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怒漢(爲這幾天的斷更道歉)

那震天的戰吼聲帶起的恐怖靈能波動就像是在原地引爆了一枚巨大的炸彈一般,沉悶的靈能波動伴隨着那戰吼聲更像是在空氣裡多了一柄無形的戰錘,它伴隨着心跳得節奏重重敲打着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臟,讓人不由自主得呼吸急促,身體裡的血液也跟着沸騰起來像是要催動着肌肉運行身體活動去衝上去跟隨着他們的腳步一同向那層層疊疊的叛逆們發起無畏的衝鋒。

“F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

李明翰這次聽清楚了這十一名星際戰士發出的戰吼聲,這摻雜着靈能波動的巨大吼聲讓他懷疑這些戰士胸膛裡是不是都塞了一個古怪的靈能喇叭之類,要不他們怎麼能夠發出這麼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

這些戰士在士官的帶領下高聲吼叫着衝向了他們眼中唯一的目標————那個不淨者。

之後發生的事讓敵我兩方人都有點搞不清狀況,或者說他們寧肯相信這是一場夢中的鬧劇。

李明翰覺得眼前發生的景象……

能讓他驚得把下巴掉到地上,之後撿起來安好,完後再次愕然下巴脫落砸在腳面上這種反應反反覆覆發生了無數次的情景大概可以分成三個部分來描述。

第一部分,那原地擺姿勢的不淨者看到星際戰士衝上來時不但沒有準備反擊,反而從那喉嚨裡發出一聲類似慘叫的聲音轉身就跑!

對面信心滿滿的叛軍下巴利馬就砸地上了,他們張大眼睛看着那不淨者一顛一顛地朝自己這邊跑來,眼睛瞪得都快從眼眶裡掉出來了,這他媽反差也太大了,獻祭了無數生命召喚來一個軟蛋?

而在李明翰這邊,他回想起之前的決然和手中攥着的針管碎片,不但沒有覺得好笑,反而感覺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噁心。

第二部分,不淨者爲了跑得快甚至連手裡的砍刀都丟下了,不過它很快就不需要再跑了,因爲那衝在最前面的星際戰士看到自己的目標竟然掉頭就跑時大吼了一句把手裡攥着的動力板鉗丟了過去。那繚繞着能量流的動力武器在空中便已經失去了能量供應變成了一個類似實心鐵錘的東西,狠狠砸在了不淨者的後腦上————又是一聲慘嚎,不淨者被砸的一個趔趄然後被它自己拖在地上的腸子絆倒,肥碩的身軀由於慣性作用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緩緩停了下來。

李明翰發誓他聽到那丟出板鉗的士官沒有喊,‘爲了帝皇’之類的戰吼,反而說出了一句讓他很是熟悉的話。

“跑你MB啊!!”

這句話和眼前不知該說是搞笑還是該如何描述的景象讓李明翰感覺自己的下巴直接脫臼,之後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砸在了地上。

第三部分,這部分也是最高*潮的部分:那幫星際戰士衝到倒在地上的大不敬者身邊圍成一圈,手中的棍子板鉗招呼的那叫一個狠,鏈鋸劍嗡嗡作響力場武器噼裡啪啦,應和着不淨者用惡魔語咕噥出來吐字不清的求饒和慘嚎聲就跟開了一場古怪的音樂會一般。

剎那間整個戰場都靜了下來,雙方都難以置信得屏住了呼吸看着那十個星際戰士像是街頭流氓打架一般圍成一圈用手裡的武器對那蜷縮在地上的不淨者朝死裡招呼。

“跑啊,跑你MB啊!”

“打它頭!!”

“狠狠打!使勁!”

“踹它肚子,來這個,把這個捅進去!”

