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說一W字就1W字!)

在兩人嘴脣接觸的一瞬間,愛麗莎感覺到了對面人那冰冷而柔軟得雙脣,並且她還發現當自己的嘴脣緊緊壓在李明翰的嘴脣上時,還有一些微微的刺痛傳來,她知道那是李明翰嘴脣上乾裂的皮膚。

然後…….

愛麗莎覺得那接觸在一起的嘴脣就如同合上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彈的引爆迴路,轟然作響中,她腦海中掀起了一場無可阻擋的劇烈風暴————愛麗莎感覺自己大腦裡一直封堵着情感的堤壩在這一刻被摧毀,壓抑了幾千年的感情涌出來瞬間便淹沒了她僅存的理智。

那像是不穿任何裝甲和防護設置直接從高軌道跳到星球表面,又像是跳下一座巨大的瀑布,被那洪流裹挾着一路向下,狠狠撞在瀑布下的深潭上摔個粉身碎骨。

而且在這一刻,愛麗莎的靈能也產生了紊亂,真的如同奔騰不息的洪水般衝擊着她脆弱的血管和內臟,激盪起一陣陣的血花。

短短三秒之後,愛麗莎悶哼一聲放開了李明翰,可是她還沒來得及退開,來自李明翰的熱吻又落在了她嘴脣上。

一直保持着精神極度瘋狂狀態的李明翰在接觸到愛麗莎炙熱的嘴脣之後便如同被一盆開水從頭頂澆下,不但沒有起到清醒的作用反而讓腦海中的瘋狂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所以他緊緊抱住了想要離開的愛麗莎,瘋狂地品嚐着她的嘴脣,甚至還不甘心得伸出舌頭想叩開她的牙關品嚐一下里面的清泉。

這孟浪的行爲結束在愛麗莎短暫張開後又狠狠閉合得牙關中,而且在李明翰痛哼出聲的同時愛麗莎也擡起右腿,狠狠一膝蓋撞在李明翰的兩腿中間————熱吻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過李明翰的盔甲再一次救了他,這次不是挽救他的生命,而是挽救了他可能極其漫長的下半生的幸福!

但是愛麗莎情急之下哪還記得留力,所以李明翰又發出一聲悶哼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明翰一隻手捂着疼痛不已的嘴巴,一隻手捂着兩腿中間,雙腿交叉怪異得忸怩着後退了幾步,他哼哼着退到了安全距離,放下捂在嘴上的手看了看手心吐出來的鮮血,擡頭罵道,“你個……”憤怒的話語終結在他所看到愛麗莎的那一刻。

他看到愛麗莎一隻手捂在胸前半跪在地上低着頭,而身下則聚集起了一小灘剛剛從嘴裡嘔出來的鮮血。

“呃……”李明翰愣了一下,隨即轉口問道,“你沒事吧?”

他說話的時候還在回憶剛纔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引爆種子吞噬惡魔啊…….’他又仔細看了看愛麗莎痛苦得樣子,‘難道老子咬她了?’

李明翰又不敢去問約翰要情景回放,否則來自約翰的嘲諷一定會讓他雙手抱頭直接跳下大樓摔死算了————李明翰早就發現自己腦袋裡這個找回一部分記憶的AI是非常尊重女性的。

愛麗莎又嘔了幾口血,剛纔暴走的靈能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不過在精神恢復正常之後本來如同洪水般奔騰着摧毀一切擋在前面的器官的靈能此時卻變成了一條溫順的溪流一般,所以她又喘了幾口氣後才擡起頭看向雙腿交叉成X型依舊用一隻手捂在那裡的李明翰說道,“沒事,剛纔靈能失控了。”

“哦,沒事就……什麼!!!”李明翰圓睜着雙眼暴吼一聲,嚇得愛麗莎渾身一顫差一點抽出戰刀來擲他頭上。

“靈能失控了!!”李明翰當然知道這個恐怖的詞語代表什麼,他可不想看到面前這個剛剛吻了他的女性突然爆炸成一團紅色的血霧,此時他連腿間的疼痛都顧不得了,放開手走了幾步到愛麗莎身邊一把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則不容對方抗拒的穿過她的腿彎把她打橫抱了起來,“你需要休息!”他說了一句話,就這麼抱着比他高了整整一個頭還多的女性左右看了看找到了樓頂通向下方的鐵門,走了過去一腳踹開鐵門,抱着愛麗莎便走了進去。

