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伽椰俏臉上震驚的表情,水無月凜倒是覺着有些好笑。
眼前這名年輕的巫女力量不算弱。
甚至,比起一些同齡的忍者而言,她的表現也十分不俗。
可即便如此,當被貫以“神明”之名的某種存在唬住之後,卻也不得不爲其效命!
爲了一名從未見過真面的神明,寧願毀滅一個村莊人的性命,也不敢違抗那名神明大人的意願。
甚至是連讓她去帶路前去找尋那名神明所居之處,她都會感到匪夷所思!
就像是聽到凡人妄圖挑戰“神明”感覺是一件很荒誕的事一樣。
可見在擁有實力的前提下,眼界、知識的寬廣,以及對自我的認知有多麼重要!
如果換做外界的忍者抵達此處的話。
恐怕第一時間也會聯想到那位“神明”不過是冒牌的通靈獸之類。
別說恭敬地聽從其命令,不想着把彙報村子,將這隻通靈獸抓起來已經算是那名忍者老實厚道了!
水無月凜好歹也在霧忍村以及木葉村修行了不少時間,自然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忍者們對於通靈獸還是十分缺乏的。
當然,水無月凜不會因此就對那位石鬼之神有所輕視。
畢竟,這個世界的“仙人”之流還是挺有貨的。
例如妙蛙山的蛤蟆大仙人,龍地洞的白蛇仙人……
甚至水無月凜偶爾也會想想,那位與大筒木輝夜同一個時代存活到現在的蛤蟆大仙人是否預言到“他”來到這個世界上!?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會親自前往妙蛙山詢問一番。
腦海中的想法一掠而過,水無月凜收回心神,看着眼前伽椰俏臉上的驚訝神色,不爲所動。
他倒是覺着對方知道敬畏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實際上,在他的記憶裡,“傀針”所制定的教會計劃。
今後所要做的就是將普通的民衆們變成如眼前伽椰一樣,擁有信仰與敬畏的虔誠教徒。
只不過,他可不會做出向那名“石鬼之神”一樣索要祭祀物品這種低級事情罷了!
想到這,他看着對方,目光緩緩移向位於她胸口處趴着的那隻白狗身上,語氣平靜道。
“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帶路……”
說到這,水無月凜小臉一片平靜,目光卻是十分冷淡,看着對方道。
“如果你不能的話,很抱歉,根據你之前對芥草村發動襲擊的行爲,我會在解決你之前,讓你的寵物爲你付出代價……”
在確定那隻白色的大狗是對方重視之物後,水無月凜選擇要挾對方,以此達成目的。
雖然手段有些卑劣,但是畢竟對方也有過想要毀滅村莊的舉動,他倒不覺着這算什麼。
在聽完水無月凜的話後。
伽椰的瞳孔微微一顫,俏臉微白,低頭看向懷中名爲春菜的白色大狗。
似乎注意到了主人恐慌的情緒,在她的懷裡,白犬不由發出一聲低聲的嗚咽,似乎在安慰伽椰一般。
“可…可不可以放過春菜……”
只見伽椰低垂着頭,烏黑的秀髮遮掩了臉頰。
似乎有晶瑩的淚珠從她的下巴滴落,她彷彿生怕水無月凜生氣一般,努力控制住啜泣,小聲說着。
對此,水無月凜並沒有因此而妥協,而是輕輕搖了搖頭,平靜道。
“抱歉,現在你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我希望你儘快給我答案……”
說完,瞥了一眼一旁的尼飛比特,輕聲道。
“比特,去把那隻狗帶過來……”
他雖然不會對一隻狗動手,但是一定程度的威脅嚇唬還是很有必要的。
聽到他的吩咐,尼飛比特鮮紅的眼睛一亮,精緻的小臉上露出十分愉快的笑容,連忙像是得力的跟班似的,連忙道。
“喵~屬下這就將它帶給您!”
話音落下,尼飛比特小巧的身子一轉,開始邁起步子向伽椰走去,嘴裡還哼哼着歡快的小調,她的臉上始終洋溢着詭異的笑容。
畢竟尼飛比特作爲嵌合蟻,並不存在人類所謂的善惡觀。
在她眼中,伽椰的哭泣也罷,她與那隻白犬的感情也罷,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影響。
無法理解,並不意味着需要理解……
與人類生命自誕生以來的多樣性不同。
她只是“蟻王”的直屬護衛,這就是尼飛比特誕生並且存在的意義!
“叭噠…”“叭噠…”……
每一步腳步聲響起,對於伽椰而言都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這比起被尼飛比特輕鬆折斷了一隻右臂的痛苦而言,無法比擬,是一種心靈層次上承受着的巨大責難與愧疚感!
儘管石鬼之神對於鬼舞村的獻祭要求在外人看來十分過分。
甚至,就連目前的鬼舞村都逐漸無法承受這種殘酷的要求,只能將這種“災禍”引向附近的村子。
可這並不意味着,鬼舞村願意放棄這種所謂“神明”。
因爲整個鬼舞村與石鬼之神的關係,並不僅僅交易雙方的關係。
石鬼之神既然已經存在了這麼久,可以說是它庇護着整個鬼舞村的成長,從某種程度而言,說是鬼舞村的神明也不爲過。
整個鬼舞村流傳着石鬼之神的傳說。
所有的村民包括巫女伽椰在內,都從小聽着祂的傳說,感受着祂的存在長大,石鬼之神與鬼舞村息息相關。
祂就像是這座村子的“父母”一般,即使父母提的要求很過分,作爲子女的又如何會因此而嫌棄甚至憎惡父母呢?
可惜的是,恐怕“父母”這種情緒只存在於鬼舞村的民衆身上。
畢竟那位所謂的石鬼之神如果真的願意照顧這座村子的話,又怎麼會忍心要求以活人的生命作爲獻祭?
這也是水無月凜一定村除掉對方的原因。
鬼舞村的村民是可憐蟲,眼前的伽椰是可憐蟲……
可水無月凜要做的就是殘忍的撕破他們對於“石鬼之神”的妄想!
眼前他如此一步步毫不間歇的逼迫伽椰做出選擇,也是出於此,既然這座村子如此虔誠地侍奉神明,倒不如加入他所建立的教會。
自己的教會更不會害他們,豈不是一舉二得?
不願意的話,也沒關係,打就得了,有尼飛比特在,他絲毫不擔心。
“喵~我要帶走這個小東西了!”
這時候,尼飛比特已經站在了伽椰身前,目光帶着一種詭異的興致,盯着白犬春菜,輕笑着說道。
春菜彷彿回憶起了之前的某種氣息,整個身子嚇得哆哆嗦嗦的,甚至不敢發出一聲嗚咽聲。
而伽椰低垂着頭,抱在白犬身上的左手掌泛起青筋,似乎在艱難地思索着。
就在尼飛比特即將彎腰探手的時候,她整個人突然間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原本清脆的嗓音十分沙啞低聲道。
“我答應…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