一時間整個戰場裡就剩下這種古怪的吼叫聲了,這幫星際戰士能動手的就朝死裡打,而打得慢的則邊下黑手邊出聲支招————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幫邪惡小流氓在欺負上街買菜的善良胖宅男————這是李明翰內心中的真實想法,正是這種想法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眼前的景象刺激着他的神經以及心臟,加速的血液流動把更多的氧氣送往大腦————他不由自主得加快了呼吸的頻率想得到更多的氧氣————猶如一條離開水的魚一般張大嘴拼命呼吸着。

要知道那是不淨者啊!再獻祭獻祭就變成瘟疫之主的大惡魔大不淨者了,這東西在哪都是處在食物鏈最上層的恐怖獵殺者————普通星際戰士想幹掉這個傢伙至少要填上幾十上百條人命,而人家的真身則是在亞空間,這也就代表着它永遠不會在物質界死亡,所以說它哪怕被幹掉了也只是回去休息等待下一次被召喚罷了。

這也就賦予了那個此時躺在地上被人胖揍的不淨者無與倫比的意志和戰鬥能力————任何人面對一個可以無限復活的傢伙都會很頭疼,這他媽比信春哥還讓人鬱悶。

於是兩邊都不約而同的有了一種古怪的想法,“克里斯丁,這,這他*媽是不是個假貨?”李明翰對身後互相扶持着走過來的姑娘們問道。

而克里斯丁張了張嘴正想回答,眼前戰況的最新進展卻再一次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此時走的最慢的一個星際戰士已經溜達到了那戰團中間,他雙手沒有拿着任何武器,走過去之後他罵罵咧咧的擡手扒拉開那幾個擋在他面前的星際戰士。

讓開的星際戰士同樣讓李明翰能看到那躺在地上已經被他當成了西貝貨的不淨者————對方蜷縮在地上泡在自己流出來的體*液中,一身肥肉被打得千瘡百孔,不知道是肥油還是什麼的東西從哪些或是撕裂或是貫穿的傷口裡以各種方式離開它主人的身體,而且之前還拖在地上的腸子也被一個星際戰士給齊根揪了出來,此時正勒在了它的臉上————都胖成這樣了,那玩意也只能勒臉上了。

這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傢伙此刻看起來無比悽慘,一副馬上就要斷氣的可憐德行。

不過當它注意到那個空着手的星級戰士加入戰團後再次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嚎聲,一反剛纔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就想跑————這次逃亡行動再次終結在了砸在後腦的一板鉗下,並且那幫星際戰士還渾身顫抖的圍上去又是一頓胖揍後纔再次讓開了位置給那空手的星級戰士。

惡魔的求饒聲就像是一場瓢潑大雨一般密集無比,李明翰都不知道它怎麼才能用那一張嘴同時說出至少用三種不同的語言表達出三句意思大概相同的話來。

“饒了我,瘟疫之主會賜福與你。”這句是李明翰聽得懂的。

而那空手走過來的星級戰士根本無視了對方的求饒,他慢慢騰騰得給自己找了一個好位置。

李明翰注意到那空手的星級戰士的靴子顯得特別粗大,還沒等他琢磨過來那影響了移動的沉重鐵靴能起到什麼作用時,對方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說明了這對鐵靴能幹什麼。

他狠狠一腳踢在了不淨者的兩腿中間。

惡魔發出一聲尖銳無比的尖叫聲,這聲音就像是有一隻爪子在撓玻璃一樣讓人不由自主心頭髮寒,還沒等着寒意過去慘叫聲便化成了小聲的啾啾聲,猶如一隻可愛的小鳥飛過衆人頭頂。

“CCCCCCCCCCCCCKYOOOOOOOOOU!”

李明翰被眼前這震撼無比的場景徹底震撼了!姑且不說那惡魔有沒有第三條腿,光是那飛濺起無數汁液的一腳就足夠讓每個看到此情此景的男人心頭髮寒胯下發麻不由自主夾*緊雙腿了。

那星際戰士踢出這一腳後大吼出了戰吼的後半段,而躺在地上不知是心理受傷還是生理受傷的不淨者則變成了一團漆黑的煙雲嘭得一下消失不見。

姑且不說那倒黴透頂,召喚手下結果從召喚門裡砸出一堆殺神的不淨者是回亞空間養傷還是去向瘟疫之主哭訴它在主物質界的悲慘遭遇,反正與李明翰他們站在對立面的叛軍和混沌星際戰士在看到那特別加工成一張呲牙咧嘴的憤怒表情的頭盔轉向他們時……

激盪的心情平復下來,硬着頭皮放開呈X形夾*緊的雙腿的李明翰是覺得很爽————就像三伏天喝冰水三九天品熱茶一樣爽!要不是此刻的情況不允許,他甚至想找張凳子來坐在這裡看戲。

