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微亮,侍女們便來通報:明智十兵衛光秀大人正在山內館大門處求見。王天邪只好從被褥裡爬起來,來到山內館正廳,一邊安排侍女們準備早餐,一邊等候下人引領明智光秀前來。
兩人第一次邂逅,是在戰場上。當時的明智光秀,帶給王天邪的第一印象,可是一個長得如此貌美如花、嬌嫩動人的美男子!(王天邪:嗯?土依先生是不是又用了些什麼不對勁兒的詞語?)
結果我們鬼族二公主翠姬一句“想要、想要、非常想要……”,十分雷人的爆出明智光秀其實是個大蘿莉之餘,更差點兒就讓對方在王天邪身上留下一道男子漢勳章。而昨天兩人第二次見面,對方給他的感覺,果然是伊人翩翩、美麗動人。
只不過今天,明智光秀給王天邪的感覺,竟然顯得十分憔悴。的確,明智光秀的臉色,顯得十分蒼白,兩隻烏黑、烏黑的大眼圈兒包裹住兩隻略顯乾澀的丹鳳眼……顯然,在王天邪主動邀請對方去自己封地飲酒後,對方便一整宿沒合過眼,天剛一亮就急匆匆跑過來了。
如果真按照對方昨天晚上所說那樣,要過來向王天邪討個說法……嗯……這得多大的怨氣呀!罪過……罪過……
“呃,光秀呀,難道你一直沒睡過?”王天邪看着對方彷彿上一世國寶那般的臉,情不自禁地調侃。
“是,在下昨夜一宿沒睡過。”明智光秀十分嚴肅地用正坐姿勢坐在王天邪對面,一對略顯乾澀但鷹瞵鶚視般的丹鳳眼,死死盯着王天邪,彷彿要把他吞進肚子裡似的。
“光秀呀,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要不這樣吧,我正準備叫幾個小傢伙起牀吃飯,你也來吧,我們坐下來一邊吃一邊聊吧。你和阿濃是表姐弟,我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就當做是家宴吧。”王天邪好像沒看到明智光秀那彷彿要生吞活剝自己的眼神,微笑着邀請對方。
“呃,好吧,那在下就失禮了。”雖然明智光秀現在滿肚子火,但對於一向十分注重禮儀,對天下大義十分重視的她來說,也不好做的太過分。
明智光秀隨在王天邪身後,先是把王天玲大蘿莉叫了起來,然後又來到竹中姐弟寢室,最後看着王天邪在那裡與大蘿莉、小蘿莉、小正太、外加小美女忍者一隻,一起在那裡左刷刷、右刷刷、上刷刷、下刷刷的……刷牙!
對於“刷牙”這個動作,明智光秀十分不解與感到奇葩。在日本,只有王天邪這一家子,會做這個別人看起來十分奇葩的動作,就連牙膏都是拜託冰山大貓御姐兒李華梅從葡萄牙進口,日本是沒有的。也正因此,當王天邪嚮明智光秀推薦、嘗試一番時,她果斷拒絕了。
這也導致了明智光秀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那裡,看着這一家子五個人在那裡刷呀刷的刷個不停。
不知道爲什麼,今天的王天邪,刷牙刷得十分認真,監督幾個小傢伙也監督得十分認真。這也導致明智光秀等了好久,慢慢地開始不耐煩起來。她今天特意趕個大早過來,是要爲自己的表姐,美濃國第一公主討個說法的。可現在倒好,出於禮貌,只能夠站在這裡浪費時間,你說她心裡面能不急嘛!
好不容易,王天邪等人刷好了牙,一邊揮手口稱“不好意思,久等了……”之類的客氣話,一邊招呼明智光秀回到正廳。
此時的正廳,已經被侍女們利用六張小木桌,佈置出一個小小的長方形圈圈,每張小木桌之間都能容一個人走過,桌面上擺放着一份份食材。衆人入座時,每人一張小桌子,面向着圈圈中間。王天邪和明智光秀單獨面對面坐在上、下席,王天玲大蘿莉與小美女忍者坐在王天邪的左邊,竹中小蘿莉、竹中小正太則坐在右邊。
這樣的坐法,雖然沒有海對面大明國那種一張桌子坐一圈那麼融洽,但勝在彼此都可以看到對方之餘,大家的胳膊肘又不會影響其他人。
“師父,師父,昨天笨蛋弟弟睡覺說夢話,吵死了!”竹中小蘿莉舉着手向王天邪告狀。
“師父,師父,姐姐騙人,是姐姐說夢話!”竹中小正太高舉雙手抗議。
“師父,師父,笨蛋弟弟說師父以後要娶信長哥哥!師父,什麼是娶呀,能吃嗎?”竹中小蘿莉繼續調笑自己孿生弟弟。
雖然小蘿莉記得現在有外人在場,喊的是“信長哥哥”,但是,小蘿莉顯然忘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她用了個“娶”字……
嗯?正當竹中小正太要反駁自家孿生姐姐之際,明智光秀的臉已經瞬間變了!
