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番外：落寞悲傷
百弦的眼裡浮現出一絲笑意，說道，“無妨的。看公子這麼有氣度的樣子，想必是十分珍惜羽毛的人，所以每一件作品都有深度。”
趙夢笙聽到他這般誇獎了之後，更加搖了搖頭，不肯將自己手中的東西交給他了。
百弦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說道，“公子是看不起在下，所以不肯將自己手中的東西交給我看看嗎？”
聽到眼前的這位公子說出這麼嚴重的話，趙夢笙的心裡顯得更加忐忑了。於是趕緊搖了搖頭，說道，“公子不要誤會了，在下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公子要知道，在下所有的確實很笨拙。”
百弦滿不在乎的說道，“無妨，年輕人的作品稚嫩些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的臉上有一絲風淡雲輕，又顯得十分真誠。趙夢笙聽見了之後，情不自禁地就將自己手中泛黃的本子交給了他。
這時，趙夢笙看了看百弦手中的詩詞，心裡十分訝異。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唯唯諾諾的年輕人，真的是能夠寫出好東西的。
怪不得相思樓那妖嬈冶人的司姑娘，會將這個人留在這裡。
若不是看到這些詩集，百弦真的會以爲相思樓的司姑娘是轉性了，所以纔會收留一個落魄書生。
百弦看完了趙夢笙的詩集，臉上浮現出讚許的微笑。一陣微風吹過他的衣襬，顯得他整個人都十分玉樹臨風。
趙夢笙雖然同爲男子，但是深深地被眼前這個人的氣度所折服。
百弦將自己手中的本子遞給他，說道，“你的才華這麼好，不應該被埋沒。這樣吧，我給你做個推薦，幫助你成名。”
趙夢笙聽到他這句話之後，求之不得。於是一點推辭也沒有講，直接就收下了。
相思樓的大廳裡面歌舞昇平，和剛剛的小院裡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百弦和趙夢笙一起來到了大廳，走上了二樓。
趙夢笙的心裡十分奇怪，這個百弦要將自己帶去哪裡。
走到墨心閣的門前，百弦敲響門。
這時，碧玉直接走了過來。看到來者竟然是百弦公子之後，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於是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說道，“公子稍等，我去稟報一下小姐再請你進來。”
百弦的臉上十分恭敬，並沒有覺得碧玉這麼做是不對的。反倒是趙夢笙，臉上露出一絲不開心的神色。說道，“這裡面住的究竟是哪位姑娘，這麼大的排場，居然還要去通報了才能夠請你進去。”
趙夢笙以爲，百弦是客人。只要百弦說話了，這相思樓的姑娘，即使是再不樂意，也要陪着。
百弦看着他如此神色，臉上也一些不舒服。眼前的這位公子真的十分虛浮，要不是因爲他的好才華，自己也不會跑這麼一遭。
百弦面色冰冷地說道，“這相思樓的姑娘都是十分矜貴的，可能公子剛來並不懂得這些。這裡面住着的是墨心姑娘，一般的人她都是不接見的。”
趙夢笙喃喃自語，說道，“這青樓女子也喜歡端着，都出來賣笑了，還有什麼不可以做的？”
百弦聽了他的話之後，生氣了，說道，“我見公子也是一個飽讀詩書之人，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若你稍明事理，就知道這世間人人都不容易。”
趙夢笙看見百弦生氣之後，心裡十分忐忑。本來這人對自己十分賞識，自己也是因爲看到這姑娘居然將他擋在門外，纔不忿這麼說起的。
沒有想到，這人居然不領自己的情了。想必，這裡面定然是住着以爲國色天香的大美人了？
趙夢笙的心裡笑了笑，暗自得意於自己的聰明。
這個時候百弦自然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於是就想直接回去。這樣的人，品行不端，思想齷齪，幫了他倒是會害了很多的人。