而愛麗莎哪允許李明翰這麼抱着她,可是她身體暫時的虛弱和來自接觸面的奇特感覺限制了她的掙扎,所以她只能徒勞的扭動了幾下後出聲抗議道,“不,不要……”

“閉嘴!”李明翰小心抱着愛麗莎側身走下樓梯,他下到樓房內部後左右看了看找了一間還算可以的房間走了進去,輕輕把愛麗莎放在地上,然後對她說道,“我去找一些東西,你老實呆着別動。”

……

天黑之後……

一叢溫暖的篝火照亮了這間小小的房間,李明翰抱着一捆不知道是桌子還是什麼的木頭碎片走了進來,他把這些東西隨便丟在篝火邊,然後對抱着雙膝正坐在那裡愣愣盯着篝火發呆的愛麗莎說道,“好了,這些足夠燒到天亮了,我也已經把房間裡的窗戶都封了起來,不用擔心混沌雜種會看到火光,而且頂樓的血跡我也做了處理,不會被發現的。”

愛麗莎擡頭看向緩緩坐下的李明翰說道,“謝謝你了……”她張口還想說什麼,不過最終還是把要出口的話又給嚥了回去,或許她覺得此時不是一個談話的好時機,又或者是她不想說……反正女人家的心思很奇怪,而活了幾千年的女人家心思就更奇怪了。

而李明翰在愛麗莎再次把下巴落回膝蓋上之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幾個小時來他用各種方式搭訕所得到的無非就是對方‘謝謝你了,感謝你的慷慨……’之類等等的客氣話以及她臉上那一副欲言又止的德行,所以李明翰也懶得再開口了。

他乾脆從身上的那個皮革挎包裡取出這個城市的地圖,又拿出一支鉛筆來就着眼前篝火的光亮仔細在上面計算着修女們此刻該走到哪裡,而下一步又該怎麼辦。

一時間,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默中,只有篝火裡燃燒的木料在劈啪作響。

又過了一會,李明翰突然覺得有些渴了,他放下手中的地圖揉了揉有些發澀的右眼,然後摘下腰間的水壺想喝口水,不過在水壺一摘下來之後他就發現這東西的重量有些不對,於是他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水壺。

本應傳出水波盪漾聲或者是乾脆寂靜無聲的水壺此時卻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鈴鐺,裡面不知什麼東西撞擊着內膽叮噹作響,於是李明翰把水壺拿到眼前仔細看了看,發現一側多了一個小小的圓洞,他把壺蓋擰開朝手裡倒了倒,倒出一顆尖端已經裂開的實心彈頭來。

李明翰苦笑着把水壺丟在腳下,不過此時愛麗莎卻第一次主動開口了,“喝我的吧。”愛麗莎摘下腰間的水壺隔着火堆丟給李明翰。

而李明翰在接過水壺後說了聲謝謝,然後打開了這個很有靈族風格的水壺蓋喝了口裡面味道古怪又酸又澀的飲料,等他好不容易把梗在喉嚨的液體嚥了下去之後不由得吐着舌頭開始覺得不是靈族的舌頭都沒有味覺就是面前這個女人是故意騙他喝毒藥。

愛麗莎在看到李明翰吐着舌頭哈氣的樣子時不由得笑出聲來,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對李明翰道歉道,“對不起,我只是……”她說道一半臉突然紅了起來,天知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沒事。”李明翰呸呸吐了幾口吐沫,那飲料的味道實在是太難喝了,以致他整個臉都皺成裡的一團,所以他在看到愛麗莎突然轉開視線時還以爲是自己左臉的傷疤嚇到了對方,“啊,是我嚇到你了?”他用手指輕輕摸了摸那道疤,聲音不由得變得落寞起來,“對不起……我好像一直不招女孩子喜歡。”他自嘲道。

“沒,沒關係。”也許是李明翰自嘲的話語裡面隱藏着的那種如同被排斥的感覺讓愛麗莎接着說出了下面的話,“挺,挺好看的。”

“好看?”李明翰笑的很無奈,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在這個女性面前變得那麼的情緒化————對方一顰一笑都會吸引他不由自主的做出對應的行動來,她受傷他會心疼,她生氣他會跟着鬱悶,甚至剛纔李明翰做出那種自殘的舉動來也得算上愛麗莎的刺激在內。

