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和張廷玉又商量了一些事情,然後派人將張廷玉送出軍營。
暗地裡給自己打了一針預防針,張勝帶着侍衛走進感染了時疫士兵的帳篷。
“四爺,不要殺我們,我們以後都跟着您,求您了!”
“四爺,我的老母親還在,今年六十多了,我不回去他會餓死的,嗚嗚……”
“四爺,我妻子剛懷孕,我要是死了她和孩子怎麼辦啊?”
……
柵欄裡面東倒西歪的士兵跪在地上,眼睛裡都是哀求。
明清兩朝相隔沒幾年,孫傳庭大規模屠殺患病士兵的事情在民間傳的很開,幾乎家喻戶曉。
如此相近的情景,同樣的木柵欄隔離,這幫士兵已經看到了死神的微笑。
“打開柵欄!”
讓這幫人沒想到的是張勝竟然命令打開柵欄,幾個了留下來的軍官哆嗦一下。
“四爺,這幫人患病了會連累我們的!”
其中幾個滿族官員大聲說道,張勝轉過身冷冷的望着對方。
“死了我也願意,他們病死是天災,殺了他們是人禍,我是軍人絕對不做屠戮同僚的事情,若是你們擔心被傳染馬上給我滾,這裡不需要你,老子帶着自己的人照樣可以救這幫人!”
望着那幫手挎在腰間的士兵張勝大聲說道,衆人面面相覷。
“唰!”
“奉皇上命令,阻斷時疫,動手!”
兩排名士兵排着齊刷刷的隊伍站在幾排帳篷之間,鋼刀在陽光下閃耀着光輝,帳篷裡的士兵眼睛裡出現了絕望,發自內心深處的咒罵朝着京城噴去。
“我命令你們不許動手,這裡我說了算!”
內心裡長舒了一口氣,張勝冷冷的說道。
“四爺,我們是正黃旗,只聽旗主的命令,動手,一個不留!”
說話間所有士兵衝向帳篷,沒有一個人聽從張勝的命令,張勝的眼睛眯了起來。
“不聽招呼,好啊,動手!”
“砰砰……”
還沒等這些士兵衝進帳篷,一顆顆子彈從各處飛來,這幫人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上已經多了一個窟窿,時間不長血腥味已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奶奶的,我的士兵都是我的命,敢動他們找死!給我打開大門,海望,拿藥來,所有人都有,只要我在你們就有命,一個都不允許死,我會帶你們回家!”
站在準備好的木箱上面,張勝拿着擴音筒大聲吼道,隔離柵欄內一股從未有過的黃色光點朝着張勝靠攏而去。
“系統提示,玩家真正擁有了自己的一支軍隊,系統獎勵免費製作機器一套,修理和更換配件需要錢財,其餘免費,該套設備一經出售即作爲玩家當代產品,可從系統購買,可以自我生產,相關設備可以八折購買!”
張勝不着痕跡的點擊接受按鍵,隨即從系統內購買處大量頭孢,一次性全部儲存進入自己的倉庫。
一個個柵欄被打開,但是所有士兵並未移動,而是就那樣等待着張勝的命令。
這些人都知道移動的話有可能增加交叉傳染的機會,治癒起來更加的困難,當然最重要一點事有可能傳染給前方這位統帥,現在在這些但出士兵的眼睛裡張勝已經是自己心中唯一的神靈。
“海望你們分成五十組,拿着藥品給我們的兄弟們注射,所有人放心這是治療藥劑,不是毒藥……海望,給我注射一針!”
望着衆人的眼神張勝擔心注射的時候士兵們會不相信,索性讓海望拿過注射器給自己注射。
士兵們都沒說話,眼見藥水注射劑進入張勝的身體,這幫人心裡最後的疑慮打消了。
“所有人都別擔心,四阿哥已經注射劑了藥水,他不會害我們的……”
張勝轉過頭,一個身材高大,略顯瘦弱的男孩站在那裡。
張勝敏銳的注意到周圍很多帳篷都看着這個男孩,男孩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回四爺,小的叫嶽鍾琪!”
“轟!”
張勝腦海再次短路,心道老子一次西北之行究竟要遇到多少名將和名臣。
仔細打量一下嶽鍾琪,一米八幾的身高,刀削一樣的臉龐,似乎永遠沒有笑過的樣子。
“組織士兵接受注射,然後來中間帳篷找我!”
在張勝的認知中這個嶽鍾琪是大宋朝嶽武穆的後人,打起仗來非常有一套,天生就是一個打仗狂人,當然最重要一點這個人忠誠無雙,在傳統歷史裡面正是因爲這位老哥的無間道這纔將年羹堯掀下去。
整個藥物注射整整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身體強壯的士兵已經被嶽鍾琪調出帳篷,那些劊子手被拖出去扔進亂葬崗。
“四爺,小人嶽鍾琪……”
“坐吧,你可不小,嶽武穆的後人哪裡小?”
“轟!”