不巧的是，碧玉這個時候走出門來。她滿臉堆笑，看着百弦說道，“墨心姑娘說，願意接待公子。公子請和我一起進去吧。”
百弦和趙夢笙這個時候就直接走了進去。
碧玉看了他一眼，說道，“公子，這……”
百弦知道，碧玉是在介意趙夢笙的存在。於是解釋道，“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他有一些歌詞想要給墨心姑娘看一下。”
碧玉知道，墨心姑娘一直都很喜歡眼前這個百弦。自從上一次合奏了一曲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位百弦公子了。墨心的心裡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的。
碧玉害怕，要是自己現在一旦拒絕了這位公子的進門，百弦就會離開。那樣的話，墨心姑娘也會怪罪自己的。
想到這裡，碧玉就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公子的朋友，那就請和我一起進去吧。”
趙夢笙根本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曲折，看碧玉這般爲難的模樣，心裡十分憤恨。不過一個青樓女子，有什麼資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
等到自己高中以後，這些人就是求着自己，自己也是不會來的。現在這般狗眼看人低，以後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墨心聽聞碧玉的話之後，趕緊走到梳妝檯前打扮了起來。
她本來就已經夠漂亮了。眉目清婉，有一絲風流嫵媚之態。鼻子高挺，似胡人女子，有一絲外來的神秘誘惑。那朱脣微紅，似乎是來自異域的神秘誘惑，在吸引人們前去開啓。
但是，來的這個人是百弦。
想到那個清逸的身影，墨心就覺得芳心暗許。要是能再和這麼風流的人物合奏一曲，那便是拿什麼換也是值了。
百弦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墨心一看，心裡十分高興。這百弦今日穿着繡着蘭花的白衣，整個人顯得十分清逸有離情。
但她的眼眸突然冷淡了下來。這百弦後面跟着的這一位素衣男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墨心用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地從頭到腳打量了他，心裡不免有些輕視。要是按這位公子的實力，一般都是進不來相思樓的。
相思樓是個溫柔鄉，也是個銷金窟。眼前的這位公子，顯然不是一位多金之人。
雖然他的臉十分英俊，但相思樓是男人買醉的地方。他和百弦在一起，不會？
墨心想到這裡，心裡就十分不舒服。自己一直都藏在心裡的百弦，怎麼能讓給眼前的這位男子？
趙夢笙看見眼前這個女子對自己的怒火，心裡覺得莫名其妙。自己似乎是沒有做什麼唐突佳人的事情，她爲什麼要這麼看着自己？
於是，趙夢笙十分恭敬地說道，“姑娘不知道爲何，似乎是對在下有什麼偏見？”
這個時候，百弦也發現了墨心的異樣，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打量。
墨心這個時候纔回過神來，臉上飄起一朵漂亮的雲，說道，“公子真的是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你我僅僅是初次見面，公子爲何如此開口？”
聽到墨心的質問之後，趙夢笙也發現了自己的唐突。眼前這位佳人實在標緻，小巧的嘴巴，迷人的雙眸，清逸的眉毛，真真令人心馳神往。
墨心突然發現，眼前的這位男子居然在覬覦自己，心裡十分憤怒。
看向百弦的目光也有了一絲不愉，說道，“百弦公子的技藝十分了得，小女子欽慕不已。想必公子的朋友都非無名之人，這位不知是誰？”