他覺得對面那些傢伙一定內心忐忑不安,不知是掉頭逃命好還是硬着頭皮衝上來拼命好。

但是很快的這些傢伙就得到了一個答案————從陣型後面撲出了一隊之前李明翰一直沒見到它們出現的突擊星際戰士,他們靠着背後的嘶吼得火箭揹包爬升到一個理想的高度之後,怒吼着如同流星一般砸向了圍成一圈站着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在歡呼反正就是渾身顫抖着的……

“這是憤怒團。”克里斯丁在李明翰身後小聲說着,她謹慎的聲音像是生怕被那羣馬上就要被踩成鐵餅的憤怒戰士們知道一般。

“憤怒團?”李明翰看着天空中裹攜着風雷之勢撲下來的突擊戰士們,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些人呆在這裡看戲有一種很無恥的感覺,心中的負罪感驅使着他對身後姑娘們說道,“誰還有彈藥,幫他們一把!”

“不要……”克里斯丁驚叫一聲制止了身邊姐妹的舉動,她可是知道這些有着看起來很可愛的團徽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她還沒來得及說出後面的話,李明翰就看到了那些憤怒戰士用最最直觀的方式告訴了他————我們不需要幫忙!

在混沌的猛禽雙腳即將落在他們頭上的一瞬間,憤怒戰士們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向每一個人說明打鴨子應該這樣打!

從天上落下八個猛禽,四個被重新打到天上變成一顆不受控制的流星在空中劃了一條黑色的弧線後狠狠砸在了遠方,剩下的四個裡面有兩個還沒落地便被憤怒戰士們用板鉗和球棒砸了下來,在球棒落下的一瞬間李明翰發現有一根棍子上還釘了顆釘子。

聽着那猛禽發出半聲慘嚎後便成了一堆躺在地上任人發泄的死肉,李明翰不由自主得打了一個冷戰。

而最後的兩個猛禽看樣子是聰明的傢伙,它們在最後時刻意識到情況不對想要改變姿勢離開這裡,但是它們發現的太晚了————兩個原地躍起的憤怒戰士抓住了他們!

脆弱的飛行揹包帶着兩個人的超額重量在空中歪歪斜斜得飛出去十幾米後便被生生從它主人身上撕了下來,之後憤怒戰士踩着腳下倒黴蛋的身體猛的砸在地上掀起一團煙塵。

等到煙塵落下去之後,李明翰看到那憤怒戰士半跪在趴在地上的猛禽身後,一手拿着噴氣揹包的其中一個發動機組,他用膝蓋死死壓住身下掙扎不休的猛禽,另一隻手狠狠撕掉了對方臀部的護甲,之後雙手舉起那發動機組把進氣口的尖端衝下對準了狠狠*插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那被死死壓在地上的猛禽痛的雙手拼命在地上抓撓着,不一會身邊便多了兩個淺坑。

“噝!!!!!”

李明翰倒吸一口涼氣,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了。

剛纔還萌生死志要以一己之力拖住敵兵爲修女們贏得一個喘息的機會的傢伙此刻再次不由自主得夾*緊了雙腿,不過隨即他就感覺身後姑娘們的目光射在他背後的灼熱味道。

“嘿嘿,嘿嘿。”李明翰回身看向面色古怪的姑娘們乾笑着張口解釋道,“這個,這個……太震撼了。”

此時遠方傳來了那個憤怒戰士的怒吼,“你那該死的神呢!你那該死的神呢?叫它出來給爺看看!”他每問一句手上的力氣就加一分,搞得那猛禽趴在地上除了乾嚎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李明翰看到那猛禽的腦袋就像是打樁機一般拼命地朝地上撞,沉悶得聲音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要知道對面的叛軍林林總總加起來快有上千號人了,哪怕這些人手裡都是激光槍也會對這區區十一名憤怒戰士造成致命的傷亡————激光槍的集火射擊很可怕,數量能彌補一切。

而且對面這些人中間不但有惡魔還有剛纔那種渾身都是觸手觸手上長滿重型武器的泯滅者,以及其他雜七雜八連李明翰都認不全的兵種————就是這樣它們也沒敢動手,就看着那憤怒戰士在那折磨那可憐的猛禽,而且擠在最前沿的傢伙甚至開始偷偷地想要擠回後面。

什麼?你說另一隻跑掉的猛禽?