他不由自主的再次用手指輕輕摩擦着自己的那條傷疤,伴隨着冰冷的金屬擦過疤痕邊沿,被破壞的神經抽搐着讓那道傷疤如同活過來一般,“這道疤痕曾經嚇得總督府辦事處的小姑娘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她埋下頭填寫完我的表格後像是送瘟神一般把我給趕了出去。”他說完之後突然想到對方並不一定聽得懂他的話,緩了口氣解釋道,“瘟神在我家鄉是指一種很討厭的東西,所以送瘟神當然就是把討厭的東西趕出門了,呵呵。”

李明翰狀若開心的笑聲中到底隱藏了多少的辛酸和血淚,想必只有幾乎等同於他的另一半的愛麗莎才能全部明白了。

“我能感覺到……”愛麗莎恢復了剛纔抱着膝蓋的樣子,她打斷了李明翰的笑聲幽幽得說道,“我能感覺到你的痛苦。”她放開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無論是這裡的,還是身體上的……我能感覺到那種如同撕裂般的痛楚,好像心臟被生生撕扯成了兩半,每一半都流着受傷的血液和淚水。”

她擡起頭對李明翰溫柔得笑了笑,“源自靈魂的感覺是無法被切斷的,無論距離有多麼遙遠。”

李明翰撇了撇嘴沒說話。

“還在生氣嗎?”愛麗莎臉上的笑容就一直沒有落下去過,“還在氣我與你建立的鏈接嗎?氣我沒有徵得你的同意?”

李明翰又撇了撇嘴說道,“早就不生氣了,我仔細想過了。”他把自己的右手舉到眼前,仔細看着半張開的手心,看着那一塊塊細小的裝甲,“在某方面來說,是我佔了便宜纔對。”他突然合起掌心像是把什麼東西緊緊握在了手心裡,“要不是你,我學不到這麼多,我能活到現在的原因有一大半都是你幫了我。”

李明翰只是一開始無法接受對方說出的事實罷了,他現在有許多東西都可以說是源自愛麗莎的賜予,最基本的就是他現在所能展現的種種戰鬥方式,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動或者是主動的學自愛麗莎那邊。

“哦?”

李明翰沒有擡頭,而是繼續看着自己緊緊攥着的右拳,“無論我承認與否,我得到了一部分你的戰鬥經驗。”他說道這裡突然停了下來,在心中仔細想了想之後才嘗試着描述道,“我也說不清楚那是什麼……但是當我看到一些敵人後,好像天生就知道哪裡是他們的弱點,我攻擊哪裡可以一擊致命,而我又可以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躲避他們的攻擊,甚至當不得已受傷的時候都可以不自覺的順着對方的攻擊方向倒下亦或是偏移身體讓受的傷最小。”他突然擡起頭看向愛麗莎,那隻獨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就好像是我早已經與那些傢伙們戰鬥過了無數次一般,那些經驗就像是深深刻印在我的身體裡,許多時候都是直覺指引着我去戰鬥,所以我纔要對你說謝謝,謝謝你能讓我活下來,而我活下來才能走到現在!”

愛麗莎對於李明翰灼熱的話語的回答是低低得答應了一聲,在無數的戰鬥中她早就收穫了無數類似李明翰的感謝,所以她早就習慣了,“可是我還是沒有幫到你。”她再次把話題引到了李明翰臉上的傷口上,“我真的能感覺到那種痛,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想見到任何人,因爲每當見到一個對我微笑的人時,那種痛苦就又會冒出來……”她擡起手隔着火堆輕輕在空中劃出李明翰臉上疤痕的輪廓,“我無法想象你當時經歷了什麼……”

被一再提到內心中最深的痛楚的李明翰感覺伴隨着愛麗莎的話語,他那已經封口的傷疤又被殘忍的揭開,那種痛苦讓他不由得出聲對愛麗莎吼道,“該死的!不要提了!你他媽不是能從那什麼該死的鏈接上知到嗎??”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趕忙道歉道,“對不起,我只是……”

“沒關係的。”愛麗莎又對李明翰笑了笑,彷彿她覺得笑容可以解決很多問題,她溫柔得對李明翰解釋道,“在你獲得了那種力量之後,我們之間的鏈接就已經變成了一種我從來都不熟悉也沒有聽說過的狀態,我可以感覺到你所發散出來的情緒,卻無法再讀取你的記憶和所聽所見了。”

說完之後她低頭想了一下,才繼續對李明翰說道,“自從那之後我們之間的鏈接就已經無法切斷了,而且……我不知道這是良性的變異還是惡性的,因爲…..”她的笑容變成了無奈得笑,“我想你也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李明翰詫異得回問道,“感受到…..”

