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後, 千窘和邊醉羅匆匆吃了東西,繼續在山上找,根據山上的地表, 邊醉羅基本劃分了三大部位是龍煞最有可能出現的, 但是他們又不可能兵分兩路去找, 便一個又一個地方找過去。
邊醉羅說:“我有預感, 龍煞很可能就在這附近。”
千窘知道他如果不是有一定的把握, 不會說出這樣猜測性的話,但是他們連續找遍了邊醉羅規劃的,龍煞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都沒有找到,一隻飛禽走獸都沒有, 千窘累得坐在一塊大石上喘氣:“想那龍煞是什麼東西, 那麼容易找到就不是龍煞了!”
邊醉羅忽然用力嗅了嗅, 說:“有沒有覺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就是我身上的……”“汗味”兩個字還沒說出口, 千窘果然也察覺到了,說:“確實有個怪怪的味道,難道山上有個垃圾場?”
那種奇怪的味道,就像他們剛從垃圾場經過,不過, 也許是山上空氣稀薄, 味道比較淡。
而味道的來源, 就在千窘坐着的那塊大石頭後面, 那裡有一道天然的溝塹, 溝塹極深又極窄,兩邊都是削壁, 只夠他們兩個並排進去。
邊醉羅說:“我們進去看看?”
千窘點頭,走在前面,邊醉羅緊隨着進去,那股味道越發濃郁起來,但是地面和削壁都與外面無異,但是漸漸的,裡面的空間寬敞起來,除了削壁之間拉大距離,也與外面無異。
千窘正感到奇怪,驀然發現前面有一坨黑色的東西。
“那是什麼?”二人上前一看,邊醉羅很確定的說:“這是糞便,很可能就是龍煞的糞便,很可能這裡就是龍煞的巢穴。”
千窘也表示贊同,他們一路找遍了可能出現龍煞的地方,卻都沒有發現糞便,腳印之類的痕跡,然後他們發現前面還有一坨坨的糞便,只是都是分散的,數目並不多。
千窘奇道:“如果這裡是龍煞常來這裡方便,沒有理由只有這些糞便的啊。”
邊醉羅已經在四周翻找起來,順着那愈來愈濃的氣味,果然在一塊巨石後面找到:“你看,這裡就是龍煞的糞便場,它還懂得將糞便掩埋起來。”
千窘一看果然是被“埋葬”的一坨坨黑色糞便,有些比較乾枯,面上有些比較溼潤,證明是不同時候拉的,一時臭氣熏天。
邊醉羅說:“到裡面看看,或許龍煞就在裡面。”
他們走得愈發小心,前面坑坑窪窪,地面極不平坦,許多巨石橫亙,陡峭嶙峋,有些甚至有隔層和斷層出現,而且,千窘發現,這裡就像和崑崙島,小鳳山,百鳳山都隔絕開來,根本看不見它們,怎麼看都知道,這裡地勢極其隱秘。
除了他們這兩個不速之客,四周安靜得好像只能看見藍天白雲,邊醉羅示意千窘不要說話,背靠一塊巨石的後面,他想着,與其盲目的尋找,不如守株待兔,他們去找龍煞,除非知道它藏身在哪裡,不然必定被它發覺,它想躲他們,比吃飯還簡單,還不如什麼也不做,等候它的出現。
千窘不太贊同這個做法,如果龍煞一直不出來呢?
但是,龍煞的糞便就在他們進來的方向,只要龍煞急了,必定會從這裡經過的。
其實邊醉羅想的沒錯,他們只等了不到一小時,就隱隱聽見一陣低吼。
吼聲冗長低沉,有點像龍吟,又夾雜着虎嘯,不知道它在何處,卻十分具備穿透力。
千窘和邊醉羅對視一眼,果然要來了,都不由緊張起來。
邊醉羅捏着他的手,把飛天劍給他,低聲說:“如果不得不動手,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千窘點頭表示知道了,一直望着傳來聲音的方向,但是他們等了許久,也沒看見有什麼動物往這邊來,千窘就納悶了:“難道被它發現了?”
