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招娣正坐在花家的堂屋看着電視,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她昨天跟着來了花家,洗了澡換了身乾淨衣服,晚上還睡了個好覺,一直到現在。
住在明亮的平房子,還能看電視,這是她想也沒敢想的日子。
真好啊。
外頭有些喧鬧聲,高招娣回過頭看出去,有人從院門走進來,她的心不由咚咚直跳,下意識地來到了大門邊站着。
“齊先生,這就是我們家了,房子小,你們別介意。”花國良諂媚地笑,又大聲叫着自家婆娘:“勇兒她娘,來客人了,趕緊的砌茶來。”
一個女人從左側的廚房走了出來,看到一行人,心裡就先打了個突,笑眯眯地上前打了招呼。
齊震龍卻渾然未覺,眼睛盯着那走到大門邊,怯生生的看着他們的年輕女孩,看清她的模樣,眼裡轟的燃起了一絲火光。
若說當初看到唐瑜時是驚喜是激動,那麼在得知木槿的遭遇後,卻在一個偏遠的小城看到一個有幾分像她的女孩兒,就是無邊無際的憤怒和心疼。
失蹤多年,木槿始終沒有回到熟悉的城市,卻偏偏有個知道她名字和她相像的年輕女孩,是代表了什麼?
代表她和別人生了個孩子,還是被迫的,若是自願,她怎麼從不回去,也沒有片言隻語遞回去,要麼就是她失憶了,要麼就是她壓根不能傳遞消息。
若是前者,她失憶也會活在大衆視線下,報紙登了尋人啓事這麼久,肯定會有人認出來,是她家人就會來找,但從來沒有,可見不是什麼失憶忘了事。
那剩下的就是被迫了。
怎麼被迫,齊震龍就是從最黑暗的底層混上來的,他怎會不知?
想到這一點,他喉頭就是一陣腥甜,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看着那女孩的眼神都帶着憎惡和痛恨。
齊震龍的煞氣,盡情的釋放,花國良見識過了,還是吞了吞唾沫,拉着自己的婆娘往後退了幾步,神色越發的謙卑。
而高招娣,和齊震龍的視線一對上,臉上的血色唰地褪盡,雙腿哆嗦着幾乎站不住了,用力地扶着門框。
她忽然有點後悔了。
她好像選了一條錯的路走。
陸向陽細看了高招娣一眼,看到她的樣子,確實和唐瑜有那麼點像,頓時覺得有點不舒服。
“你怎麼看?”他看着唐瑜。
唐瑜的心突突直跳,脣線抿了起來,搖了搖頭。
興許是唐瑜他們的視線比較炙熱,高招娣看了過來,看到陸向陽時,眼睛亮了下,好俊的男人,又看到男人身旁的女生,愣住了。
那女生,有點像自己。
不,準確來說,像她母親,那個叫木槿的女人。
她應該是比自己大些,難道是媽媽被拐之前生下的女兒?
高招娣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唐瑜,越看,越覺得嫉妒和羨慕,她長得非常好看,像天仙一樣,皮膚那樣白,那麼高,穿戴也那麼好看,瞧着就和普通人不一樣。
她一定過得很好吧!
高招娣胡亂的想着,卻沒看到齊震龍走近,緊接着一個冷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你知道木槿?她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