百弦聽出了她的諷刺，心裡也有一些無奈。那個時候，他只看了一下趙夢笙的詩詞，根本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現在，自己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趙夢笙聽了墨心的話，心裡有些高興，美人都在打探自己了。於是他說道，“姑娘，其實我叫趙夢笙。你不必問百弦了，他對我也不是很瞭解。這一次，他是想讓你幫助我推薦推薦。”
墨心聽了他的話之後，根本沒有看他一眼，而是直勾勾地看着百弦，說道，“既然如此，百弦公子拿什麼和我交換呢？”
趙夢笙聽到這裡，徹底地就蒙了。沒有想到還需要交換，這青樓裡的女子果然就是現實。他看了看百弦，希望對方可別答應這位女子。
這青樓裡的女子每一個都是獅子大開口的主，她們的要求，自己可承受不了。
百弦看了一眼墨心，只見她清逸的眉目之下有一絲慍怒。這個時候，百弦也知道自己做錯了。於是十分恭敬地說道，“只要姑娘開口，只要在下能做到，都可以。”
趙夢笙聽了百弦的話之後鬆了一口氣，還好不需要自己付出。
墨心冰冷的眼眸掃了一眼他，心裡自然知道了他在想什麼。她的臉上升起一股鄙視，看向百弦的目光也充滿了疑惑。
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是怎樣認識這樣一位男子，還專門來此讓自己爲他做推薦的？
百弦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臉上升起了一抹紅暈，是因爲尷尬而產生的。
趙夢笙渾然不覺自己現在已經出了這麼大的醜，而是一臉自信地拿出自己的本子，交給了墨心，說道，“墨心姑娘，這是我的詩集，請看。”
墨心壓根兒不想接那泛黃的本子，臉上的嫌棄溢於言表。
趙夢笙像是沒有看見一本，一臉殷勤地將自己手中的本子遞給墨心。墨心看了看百弦，見百弦的臉上有一絲紅暈，心情好了很多。於是順手接過了趙夢笙的本子。
這個時候，蕊心走了進來。
看見百弦之後，蕊心的臉上升起一抹好笑的表情，看向墨心的神色也是充滿了打趣。墨心見她如此，真真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眼下這百弦公子確實是專程來找自己的，不過卻不是爲了自己而來，只是爲了推薦這麼個不靠譜的人的詩集。
自那次百鳥朝鳳的曲子奏完之後，相思樓裡的姑娘都知道這裡來了一個箜篌絕藝的大師。只不過這喜穿白衣、風度翩翩的大師，卻不是她們所能肖想的。
因爲相思四美之一的墨心姑娘，在合奏了一曲之後，以對這位公子情根深種。以墨心姑娘的容貌、才情、人品，一般的人也是難與其爭鋒的。
因此，即使戀慕上那公子容顏的人，也悄悄打消了自己心裡萌芽的念頭。將自己那一腔春情，藏在了心裡。
相思墨心看了一眼蕊心，說道，“姐姐今日怎麼有閒情來我這裡？”
聽着墨心清冷的聲音，蕊心卻是誤會了。以爲墨心是嫌自己破壞了她和百弦公子的情趣。於是說道，“怎麼，你不歡迎我來啊？這裡不是還有一人嗎？怎麼獨獨說我？”
百弦聽到蕊心的話，臉上的紅暈更甚，這一次卻是因爲害羞。
蕊心看了一眼百弦，眼神裡有許多打量。
今日他還是穿着白衣，衣裳之上還是繡着多多爭豔的嗔蘭。只是，這一件衣裳上的蘭草，和上次那件的位置不一樣。
青樓女子都是眼明之人，自然知道這百弦公子是一位愛蘭之人。
蕊心此時看了一眼墨心手上的本子，直接搶了過來癡癡地笑了，說道，“怎的，你還藏了你情郎的詩啊？給姐兒看看，幫你參考參考你情郎的才華！”
墨心被她說得臉臊得不行，想要阻止，卻見那本書已經到了蕊心的手裡。
趙夢笙自從看見蕊心進來之後，眼睛都移不開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如果說墨心的氣質身姿算是一流，那眼前的這位蕊心姑娘簡直不是凡品。
她身着白色仙衣，周圍細細點點地繡着金線。看起來十分耀眼又不浮華。她的身上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清香，似有若無，像是抓着人的魂兒一般讓人浮想聯翩。