吼聲時遠時近,時高時低,每隔十分鐘左右叫一次,就是不見蹤跡。
“總之它的巢穴就在附近,它總會過來的,我們去找它反而容易被它發覺,等着吧。”邊醉羅說。
又等了半小時,依然只聞其聲不見其影,千窘就有些不耐煩,說:“難道是我們想錯了?你想哦,這裡只有糞便,卻不見腳印,而且這裡地勢這麼奇怪,看不見崑崙島和小鳳山,百鳳山,如果有外敵入侵,它根本無法發現,如果我是龍煞,我就不會選這裡當巢穴。”
邊醉羅沉吟了片刻,說:“你說的沒錯,這些看起來好像是破綻,但是,龍煞不是等閒的東西,假設它是有智力的,昨天我們又被它發現了行蹤,你想今天它能不謹慎麼?”
千窘想想也是:“所以,你認爲那吼聲是龍煞在試探我們,如果我們不耐心一點等在這裡,就極可能被他發現。”
邊醉羅欣慰道:“對,如果我們再被它發現,想要再找到它,就難上加難。”
千窘終於釋懷,耐心的等下去,又是半個小時,伴隨着近在咫尺的吼聲,果然看見一個黑影緩緩“飄移”過來。
它居然是飛行動物,也就難怪昨天只是一瞬間,千窘就看不見它,也沒有找到它的腳印。
愈來愈近了,千窘握緊了邊醉羅的手,要不是親眼所見,千窘還真沒想到龍煞是長這樣子。
但見通體墨黑,隱隱泛着金光,一對長長的翅膀,尾巴卻是細長,末端是像魚尾巴那樣的,但是通體光滑,沒有龍鱗,頭是龍頭,卻沒有龍角龍鬚,和傳統的龍大相徑庭啊,那雙大翅膀和細長的尾巴,反而更像魚與鳥類的結合,這真是龍煞嗎?
千窘帶着疑惑的看着邊醉羅,邊醉羅好像知道他的心思,朝他點頭,誰規定龍煞就必須是龍呢!
龍煞飛近,十分謹慎的打着迴旋,在確定前方並沒有危機以後,才飛掠而過,就在它靠近千窘他們躲避的那塊巨石,邊醉羅驟然飛身而起,以極快的速度飛撲上去,竟是想要撲到它的背上。
龍煞驀然驚覺有人突然冒了出來,着實吃了一驚,想它小心翼翼的,還是提防不過人類,但現在不是悲愴的時候,龍煞長嘯一聲,響徹雲霄,驀然飛高,用力拍打堅硬的翅膀,帶着一陣難以言喻的罡風,罡風到處,掃蕩一切。
邊醉羅當即手臂掩面,退開三丈外,但他努力不往千窘的方向走,他還不想讓龍煞發現千窘。
龍煞口中噴射出猛烈的火焰,邊醉羅也連忙召喚出火鳳,同時擲出三把飛天劍,邊醉羅只是想給龍煞一點脅迫,給火鳳製造機會的,也就是他的飛天劍只是助攻之用,但是意外的,飛天劍竟刺破了龍煞一層皮肉,登時鮮血噴泉般噴發出來,還把邊醉羅噴了一臉!
邊醉羅的第二波飛天劍就要擲出,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龍煞居然是容易出血的動物,瞬間就僵硬了——他的暈血症發作了!
這是很要命的,烈火帶着罡風,就要衝到他的面門,而邊醉羅不躲不閃,垂直墜落。
千窘一看就知道邊醉羅又犯暈血,想也不想,一把飛天劍擲出,同時讓落碧蓮纏着龍煞的一隻腳,叫它不能再攻擊邊醉羅。
但是烈火還是很難救,千窘大急,急忙飛身而出,把邊醉羅抱了過來,但是同時,也被火焰薰得他們在地上滾了幾滾。
千窘看見龍煞對飛天劍有些忌諱,它一時半會還不會攻擊他們,連忙搖了搖邊醉羅肩膀,叫道:“哥你醒醒,你不能在這個時候犯暈啊,醒醒!”