話說一半就此斷掉,因爲他突然看到了愛麗莎臉上掛着的無奈的笑容背後所包涵的意欲,“媽的!”他低聲罵了一句,剎那間便明白了對方指的是什麼。

愛麗莎值得是兩人之間此時縈繞着的這種莫名的情愫!

明白過來的李明翰覺得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他發現那什麼鬼鏈接在變異之後竟然變成了一條來自月老的紅線!

李明翰只能想到這一種描述了,因爲只有那代表着姻緣的紅線才能表述清楚兩人之間的感情爆發,才能說清楚他爲什麼總覺得看愛麗莎無比順眼,而他卻像一個初次戀愛的小男生一般:全副心神都牢牢維繫在面前這個女性的感情上,不但無比敏感而且還無比脆弱!

‘你孃的紅線!’李明翰心中大罵,他沒想到來了這裡經歷過無數打擊和傷害後得到的一個補償就是一根標誌着跨越種族之愛的月老紅線!

甚至李明翰都覺得這個時空的月老是不是天生就是一個對眼或者腦抽族,要不怎麼會放着他身邊大把大把的修女不牽線,反而會一根線給他牽來個跨種族之戀,並且這倆種族還是敵對的!

‘蒼天啊!不帶這麼玩我的!’李明翰真想仰天大吼一聲,然後再找出那個月老來打的對方連男女都分不清!

他真是想哭了,看過《辨邪大典》和《靈族本記》兩本審判庭內部的機密記錄的他當然知道靈族的一些先天缺陷,就比如對方的感情根本沒辦法達到極致:極度的憤怒或者極度的快感過後,靈魂就會被那歡愉之主給收走!

‘我憎恨柏拉圖之戀!’李明翰幾乎想趴在地上嚎嚎大哭————好不容有了一個天定的戀人,卻連拉拉小手都要擔心身邊人一不小心靈魂被吸走變成死人。

而且拋開這些不談,李明翰覺得他還能維持住這種純粹源自精神的戀愛,但是審判庭和修女們不同意啊!

如果他此時和愛麗莎之間發生的事一被那些有心人知道,雖然他所屬的是異端審判庭而不是異形審判庭,但是修女和怒氣勃發的埃布爾知道後絕對會把他綁在柱子上活活燒了,就是他能彌補了內部的分裂,那些光是來自那些暗處的匕首就能讓所有與他有關的人全落不下一個好下場。

‘媽的!’李明翰一想到那些可怕的下場臉上就不由得變得滿臉猙獰起來。

而此時坐在那裡的愛麗莎,看到李明翰臉上幾乎可以用瞬息萬變來形容的表情以及接收到他那先是沮喪然後傷心最後乾脆絕望的心情之後,心中要是說沒有對對方的憐憫以及同情那是騙人的。

不過李明翰的表情最終還是恢復了平靜,因爲他想開了之後才發現自己這邊的人要發現他與愛麗莎之間的情愫可沒那麼容易!

試問,那些一直在調查他的人能跑去問愛麗莎,“你老實交代,你有沒有與某個審判官發生姦情!?”

哈!

先不說愛麗莎會不會一刀把這個二貨劈成兩半,光那傢伙穿越靈族的重重封鎖就已經夠要他無數條命了。

所以李明翰臉上在恢復平靜之後,突然又變得開心起來也是能讓人理解的。

但是愛麗莎卻不理解!

她以爲李明翰受不了這個打擊直接瘋掉了,混亂的情緒波動加上混亂的表情更是讓她堅信了這個論點。

“你,沒事吧?”愛麗莎看着呵呵怪笑的李明翰戒備的問道,她說話的時候手不由自主的搭在了腿側,保持着隨時可以抽刀反擊的狀態。

“沒,沒事。”變得無比情緒化的李明翰一想到那可能會去詢問愛麗莎的倒黴蛋的慘樣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甚至眼淚都從眼角被擠了出來,好不容易等他笑夠了之後才擦了擦眼淚對滿臉怪異表情的愛麗莎說道,“沒事,我沒瘋,可是真的是…….哈哈哈!很好笑!”