蕊心翻了翻那本子。雖然紙張的質量不是很好，還有點泛黃，看得出來年歲很久了。但是上面的詩卻是極好的。
蕊心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慢慢細品着。
每一首詩都極其具有風骨，若是譜上曲子，也十分利於傳唱。最爲難得的是，這本詩集的主人，水平一直都在進步。
本子上的第一首詩，和最後一首詩相比，水平有了很大的提升。
蕊心饒有興致地看着墨心，說道，“你情郎文章水平很好啊？”
聽了蕊心的話，墨心不得不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男子。剛開始只覺得這個人十分低賤，有些上不了檯面。所有的慾望都流於表面，讓人反感。
但蕊心一向對於詩詞歌賦都很有造詣，被她表揚過的人，一般都不會太差。
蕊心在墨心久久不說話，纖細的手在她面前揮舞了兩下。她的手十分好看，皓腕凝霜雪，煙塵論古今。趙夢笙的眼睛都被粘住了，眼前就只有那白花花的手，一直在自己的面前晃。
想到此處，趙夢笙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人兒。這蕊心姑娘據說看一眼就需要花一千兩白銀。自己這一次真是幸運，省了一千兩銀子看到了如此美人。
墨心褪下了臉上的厭惡，看向蕊心笑了笑，說道，“姐姐說笑了，這根本不是我情郎的作品。小妹哪有什麼情郎啊？姐姐可不要亂說。”
蕊心聽了她的話，笑而不語，只是眼神在百弦身上不斷亂瞟。
墨心跺了一下腳，看了一眼蕊心，臉上飛上了一抹緋紅，直接說道，“姐姐！”
蕊心點頭笑了笑，臉上有一絲意味深長，連連說道，“好了好了，我就不打趣你了。不然的話，我知道你的性子肯定又要跟我急。”
百弦這時候也知道了墨心的心意，在宮中沉浸已久，他知道這些女子之間的小動作的含義。他的臉上也有了一抹紅，這墨心姑娘確實是一位值當的紅顏知己。
但她要是對自己情根深種的話，恐怕到時候不好收場。自己畢竟是一位宮中樂師，青樓女子只能跟自己唱和，自己與她不可能有未來的。
與其這樣，不如一開始就沒有希望。於是百弦看了一眼墨心，臉上有一絲笑意。但是他氣質泠然，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巨人於千里。
聰慧的墨心看到這一變化，自然是知道怎麼回事的。
她的面色稍寒，臉上有一絲慍怒，說道，“公子的作品也已經帶到了，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先回。我會幫你留意，這樓裡有沒有哪位姑娘需要你的歌詞。”
蕊心聽到這裡，趕緊攔住了墨心。她的臉上有一絲着急，說道，“墨心，你可別這樣啊？我覺得這個曲子詞寫得不錯，有幾首用來譜我的曲正好不錯。而且這位作者的水平不錯，是個可用之才。”
墨心聽了她的話之後，看了一眼趙夢笙，說道，“諾，那位就是姐姐要找的人。若是姐姐有什麼需求的話，可以跟他商量。若是小妹沒有記錯的話，這位是阿嗔請回來的。”
蕊心這時想起，碧荷似乎也跟自己說過，阿嗔找回來了以爲填詞人，問自己有沒有需要的詞。那時候，自己還十分清高，自認爲自己水平不錯，根本不需要別人的幫助。
現在看了這人的習作之後，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於是蕊心稍稍低斂了一下眉目，微微向他行了一個禮，說道，“小女子蕊心，拜見公子。”
墨心看到她這番舉動，心裡有了一絲意外。要知道，蕊心可是一個十分高傲的人，一般是不會給人行禮的。她的這番舉動，已經是給眼前這位男子十分的禮遇了。
趙夢笙雖然一直看不起青樓女子，也十分鄙視自己現在要在青樓裡討生活。但是眼前的蕊心無疑是一位人間難尋的大美人，看到她給自己行禮之後，趙夢笙也十分書生地回了一個禮。
墨心難得見他有這一面。這人來到自己這裡之後，一直都是一副淫面，根本不值得自己重視。沒有想到，見到蕊心之後也知道人模人樣的了。
蕊心雖然十分清高，但是心裡佩服有才學的人。眼前的這位公子雖然衣着貧寒，但是能寫出這樣的好詩，他日也必是人中龍鳳。