可是邊醉羅就像入定了似的,怎麼叫都不醒,看來是真的暈血得厲害。
千窘脫下身上的白色風衣給邊醉羅抹了一把臉,抹乾血跡,又把裹着血跡的風衣朝龍煞丟了過去,把邊醉羅帶離原地,也許不讓他接觸鮮血,會容易清醒過來吧。
但是龍煞怎麼可能給他機會,再次從口中噴射一記火球,揮動翅膀,火球越滾越大,越滾越烈,熊熊烈火朝着他們而來。
千窘抱着邊醉羅就地一滾,但是山上地勢本就突兀不平,滾了幾下,被尖銳的石頭阻滯了,唯恐躲避不及,千窘急忙將落碧蓮甩了出去,組成的木牆差點沒被火焰燃燒。
千窘收回落碧蓮,看見它被燒得有些焦黑,還被燒掉幾片葉子,他想的不是如果換成他和邊醉羅,可能就不只是這點小傷,他想的居然是,他們也沒怎麼惹龍煞啊,他們只是想找到它請它幫忙而已,也許方法不太對,怎麼就搞得這麼狼狽!
千窘顧不上渾身的痠痛,制止龍煞的再次攻擊,叫道:“我們沒有惡意的!能不能坐下來聽我說!”
可是龍煞怎麼可能聽他的,雙翼如鐵,拍打下來。
千窘不得不以飛天劍脅迫,這時千窘才發現,龍煞的一隻羽翼好像受傷了,傷勢還不輕,它也沒有包紮處理什麼的,任其自生自滅,現在又和他們作戰。
千窘這時纔想到,這裡是龍煞的地盤,它是怎麼受傷的,是自己不小心受傷,還是被人弄傷?看它的傷勢,好像挺嚴重的,不太像自己受傷,但是這裡是朝鳳山,還有什麼能讓龍煞受傷?
不過千窘現在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他現在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
在千窘和龍煞決戰的時候,龍煞好像就有些發狠,顯然它很不喜歡有外人侵入它的領域,所以對千窘基本沒有留情,千窘很快就吃不消,近戰的時候,飛天劍也起不到什麼作用,而落碧蓮的攻擊性在龍煞面前根本不算什麼,很快千窘處於下風。
龍煞好像看出千窘對它的脅迫並不大,所以它現在只想將這兩個貿然進來的外人趕走,於是堅硬的羽翼帶着罡風將千窘掃出丈外,正好就落在離邊醉羅不遠的地方。
龍煞如鐵般的雙爪狠狠抓了過來,千窘剛喘了口氣,以飛天劍頂住龍煞的一隻爪子,但是肩膀卻被它另一隻利爪抓住,一人一大鳥在半空搏鬥起來,激戰中,千窘的飛天劍劃破龍煞爪子一層皮,頓時又是鮮血直噴,龍煞吃痛,一氣之下就想將千窘狠狠丟了出去!
龍煞這次可謂用盡全力,一再受傷也讓它發怒,對千窘就沒有半點留情,如果千窘被它這樣丟出去,勢必會丟出朝鳳山,不知道被丟到崑崙島四周的哪個海域裡面。
千窘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身體,箭一般飛出去,心裡一陣後怕,他將會墜身何處?
正在千窘恐慌之際,一隻手臂及時拉住了他,將他拽了回來!
千窘定睛一看,抱着他的人正是邊醉羅,他居然克服了暈血症甦醒過來,在這最緊要的關頭,把他的小命從鬼門關拉回來。
千窘感激涕零,這是他不必死了麼。
二人剛落地,千窘發現邊醉羅臉上的神情好像還是一片茫然,不由問:“哥,你沒事?你克服了暈血症?”