“好笑什麼?”愛麗莎生氣的反問道,“笑我是一個靈族有史以來最白癡的白癡?還是笑我在黑圖書館裡呆傻了腦子?”

李明翰聽到愛麗莎凌厲的語言意識到對方生氣了,趕忙收回了自己的笑容解釋道,“沒,我沒有笑你,我是在笑一個倒黴蛋。”

好嘛……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出來哪怕愛麗莎不懂得‘指桑罵槐’這句成語,也會覺得那‘倒黴蛋’是在說她。

看到愛麗莎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冷,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的李明翰趕忙再次向愛麗莎道歉,並且示意對方稍安勿躁,等他說清楚再說。

於是李明翰並沒有提到之前他沮喪的部分,而是直接說了如果兩人之間所發生的事被某些人知道後,該如何去調查他,以及那個調查他的倒黴蛋在他想象中去詢問愛麗莎的景象。

等李明翰說完之後愛麗莎也不由得笑出聲來,這一方面是李明翰詼諧的語調的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則是因爲那鏈接的作用————愛麗莎看李明翰也很順眼!

一時間兩人之間不復剛纔那種沉悶的氣氛,笑夠了之後愛麗莎纔對李明翰問道,“李,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說起‘李’這個稱呼來,並不是直接稱呼李明翰的姓,而是在那些姑娘們看來她們叫的是李明翰的名!

這說法的根源最早來自李明翰與克里斯丁的第一次見面,他當時報的名字是‘李明翰’而不是‘明翰•李’,所以這名字在別人聽來就是‘李•明翰’,而且到了愛麗莎這邊更是如此認爲的,而李明翰在知道了這些之後也沒發再改了,所以他只能摸了摸鼻子默認了。

好了,廢話說完迴歸正題。

李明翰在聽到愛麗莎提到未來的時候,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種很悵然的表情來,他苦笑着對愛麗莎說道,“還能怎麼辦?走一步算一步了,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不能見到這個星球的日出。”他指的是摧毀祭壇的行動,因爲此時城市上方是一層染滿瘟疫的毒雲,而只有摧毀祭壇才能讓這毒雲消散,否則……無論是李明翰死在這裡,還是毒雲落下他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死了,靈魂會被祭壇直接收走整個死去活來;逃出來毒雲落下,藏在暗處那些人依舊會整的他死去活來!

感覺到李明翰內心中的迷茫和沮喪,愛麗莎不由得張口想告訴對方她會和他一起去,但是很快的她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爲她都是違背了命令偷跑出來的自身難保,更不要提幫李明翰了,並且雖然對面前這個人類有好感,但是先知的命令她卻無法違背,而且她也不可能告訴李明翰她們到底是爲了什麼目的纔來到了這個星系。

有人說過怕什麼就來什麼,在愛麗莎剛剛想到上面提到的事情之時,李明翰突然張口向她問道,“說起來,愛麗莎,你們種族來到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他突然想到了孤石之島上發生的事,再聯繫他看到過的一些文件後不由得猜測道,“難道你們是想讓這裡亂起來?”他說完之後自嘲得笑了笑,“我可不覺得獸人或者我們會在未來進攻你所居住的方舟世界。”他雙手一攤表示無奈,“沒人知道那東西在哪,而且二號行星上的獸人還在地上跑呢,不知道哪年它們纔會學會星際飛行。”

他的問題問的愛麗莎一愣,她開始還想說出一個謊言來欺騙李明翰,不過隨即對李明翰的好感就讓她打消了這個想法改爲說出自己心中真實的答案,“我……不想騙你。”

“然後呢?”

愛麗莎對李明翰搖了搖頭,“所以我什麼都不能告訴你。”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愛麗莎的心中在吶喊,吼叫着要她告訴李明翰實情,告訴李明翰先知的預言,告訴李明翰他即將經歷什麼樣的考驗,告訴對方趕緊離開這個即將成爲死地的星系,但是這千言萬語終究化作了一句話,“對不起,我不能說……”

愛麗莎相信她一旦提醒李明翰趕緊離開這個星系,那對方的身份以及他的智慧遲早會讓他找到那個被隱藏起來的真相,如果一旦那樣的話……

愛麗莎想都不敢去想那個結果。

李明翰哪知道愛麗莎此刻心中的門門道道,他在聽到愛麗莎的拒絕後反而感覺到心情一鬆,放鬆的心情讓他整個人都不像是剛纔那樣雖然表面一副輕鬆的樣子但是內心中卻無時不刻的拉起警報,時刻準備防備面前人的偷襲,而是變得更加輕鬆,從心靈到肉體的徹底放鬆————之前雖然彼此心中有了特殊的感覺,不過兩人終究隸屬於不同的種族,爲了不同的目標而彼此殺戮。