這次輪到了嶽鍾琪腦子短路,自己的身世一直以來都是秘密。
滿清和金國的女真人是一支,凡是女真人都痛恨岳飛,作爲岳飛的後人嶽鍾琪這些年一直在隱藏自己的身世,最擔心的就是滿清的報復。
嶽鍾琪怎麼也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暴露了,那麼接下來的命運將如何,想想張勝讓自己坐下看樣子沒有惡意,可是滿清人歷來反覆無常,嶽鍾琪又遲疑了。
“不用擔心,這裡是西北,不是北京,在西北沒有人知道你是嶽武穆的後人,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兵就行!”
張勝擺擺手海望等人出門,嶽鍾琪就那樣跪在那裡,腦海裡不斷思考着自己應該怎麼辦。
“因爲我也不是胤禛!”
“啊?!”
張勝這句話出口嶽鍾琪徹底驚呆了,眼睛裡全是不可思議,四目相對好一會。
“你知道張居正麼?”
張勝說着從系統內兌換出自己的家譜,直接遞給嶽鍾琪,嶽鍾琪遲疑一下接在手裡,最終一個新鮮的墨跡印在那裡:張勝,張居正後人張雲生獨子。
一個家譜看了好幾遍,直到確認不會有任何問題嶽鍾琪這才遞給張勝,此時很多東西已經不用說了,但是尊卑還是沒變嶽鍾琪仍舊跪在那裡。
“那尊駕想要怎麼做?小人嶽鍾琪能夠幫助殿下做點什麼?”
身爲漢人一直在軍中被滿人欺壓嶽鍾琪心中也早有反抗之心,現在終於有了機會。
“這隻軍隊從今以後都是我的,我會把他分成兩部分,都由你來統領,明面上兩千人,其餘的六千人要給我藏住,方法你比我知道的多!這隻軍隊發展到多大規模你就做多大的官,上不封頂!”
“將來有朝一日我殺了康熙給我父母報了仇,你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與我共治天下,你可願意!”
緊緊的盯着嶽鍾琪的眼睛,張勝沉聲說道。
胤祥無論關係怎麼好,畢竟是康熙的兒子,張勝不知道將來若是真的反了胤祥會不會反水,這些危險必須扼殺在萌芽之中。
想要在大清國立足,軍隊是第一位的,統帥是絕對的關鍵。
歷史上嶽鍾琪幾乎戰無不勝,張勝必須要牢牢地抓在手裡。
事實證明這次張勝賭對了,農業社會的大清國,土地對於人才的殺傷力太大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才能夠忍受住這件東西的攻擊。
“奴才願意爲殿下效死!”
以頭杵地,這麼多年這顆漂泊的心終於找到了落腳點,鐵打漢子嶽鍾琪雙眼流淚泣不成聲。
“你要記住,東美,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我之間的事情,對外你永遠是康熙皇帝的大臣,負責這次斷後工作,我往上的摺子裡面也會這麼寫,其餘的你潤色!”
張勝拍着嶽鍾琪的肩膀,嶽鍾琪心裡升起感動,尤其張勝那一句東美更是讓嶽鍾琪十分受用,這意味着張勝已經把自己與對方等同對待。
接下來張勝又吩咐嶽鍾琪準備大鍋燒水,給每一個士兵洗澡,熱粥,碎肉可勁加,當天晚上所有人吃到了這次出征以來最好的飯菜。
“主子,如您所料,在亂葬崗我們見到了噶爾丹的探子,按照您的吩咐我們把那些得了時疫的士兵也扔進了裡面,相信我們大軍得了時疫的消息很快回傳到噶爾丹的耳朵!”
喝了一口啤酒海望興奮的說道,張勝點點頭。
“接下來就看噶爾丹是否入套了,問一下嶽鍾琪準備的怎麼樣了,我們的老朋友已經等不及了!”
張勝說話的時候另外幾個大營內,一些黑衣人翻牆而入,望着牆邊的稻草人眼睛裡升起驚訝。
接着這幫人衝進一個個帳篷,和預料中一樣幾乎所有帳篷都是空的。
“不好,有探子,殺了他們!”
黑暗中一些帶着口罩的士兵衝出帳篷,黑衣人與這些士兵纏鬥在一起。
手弩,火槍紛紛發射,最終十幾個人之中只有一個人帶着傷逃脫。
“將軍,殺的不過癮!”
黑暗中士兵撤掉面紗,望着嶽鍾琪小聲說道,嶽鍾琪眼睛裡一道亮光閃爍。
“很快你們就能夠殺過癮了,按照原計劃行事,你們幾個帶着五百人給我貼身守護四阿哥,有一點閃失我剁了你們!”
指着自己的幾個心腹,嶽鍾琪冷冷的說道,幾個手下縮了縮脖子趕忙下去。
嶽鍾琪知道接下來的一戰是自己奠定以後功業的大戰,無論如何要打好。
得到嶽鍾琪的命令張勝十分配合的跟隨侍衛離開,寒冷的北風中一場巨大的陰謀就這樣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