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內坐下,白正乖巧的縮在母親的懷抱裡。
注意到是凜回來,才探出小腦袋來,稚嫩的小臉上露出怯怯的目光看着凜。
“凜...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英吉有些不安的看着凜問道,目光不時瞥向門外,眼神中帶着一絲擔憂,一旁的桂子同樣如此。
對此,凜露出一絲微笑,輕聲道。
“放心好了,叔叔、嬸嬸,事情已經交給師傅去解決了,那羣傢伙不會再打擾我們了。”
聽到凜的話,英吉也猜到外面的處理方式或許沒那麼簡單,卻仍選擇了保持沉默,輕輕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畢竟眼前這個是自己的親侄子,總不會害這個家的。
看到似乎是因爲自己的存在,使得屋子內的氣氛有些壓抑,凜抽空站起身,輕聲道。
“外面應該把事情處理完了,我去看一下,今晚應該不回來了。”
聽到凜的話,英吉和桂子都是一愣,連忙問道。
“凜,你不在這準備去哪?”
水無月凜咧嘴一笑,聲音清朗道。
“放心好啦,我今晚去和師傅一起睡,明天一早就會回來的。”
說完,便出了門外。
留下英吉和桂子相互對視一眼,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有桂子輕輕摸了摸白的小腦袋。
而白則奇怪的看着一臉愁容的父親和母親,有些納悶爲什麼哥哥忽然間走了。
當凜來到不遠處的雪地中時,介之助已經死去,渾身淌滿了鮮血,臉上凝固着悽慘的惶恐神色。
而庫洛洛就靜靜的站在一旁,位於他的身邊,則是連同村長幸真佐田在內的一衆村民。
此時他們的手上身上也濺滿了介之助的鮮血,渾身顫抖着,一個個臉色十分蒼白。
“已經解決完了嗎?”
“事情處理的不錯,如果再有這種事發生的話,你們應該知道下場了吧?”
水無月凜沒有去看介之助的屍體,而是平靜的看着一衆村民,語氣輕淡道。
陡然間聽到凜的話,在場的村民都是身體一震,紛紛畏懼的看着眼前這個彷彿魔鬼的一樣的孩子。
對此,凜並沒有在意,而是目光直視着突然間跪伏在他身前的幸真佐田。
“大..大人,小的們再也不敢造次了,還望大人您能原諒小的們!”
幸真佐田頭深深埋在膝下,雙手按在雪地上,聲音有些顫抖的低聲道。
“你就是村長?”
凜瞥了他一眼,語氣微微揚起。
聽到凜的語氣,幸真佐田心頭一驚,頭埋的更深了,連忙恭敬的答道。
“是..是的,小的就是這..這個村子的村長..”
凜看着眼前這個三十來歲的大漢跪在身前倒是有些不適應,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平靜問道。
“現在我們可以住進我們買來的屋子了吧?”
幸真佐田聽到這話,不由擡起頭,臉色有些發愣,不過反應過來後,立刻又把頭埋下,大聲道。
“沒..沒有問題,如果大人您不嫌棄的話,不如直接住進小的家中,那裡更寬闊些,適合大人您...”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凜打斷了。
“不必了,我們住在那裡就好,至於你們,既然認識到錯誤就回去休息吧。”
儘管凜對於眼前這個傢伙的反應感覺還不錯,但也沒有非要佔這些小便宜,隨便說了幾句,便和庫洛洛向着介之助的屋子所在處走去。
一邊走着,一邊在路上還打了個哈欠。
顯然,他這具年幼的身體雖然有所恢復,但依然需要多多休息。
而幸真佐田卻是連同一衆村民深深跪在雪地上,直到兩人離去纔敢站起身子。
“介...介之助就這麼死了..”
一位村民有些兔死狐悲的壓低聲音道。
其餘人面面相覷,一臉的蒼白晦暗,因爲是他們一起動手殺死了介之助。
眼睜睜看着他慘叫,看着他求饒,看着他最終死去。
“閉嘴!”
就在這時,一旁站着幸真佐田卻是衝他們呵斥一聲。
突然的一嗓子嚇得衆人一哆嗦,紛紛驚魂未定的看着他,不解道。
“村長?”
幸真佐田瞥了一眼不遠處介之助的屍體,狠狠啐了口唾沫,憤怒道。
“一個差點害死我們的蠢貨,有什麼好在意的!”
“這種白癡,死了正好!”
說完,他扭頭看向凜和庫洛洛離去的方向,然後扭頭對衆人冷聲道。
“明天都給我早早帶上家裡值錢的東西去拜見凜大人,聽到了沒有!”
聽到幸真佐田的話,一衆村民不由愣住了,以爲自家村長被嚇傻了腦袋。
覺察到衆人的目光,幸真佐田不由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沒好氣道。
“一羣白癡,這是機會!機會懂不懂!?”
“你們見過一個普通的六歲孩子能夠隨意的指使那樣強大的忍者!?”
“要是能得到凜大人的認可,哪裡還用得着呆在這個破村子裡!一羣蠢貨這都不明白嗎?”
聽到他的話,衆人一愣。
一位村民身子顫了顫,有些疑惑道。
“可...可之前英吉不是說那個孩...那位大人是他的侄子嗎?”
聽到這話,幸真佐田眉頭一皺,破口大罵道。
“屁!他英吉也能有這樣的福分能和凜大人沾上親!?”
“不過...倒是也不能排除英吉對凜大人有什麼恩情....”
幸真佐田沉吟了一會兒,指了指兩個村民,表情黑漆漆道。
“你倆,明天帶上點東西早早給我送到英吉家裡去,想要追隨凜大人這樣的人物,就得機靈點做事,知道了嗎!”
村民們面面相覷一眼,最後紛紛點了點頭。
雖然雪之村是個破落村子,但毫無疑問,出身貧苦的幸真佐田能夠憑藉自己混成這個村子的村長也是有些手腕的。
在他們這個團體當中,也是唯他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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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旁,走在黑漆漆的街道上。
儘管凜看不見,卻知道庫洛洛就靜悄悄的跟在自己的身後,倒是讓他多了一絲安全感。
“那傢伙死的很慘吧...”
想了想,水無月凜的目光微微有些黯淡,輕聲詢問道。
對此,靜靜跟在他身後的庫洛洛瞥了一眼凜裹着大鼇的背影,語氣平靜道。
“那種傷勢應該直接死去的,然而他卻多喊了一分三十七秒。”
“或許是這個世界的人體質不同,又或者是那傢伙自身的緣故,即使到最後,還存在着那麼強烈的求生慾望,這倒讓我有些吃驚。”
聽着庫洛洛的平靜的話語,凜不由嘆了口氣,沒好氣的向後瞥了他一眼。
這傢伙...是故意的嗎...
被他說的感覺更加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