他一改之前半蹲半跪時刻準備跳起來的戒備姿勢,換了一個更爲輕鬆但是更難反擊的舒服坐姿,笑着對愛麗莎說道,“不想說就不用說了,我也只是隨便問問。”

如果說李明翰露出戒備的樣子或者說出疏遠的話來愛麗莎反而覺得正常,反而李明翰此刻表現出來的輕鬆姿態卻讓她覺得不對勁,她不由自主的張口對李明翰問道,“李,你怎麼?”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爲她怕問明白了反而會讓面前這個人撕掉臉上那張貌似輕鬆的面具變得猙獰起來,大聲逼問她所知道的秘密。

“不生氣是嗎?”李明翰笑着反問道,等愛麗莎點頭承認之後才接着說道,“因爲你沒有騙我啊。”他說完之後笑了,笑的很開心。

“沒有騙你?”愛麗莎更不明白了。

“是啊。”李明翰笑着解釋道,“在我身邊有着太多的謊言……”這句話勾起的他的回憶,讓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褪下去變成一種被沉重的現實壓迫的不堪重負的表情,“我不斷承受着每一個人的謊言,或者是善意的或者是惡意的,但是那終究是謊言……”伴隨着一句一句的講述,李明翰不由自主得撫摸着臉上的傷疤繼續說道,“我就是一個陰謀的產物。”他拉下緊身防護服的領子讓愛麗莎能看到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傷疤,“下面還有很多,他們用一種來自遠古時代的超導線路替換了我全身的神經。”他輕輕咬着嘴脣像是在忍受那種每一寸皮膚被割開,每一根神經都在清醒狀態下被抽出來替換的劇痛,“你無法想象那種痛苦,我的體質對麻醉藥過敏……”他說道這裡不由得笑出聲來,這笑容卻與剛纔臉上掛着的輕鬆與愜意的笑容有很大區別,裡面飽含着嘲諷和濃濃的恨意,“知道嗎?我的改造手術整個變成了一個災難!他們在給我注射了過量麻藥之後才知道我對麻藥過敏!而且……”他咬了咬牙,臉上表情開始向猙獰和仇恨轉變,“竟然說給我準備的補充*血液血型不對,因爲這個掐斷了我的補充*血液供應!真是他*媽的見鬼了!現在帝國早就有了萬能的血液轉換機!還血型不對!”他緊緊握着拳頭,憤怒讓他渾身微微顫抖着,“該死的!我撐過來了!該死的手術災難!別以爲所有人告訴我那是一次災難,我就不知道有人想看着我死在手術檯上!!”憤怒讓他臉上的傷疤變得血紅,而且還隨着眼角的抽*動輕微活動着,一如他內心張牙舞爪名爲‘復仇’的魔鬼,“而且在我醒來後,每一個人都在騙我!甚至埃布爾老師爲了保護我也在騙我說那是一次手術事故!”

他說道這裡突然收回了臉上憤怒的表情,一副自嘲的樣子笑了笑,“但是咱天生命賤!怎麼都死不了,那幫傢伙遲早會知道想殺我只能真刀真槍的當面來,派小嘍囉和玩陰招玩不死我!”

說完這些之後,他才鬆開了一直揪着的領子,讓它回到原位緊緊包裹住脖子,看着一臉愕然的愛麗莎說道,“所以,你沒有騙我,我很高興,我很高興你沒有騙我,愛麗莎。”

本來說道這裡就應該住嘴了,可是他看着愛麗莎尖尖的耳朵,突然有一種不把話說開就不痛快的感覺,於是他張口繼續對愛麗莎說道,“愛麗莎,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種族不同,你是靈族,而我是人類。我也知道我們的目的不同,你是侵略者,而我是保衛者。所以我們終究會有一天在戰場上相間,就像……孤石之島。但是我想要讓你知道,哪怕你說我是天真也好,說我是白癡也罷,我只想讓你知道,無論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只希望我們之間的‘友情’不變!”