“呸!欠*操的婊*子!”另一名憤怒戰士從那後門被矢量引擎插進一半還多的猛禽身邊爬起來,他拾起自己丟在腳邊的武器意猶未盡得,渾身顫抖着踢了那屍體一腳。

這一腳讓那屍體一顫,這顫抖彷彿會傳染一般,李明翰在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的同時注意到了對面有幾個個剛剛擠過來的泯滅者也是渾身一顫,明目張膽得支起了他們渾身上下的重型武器對準了站成一排的憤怒戰士們————它們的感官早就鈍化了,估計得過上幾天才能明白此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而在這時候另一個憤怒戰士也折磨完了他身下的可憐猛禽,提着自己的武器顫抖着走回了他的同袍中間,十一個人原地站成了一排,渾身顫抖得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樣。

克里斯丁挑了挑眉毛讓自己的臉色顯得正常一些,她故意不去看李明翰灰白得臉色而把視線聚焦到那些站好隊形的憤怒戰士那裡,“這是一個傳說中的戰團……他們最出名的習慣就是討厭遠程武器更討厭別人的支援,因爲他們認爲那是對他們戰鬥能力的褻瀆。審判庭內部有一部分與他們有關的記錄……”克里斯丁看到那些憤怒戰士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她不由自主得吞了口吐沫,“你回去後可以看一看,不過我建議你……”

“與這些怪胎交流不需要遵守太多的規則。”克里斯丁伸手扳住李明翰肩膀讓他轉身看向陣地,自己則俯身到他耳邊悄聲說道。

克里斯丁話音剛落,對面便再次響起了震天的戰吼聲,夾雜着恐怖靈能波動的吼聲幾乎可以颳起衆人腳下的一層地皮,甚至李明翰離得這麼遠又處在對方的背後都被震得不由自主得後退一步靠在了克里斯丁的懷裡。

如果放在平時他很可能會面紅耳赤又心中暗自竊喜,當然還得做好承受克里斯丁怒火的準備,不過此刻兩人卻顯然都沒這個閒心。

因爲面前所發生的情景讓人不由自主得倒吸一口涼氣把心懸了起來。

“F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

第一顆從槍口射出的子彈彷彿打開了一個開關,震耳欲聾的怒吼聲中憤怒戰士們對準面前百倍於他們的敵人發動了瘋狂地衝鋒。

“媽的!”

耳邊震天的戰吼聲和十一個對上千人的戰鬥讓李明翰被刺激的熱血沸騰,他不管這些戰士是絕望得衝鋒還是被憤怒燒昏了頭腦,作爲同樣忠於帝皇的同僚他無法忍受自己看着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戰士們獨自死在那裡。

“喬伊斯和多娜姐你們兩個去左翼。”李明翰指了指地上一些混沌星際戰士的屍體,“儘量收集彈藥,別管上面的混沌徽記了,就是沒那東西我們回去也得接受淨化儀式。”他接着又對莫妮卡和愛蜜麗說道,“你們兩個去右翼,把槍架起來,儘量掩護那他們。”最後他回頭對克里斯丁說道,“克里斯丁,你負責指揮。”

“而我…….”李明翰抽出了剛纔隨手收回刀鞘的靈能劍,伴隨着身體裡一陣空虛的感覺和頭暈目眩之後,劍刃上再次充滿了藍色的細小電芒,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劍又擡頭看向即將與叛軍接戰的憤怒戰士,“我去幫他們,但願不要太晚。”

“不!”克里斯丁一把拉住了李明翰的左臂,她神情複雜得看着李明翰得背影說道,“你不能去!”

“放開!”李明翰掙了一把沒掙開,回頭對克里斯丁吼道,“爲什麼!”

在這一耽誤的功夫,那十一個憤怒戰士已經衝入了敵羣,在李明翰的視角只能看到十一個黃點很快便隱沒在了人羣中,空氣中除了叛軍的驚叫之外還有那無可掩蓋的憤怒吼聲。

這聲音在此刻的李明翰聽來不但再也沒有了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反而心中泛起了濃濃的悲哀。

“克里斯丁!你這是在犯罪!!”他如此對克里斯丁吼了一句,變調的聲音包涵了太多的情緒,讓人無法解讀也不想去解讀。

這嚴重的指責卻沒有讓克里斯丁放開抓着李明翰的手,她慢慢對李明翰也是對其他姐妹說道,“這些異端根本對他們造不成什麼傷害。”她意味深長得加了一句,“對付異端就得用比它們更大的異端。”