想到此處之後，蕊心向他嫣然一笑，說道，“公子的詩詞寫得很好，蕊心見了很喜歡。我那兒有新譜的幾首曲子，公子找時間過來看看，給我填幾首詞。”
趙夢笙聽了這句，眼眸裡充滿了亮光，看向蕊心的臉上充滿了喜悅。
蕊心見他一副被自己賞識了的樣子，心裡也十分高興。其實在她心裡還是在默唸着，“公子這麼好的才學，遲早都是要被人賞識的。只是現在那個人是我而已。”
墨心見他們兩個突然有了默契的樣子，心裡有了一絲擔憂。想要提醒一下蕊心，眼前這個男子很有可能是一個人面獸心的東西。
但是蕊心渾身不覺身邊姐妹的擔憂，向眼前這位男子展露出嫣然笑容。墨心的心裡更加擔憂了。還是第一次，見蕊心對別人這麼笑過。
司嗔嗔在自己的房裡喝着酒，三個月了，華一次都沒有來過。
碧瑤站在她的身後，微微用力幫她捏着肩膀。她的手法很好，司嗔嗔躺在貴妃椅上都快要睡着了過去。
她身上蓋着蘇繡金絲錦被，香爐裡的煙香漸漸升起。嗔嗔閣中，氣氛漸漸安逸了起來，時間彷彿就在這裡靜止了。
此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戶邊躍了進來，司嗔嗔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睜開眼睛看向那個男子。
碧瑤此時識趣地退了下去。
司嗔嗔淺藍色的眸子漸漸有了一絲溫度，還是第一次自己面對這樣的人，讓人有些心生歡喜。
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沖淡了司嗔嗔心裡的疲憊。第一次自己有了這樣的感覺，眼神裡有了一絲暖意。她笑了笑，說道，“你來了。”
那人點了一下頭，臉上並沒有什麼溫度。
司嗔嗔見他這般模樣，心裡有些失望。她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剋制住自己的不悅，輕輕靠在那個男子身上，說道，“華，來了就不要走好嗎？”
她的聲音有些眷戀，有些不捨，還帶着一絲哭腔。一直以來，自己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他的面前，從不讓他看見自己失落的時刻。
可是最近，不知怎的，自己在他面前開始有的放矢起來。司嗔嗔並不覺得這樣的自己很討厭，相反，她很喜歡在他面前做自己的感覺。
那人感受到了身後女子的溫柔，心裡的弦像是被輕輕撥動了一下一般，那點點音符慢慢在心間散發開去。
司嗔嗔聽到了那人的嘆息聲，她覺得有些心痛。難道這人面對自己的時候，就會嘆息嗎？
她腰肢一扭，直接繞到那人的面前。
她剛剛到他的脖子，看向他的時候要帶一些仰望。她擡起了頭，用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看着他，眼裡有一絲虔誠。
溫啓華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很煩，她在勾引着自己，可自己的心裡卻只有一個人。
他推開司嗔嗔，自己躺在了剛剛她躺過的貴妃椅上。
薰香嫋嫋的升起，小小的屋子裡面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溫啓華看了一眼司嗔嗔，只見她還在原地站着，眼神裡面似乎有一絲不服氣。看着她痛苦的臉，溫啓華說道，“阿嗔，你明白我們的關係的！”
司嗔嗔回過頭，看着他眸子裡的一絲尷尬，眼睛裡面有一絲痛苦。
他們之間的關係，難道就是這般嗎？
既然如此，那就讓自己沉醉其中吧。得不到他的心，至少也要得到他的人。想到這裡，司嗔嗔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眼神裡有幾番動容。
司嗔嗔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位男子，臉上的神色多了一些靈動。她妖嬈地誘惑着他，想要將他一起拉入地獄。
