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淼淼孩子的萬賞,感謝:赤焰的噩夢瘋的兩個萬賞!
……
人喝酒有兩種情況容易醉:心情不好,心情大好!
朱瞻基喝多了,他抱着酒瓶子笑着,伸手胡亂的劃拉道:“德華兄,小弟以後必定要讓文武百官低頭!”
方醒也有些二麻二麻的,他揉着額頭道:“你先別吹,那些人可是要吃肉的,想讓他們吃素,就你現在的道行,差了十萬八千里!”
朱瞻基打個酒嗝,身體一彈一彈的,嘟囔道:“他們上下一心,連皇爺爺都不敢動,這大明與其說是朱家的,還不如說是他們的,真想抽刀子砍人!”
方醒丟顆花生米進嘴裡去慢慢的嚼着,目光有些散亂的道:“我跟你說過,這些都是利益,你若是能從日常事務中找到利益的存在,那纔算是有些小成。”
朱瞻基又喝了一口,然後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頓,起身道:“德華兄,小弟這就去了。”
“你去哪?”
方醒招呼小刀進來扶住他問道。
朱瞻基擺脫了小刀的攙扶,氣勢昂揚的道:“小弟這就進宮,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皇爺爺,若是有賞賜,都是德華兄的了。”
“那你就去吧,挨抽了別哭!”
方醒笑呵呵的送走了朱瞻基,心想老朱可是超級愛面子的人,這樣平而無故的拿臣子的東西賺錢,他下不去臉啊!
勳戚能得以長存,這就是朱棣開的先和,而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老朱這人有些……好面子!
若是想把勳戚們拉下馬,證據真的太好找了,這些人的家裡和外面破事不少。
可老朱卻覺得這些勳戚都是自己的鐵桿,如今登基了,就去清掃鐵桿,他不好意思下手啊!
……
當朱瞻基醺醺的進了朱棣的暖閣時,那股子酒味讓他不禁皺眉。
此時高度白酒的後勁上來了,朱瞻基搖搖晃晃的行禮,差點就爬不起。
“皇爺爺,興和伯那邊的玻璃……呃!孫兒要私下稟告。”
朱棣的面色稍緩,然後就揮揮手,除去大太監之外的人都出去了。
喝多了還知道避人耳目,不錯!
喝酒玩女人,這在朱棣的眼中都不是事,他看的是格局。
格局不夠,你就算是清廉如水也是白搭。
大太監不用朱棣吩咐,趕緊就搬了張椅子過去讓朱瞻基坐下。
朱瞻基嘿嘿的笑道:“皇爺爺,那玻璃便宜,真的……便宜,興和伯說了,要和戶部合夥做……做生意,他只取一成,呃!用在刊印新書上。”
朱棣靜靜的看着朱瞻基,並未搭話。
喝酒多了,話就多,這個道理適用於百分之九十的人。
“皇爺爺,孫兒知道佔了興和伯的便宜,可他又不缺錢,和孫兒情同手足,以後孫兒多看顧土豆他們罷了……”
朱棣的目光幽深,不知喜怒。
“德華兄說過,他說每個人的理想不一樣,他就想着能名垂青史,能看到大明有縱橫四海的那一天,那樣他躺在棺材裡都能笑醒來……”
“皇爺爺,這鏡子若是讓鄭和的船隊帶出去交易,那肯定是等價於黃金啊!”
“不止!” щщщ▪ tt kan▪ C〇
朱棣這時才說了第一句話。
“對呀!”
朱瞻基亢奮的道:“以後就不要交換那些珠寶了,大明只要金銀和香料,等以後水師拿下了那些出產香料的羣島,大明一個銅板都不用花……都是大明的,那些都是大明的……”
“……”
朱瞻基一直在喋喋不休,最後口角的白沫都幹掉了,朱棣才揮揮手道:“去歇息吧。”
等朱瞻基不甘心的走後,朱棣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就像是看到一個頑童剛掉進泥地裡一樣的那種笑容。
大太監縮縮脖子,覺得今天真是見鬼了,先是一向穩沉的太孫大白天的喝醉,然後就是朱棣露出了頑童般的笑容。
很詭異啊!
“方醒的二兒子聽說很乖?”
朱棣突然問道,大太監正在神遊物外,聞言趕緊應道:“是的陛下,聽說都很少哭。”
“是個有趣的。”
朱棣突然笑了,“朕的寶刀價值無法估量吧?”
大太監隱隱感到了些惡趣味,就贊同道:“陛下的寶刀價值連城啊!”
“那就送給方醒家的小兒子了。”
……
等方醒拿到寶刀後,他衝着皇城方向拱拱手,一臉唏噓的對解縉道:“陛下現在變的靈活了呀!”
解縉笑道:“一把寶刀換你的玻璃九成份子,這筆買賣你覺得誰虧?”
方醒拔出刀來,摸着上面的刀紋道:“一把刀一條命,當然是刀值錢!”
勳戚的鐵劵說是能免死,可真要動你,那只是廢鐵一塊。
而朱棣的寶刀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大明的獨一份啊!哦不!是兩份,土豆和平安各一把。
想想,要是有人來抓捕,方醒的兒孫拔出朱棣御賜的寶刀,你是上還是不上?
“不過還得自身硬,不然真的遇到了坎,寶刀也沒用!”
方醒意趣索然的把刀交給了辛老七,覺得一切都是虛幻。
解縉勸慰道:“那玻璃和鏡子就是聚寶盆,非臣子所能擁有,你做出了姿態,史書上自然會有這麼一筆,方家以後的地位就超然了。”
一個土豆惠及衆生,一個玻璃爲國聚財,方家這就算是立起來了。
張淑慧有些糾結,小白完全就是捨不得,覺得應該自家偷偷的賣。
“少爺,咱家一天賣一塊也行啊!”
“別胡說,那遲早會露餡,到時候裡外不是人。”
張淑慧終究是識大體的,覺得這樣的處置方法再恰當不過了。
“懷璧其罪的道理妾身是懂的,再說家中的錢財也夠用了,若是富可敵國,遲早會出事。”
小白失望的抱着平安嘟囔道:“平安,你的大宅子又沒了。”
……
夏元吉的動作快的嚇人,才接到消息,他就不顧休假跑來了方家。
“果真很便宜?”
拿着一塊玻璃,夏元吉對着天空仔細看着。
方醒懶洋洋的道:“除去廢品多了些,是很便宜,不過我建議找個戒備森嚴的地方來生產玻璃,否則秘方一旦泄露,這玻璃可就不值錢了。”
夏元吉差點就把玻璃放在了臉上,聞言他隨口道:“那簡單,在北平找個偏僻的地方,重兵把守,對那些工匠許以重利,自然能保密。”
“興和伯,你的目的不是錢財吧?”
夏元吉滿意的放下玻璃,他知道大明又將多了一個聚寶盆。
方醒笑而不語。
“方纔在宮中,聽到陛下令人刊印你那本什麼物理……”
方醒笑道:“那算是意外之喜了。”
夏元吉眨眼道:“意外不意外,大概只有你和陛下知道吧。”
用玻璃和鏡子來交換物理書的刊印發行,方醒真的下了血本啊!
“陛下爲了這個玻璃,甘願爲你扛着那些文人的壓力,可見你的這本書多讓人頭痛。等刊印出來後,本官必要先睹爲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