這句顯然有些叛逆的話讓李明翰不由自主得反問道,“克里斯丁,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等你看到了審判庭有關憤怒團的記錄你也會這麼說的。”她擡頭望了一眼那些依舊在發出雜亂的怒吼聲同時在那叛軍羣列中不斷伴隨着被拋飛到空中的細小肢體碎塊閃現出來的黃色身影,“你很快便會知道了……”

“有人說過,如果憤怒團願意,現在恐懼之眼早就變成廢墟了。”這句話她是咬着牙齒說出來的,光從她的表情就能知道里面到底夾雜了多少的憤恨。

“而且……”克里斯丁憤憤得說道,“他們不止一次拒絕了審判庭的調查,並且還有不少於十名審判官被他們宣稱失蹤在他們的招募世界。”

“但這不是我們袖手旁觀的理由!”李明翰忍下心中的急躁情緒,轉身看着克里斯丁漂亮的藍色眼睛,一字一頓得慢慢說道,“我不管其他的,我只知道我們該去支援而不是在這裡看着!”他的語速是如此之慢,慢道哪怕一個白癡過來都能品味出裡面夾雜的憤怒。

李明翰討厭這樣!

他無比討厭在面臨需要幫助的同袍時,自己這邊還在爲一些細枝末節來扯皮,什麼派系分別什麼政治原因在他看來如果面臨真正的考驗時都需要放在一邊————現在深入腹地,那邊的祭壇裡面還在不斷地冒出各種各樣的惡魔,面對最需要團結的時候,自己這邊卻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要見死不救!

李明翰越想越氣,他再次掙了一下沒掙開之後便死死盯着克里斯丁的雙眼,聲音不由得變得冰寒無比,彷彿每一個字都能掉下尖銳的冰碴來,“我討厭這樣!克里斯丁!放手!!”

看着李明翰平靜得面龐和那隻彷彿能噴出實質火焰得眼睛,克里斯丁無暇去分辨對方是如何能把這種兩極化的表情融合在一張臉上,她急急張口想勸李明翰,話出口卻再次被堵了回去。

“放手!”

克里斯丁吞了口唾沫,鬆開了猶如鐵鉗一般抓着李明翰的手。

“你會後悔的!”

她最後一次嘗試改變李明翰的想法。

“哼!不去纔會後悔!”

李明翰把靈能劍收回刀鞘,抓起多娜遞過來的鏈鋸劍扛到肩膀上,指了指旁邊那條骯髒的運河示意姑娘們離開,轉身奔向對面亂成一片的戰區————他的身高註定了姑娘們單手使用的鏈鋸劍他得雙手一起上才玩的動。

“該死的!!”克里斯丁看着李明翰瘦削得身形在視線中急速變小,低聲罵了一句,她轉身看向那不噴涌着紫黑色閃電的祭壇,“我們等他回來!”

多娜靠在愛蜜麗的肩膀上對克里斯丁笑了笑,她不知是在誇李明翰還是在貶李明翰,“我早就說過,他是個與衆不同的審判官。”

從她驕傲的語氣中推斷,多娜應該是在誇李明翰吧。

“爲了帝皇!!!!”

應和着多娜驕傲的語音,衝到陣前的李明翰把嗡嗡作響的鏈鋸劍舉過頭頂,大吼一聲對準了面前的叛軍狠狠劈下,鋒利的齒刃瞬間便把對方舉到頭頂的步槍切成兩半勢不可擋得一路向下!發動機帶動齒刃嘶吼着劈開了腦殼,白色的骨茬和粉紅色的腦漿混合在一起難分彼此得被齒刃捲起拋在一邊。

李明翰手上繼續加力,在血肉飛濺中把這個擋在他面前的叛軍徹底鋸成了兩半,右腿一動踹飛其中一半擋在面前的屍體,揮舞着鏈鋸劍便衝進了人羣中。

等衝進去之後李明翰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因爲他面前的叛軍們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集合成一個有一個有着多重緩衝的包圍圈,用刺刀和各種武器把對手分割開,然後慢慢一個一個得啃掉。

而是……

李明翰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因爲面前的叛軍大多數都像是沒了頭的蒼蠅一樣在亂撞,又像是一羣沒了觸角的螞蟻,這些傢伙只知道盲目得跟隨着人羣到處亂跑,而少數幾個能看清情況的卻也只能徒勞得被人羣裹挾着無奈得移動着。