所謂信長哥哥,一定就是尾張國下四郡那古野城城主織田信長吧!剛纔自己沒聽錯吧,眼前這個七歲小男孩……嗯,是小男孩……他剛纔竟然說面前這傢伙要娶那古野城城主……這……這……難道那個尾張國大呆瓜……竟然男女通殺?更甚者,面前這傢伙竟然揚言“攻”自己哥哥……噢,我可憐的表姐!
“天邪公子,沒記錯的話,這個小男孩是我們美濃國前不破郡菩提山城城主竹中重元的兒子半兵衛吧?”明智光秀此刻臉色十分難看,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從銀牙裡面咬出來的。本來這次姨丈齋藤道三命令自己把表姐送來尾張國,她心裡面就萬分不願意,現在倒好,表姐的夫君大人竟然男女通殺,這讓她如何忍受。
正所謂子不當、父之過,你丫是半兵衛的師父,他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你平時教導的!你丫教什麼不好,竟然教他“基情”澎湃?明智光秀對此可是連動刀子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是因爲現在大家都在吃東西,如果不是她顧忌着禮儀,她絕對二話不說抽刀子跟王天邪拼命,然後去砍了那個邪惡的那古野城大呆瓜,哪怕姨丈再怎麼怪責,也要把表姐救回美濃國!
“光秀呀,他們倆的確是竹中重元的兒子和女兒,不過,他們現在可是我的徒弟哦。”王天邪當然要護着小蘿莉與小正太。尤其是小蘿莉,我們華麗麗的五公主麗姬可是和小蘿莉共用身體呀。因此,他直接盯着明智光秀,兩人的目光彷彿兩道激光射線般,在半空中碰撞、拼火兒。
這一場早宴就在十分凝重、尷尬氣氛下,草草結束了。當侍女們把東西撤了後,王天玲大蘿莉便帶着竹中姐弟去做功課了,留下王天邪與明智光秀兩人,互相仍然在那裡大眼瞪小眼,你盯着我、我盯着你。
“天邪公子,在下要爲我的表姐討個公道。”明智光秀咬着滿嘴潔白銀牙,惡狠狠地吼道。
“嗯……”王天邪沒有回答明智光秀的吼問,六十多歲老爺子平手政秀那一手收放自如的沉穩,王天邪也略會一二,這也是他在織田家裡,被稱爲妖孽的其中一個原因。
“王天邪公子,莫不是理虧了麼?”明智光秀大喝,對於面前這個織田王天邪,她倒是不會有什麼顧忌,兩人都是一門衆的身份,可以說是平起平坐,呼呼喝喝並不會亂了禮儀。
“光秀呀,你別急,先喝口水,這件事嘛……不好說呀……而且,信長好歹也是我織田家未來家主,就算要討個公道,也應該是由地位相同的嫡長子齋藤義龍來討吧!對不對……光秀妹妹!”王天邪慢條斯理地說着,只不過,當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突然間停了一下,右手輕輕抽出腰間的白木扇子邪邪地笑着。
啊!他怎麼可能知道的?這可是明智家最大秘密,明智家已經絕後了!明智光秀的臉瞬間紅了,在一霎那震驚後,下意識地先是右手一撐地,從正坐姿勢跳了起來,隨即抽出腰間大太刀,刀鋒直接向王天邪的右臂滑了過去。
由於兩人都是正坐的姿勢,再加上王天邪剛起牀和吃早餐,腰裡沒插着自己的大太刀,只得把身子往後一仰,同時向後一滾,來到牆邊擺放一柄大太刀和一柄野太刀的刀架處。
明智光秀惱羞成怒地劈出第一刀之後,瞬間冷靜下來,向着王天邪撲去。此時她腦子裡面只於一個念頭,制服面前這傢伙,逼問出丫是怎麼知道這件明智家最大秘密的。
王天邪右手從刀架上抓起大太刀,也不抽來,直接左手抓住刀鞘,右手抓住刀柄,死死地向上頂住明智光秀的下劈,並且一腳用力踢向明智光秀的肚子上。面對着生死關頭,哪怕對方是個小美女御姐兒,該踹的時候,還是要果斷踹的。
明智光秀被王天邪踹得失去重心,整個上半身向後仰,急忙把腰用力一扭,藉着後仰的力道,把自己的身子向側面甩出去,躲過王天邪套着刀鞘一起掃過來的一刀。
此時的王天邪,已經趁機抽出大太刀,站了起來。兩人就在這間主廳裡面,你來我往的互相劈起來。這已經是兩人第二次交手了,明智光秀看到王天邪今天的刀沒有像上次那樣,把自己的大太刀弄得坑坑窪窪,頓時哈哈大笑。
“哈哈,鬧了半天上次你是藉着兵器之利,這次我看你怎麼逃!”明智光秀哈哈大笑,高舉手中大太刀又向王天邪狠狠地劈了一刀。只不過,王天邪早就把手中大太刀一個橫掃,掃在明智光秀的大太刀刀身上,使明智光秀的大太刀劈在他的身子左邊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