‘友情’這個被李明翰特別加重的詞落在愛麗莎耳朵裡就像是響起了一聲雷鳴般的巨響,愛麗莎沒想到面前這個人類竟然會這樣對她說出了這樣的實話,這大大顛覆了她對‘人類’這個種族的認知。

狡詐,貪婪,短視,背叛,等等等等這一切的貶義詞早已經被大多數的靈族熟知能詳而且還見過了無數次。

所以李明翰此刻所表現出來的真誠才顯得格外珍貴,同樣的李明翰也覺得愛麗莎表現出來的誠實更是值得他珍惜,所以他纔會說的這麼詳細。

李明翰在說完了之後纔開始後悔剛纔腦袋一熱就說了這麼多,他輕輕喘息着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囚徒一般等待愛麗莎的迴應,此時他心中更像是一個對女生第一次表白了愛意的小男生一般,生怕對方說出拒絕的話語來,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他變得異常煩躁。

愛麗莎可不知道李明翰此刻的心情變成了什麼樣,她只感覺到對方的心緒很不平靜卻無從判斷它的來源,所以她低頭想了想之後才擡頭看着李明翰的獨眼對他說道,“謝謝你。”

這句不清不楚卻又包含了太多涵義的短句讓李明翰猜測對方心思猜的腦袋發疼也沒猜出對方到底想告訴他什麼,“不要客氣了。”他有些沮喪的選擇了一句最不會出錯的話,說完之後就直接卡殼,不知道下面的話該如何接續了。

他此時不禁在心中大罵自己笨蛋,因爲要是放在其他愛情聖手之類的大能身上,很可能就會抓到機會順杆爬上去奪取芳心從而XXOO然後再XOXO之類夜夜笙歌鳴不停了,可是放在對感情方面極其被動的李明翰身上這些卻都成了奢望。

試問讓一個第一次戀愛是被逆推(地球上),第二次戀愛依舊是被逆推(卡利主動推倒)的傢伙來說,他能做的也只能是被動的努力維持現狀————不會變的更壞,但是變的更好就要看對方的心情了。

而愛麗莎在迴應完李明翰之後卻又看着面前這個表情多變的人類男性陷入了她自己的思緒中,在火光的映照下李明翰的臉顯得棱角分明,而且他那半張臉的傷疤也顯得柔和了許多。不過話說回來,戰鬥了幾千年的愛麗莎當然不是一個憑藉外表去認識男性的花癡,真正讓她覺得順眼的是那道傷疤背後所代表的東西,李明翰表現出來的堅持和掙扎纔是最讓她看重的。

要知道李明翰一來這個星球的時候,或者該說愛麗莎見到李明翰的時候,她還能用一根手指就輕鬆碾死這個連螞蟻都不如的傢伙,要不是一開始的好奇心和之後對於預言的印證才讓愛麗莎饒了李明翰的命,否則早就沒有現在的故事了,而愛麗莎也不會看到李明翰一點一點從螞蟻爬到了……大螞蟻的位置上。

這麼說是沒有錯的,此刻的李明翰雖然已經成了審判官,但是他在面對安東尼的時候還會被對方輕易玩到死,要不是他最後搞出了同歸於盡的戲碼愛麗莎甚至都不會現身救他————她有足夠多的辦法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逼走安東尼。

她想到這裡,再看看對方想起那預言中提到的那段話:發如午夜眼如星辰的命運之子會踏上遍佈荊棘的前路,經受無可描述的磨難,付出血液和靈魂,在身體和心靈上同樣留下如蛛網般的傷痕,最終命運之子會踏上屬於他的末路。

愛麗莎看着李明翰的臉,回想起剛剛看到的對方脖子上那幾道蔓延全身的細密疤痕,她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與面前這個男人的命運到底交織到了什麼程度,因爲預言中對她的命運只提到了短短的一句:命運之子最終會介入你的命運中,當你踏上最終之路時,你的生存還是毀滅取決於命運之子的遲疑或堅決。

她不知道是李明翰的堅決會救她,還是李明翰的遲疑會救她。

這時一直掛在愛麗莎腰帶上的通訊器終端突然微微顫動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這小小的顫動讓她全身一抖。

“怎麼了??”李明翰緊張的看着愛麗莎,隨即視線下移移動到了對方腰帶上震動的部分上,“有人找你?”他鬆了口氣笑了笑,開了句玩笑,“要不要接電話?”

