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荒原那邊兒已經到了陵南,我們的兄弟也都和他接頭了。”陸澤十分恭敬的給王爺低頭說道。
王爺看着桌上所剩不多的木人說道:“這些日子,終於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只是這次我們可能要起底出一些比較危險的東西出來,荒原身上的傷現在怎樣?”
“荒原沒啥,他就是受了一些皮肉傷,傷到肩膀了,我去給他拿過藥了。還有這小子歲數也是大了,現在還沒有一個婆娘照顧着,我聽說這幾天他跟一個咱們忘憂谷的花鰱走的挺近呢!我尋思着,谷主你看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層窗戶紙就給捅破了,他也不小了。”陸澤笑着說道。
王爺愣了下,他看着陸澤問道:“他和花鰱還好上了?”
“是啊?您該不會不知道吧?”陸澤吃驚的反問道。
王爺揉了揉頭說道:“哎呀,還真的是沒注意,這些日子都放在事情上了,作爲谷主,我這一點可是不稱職。沒關係,等他回來,我們一起安排一起喝酒。到時候撮合一下,你說的沒錯。荒原是該成個家了!”王爺說到這裡笑了出來。
陸澤道:“谷主,我們這一出來就是幾百年了,說起來都有點兒不敢相信,我們現在竟然會有這般的美好的結局,當時抱着一顆必死的決心出來的。”
王爺笑了笑,他平靜的說道:“這叫天無絕人之路。”
陸澤笑道:“嗯,您說的對。”
王爺看着陸澤問道:“我說你是不是也該找一個了,別光攛掇荒原啊,你什麼時候成家?我看要不然這樣,你乾脆也找一個,你們倆一起結婚得了。”
“我可不行,我是幹情報的,家室對我來說並不適合,我不想荒原那麼厲害,也不像您這麼聰明。所以我萬事都要小心才行,荒原這件事我還真的給他提個醒去,別大大咧咧的回來把花鰱給嚇到,萬一人家不樂意呢?我看吶,我最好先去問問花鰱~”
“行啊,以後你要是退下來,就去開個婚姻介紹所去,我覺得你幹這個正適合!”王爺打趣的說道。
陸澤笑道:“您淨說笑,我哪兒是那塊料啊,荒原的藥好像也不大夠了,我去給他送一些藥過去,讓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有些擔心這小子了。帶着傷別弄得丟胳膊少腿的,我怎麼給他介紹啊!”
“行,你去看看也好。這樣我也好放心。”王爺笑着回道。
陸澤點頭道:“哎!我這就出去。”說着陸澤轉身離開了別墅,在別墅之中只剩下王爺和芷水,芷水看着王爺問道:“我記得你們幾個都是一起出來的吧?”
王爺點頭道:“嗯,我們是一起出來的。”
芷水好奇的反問道:“可他爲什麼對你那麼尊重呢?不像是朋友啊,要是說荒原的話,我倒還是相信,他怎麼看着像你過去的部下啊?”
“他的父親就是我父親的部下,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不管他怎麼對我,我是把他當做兄弟看的。這麼多年,是陸澤和荒原陪我走出來的,沒有這兩個人我是不可能有今天的。”王爺十分認真的回答道。
芷水點點頭了她輕聲說道:“也是啊,這些年要是沒有他們,你會更孤獨的。你剛纔說讓他找個媳婦,我覺得給他介紹一個青丘女子如何?”
“你們那兒的姑娘能有人喜歡他這樣的麼?”王爺狐疑的問道。
芷水笑道:“還真有,有個女孩兒見過一次陸澤,然後就喜歡上他了。只是這女孩兒面子薄,不好意思說。”
王爺笑道:“那好啊,等他回來給他介紹,這樣大家都成家了我也就放心了~~”
芷水害羞的說道:“誰跟你成家啊,不要臉。”
王爺一臉懵逼的看着芷水說道:“不,不是啊,你答應的~~這個咱們不能說話不算數啊!”
“嘻嘻,你啊,我就開個玩笑,你急個什麼。怎麼跟白浩然似的,你以後離他遠點兒,這個犯傻還真是傳染啊!”芷水調笑着說道。
王爺撓頭回道:“我身邊就你一個人了,這個玩笑我怎麼開得起呢?”
