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興一人就給解決了三千條毛巾的銷路，這可是讓劉廠長大爲感激。
“真是太謝謝你了，小蘇同志，你真是我們毛巾廠的大恩人呀！”
蘇小軟可不敢當這麼高的帽子。
“劉廠長，我們現在解決的只是眼前問題，想要解決根本問題，還得從你們廠子內部下手。明天你先去找三叔談吧，另外，我這裡的話可以先定一千條，你們直接給送到騰縣平安福食品廠就好了。”
出來這麼一趟，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就解決了四千條毛巾的庫存，劉廠長自然是千恩萬謝的。
不過他和趙青雲也都知道，還得從根子上解決問題。
蘇小軟幫了大忙，劉廠長也不好再多打擾，又道了謝，這才和趙青雲一起離開。
等到夫妻倆上樓，霍雲霆的臉色就不太好。
“怎麼了？”
“我之前還聽說最近有不少人都想着給自己的家屬找工作呢，有的就把主意打到了毛巾廠。”
蘇小軟愣一下：“毛巾廠的工資高？”
霍雲霆搖搖頭：“以前都是固定的工資，上面定的。現在已經不行了，工資有所下降，饒是如此，也是不少人都想進去的，畢竟如果真地成了正式工，也是鐵飯碗，而且離家也近，方便照顧家庭。”
蘇小軟不是很理解，如果是特別缺錢的家庭，那肯定是不挑的，不管做什麼工作，只要是能掙錢就好。
如果是不缺錢的家庭，那就更沒必要和別人來爭這麼一份工作了。
“劉愛國之前就找過劉廠長，想讓他妻子進毛巾廠，至於成沒成，我還真沒問過。”
“王蘭芬？”
霍雲霆點頭，這事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只是因爲蘇小軟平時不愛打聽這些，而且又有正經事情忙，所以對於這些瑣事不是很上心。
“他們家的條件也算是一般，不算太困難，可是家裡有五個孩子，以後孩子們大了，這負擔肯定是重的。”
霍雲霆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對於劉愛國找劉廠長要工作的事，他就只當是不知道。
只是沒想到，今天晚上劉廠長會求上門來。
“如果毛巾廠裁員的話，那會造成特別不好的影響嗎？”
霍雲霆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負面影響是肯定會有的。而且你也知道毛巾廠裡大多數都是自己人，真要是到了非得逼人下崗的地步，那讓誰下，不讓誰下呢？”
蘇小軟也沉默了。
這纔剛剛開始有私營企業呢，現在有些國企就已經開始出現弊端了，也難怪之後會有一撥大範圍的下崗潮流。
如果是不認識的，或者是不相關的人，蘇小軟是一點多管閒事的心思都沒有。
可問題，這是他們部隊裡的產業，她不能坐視不理。
反正建議她已經給了，問題是怎麼解決，她就不想再插手了。
蘇小軟想的倒是挺簡單，卻不知道後續會有着諸多的麻煩。
第二天，蘇向磊和蘇向東都給她打來了電話，再加上她自己在紅旗鎮上的兩家廠子，最終蘇小軟代表高縣這邊跟毛巾廠下了三千條的訂單，其中有兩百條是要送到省城的。
省城的幾家快餐店裡都有份，另外一份則是交給在省城的霍雲生。
霍雲生現在主要負責的就是房地產公司，他現在組建的團隊以及下屬的一些工人，也已經是小有規模了。
劉廠長想到這就等於是幫着自己解決了將近七千條的訂單，這已經解決了庫存的一半了。
剩下的，劉廠長就讓自己手底下的銷售員去各處跑，不管是跑廠子還是跑供銷社，總之，誰也不能再吃白飯。
等到了端午節逼近，劉廠長這裡的庫存還有五千條。
倒不是他們自己的銷售不給力，而是因爲廠子還在生產，如果在找蘇小軟幫忙的時候停產的話，那他們現在的庫存也就沒有這麼大了。
現在看到了銷售量上來，可是庫存量仍然很高，劉廠長也不淡定了。
事到如今，他已經很確定，必須得采取措施了。
王蘭芬還沒有進毛巾廠上班，主要是正趕上了廠子裡效益不好，劉愛國也不好再多提，可是其它的幾家單位也都不缺人，主要是王蘭芬自己沒文化，年紀也在這裡擺着，很多工作都是幹不了的。
蘇小軟和顧楠一起去了一趟三百公里以外的山村，主要就是實地考察，看看那邊的產出規模以及質量到底如何。
她們兩個去了四天，回來的時候火車到站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
其實現在天氣熱了，七點天色還沒有黑，不過蘇小軟有點累，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
顧楠一路上都在盡力照顧她了，可是蘇小軟不想吃東西也不想說話，整個人都看起來蔫蔫的。
難得霍雲霆有空，親自開車過來接人。
顧楠把行李都裝上車，小聲道：“老闆的心情不太好，還生病了，麻煩您回去後多照顧了。”
霍雲霆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們先把顧楠送回去，之後才往自己家開。
蘇小軟坐在副駕駛上，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精氣神兒了。
“對考察結果不滿意？”
蘇小軟聽到他磁性的聲音，也只是微微擡了擡眼皮：“嗯，沒法說，就是各種都不滿意。”
霍雲霆明白了，這是媳婦有些爲難了。
到家後，霍雲霆先把行李搬下來，王彩娟幫着提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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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軟坐在位子上不想動，懶懶的。
霍雲霆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還好，並沒有發燒，但是看蘇小軟一直閉着眼睛，就知道她是真地不舒服。
趙嬸子和幾個婦女正邊走邊聊呢，就看到霍雲霆小心翼翼地把蘇小軟抱下來，然後進了院子。
一位胖婦人笑道：“咱們小霍可真是疼媳婦。你瞧瞧剛剛抱人走路那樣子，是生怕再把媳婦吵醒了！”
趙嬸子也樂：“要我說咱們大院裡要都是這種好男人，那還有家委會什麼事？都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纔是正經呢！”
“就是，我每回看到小霍兩口子呀，都覺得自家男人不是個東西！”
這話一出，自然是引得大家一片嘻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