天都沒有,這次遇上一系列的事,讓他們如臨大敵,即使心裡十萬個不願分開,但是現在好像不容許他們多想,敵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片刻後,果然有五條黑影如飛而至,停在千窘的前面。
千窘已經淡定多了,反而能夠坦然面對。
爲首的正是妙曦,長劍指着千窘,說:“小子,勞煩跟我們走一趟了。”
千窘也不畏懼,雙手抱胸,說:“你們誰啊,我不認識你們,憑什麼跟你們走?”
“這是我們的地盤,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不跟我們走,我就不確定下一刻你是不是還活着。”
千窘知道他們並非言語恐嚇,淡然道:“跟你們走可以,但是我有三個條件,答應的話現在就可以走。”
“哦?什麼條件?”儘管非常意外,還是第一次有“目標”對他們這樣提要求的,妙曦就好奇他想說什麼,反正對方是絕對逃不掉的。
“第一,不可動粗,我會跟你們走,不會反抗,但是你們不可以對我動粗。”千窘可不想還要受皮肉之苦。
“這個沒問題。”妙曦也非常爽快,反正他們人多。
“很好,我就喜歡和爽快的人說話。這第二呢,我現在肚子餓了,跟你們回去以後,必須好菜好飯招待小爺,這個你們不會小氣吧?”
妙曦嘴角抽搐一下,這都算什麼條件?
不過,爲了不會夜長夢多,他也只好答應,如果被鴻淵國的人追上,那可不是一頓好飯菜這麼好打發的。
“放心,跟我們回去以後,你想吃什麼儘管說,就按你喜歡的口味。”
“爽快就是好,我們一點代溝都沒有,那麼這第三點就更容易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不過看你們的陣仗,對我還算客氣,我就不反抗了,但是如果你們發現找錯人,或者找我根本就一無是處,那時你們得放了我,還我自由,能做到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千窘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好像聽見一聲輕微的笑聲,但是四周除了他和這五個人,再無別人,還有什麼聲音?
這下妙曦也不說話了,他是有些生氣的,臭小子已經是他們的囚徒,偏要多方刁難,如果不是忌憚鴻淵國在後,妙曦早就帶走千窘了。
“行,我都答應,現在可以走了吧。”只要他身上有玉麓山上的寶貝,就不會沒有用處,他也不算食言了。
“出來混的,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哦。”因爲對方答應得太爽快,千窘心裡反而沒譜。
“當然,我妙曦從來說一不二,牙齒當金使,行了,走吧。”
即使他們會食言,千窘也是沒辦法的,反而時間拖得太久,他也擔心對方發現波比的位置,這樣對他們也是很不利,他掩護小包子的辦法就要失敗。
“走就走,說好的不許動粗……”
千窘答應的太爽快,不由讓妙曦多留一份心思:他真是他們要找的人麼?或者,還留了什麼後着?
心念急轉,卻在這個時候,三把飛天劍同時飛了過來,將妙曦他們逼退一步。
就是這樣一步,他們與千窘的距離被拉開,一個人影從他們來的方向躥了出來。
“這個人是鴻淵國緝捕的人,曦組織的朋友能不能賣個人情,讓我們帶走?”聲如洪鐘,人也隨之出現在他們面前,正是和摩凱他們差不多打扮的人。
千窘有點懵了,難道穿黑衣這些人不是鴻淵國的人?
好吧,看樣子他們應該不是,現在來的人才是。
“原來是摩塔將軍,什麼大風把你老人家吹來了?”妙曦皮笑肉不笑,剛纔他還想着千窘答應得太爽快,可能不是他們要找的正主,現在看見摩塔這樣的大人物親自點明要緝捕他,只會把千窘當肥羊了。
摩塔這個人原來不叫摩塔,他的年紀也不算大,年近四十,摩是鴻淵國的國姓,但是因爲他戰功顯赫,力敵千鈞,可以說是摩雪最信任的部下,破例賜予他摩姓,鴻淵國也只有他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摩雪下令讓摩塔前來追捕的人,必定是重磅級人物,這小子身上到底有什麼寶貝?
妙曦這樣想着,更不想放人,但是和鴻淵國作對,他自問這不是明智的選擇,曦組織在玉麓山橫行多年,鴻淵國又是臨近玉麓山的國家,雙方不可能沒有交過手,曦組織雖然行事隱秘可靠,極少失手,但是鴻淵國畢竟是一個國家,國內有衆多能力者,就是眼前的摩塔,妙曦也沒有勝他的把握。
摩塔指着千窘說:“這個年輕人,鴻淵國要定了,君命難違,他身上也不是有什麼重要的寶貝,只是陛下看中他這個人了,你看……”
什麼叫“看中他這個人”?千窘特別無語。
“可是我們一旦接下了任務,是沒有失手的道理,我想這點閣下應該知道吧,這樣我回去交代不了,所以只能抱歉了。”當然妙曦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雖然摩塔是鴻淵國重量級人物,對付起來特別困難,也許摩塔已經忘記了,但是妙曦絕對不會忘記,在他還沒有升爲頭目的時候,他曾經和摩塔交過一次手,就是那一次,令他受了重創,大半年以後才恢復元氣,這口惡氣他一定不會忘記。
只有千窘在暗爽:尼瑪他們這是要開戰的節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