王爺自己說完這句話他突然停住了,因爲兩個人都想起了白浩然,他平日那個樣子不正是因爲經歷了兩年的孤寂纔會這樣麼?他珍惜着身邊的每一個人,卻默默的將自己的傷痕藏了起來。他只給別人看着自己的笑,卻偷偷的在背地裡哭。他平日裡的開心,有幾分是真的,又有幾分是強作歡顏呢?這已經沒有人能夠說得清了,但王爺和芷水卻都能清楚的感覺得到,他的心在滴血。對於白浩然來說,死或許真的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解脫。可奈何爲了這個世界,他的身上被強制套上不能死去的衆多羈絆,讓他糾結的活着。
於此同時的臨海,白浩然坐在窗前默默的喝着酒。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有了這樣的習慣。看着外面的海景,白浩然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是怎麼想的。驚鴻無聲的坐在他身邊,白浩然笑了笑,他輕聲說道:“鐵背豬帶回來了?”
“嗯,已經安排好了。你怎麼確定那些傢伙會來?”
“因爲他們並不服我們,我們從未給他們一個響亮的耳光,也沒有打掉他的牙,所以他們缺這麼一下。”
“你這次一動手,萬世教就不會坐着看你表演了。”
“從我把雙絕收入手下他們就已經不會坐觀了,現在已經不是他們看戲的年代了,鴻兒,你有沒想過,我們如果沒見過面會怎樣?”
“我可能會繼續絕望的等着吧!”驚鴻輕聲說道。
白浩然看着窗外的風景說道:“我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我沒出生,這裡會怎樣?父親可能還或者,和英妃還有我娘快樂的生活着。北辰也不會是現在這樣,說不定他現在和舍脂也在一起了。鳶兒也不會有這樣的生活,天香……也會在某個神秘的地方過着與世無爭的生活,夢兒和自己的父母在放逐之地生活着。”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如果沒有你,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希望了,我只能絕望的一個人等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等到來世和你見面麼?”驚鴻輕聲回道。
白浩然笑了笑,他喝了一口酒回道:“所以還有第二種可能,如果我不在的話,不周山之戰結束之時三界就已經是一片虛無之地了。北辰和暗皇決一死戰,兩敗俱傷,等待着我的出生之後將他們徹底終結。不過想想,還是活在這個時代好。”
“爲什麼?”驚鴻輕聲反問道。她的目光熱切的看着白浩然,白浩然伸出手輕輕的握住驚鴻的手說道:“因爲有你們,我感覺自己非常的開心。雖然在這個時代有些事情是我根本就不想去碰,也不想做的。但有你們之後,我卻覺得,這些都應該,也都很值得。”
“那你打算結束戰爭之後,帶着我們去隱居嘍?”
“戰爭結束?要麼是我死了。要麼就是我登上他的位置,那時候我想我們一定是生活在不周山裡。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願意帶着你們做一名山野樵夫,快樂的過着每一天的。”
“我等着你兌現哦!”驚鴻靠在白浩然的肩膀旁,白浩然看着遠處的海景說道:“只是我可能是一名雙手沾滿了鮮血的樵夫。”
“我經歷過四場戰爭,我的副將,我的朋友。我的士兵,死在我面前的人多德我已經記不清了,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我製造了一個有一個的屠戮場,殺了一個又一個不認識的人。但到現在,我也渴望着幸福,渴望着你說的那種風輕雲淡的閒雲野鶴的日子。所以,罪孽並不是一個人不會幸福的原因,而是他願不願意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願不願意變回一個正常人。”驚鴻說到這裡,白浩然將驚鴻輕輕的攬在懷中。
白浩然看着驚鴻那驚豔絕倫的臉頰,他笑着說道:“所以說,活着對我來說是最大的安慰。爲了活着,我會不擇手段,堅持到最後。”
“那就好,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幫着你陪着你,跟着你。”驚鴻笑着回道。
白浩然長嘆了口氣說道:“唉……那就委屈你和我一起雙手沾滿血污吧!喝完這杯酒,就該是鮮血沾滿雙手的時刻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驚鴻笑盈盈的拿過白浩然的酒杯,她含住一口酒,接着芳脣貼在白浩然的嘴脣上,將酒傳到白浩然的嘴裡……
親吻過後,驚鴻笑道:“這就算是提前的慶功酒。”
“嗯!感覺相當不錯~~入口柔~一……”
“少犯二,這麼浪漫的時刻就不能不二麼?總讓我想起方憶安,你呀!爲什麼就不能是我一個人的呢?”驚鴻笑罵着說道。
白浩然會心的笑了笑,他輕聲說道:“還真的對不起呢!”
驚鴻攔住白浩然的脖子,她整個人騎在白浩然的身上,驚鴻看着白浩然笑道:“那可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完了的,以後你要用一輩子來補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