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倒是一些小問題了。
說到城裡突然多出來的這麼多小孩子,而且還是一些妖怪的幼年體,若是不好好管教,難說會不會像一些熊孩子一樣搗蛋。
僅僅是這兩天,桃花妖就爲這些小傢伙們操了不少的心。
聽她這麼說起,杜白倒是想起之前自己隨口一說的學堂的事情來。雖說當時也沒仔細想,加上向來在鬼怪傳說中往往只有這些妖怪怎麼害人的事情,卻鮮少有人提到過它們究竟是怎麼學會人類文字的。
就彷彿它們是生來便知曉了一切,本能傳承一般奇特!
但是杜白知道在這個世界裡,那種與生俱來的傳承是很少的。大多數的妖怪自誕生開始都是懵懵懂懂,如同一張白紙,不會分辨是非好壞。
所以這種時候就需要有人去引導它們。
“那學堂的事情怎麼樣了?”杜白問道,“等學校建成了,城裡的居民便要定期開始學習,尤其是那些尚還年幼的小妖們,更應當多學一些知識,這樣纔可以作爲我鬼城未來的中堅力量。”
桃花妖細細地聽着杜白的隨口話語,聽着這些她從來沒想過但卻頗有幾分道理的話,暗暗想不愧是王,無論什麼方面都是優秀的。
不過在鬼城裡辦類似於人類的學校,這對於從未有過經驗的桃花妖來說難度還是太大了一些。
不過她不想讓王失望,只能努力去克服一切的困難。
桃花妖暗自點頭:“看來要找時間去凡人的學堂裡去參考一下……”
只是雖然在努力地吸收新的羽翼,但如今的鬼城依舊無法與曾經的鬼城相提並論,之前那次和尚們的大舉進攻實在是讓其元氣大傷,真要恢復過來還不知要多久。
不過想到城內人口劇增,杜白便想起了一件事,提道:“此外,另有一件事需要準備。雖說妖族向來放蕩不羈,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包括後續的學校授課等事情,只有真正心向本王的妖鬼才可以參加。”
“凡是真心加入我鬼城的妖魔鬼怪們都必須要進行登記姓名與實力並調查過確認沒有問題纔可以正式加入。而成爲了鬼城正式居民之後,可以給他們發放一張銘牌用以區分身份。”
戶籍制度對於如今人口日益增多的鬼城是一個相當必要的制度。他必須要確保所有進入的鬼怪都不是外面潛入的間諜亦或是藏有禍心,否則萬一什麼時候來一個背刺,那可就不妙了。
桃花妖將這番話記在心中,隨後想起一個問題不禁又問道,“但,如果妖怪沒有名字呢?”
畢竟大部分妖怪都沒有一個名字,頂多是實力超羣而有了一個稱號而已。更多的妖怪根本沒想過要爲自己取一個像人族一樣的姓名。
“那便讓他們自己現場取一個。”
杜白毫不猶豫道,“凡是在我城內生活,必須要有姓名,不然便不算鬼城的居民。”
“是!”桃花妖並不擔心會不會有人敢抗拒。畢竟以王的實力,任何敢作祟的小人都會被輕易滅殺。
這些命令下達完畢之後,杜白卻是又想起另一件事情:“這些日子,外面那些和尚可還有動靜?”
他有些擔心對方會乘虛而入,如今的鬼城恐怕還真不一定能再撐下來。
“王請放心,那些和尚恐怕短時間也不敢再來了。”桃花妖答道,“之前那次大戰,對方也是損失慘重,險些一位活佛隕落當場。若要恢復過來,也需要不短的時間才行。”
“如此便好。”杜白淡淡點頭,只是心中仍舊有幾分疑惑。
“那些和尚們……究竟爲什麼要如此拼命來攻擊鬼城?”
按理說來,比起附近其它幾個鬼蜮而言,魘龍王的鬼城一直都是比較安穩的類型,鮮少會出去害人。可偏偏這些和尚就彷彿和他天生作對,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難不成這些和尚是念經念得糊塗了?”
杜白不禁有些惱怒。這些傢伙還真喜歡沒事找事,下次若是有機會,定要給對方一個教訓不可!
回過頭來,鬼城那邊還在穩定地發展着,他閒來無事便又將精神轉移回到書生的身體上。
只是這一回來,頓時渾身上下如同粉碎性骨折的劇痛差點讓他當場昏厥過去,好在身上一縷正氣稍稍舒緩了些許。饒是如此,他還是胸口氣短,連連咳嗽了兩聲,一絲血絲掛上嘴角。
“相公,你醒了?!”
正背對着他趴在桌上小憩的蘇婉妙頓時被他的動靜給吵了醒,急急忙忙回頭望去,看見已經睜開雙眼,正虛弱地咳嗽的杜白,輕掩小嘴,一副又驚又喜的模樣。
“醒……醒了……”杜白擦了擦嘴角,忍着疼痛半倚着牀頭坐起,蒼白的面上努力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剛想說給我拿杯水,卻見她眼裡霧氣朦朧,小跑兩步便是猛地撲進他的懷裡,將頭埋入他的懷中,聲音哽咽,微微抽泣着說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大夫都說你很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咳咳……”
杜白感覺得到她內心的不安,那麼柔弱的女子此刻卻是緊緊地抱住他,似乎是生怕他會離開一般,這讓他心裡有些歉疚也有些欣慰。至少不枉他出生入死救了她一回。
只是雖然很享受這種美人投懷送抱的感覺,可是他必須要煞風景地提一句——如此動作,他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加上渾身的劇痛還在一陣一陣抽搐般襲來,他現在還保持清醒幾乎是一個奇蹟!
他將手緩緩搭在她細弱的肩膀上,本想推開一點,卻感覺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抖,終於還是沒狠下心,將下巴抵在她的髮絲間,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這好聞的味道讓他感覺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削減了幾分。
“這一天一夜都是你在照顧我的?”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我有些不放心丫鬟們會不會大手大腳的……”蘇婉妙微微有些臉紅,顯然想起那番動作,現在才意識到了不妥。
只是一向自詡非常堅強,做事堅決的她此時雖然臉紅,但還是有些捨不得離開這個久違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