這其中當然不乏心狠手辣之輩,李明翰就親眼看到有個傢伙擡手便崩了身邊幾個傢伙叫嚷着衝上去幹掉對方,不過這傢伙話只說到一半便倒在了插進後腰的那支匕首下,慢慢軟倒的身體後面露出一張混雜着瘋狂和恐懼的面龐。

李明翰此時真的像是被捲入了急流的一片樹葉,他開始還像是一塊佇立在海邊的礁石一般揮舞着鏈鋸劍巍然不動,但是沒過幾分鐘便停下了鏈鋸劍的揮舞————不是他不忍心下刀,而是實在殺不動了。

要知道在被捲進人羣中的他眼中看出去,面前的叛軍們層層疊疊那叫一個一眼望不到盡頭,哪怕他能把每一個擋在面前無心抵抗的叛軍都分成兩半,可是他也會殺的手腕發酸渾身發軟氣喘吁吁。

正在他把鏈鋸劍拄在腳下低頭喘息的時候,突然感覺肩膀上一緊,還沒反應過來便在一陣天旋地轉中被拋了出去,在旋轉飛舞的視野中他看到了把他拋出去的那個憤怒戰士像是一架兇猛的坦克一般在人羣中碾了過去,身後留下一道遍佈着殘肢碎肉的血腥道路,但是很快的那些沒頭沒腦亂跑的叛軍便把這條道路淹沒在了腳下。

李明翰在空中盡力扭轉身體,在鏈鋸劍幫助平衡的情況下找到了一個倒黴蛋當做落腳點,在那倒黴蛋被超過三噸的衝擊力擠成一塊灘在地上的爛肉之後,平穩落地的李明翰剛剛站直身體,一個憤怒戰士便從他面前轟隆隆得碾了過去,要不是他臨機縮頭躲過了那橫掃而來的動力板鉗,恐怕此時他就得與自己的腦袋說再見了。

“我*操!看着點!”

既是被那些憤怒戰士嘴裡說出來的五花八門的髒話所感染,又是因爲剛剛生死一線的驚詫,李明翰不由自主得對那即將消失在人羣中的身影吼道。

對方腳下不停丟下一句話掀起一堆殘肢碎肉在對手的慘叫聲中消失在了李明翰眼前,“幹!¥%@瞎眼了!!”

李明翰被這生猛的罵聲搞得差一點一口氣沒上來被他自己給生生憋死,趁着對方開出的空隙還沒有被紛亂的叛軍們填滿,李明翰拄着劍左右看了看發現他此時已經被丟到了戰圈外圍,於是意識到這樣呆下去不被叛軍生生磨死也會死於友軍傷害的李明翰只能選擇拄着劍又走了回去。

“怎麼?”克里斯丁看到李明翰一瘸一拐得走到了過來,一改之前滿臉的凝重換了一副幸災樂禍得口氣說道,“感覺如何?”

“你們都看到了?”李明翰沒頭沒腦得問了一句,找了一處地方哼哼着坐了下來,輕輕用手捶着腰,此時不用擔心叛軍的威脅————這裡是一塊類似湖心半島的地方,在正面路途被地雷封鎖之後,只有一座跨過運河的橋讓這裡與外界聯通,也就是說除了那一羣被趕得像是鴨子一般的叛軍外他們只需要擔心頭頂落下的炮彈就好了。

但是此刻在那羣強制渡河過來的叛軍被打散之後連炮彈都沒有落下來了————不知是因爲補給緊張還是因爲混雜在叛軍中的觀察哨被幹掉,反正在附近基本沒有制高點作爲觀察哨的這裡火炮完全失去了作用。

當然這也有祭壇開啓,獻祭到了最關鍵時刻的原因。

李明翰坐在那裡看着那亂糟糟的叛軍陣型中不時有像他一樣的倒黴蛋被高高拋飛到另一邊,除了一條拋物線外還在空中留下悽慘的嘶嚎聲就不由得眼角抽搐着想一頭紮在地上。

這他孃的太丟人了!

