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番外：不知所措
這件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怎麼發展，所以臉上也沒有一絲要必須的感覺。
他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司嗔嗔，滿臉無所謂的態度。“這件事，真的歸我管嗎？”
司嗔嗔看到他這個態度，臉上漾出一絲笑容。
慕容若寒看到她這麼笑了之後，心裡有一絲髮慫。這個司嗔嗔實在是太過恐怖了，眼下她這般，心裡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他斜斜地看了司嗔嗔一眼，後者直接叫人將趙母扣住了。
趙母看到這副情景，臉上有一絲驚恐。她大聲嚎道，“救命啊，這相思樓的人要草菅人命了啊！”
本來就有很多人注意到了這邊的變化，眼下聽到趙母的呼喊之後，目光紛紛往這邊送了過來。
相思樓的姑娘還是巧笑嫣嫣，那些人也只不過是看一個熱鬧而已，絲毫沒有停下自己作樂的心。
趙母看到他們如此無動於衷，心裡有些悲涼。這四皇子人在這裡也不管自己，而自己又看不到一個同伴。
想到這裡，她看了一眼四皇子，眼角有一絲笑意。
直接她放開了自己的形象，想要掙脫出周圍人的束縛，直接在這裡大聲哭喊道，“來人啊，救命啊。這相思樓草菅人命了啊！你們都是娘生爹養的，就看着我這麼一個老婆子在這裡受罪嗎？”
司嗔嗔聽了這話只是覺得好笑，說道，“你要是現在出去的話，完全可以不用受這樣的罪。只是你一直要賴在這裡，妨礙我們做生意，所以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
趙母直接瞪了司嗔嗔一眼，呸了她一口。
司嗔嗔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只見她看着趙母說道，“你看看你這個樣子，哪有一點尋常母親的味道。來人啊，將她拖出去。”
相思樓的人就將她扣住了，往門外走去。
司嗔嗔跟在他們的後面，回過頭對那些輕薄兒笑了笑，說道，“各位盡情地喝好，今日的酒水免半。”
那些人聽到這一句之後，直接歡呼了起來，根本就不管這個老婆子的死活了。本來出來尋歡作樂就是講究的一個樂子。這個老婆子將自己高看了一眼來這裡鬧事，打攪了他們的樂趣。
哪個家裡沒有一個對青樓恨之入骨的女人，想到自己在家裡的受的氣，在這裡還要遇到的時候，那些人的心裡就愈加反感趙母了。
別說什麼其它的了，就是這一點，也讓很多人覺得心中有火。
對於趙母的遭遇完全同情不起來，都是她這個樣子，所以才讓自己的人生有些更加不如意了。
司嗔嗔跟在他們的後面，臉上一臉凜然，走到了相思樓的門口。
她看到門口的何文博，臉上有了一絲溫柔的笑意。
許斯亦看到她之後，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件事情都是自己對不住她，所以纔會這個樣子的。
不過衆人都知道，京兆尹這個官職向來都是被四皇子把守住的。自己也不過是聽命辦事，所以這相思樓的司姑娘是怪不到自己身上的。
司嗔嗔緩緩向他行了一個禮，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許斯亦呵呵一笑，看着她說道，“這一次下官是奉命前來，看看相思樓的情況。”
司嗔嗔雖然知道是他將趙母放了進來，但是臉上也沒有表露出什麼。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有那麼多人看着，自己要是在這裡就讓這個新上任的京兆尹下不了臺的話，以後的麻煩還有很多。
司嗔嗔看着許斯亦，眼神裡有些溫婉。只聽她說道，“我知道你爲什麼來這裡，四皇子現在也在相思樓裡面。大人的難處，我知道。只是小女子也有難處，不知道大人可否諒解。”
許斯亦的臉上十分爲難，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京兆尹，向來都是奉命辦事的。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自己辦不了事情，那麼自己的烏紗帽也就不保了。
京兆尹雖然官職看上去很小，但是實權卻是很大。只要好好做的話，升官發財那都是以後順帶的事情。
於是他拱了拱手，說道，“下官自然是勉力而爲，但是隻要司姑娘的相思樓不出什麼紕漏的話，沒有人敢找這裡的麻煩。”
司嗔嗔燦然一笑，看了一眼許斯亦，說道，“你這般說話，我的心裡就放心了。許大人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這個我心裡省得。”
許斯亦臉色一變，不知道自己剛剛在美色的誘惑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的臉上有一絲慘然，看着司嗔嗔的目光也有了一絲驚恐。
