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爲她發誓!就在這裡!就在她的面前!爲了居然如此慎重的,以天地爲證的發誓!
這樣的情景,對於陳漫雲這樣一個擁有着二十七八歲靈魂,卻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女子來說。
是一件多麼令她感動的事情啊?
試問世間,那個少女不懷春?那個女子對自己未來的愛人沒有幻想?
每個女子,都希望將來自己的愛郎是個白馬王子,會對自己花前月下許下富有期待而又至死不渝的承諾!
陳漫雲也是女子!她在少女時代和其他女子一樣,也夢想過自己的另一半會對自己許下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舉案齊眉共白頭美滿幸福的度過一生。
雖然,她在前生還沒有機會遇到自己中意的另一半。
還有,就是因爲她是一個軍人,一直在部隊過着緊張而英偉的軍人生活。
近十年連裙子都沒穿過的女漢子,過着緊張而危險的生活,沒有時間去結婚生子。
但是,她對自己的私生活,和終生大事還是懷揣着夢想的。
所以,剛纔樑梓墨的這番表白,着實讓她十幾年沉澱的下來的,感情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這時,她已經被樑梓墨的做法所感動了,而且是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的那種。
雖然,她此時眼睛裡並沒有想象中的眼淚。
可是,此時她的那顆,很久沒有得到過安慰的心。已經被樑梓墨的表白降服了,而且還正在一點點的融化成一汪清泉。
此時此刻,她的小臉滾燙,一顆小心臟正在猛烈的狂跳着。喉嚨像是被火燒了一樣乾涸,使得她猛吞口水說不出一句話來。
臉紅!這種表情,這個詞語!對於陳漫雲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可是·,此時她的一張美麗的小臉,卻已經紅到脖子跟了。
樑梓墨看到陳漫雲,這時一張小臉紅的幾乎快要滴出血來了,知道是自己說的話才使她如此害羞的。
於是,忙轉身在江裡把手上的泥洗了洗。
走到陳漫雲身邊來將她輕輕擁入懷裡,溫柔的伸手撫摸着她的小臉。
感受着她那如綢緞般柔滑的肌膚,柔聲說道:“怎麼?害羞了麼?相信我!我會一生一世都對你好的!”
陳漫雲原本都已經順從的,被樑梓墨攬入懷裡了。
可是,在聽到他說出後面的那些話時,突然一下感覺到自己被樑梓墨給挑逗了。
忙掙開他的懷抱,逃也似的匆匆的邊走邊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天已經黑了!我們回駐地!”
樑梓墨突然被她掙脫的,雙臂此時感覺空蕩蕩的不由得有些不適應。
要知道他出生皇家,骨子裡的那股子傲氣,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體。
就算是,政變後離京六年,他的傲氣一點也不曾退減,反而還有所增長。
此時,被陳漫雲這樣拒絕,那傲氣差一點就衝出來了。
不過,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和話語,肯定把陳漫雲給驚嚇倒了。
所以,一直按壓着那股傲氣,伸手揉揉鼻翼,也着匆匆前行的陳漫雲身後,露出一個迷人的淺笑,忙快步跟了上去。
他心裡釋懷的想着:是啊!自己的小漫雲現在的身形只是一個小女孩;而他自己已經是個大小夥兒了。
今天他對她的一系列做法,都已經超出了面對一個十一歲的孩子。
所以,陳漫雲有這樣的反應纔是最正常的!要是,不是這種反應,就有問題了。
要麼,他就是對自己容顏垂涎;要麼,她就是那種很容易被人欺騙的女孩子。這兩種女孩子,都不是他喜歡和需要的女子。
因此,要是今天樑梓墨面對的不是自己心儀的女子,陳漫雲。
而是別的女子,那他根本就不可能那樣衝動,對一個小自己那麼多的女子說出那些私定終生的話。
正因爲對方是--陳漫雲!是他心儀很久的女子,所以他才大着膽子說出了埋在心裡很久的話。
那也是因爲,他怕!他怕他不說出來,以後,自己不但沒有機會說,更有可能失去這個心儀的人兒。
他不想以後,自己一個人守着遺憾和孤獨過一生!爲了自己的終生幸福,他豁出去了。
這時,他跟在陳漫雲身後,也不再說話了。只是,俊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默默的跟着走!
其實,樑梓墨此時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他以前一直苦於不知道要如何對陳漫雲表達自己的愛意?
今天,自己終於找到機會,把自己覺得那難以啓齒的心事和她一吐爲快了。
現在把心裡話說給她聽了,不管她答不答應?此時,長久以來心中一直懸着的那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所以,他很開心!他從來沒有此時此刻這麼開心!
感覺就這一下,心裡那鬱結很久的濁氣,此時也已經無影無蹤了。有的只是那難以抑制的狂喜和輕鬆!
不過,他在尋思着自己今天所說的話,在陳漫雲的心海里,不知道會興起多大的波瀾?