“挺漂亮的。”克里斯丁像是與李明翰有心靈感應一般,在李明翰最痛苦的時刻走到了他身邊用下巴指了指剛剛被拋飛的一個倒黴蛋,“比它姿勢強多了。”

李明翰苦笑了一下,“隨便你吧。”他知道對方是心裡還有氣,任誰剛纔被那樣指責也會氣憤不已,他在心裡暗自盤算了一下轉變了話題。

“我算了一下,我們大概還有四到五個小時的時間。”李明翰看着那堆叛軍對克里斯丁說道,“現在祭壇雖然激活了,但是這也是它最脆弱的時候,沒有大量的獻祭根本無法讓那空間門穩定下來。”

聽到李明翰這麼說,固然知道對方是刻意迴避尷尬話題,克里斯丁也不好再落井下石了,她回頭看了眼身後連站都站不穩的姑娘們,又越過她們頭頂看了會那天空中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翻滾的雲團,低下頭仔細想了想後纔對李明翰說道。

“怎麼辦?我們的炸藥全用完了,聖水倒是還有很多,可是……”克里斯丁遲疑着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可是我們卻走不過去了。”李明翰替克里斯丁說完了她沒說完的話,他指了指那片地雷陣,出產自機械教的壓發地雷雖然在他看來很原始,不過原始代表的就是穩定和殺傷力巨大————連坦克開進去都會被炸成一堆廢鐵!

“而且……誰也不知道那些聖水夠不夠。”李明翰苦笑着繼續說道,“因爲那祭壇實在是太大了。”

他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個祭壇的空間門雖然還沒有穩定到召喚出什麼大傢伙,不過卻足以讓那些混沌星際戰士出現了————從剛纔突然衝入戰場的猛禽那裡就可以證明這一點,而且天知道過一會等空間門穩定下來,還會從還會從那裡面走出什麼東西來。

這樣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窩在恐懼之眼的傢伙會通過這扇不算太穩定的門走出來,這樣下去混沌便完全脫離了一開始兵力捉襟見肘的窘迫狀況————恐怖的一連串連鎖反應下來那很可能就是這顆星球的徹底陷落。

這時那些憤怒戰士讓克里斯丁突然想起自己這邊也是有星際戰士的,反正現在沒有任何掃雷裝備的大家也只能幹看着,於是她對李明翰問道,“血鴉呢?我一直都想問你,爲什麼只有你一個人降了下來?血鴉去哪了?”

“鬧崩了!”李明翰如此回答道。

“鬧崩了???”

“是啊。”一說起這個李明翰就頭疼,他看看前方混亂不已的戰況又看看克里斯丁疑惑的表情,緩了口氣慢慢對克里斯丁解釋道,“這事情要從我們被困在一號行星開始說起,要知道混沌的大本營不是在這個城市。”他指了指頭頂,“而是在拉肯尼上面,在我們正在森林裡亂轉的時候,血鴉便已經對拉肯尼進行了一次強襲空降,想一舉摧毀對方的指揮部和基地來結束混沌對這個星系的侵蝕。”

“這倒是一個好選擇。”克里斯丁看了看遠處的叛軍,“不過並沒有實現,不是嗎?”她的話說得很明白————要是血鴉成功了,那現在哪還有叛軍。

“是啊,失敗了!”李明翰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據血鴉的通報上說,拉肯尼上面的三個貿易基地已經變成了廢墟,裡面的居民全部被獻祭了。混沌無恥的用這三個貿易基地當做誘餌————他們操作那裡的信號塔發出了求救信號,並且打着倖存者的名義請求救贖。”

聽到這裡克里斯丁皺了皺眉,藉着李明翰換氣的機會問道,“血鴉派人下去了?”

“是啊,他們倒是沒有把降落場分散,而是集中在了一處月面山旁邊,那座環形山的名字我忘記了。”李明翰雙手一攤表示他也很無奈,因爲那名字實在是太繞口了,“降下之後他們發現了拉肯尼已經出現了被混沌侵蝕的跡象,於是留下了保護空降場的部隊之後便按計劃派出了駐紮在他們戰團的灰騎士去探索三座貿易基地。”

“灰騎士被拖住了?”克里斯丁突然想起一些李明翰不知道的東西,“不對啊,血鴉不該如此,他們很少把詳細的戰情通報拿出來的,往往是你與他們交涉半天才給你一份大概的介紹。”