曾經聽到衙門裡的人說過，這相思樓的老闆娘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那個時候，自己還不相信。沒有想到，現在就要應驗了。
許斯亦看了一眼她，只見這老闆娘十分年輕，不過二八年華。
他的心裡有些奇怪，一般的人到這年紀，也不過是憑藉着花容月貌成爲頭牌。這個小姑娘，長相甚是貌美，卻成爲了這相思樓的老鴇。
司嗔嗔看見他一直盯着自己，臉上露出盈盈笑意，說道，“許大人，你爲何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莫非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
許斯亦聽了她的話，才意識到自己算是失態了。也不是沒有見過什麼美人，只是這個司姑娘身上有一種十分特別的氣質，吸引着你去探尋。
於是許斯亦笑了笑，說道，“恰好相反，司姑娘的臉上不僅沒有什麼東西，還十分光潔。是在下失態了，等到這件事情查清了，我就走。”
司嗔嗔做了一個手勢，手底下的人便把趙母交給了許斯亦。
只聽司嗔嗔說道，“這個年老的女人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兒子，每日都在相思樓來鬧事。我將她交給你了，維護京城的治安，我想應該也是京兆尹的職責吧。”
許斯亦看到這個女人之後，臉上有了一絲驚詫。本來就是他將這個女人放進去的。沒有想到這個相思樓的司嗔嗔手段更高。
不僅沒有拆穿自己的把戲，還要藉助自己的力量，將眼前這個女人弄走。
許斯亦臉上不免開始有些喪氣了起來。自己是做了什麼孽，才得罪了眼前這個人。
他嗔怨地看了一眼相思樓裡面，那華光和絲竹的聲音傳了出來，依稀可以感受到裡面的紙醉金迷。
他的心裡都快哭了，都是四皇子的錯。現在他不僅還在裡面體驗着繁華，連這個鍋也要自己跟他背。
許斯亦嘆了一口氣，誰讓自己是一個臣子捏。
所謂臣子，就是要犧牲自己爲主子分憂的吧。於是許斯亦笑了笑，說道，“司姑娘說的對，我並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不過聽你這麼一說，這個老太太也是挺悽慘的。”
他挺了挺胸膛，義正言辭地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將此事辦好的。司姑娘不用擔心了。”
司嗔嗔自然是不用擔心的，趙夢笙死在荒郊野嶺，還是買兇殺人。這件事怎麼說也不會跟自己扯上關係，要是有人真的想要陷害自己的話，也要自己掂量一下。
沒有想到，有些人真的這麼不眨眼睛，對自己這麼殘忍。
司嗔嗔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眼神裡面有一絲諷刺。既然別人要對自己這麼殘忍，那麼自己也不客氣了。
於是她看着許斯亦說道，“許大人這一次也是奉命前來，不知道是奉了誰的命啊？”
許斯亦被她這麼一問，臉上就怔住了。
雖然這一次自己真的是奉了四皇子的命令，而且對方現在還在裡面，但是自己不能說啊。
於是他打了一個哈哈，看了一眼司嗔嗔，眼神裡面有一絲掩藏。
司嗔嗔看着許斯亦，心裡有些瞭然，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遮遮掩掩的，但是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這一次，這個剛上任的京兆尹，心裡對自己有了虧欠。下一次，要是自己有事找他的話，自然就會方便很多。
許斯亦拱了拱手，說道，“這一次實際上是一場誤會，在下先告辭了。”
司嗔嗔點了點頭，看着他離去。這個許斯亦，和一般的人其實不一樣。別人走過相思樓的時候，都想從這裡揩一點油水，再不濟也會看一下這裡的漂亮姑娘。
但是這個許斯亦就像是真的會坐懷不亂一樣，看向每個人的眼神都是正義凜然的。
司嗔嗔呵呵一笑，對於許斯亦的做法也十分了然。這人是真正的正人君子，真正讀了聖賢書的人，和一般的人就是有些不一樣。
於是司嗔嗔看了一眼許斯亦的背影，眼神裡面有一絲沉思。
這時候，相思樓門口來了一個不尋常的人物。這人輕易沒有來過，當司嗔嗔看到他的時候，有些震驚。瞬而就有了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
於是她趕緊迎了上去。
餘銎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煙花之地，年輕的時候沒有什麼條件來，老了之後因爲惜名，所以沒有來過這些地方。
雖然知道這相思樓是京城第一樓，但是還是沒有來過。
看到餘老先生過來之後，司嗔嗔臉上露出嫵媚的笑容。
餘銎對司嗔嗔的印象，還停留在上次那副空靈的畫中。他雖然被她美好的形體所吸引，但是心裡也更加喜歡她的靈魂。
