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
足立一高聚集區,水野看着遠方,灰呂做着劈砍動作,回憶剛纔賽場上的戰鬥細節。
“蘆田同學剛纔那一劍真的是厲害,快如風,差一點就把對面那廝斬下了!”
“你也不賴,那一刀看的我熱血沸騰,劍聖的風采。”
“哈哈,那是我苦苦鍛鍊的卷霞,就是要在賽場上出其不意。”
“灰呂同學的劍法真是致命,把對面那小子連下兩城。”
足立一高的劍道社員們勾肩搭背的交談着剛纔的戰鬥,個個滿面紅光。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一場戰鬥收穫頗豐。
“像我這種替補成員,也就是在旁邊望洋興嘆了。”晴山達也給隊員們分發着飲料,“和大家的水平還差的遠呢。”
“哈哈,不要謙虛,以後還會有比賽的。”
一羣社員中充滿了歡樂的氛圍,愉快的郊遊。
“這還叫差得遠?”就在一羣學生商業互吹的時候,富川校長的聲音忽然響起。
那如鬼魅般詭異,惡魔般宏大的聲音讓晴山等人心頭一緊,戰戰兢兢的回過頭。
哪裡還有戰勝者的姿態,個個低垂着頭,打霜了的閹茄子。
“啊,厲害,那是真的厲害。”富川吹鬍子瞪眼,臉上哪裡還有平日儒雅隨和的模樣。
“除了水野一開始贏了之外,接下來的你們一個接着一個全都輸了!”
“輸了還在這邊給我商業互吹,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都已經得到冠軍了!”
“灰呂還好,他對抗的是預選賽個人戰第十六位的小瀉,對方是從小練習劍術的人,能贏兩分已經很厲害,再看看你們,啊,真的厲害,被人直接三分送出局!”
“還手之力都沒有!”
“最後一位的那個誰,緋村是吧,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就因爲前面連輸三人直接被淘汰了。”
富川越說越氣,越氣越想說。
也就現在不是昭和時代了,不然他能拿着戒尺給這羣學生開光。
“真厲害,一日遊,不,半小時遊,第一輪就被別人淘汰!”
富川的嘴巴開了光,說的劍道社成員都要鑽入地心。
替補隊的一個成員誠懇的說道:“校,校長,對面的都立篠崎是劍道強校,我們贏不了……”
他說的也是實話,在東京市的範圍內,都立篠崎勉勉強強算是二流梯隊,劍道社在一些比賽也有成績,比足立一高強多了。
但此時此刻,富川才聽不進這些話:“劍道強校?這就是劍道強校?那要是碰到國士館,鬱文館,青梅綜合、明大中野你們是不是要直接當場認輸?”
果然啊,指望着歪門邪道就是不行,他富川的足立一高也該認清自己的地位了。
那個什麼劍道館就還原成體育館吧,什麼劍道社乾脆就掃進垃圾桶算了。
人生索然無味,老老實實等着退休吧,嗯,運作一下在退休時再升個清閒的職位,多領一些退休金。
虎石健這個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了,這位壯漢看了看周圍正在進行的比賽,心裡也是憋得慌。
其實他把足立一高訓練的可以了,一羣沒有基礎的學生進行了一個月的強訓。
按照正常情況,比如碰上個什麼練馬高中,北區高中,輕輕鬆鬆倒也能獲勝,說不定還能來個兩輪遊,運氣好三輪遊。
但誰知第一照面就碰到了二流強隊,當場被暴打。
天不待……不,輸了就是輸了,怨不得別人。
把劍道社的衆人臭罵了一頓後,富川看向了水野,他的眼神這才柔和了下來。
雖然不懂劍術,但剛纔水野在場上的表現他都看到了,乾淨利落的直接把對方‘三振出局’。
行雲流水的戰鬥,賞心悅目,高手風範,一塊寶玉啊。
再這樣簡單的換算一下——因爲灰呂稍微弱於小瀉,灰呂遠遠弱於水野,所以水野大於小瀉,而小瀉可以在預選賽獲得個人賽好成績。
所以,水野空在個人賽上能獲得更好的好成績!
邏輯成立。
合情合理!
“水野同學,之後的個人賽就全看你了!”富川變臉如翻書,“你是我們學校的希望啊!”
水野嘆氣點了點頭,雖然對這個劍道社從沒有傾注過任何心血,但這麼簡單的就被出局了,還是有些失落。
“嗨,就交給我吧。”
今天一天只會進行兩輪比賽,快速篩選一百多接近兩百所學校中的渣子,明天依然是兩輪,到了後天再一口氣決出優勝冠軍。
後面的比賽自然不能再在武道館中同時舉行好幾場,亂糟糟的,一點沒有武道大會的氣象。
屆時不是錄播,是要在電視上直播,鼓舞全國人學習劍道熱情。
可惜之後的熱鬧全都和足立一高這羣敗犬沒有關係,連留下來觀戰的臉都沒有了。
武道館外不光是足立一高,還有其他想要過來撿漏的學校團體,敗犬組們大部分愁雲慘淡。
但這些人中也有心態不錯的學生,被打輸了之後也沒有灰心喪氣,幾個人喜洋洋的用手機合影,或者招展着學校的旗幟,和冠軍的氣勢都差不多。
“土包子。”足立一高的一名學生展現了東京人的鄙視鏈。
一看身上的校服風格,就是下面鄉土學校的人,沒來過東京吧,沒見過這裡的繁華吧。
我們足立區雖然不堪,那也是和其他區比起來。
這樣想着,心頭都舒服了不少,剛剛從賽場上的失意都一把找了回來。
回望着東京武道館,替補隊的成員說道:“我,一定會回來的!”
他眼中含着熱淚,聲音顫抖,儼然熱血男兒一枚。
“哼。”富川冷哼一聲,“放學後回家的時候經過這裡嗎!”
被戳破的成員嘿嘿一笑,縮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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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所有人,現在開始,給我走回學校!”
富川盯着這羣學生:“本來聯繫好的車輛我已經取消了!”
“啊?”
“會熱死人的。”
劍道社的成員垂頭喪氣,大呼不要。
“同學們,不要認輸,讓我們繼續運動起來,讓身體記住今天的恥辱,用更強大的姿態迎接挑戰啊!”灰呂沒有半點失敗的失落感,他露出了牙齒,率先帶頭跑了起來。
“校長說的是走,不是跑。”
“你是松岡修造嗎?!”
“對了,水野同學,來,我開車,一起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