邊醉羅的神智好像被牽了回來,剛纔那本能的意識,驅使他不顧一切的把千窘救了回來,現在聽了千窘的話,漸漸回過神來,拉着他的手問:“我沒事,你呢,有沒有受傷。”
千窘笑道:“皮外傷不要緊,龍煞好像也受傷了。”
說話間,龍煞的火球烈焰再次飛滾過來,這一次的火球比上一次還要猛烈,邊醉羅拉着千窘退出幾步,他也是急了,看龍煞的架勢好像要除掉他們而後快,掌勁如颶風,連續數次,也是毫不留情的劈在龍煞身上。
邊醉羅與龍煞同時發力,一時飛沙走石,霧氣的陰霾更甚,千窘旁邊的巨石都被捲了起來,“轟隆”一聲巨響,邊醉羅與龍煞同時錯開,被他們引發的後勁彈開,後勁太大,一時都不知道蹦到哪裡去了。
千窘也不能倖免,被颶風帶着捲走,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
直到半個小時過去,這裡的風沙走石才逐漸停下來,卻再也平復不回原來的模樣,地上坑坑窪窪,碎砂石充斥其中,颶風也停歇下來,地上殘留着斑駁血跡,現場看起來更加慘不忍睹,一看就知道剛經歷了激烈的打鬥。
但是隻有這些破敗的殘餘,至於是誰在這裡打鬥,除了地上的血跡,已經無跡可尋。
那麼,他們都哪裡去了?
邊醉羅被颶風捲走很遠,他看見千窘朝着他不同的方向飛走,伸出手臂很想去拉住他,奈何他一點也用不上力氣,風速極快,吹得他睜不開雙眼,只是剎那,他感覺到身體的墜落,“碰”的一聲,他墜落的地方居然是海面,睜眼一看,是崑崙島與朝鳳山之間的海面,離朝鳳山不算太遠,這是不幸中的大幸,他還能爬回去尋找千窘。
而千窘當時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不受控制的被颶風捲起吹走,耳畔只能聽見呼嘯的風聲,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只能抓到一塊糙糙的什麼東西,千窘沒有細看,現在能讓他抓住的哪怕是一根稻草,他也覺得是珍貴的。
片刻後,千窘感到身體在墜落,雙手把那糙糙的東西抓得更緊,索性趴在它的身上,直到停止墜落,千窘才驚覺身上一陣痠痛,可見這高空摔下來不是好玩的,哪怕他是壓在什麼東西上面。
千窘爬起來,看見被他壓着的不是別的,居然就是龍煞!
千窘這一驚,差點沒把自己嚇個半死,兜了一圈,走出火坑,又入狼窩!
龍煞也發現他了,看見千窘壓在它身上,登時怒不可遏,好像身上的厚肉又加劇了痛感,回頭朝他吼叫,表達它的不滿,可惜它身上受傷過重,無法噴出火焰。
千窘連忙朝他擺手,說:“別啊,我是真沒有惡意的,千萬別對我噴火。”
龍煞哪裡聽他的,想要站起來,但是它這一下墜落太嚴重,加之之前就受了傷,竟然就站不起來了。
千窘本來想躲,卻發現這地方光禿禿的根本無處躲藏,又見龍煞傷勢不輕,又問:“你怎樣了?我看見我們來朝鳳山之前,你就受傷了是麼,剛纔和我哥一戰,我哥以爲你要對我們不利,下手也不分輕重,你別怪他……誒,說了我沒有敵意,不會對你下手,你就放心吧,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千窘離龍煞不到一丈的距離,他想靠近龍煞,但是龍煞眼中滿是戒備和攻擊,一點也不友好。
不過它好像感覺到千窘的示好,戒備的同時也在觀察着。
邊醉羅說的沒錯,龍煞在朝鳳山生存那麼久,多少具備智力的。
“我真的想幫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我發誓我真的想幫你……”