“不需要。”愛麗莎明白兩人分別的時候到了,她對李明翰搖了搖頭站了起來。

那邊的先知和劇團長已經發現了她的不辭而別,而且如果她再不回去的話可能下一刻這裡就會塞滿來找她的人,所以……

‘我還有許多話想告訴他……’

李明翰看到愛麗莎的表情明白了一些什麼,他遲疑着問道,“你要,走了嗎?”

愛麗莎點了點頭,彎腰撿起放在腳邊的頭盔,然後摘下腰間的圓盤在上面設定好了迴歸的座標,接着把圓盤丟到地上。

看着那圓盤自動撐開一個足夠容納一人通過的光門,愛麗莎看着手無寸鐵的李明翰低頭想了想,然後連鞘摘下了掛在腰間的靈能劍,擡手丟了過去。

“這算什麼?”李明翰探手接住愛麗莎丟過來的劍,他看都沒細看就把間擱在腿上擡頭向愛麗莎問道。

而愛麗莎則低頭戴上了頭盔來掩蓋自己臉上的紅暈,她變得冰冷的聲音從頭盔的喇叭裡傳了出來,“這是我僅能幫你的了……可別死了……無論如何都要,活下來!”最後一句話暴露她真實的內心想法。

說完這句話之後,愛麗莎急急的跨過了傳送門,就像是她身後不是李明翰而是其他什麼恐怖的怪物在追她一般。

地上那個傳送終端在愛麗莎穿過之後就自動關閉了光門,然後一陣青煙飄起來之後那東西竟然自己焚成了一堆扭曲糾結的碎片。

被丟在了這間小小的房間裡的李明翰低頭看向放在腿上的靈能劍,他輕輕執起劍鞘看着上面精密繁複猶如花紋般的一串串文字……

許久之後,房間裡響起了李明翰自嘲的聲音。

“這算什麼?定情信物?還是強吻了老子的酬金?呸呸呸!那我又算什麼?鴨子啊!”

第十二章第四章第四章第九章第四章補充篇:戰前(7)第十二章第三章第八章第四章第十二章第四章第八章第十二章(說一W字就1W字!)第二章血鴉戰團第七章第六章(最後一個過渡章節)第十三章 (抉擇第八章補充篇(黑暗前夕)02第十一章 (做朋友很難嗎?)第十二章第六章第十二章(弱者的輓歌,中)第四章第四章第七章第十一章 弱者的輓歌第七章第三章第十一章(抉擇)第二章第十二章第七章第七章第三章第九章第十六章第八章第十章第五章第八章第一章第十二章第八章第八章第二章第十章第十五章第二章第二章第七章第三章第一章第一章第一章第九章第二章補充篇:戰前(2)第一章第六章第八章第六章第一章第十六章第十章第十四章(今天累的也很14)第二章第四章第一章第五章第二章第五章第三章補充篇:預言後的現實(6)第五章第十四章第二章補充篇(隱秘突襲)上第五章第一章第三章第十章拉肯尼空降作戰&艾倫的救贖第三章第四章第七章第八章第十一章(夏斯歐·茱蒂)(憤怒團再臨)第十七章第九章補充篇:戰前(2)第十六章補充篇:預言後的現實(4)第二章第六章第一章補充篇(隱秘突襲)下
第十二章第四章第四章第九章第四章補充篇:戰前(7)第十二章第三章第八章第四章第十二章第四章第八章第十二章(說一W字就1W字!)第二章血鴉戰團第七章第六章(最後一個過渡章節)第十三章 (抉擇第八章補充篇(黑暗前夕)02第十一章 (做朋友很難嗎?)第十二章第六章第十二章(弱者的輓歌,中)第四章第四章第七章第十一章 弱者的輓歌第七章第三章第十一章(抉擇)第二章第十二章第七章第七章第三章第九章第十六章第八章第十章第五章第八章第一章第十二章第八章第八章第二章第十章第十五章第二章第二章第七章第三章第一章第一章第一章第九章第二章補充篇:戰前(2)第一章第六章第八章第六章第一章第十六章第十章第十四章(今天累的也很14)第二章第四章第一章第五章第二章第五章第三章補充篇:預言後的現實(6)第五章第十四章第二章補充篇(隱秘突襲)上第五章第一章第三章第十章拉肯尼空降作戰&艾倫的救贖第三章第四章第七章第八章第十一章(夏斯歐·茱蒂)(憤怒團再臨)第十七章第九章補充篇:戰前(2)第十六章補充篇:預言後的現實(4)第二章第六章第一章補充篇(隱秘突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