他告誡自己,這時候自己最好沉默,她不想和自己說話時,儘量不要去招惹她。
讓她慢慢接受自己。要接受一個人的感情,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這時自己必須給她時間。只要,她現在知道了自己對她的情感就好了,免得她以後又想着方兒給他當媒人。
那樣就會很煩呢!嘿嘿!現在達到目的了,心裡簡直只能用陳漫雲經常對他說的一個字“爽!”來形容。
陳漫雲走在樑梓墨的前面,心裡思潮澎拜。
這傢伙剛纔說的話是真是假?自己現在十一歲,在這古代按說也是可以定親的。
不過,他的這些話應該去跟,自己這身體的孃親謝氏說纔是啊?
爲什麼要和她這個做不了住的人說呢?
他明明知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小子好像搞錯對象了。
難道是因爲自己之前的沒心沒肺,讓他心裡非常難受了?
他才逼不得已,對自己說出來他的心思?免得自己再說要給他做媒?
自從與樑梓墨認識以來,他對自己也確實很好!
不過,要說到和自己這樣一個農女談婚論嫁,樑梓墨他自己做得了主嗎?
聽說,他是幾年前,被祖上幾代都是當朝太醫,自己也曾經是太醫的嶽忠從外面帶回來的。
估計他的出生應該是非常顯赫的,他的婚事他自己可能是做不得主的。
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如今他家道中落了,但他還是不可能取一個農女爲妻的。
剛纔,也許真的只是他被自己逼急了,故意說出來這些瘋話來讓自己害羞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哼!現在就當他說的是耳旁風,纔不要去理他這些話呢!
陳漫雲壓抑着剛纔心裡樑梓墨的感情衝動。越想也覺得,事情就是自己想象的那樣,於是決定不再理會他的話。這樣一想心裡壓力也沒有了,心情一下子又好了起來!
於是,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回到駐地。
全福看見他們回來了!還像往常一樣,把他們的吃喝都命人端上來。
然後,恭敬的站在門口,等候着他們吃完又命人收拾下去。
陳漫雲和樑梓墨,在這裡近十天的時間裡。每天都是這樣,回來後就吃飯。
由於白天太累,吃完飯兩個人就各自回房休息,很少在駐地裡商談或者比較親密的接觸。
所以,今天也不例外,他們還是吃完飯就各自回房了。
可是,今天還是有所不同的是,在吃飯的時候,樑梓墨給陳漫雲夾了好幾次菜。
而陳漫雲也沒有拒絕,都是和顏悅色的接着。
這要是在平時,陳漫雲再怎麼也會客氣的。
也就這樣一點點小變化,都被叢王安排照顧他們的全福一一稟報了叢王。
叢王聽了全福的稟報,伸手捻鬚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他心裡想着:哼哼!孤知道你們很高明。可是,在堅韌的石頭,也硬不過金剛鑽。
再厲害的人物,也會有脆弱的一面。
你們居然在孤王面前裝深沉,只怕是還嫩了點。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裝多久?
原本,他是想等到他們把水患治理好了,江河的水都疏通後,就給他們封侯拜相的。
可是,又怕到時候自己駕馭不了,這兩個神一般的年輕人。
他們那麼厲害,這些天來開山劈石,修築堤壩他們叫去的百姓一個也用不上。
全是他們兩個人一切包攬完了!因此,這兩個年輕人在他蜀國的百姓心裡,那就是救苦救難的活神仙。
這又是君主禪讓制!要是百姓們擁護他們來做自己這蜀國的君主,那自己那樣做,不就是引狼入室了嗎?
不行,他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這個年代。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讓全福再觀察一段時間再做決定。
他一定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既不讓他們回到齊國,去幫那個和自己打了十幾年仗,都是贏家的樑昊辰。
也不讓他們,留在蜀國給自己的地位造成威脅.最好是能讓他們來個自相殘殺。
或者用個離間計,讓齊王來將他們抓回去,借樑昊辰的手在齊國除掉他們。
總之只要一個結果!這兩個人,出了蜀國就不能再活着。
他自己是不能出手殺他們的,他要是在蜀國將他們殺了,就很難服衆。
畢竟,在蜀國水患連連的時候,是他們帶着百姓在治理。救了蜀國的大部分百姓,這些百姓都會對他們感恩戴德的。
只是這樣一來,大家都希望他們倆的其中一個來做蜀王,自己就會失去民心失去江山,落到有名的望帝的下場。
要知道,望帝把帝位禪讓給開明帝,他的晚景是非常淒涼的。所以,他是不會再走前人那條老路的。
他心裡想着:那些百姓其實是好糊弄的。
他只要在水患治理好以後,在暗地裡將他們出掉。只是,現場不能在蜀國境內。
那樣,自己在西蜀的百姓眼裡,就不會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了。
自己還是照樣,可以高枕無憂的當自己的蜀國叢王。
齊國最好因爲,齊王殺了他們引起國內大亂。到時候,自己還可以乘虛而入。將齊國那些肥沃的土地搶過來。
而此時,樑梓墨回到自己的房裡,一顆心正忐忑不安的胡思亂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