只見餘銎笑着看了一眼司嗔嗔，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自從桃花溪一別之後，司嗔嗔還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餘銎了。現在看到這樣的場景，她的心裡也覺得十分高興，於是態度上更加溫婉了一些。
她並不知道，餘銎之所以會來到這裡，完全就是被她的形貌所吸引。
餘銎呵呵一笑，在她和周圍一些人的簇擁之下，走進了相思樓。相思樓的貴公子們多是一些讀書人，看到餘銎來了之後，如同炸開了鍋一般。
他們紛紛丟下自己身邊的如花美眷，來到了餘銎的身邊。
餘銎看到這裡，心裡有些不高興。自己這一次本來就是爲了美色來的，這些人要是將自己圍住了，自己還有什麼樂子可言。
那些才子們紛紛看着餘銎，眼睛裡面的崇敬，像是看到神明一般。
餘銎知道他們的眼光裡有什麼，但是他並不想理會。要是自己理會了他們，就像在學堂裡面一樣了。這樣的話，還有什麼意義呢？
於是餘銎看着他們笑了笑，臉上十分慈和。說道，“今日我來到這相思樓，也是爲了吟風弄月。你們不必管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吧。”
一些人聽到這裡，呵呵一笑，走了。一些卻有些不願意走。
因爲餘銎老先生輕易不出現在這裡，而且一般的人也見不到他。他雖然文揚四海，但是招收的弟子也只有那麼些人。
很多人家裡雖然顯耀，但是跟皇子王孫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所以根本沒有緣進入餘老先生的視線，今天在這裡看到他，心裡的興奮自然難以言表。
司嗔嗔看着周圍這些人的目光，心裡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餘老先生的名聲在外，桃李滿天下。不少人還是達官貴人，要是被他看上的話。稍稍一提攜，就走上了仕途的捷徑。
於是她看了一下那些人，臉上有一種讓人拒絕不了的笑容。她的聲音溫柔輕緩，像是來自情人的囈語。
只見她說道，“你們都快散去吧，餘老先生難得來這裡一次。若是真的崇拜餘老先生的學問，就應該讓他在這相思樓裡盡情地享受纔是。你們在這裡圍着，餘老先生哪裡放得開啊。”
說完，她嫵媚一笑。
別人被她這曖昧的說辭弄得呵呵一笑，心裡有了一絲瞭然。
餘銎看了一眼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對這個女子所知甚少。
她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雖然身有才華，但是一般也不顯露出來。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但是看到她這麼長袖善舞的樣子，心裡的魄力非一般人能比。
餘銎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眼神裡面有了一絲憂鬱。他是過來人，自然知道要得到這樣的魄力，須得經歷一些什麼。
他的眼神裡有一絲哀怨，神情裡面也有了一絲動容。
還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裡也有些難以言表的感覺。
於是他看了一眼司嗔嗔，說道，“司姑娘，今日我是爲你而來，就不需要這些櫻紅柳綠了。”
司嗔嗔正在心裡想，餘銎這一次來到底是爲了什麼。還打算着要給他找幾個嬌俏的小姑娘。按照她的理解，像餘銎這般年紀的人，最喜歡的就是清心這樣解語花一樣的小姑娘了。
但是還沒有等她拿出主意，就聽到他說出了這樣的話。
司嗔嗔一臉迷濛地看着餘銎，心裡並不知道他具體的意思。餘銎看着她這般懵懂的表情，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這個小姑娘，真是越看越符合自己的心意。
於是他呵呵一笑，說道，“司姑娘，你先不必害怕，也不必忙着拒絕我。我先找個地方坐一坐，你考慮一下再過來找我吧。”
司嗔嗔也是一個爽快人。聽到他這麼說了之後，心裡反而不好扭扭捏捏了。
於是她爽朗一笑，說道，“不如我和你一起去二樓的雅間坐坐吧，那裡有新上市的雲山雨霧，不知道會不會符合餘老先生的口味？”
餘銎聽她說出這茶的名字的時候，眼睛就亮了一下。這雲山雨霧雖然貴重，但是名氣並不大。一般只有專業品茶的人，才知道這名字。
這小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身在這燕紅柳綠的地方，心裡卻是如此的澄明。
他臉上有了一絲慈和的笑容，從善如流地往二樓的雅間走去。
司嗔嗔跟在他的身後，心裡卻是打起了鼓。她真的不知道餘銎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的只是爲了訪問一下自己？
司嗔嗔心裡有點疑惑，自己難道有這魅力讓一個文豪都爲自己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