看見千窘想靠近又不敢,想幫它又無奈的樣子,龍煞驀然揮起翅膀,將千窘掃出丈外。
千窘猝不及防,摔了個狗吃屎,下巴都要磕出血了。
千窘暗暗懊惱,反而是自己沒什麼戒備了,如果不是龍煞受傷太重,只怕這下自己要去掉半條小命了。
他只是受到這點小傷就這樣,別說龍煞現在渾身是傷,如果他現在不幫它處理,情況不容樂觀。
千窘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着龍煞,說:“我知道你還不相信我,但是我想讓你知道,我真的沒有惡意,真的想幫你,你受傷太重,不處理不得行。”
但是龍煞並不買賬,又是一腳踹了過去,不過這次力氣輕了許多,千窘也有了防備,沒有被它踢着。
千窘想了想,將龍煞最戒備的,他身上的飛天劍都取了出來,一把,兩把……一共是六把,全都丟到龍煞那邊的地上,舉起雙手說:“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龍煞看了看地上的飛天劍,又看了看千窘,眼神已經溫和很多,也不再一副武裝的戒備提防,神色緩了許多。
千窘全身上下拍了遍,說:“你看,我身上真的再沒什麼東西了。”千窘也不管它是不是聽懂,但是即使它聽不懂,肢體語言總能看懂吧。
龍煞果然看明白他的意思,但依然不放心的看着他。
千窘拿出一些外傷的藥,這是邊醉羅擔心意外交給他的,現在果然能用上,說:“你看,我這裡有些搽拭外傷的藥,你的傷口必須處理一下,不然很容易感染的,你讓我看看?”
千窘知道這些龍煞可能聽不懂,撩開他剛纔擦傷的地方,先用酒精消炎擦一遍,再指着它的傷口告訴它:“就是這樣。”
龍煞好像明白了,看了看自己還在滴血的傷口,它本就是容易出血的動物,它當然明白傷口必須儘快處理,但是它現在什麼都沒有。
千窘看見它不再排斥他,漸漸靠近,龍煞緩緩後退了兩步,千窘並沒有攻擊和傷害的意思,看着他手中的藥,好像有點相信了。
千窘離它只有兩步之遙,但是他也不是全然放心的,如果龍煞突然一個發怒爆踹他一腳,他就有理說不清了。
千窘上前一步,用手掌撫了下它的頭,龍煞戒備的看着他,只要千窘有什麼攻擊的動作便會全力一擊,但是千窘一直沒有強硬的動作,看見它真的沒有排斥了,才大着膽子說:“我幫你看看傷口。”
示意龍煞坐下來,龍煞從未與人類如此親近過,從來都只有它自己,但是說不清什麼緣由,它就是願意相信他,千窘身上親近的感覺,讓它漸漸放下防備。
龍煞坐了下來,漆黑如墨的雙眼緊緊盯着他,千窘笑了笑,開始擦看它的傷口,千窘並不是專業的醫護人員,但是他照顧兩個小包子那麼久,小包子很皮,容易受傷,又是在這樣的到處是能力者的世界,他早就學會了一些簡單的醫療護理。
龍煞受傷並不嚴重,但是它的特殊皮脂組織,令它稍微觸碰就容易出血,平常出血量並不厲害,但是今天經過激戰,出血變得頻繁,出血量纔有些驚人。
千窘忙活了半天,終於把龍煞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處理一遍,能包紮的也包紮了,邊醉羅給他的藥也用掉大半,最後坐在它旁邊,說:“你說你那麼容易受傷,沒個人照顧你怎麼行?”
龍煞聽不懂他說什麼,低吼一聲,算是迴應。
千窘笑了:“你知道我說什麼,罵你都不知道。”
不過,千窘和龍煞之間卻親近起來,再沒有先前緊張的形勢,千窘還幫它梳理起羽翼,龍煞真是皮粗肉厚,卻又脆弱得極易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