看到他淚落，司嗔嗔憋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這個男人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總是不專心，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心緒。
司嗔嗔站起身來，用瘦削的背影背對着他，說道，“你走吧，我這裡不需要心都不在的人。”
溫啓華聽到她這麼說了之後，直接從後面將她一把抱住。他伏在她的頸間，貪婪地吸收着她身上的味道。
司嗔嗔突然有些着迷，她喜歡華突然霸道的感覺。
只聽他說道，“他摸過哪裡？這裡？還是這裡？”
他的指尖在自己身上游走，讓我沉迷其中。可是他的問題卻是這般令人羞恥，我根本不想回答。
司嗔嗔的眼淚流了下來，在心裡這般想道。
溫啓華將她的臉掰過來，用舌頭舔着她的眼淚。鹹的，眼前這個女子的心裡很苦。
還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自己和嗔嗔坐在一個紫葡萄的樹下，靜靜打量着院裡的葡萄架。
嗔嗔躺在自己的腿上，十分天真地看着上面的葡萄葉，說道，“小華，你說葡萄是甜的還是鹹的啊？”
悠然山莊裡，有很多地方都有他和司嗔嗔的回憶。
這晚，天上的星星還在黑暗的幕布上閃耀。一眨一眨的，似乎充滿了靈氣。溫啓華看了一眼此時的嗔嗔，眼神裡充滿了寵溺。
對於她這樣的弱智問題，溫啓華也沒有忽略，直接回答道，“這葡萄當然是甜的啊。若是鹹的，恐怕是調皮的司嗔嗔做了什麼手腳吧。”
聽了溫啓華的話，嗔嗔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嗔怪，心中頗有不服氣的意思。
溫啓華看她如此小性兒之後，心裡覺得十分開心。不知道爲何，他就是很喜歡嗔嗔在這裡面前任性的樣子。似乎這樣的她，纔是最真實的。似乎在這樣的她面前的自己，也纔是真實的。
好景不長，皇宮終於知道了自己的行蹤。
那一晚，自己帶着司嗔嗔東躲西藏。但是陰陽宮就像無孔不入一般，他們躲到哪裡，這些人追到哪裡。
躲了一晚上，嗔嗔實在是累了。她看向溫啓華的目光有些哀怨，說道，“華，你不要管我，自己逃命去吧。我沒有什麼事的，你就放心好了。”
溫啓華知道，嗔嗔是不想拖累自己。但是自己作爲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兒，又怎麼能放任嗔嗔被人欺負呢？
爲了安定嗔嗔的心思，溫啓華說道，“司嗔嗔，你是一定要跟我走的。你知道嗎？要是被他們的人抓住了你，他們一定會拿你威脅我。到那個時候，不僅你會被他們折磨得很慘，我也是別人手裡的羔羊。你要是真的爲了我好，就應該跟我一起走。”
嗔嗔聽到這裡，眼神裡露出一絲茫然。
溫啓華的話似乎很對，但是她還是不放棄地說道，“華，那你就不要管我好了，直接就不要理他們的威脅就好。”
溫啓華看了她一眼，眼神裡面充滿了溫柔，說道，“司嗔嗔，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要是你落到他們的手裡，我一定會束手就擒的，我不會一個人。”
嗔嗔聽了他的話，心裡充滿了感動。還是第一次，有人肯爲了自己這麼着想。
嗔嗔眼神裡面都是淚珠，看向華的眼神也溫柔了許多。但是，自己是絕對不能夠拖累華的。要是因爲自己的緣故，華就落到了別人的手裡，真的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想到這裡，嗔嗔的臉上露出一絲絕美的微笑，說道，“華，既然你不肯離我而去，那我們就一起面對這些挫折吧。我還想去山莊裡取一些東西，你和我一起去吧。”
溫啓華雖然覺得此時回山莊實在太過危險，但是對於嗔嗔的話，每一次他都是不會反對的。於是直接帶着嗔嗔回到了山莊。
嗔嗔抱住了溫啓華的腰肢，眼神裡有一絲迷醉，說道，“小華，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累贅，要是我會武功就好了。這樣的話，不僅不會拖累你，還會幫上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