“聽我說下去你就明白了。”李明翰擡頭看看那羣依舊在慘嚎的叛軍們,現在這上千號人竟然被區區十一個人給分割包圍了,並且還被他們像是追兔子的狐狸一般攆的滿場跑,看到這景象他不由得嘆了口氣,不知是爲叛軍的命運擔憂還是爲他自己的命運擔憂。

“我剛纔說到哪了?”李明翰嘆完氣之後突然忘記他說道哪了。

這次輪到克里斯丁嘆氣了,她提醒道,“你說血鴉在留下足夠的人保護空降場後,派出僅有的灰騎士去探索那三座發出求救信號的貿易基地。”

“對,我剛纔就說到這裡了。混沌用那三個基地佈置了個陷阱,十七個灰騎士只回來了九個,而且首先探索貿易基地也讓血鴉們沒有想到去檢查一下那本來就已經廢棄了的行星激光炮防禦系統。”李明翰說道這裡擡頭看了眼欲言又止得克里斯丁,他當然知道克里斯丁想問什麼,於是解釋道,“那行星激光防禦陣列是我們腳下四號星的防禦網的一部分,那時候拉肯尼還沒有進行生態改造,所以纔沒有佈置防禦導彈而選擇了在太空中更有效的巨型激光炮陣列,不過這些東西的年代可以追朔到十一個千年前————所以在今天大多數人都覺得那東西已經廢棄了,甚至我們那幹什麼都要撈一把,連現在的行星軌道防禦網都狠狠挖了塊肉的前任總督大人都沒有想到去把那些東西拆下來賣錢。”

李明翰一口氣說出這麼大一段話之後又換了口氣,他擡頭看了看那些叛軍們————部分走投無路的叛軍選擇了跳到河裡。

“混沌在確認灰騎士掉進陷阱之後便發動了進攻,那幫傢伙選擇的方式很巧妙,他們並沒有一次投入所有兵力把空降場給摧毀,而是總能把兵力控制在一個巧妙的程度上————讓血鴉總覺得只要再增加一點兵力就可以搞定。”李明翰又嘆了口氣,他這次是爲那些死在拉肯尼上的血鴉而嘆息,“血鴉也不是笨蛋,他們的另一艘巡洋艦帶着一個連隊準備在混沌後方強行空降,打算在主空降場的配合下前後夾擊幹掉這些混沌星際戰士,不過他們卻沒想到連那個臨時空降場都是混沌爲他們選好的……”李明翰停了下緩了口氣才揭開謎底,“要知道那裡正好處於軌道防禦激光炮的射擊角度內。”

身邊齊齊響起的一片抽氣聲讓李明翰把關注叛軍的視線轉了回來,他這時才發現這些姑娘們不知什麼時候都聚攏了過來聽故事。

他擡頭看了看那些被憤怒戰士驅趕着如同下餃子一般跳河的叛軍們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幫人實在是沒心沒肺的厲害————前面人家在打生打死,後面是源源不斷冒出敵人的祭壇,而自己這些人還有空聚在一起說故事。

這已經不能用沒心沒肺來形容了,而是應該用……

李明翰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合適的詞來,他只能選擇在姑娘們的催促下繼續自己的故事,“那個半個連隊剛剛降下一半便被混沌圍住了,頭頂上的巡洋艦不得不降低高度打算用艦載火炮的抵近射擊和放出雷鷹來幫助下面的人穩固陣地,可是這時被混沌修復的激光炮卻起了作用。”李明翰雙手一攤,“那艘巡洋艦帶着裡面剩下的半個連隊和一大堆的配屬人員做了宇宙垃圾,另一艘打算來支援的也被擊傷,而地面上的半個連一直戰鬥到最後一人,連屍體都沒找回來。”

姑娘們又是一聲驚歎,聽衆帶來的滿足感讓李明翰忽略了前方的戰鬥,繼續講着他的故事,“而主陣地的更麻煩,意識到事不可爲,英德里克準備把他的人撤回來,可是混沌哪允許他把人撤回來,它們想要在那裡徹底把血鴉的這支分艦隊幹掉!要想撤人回來就得給彈盡糧絕的守軍補給足夠的彈藥,同時還得丟下更多的生力軍穩住陣地,要不是那九個生還的灰騎士拼死幹掉了那防禦陣列的一個指揮節點,讓對準主空降場上方的激光炮失去控制,而其他激光炮因爲射角問題又打不到,恐怕連旗艦都得被打沉了。”

“那然後呢?”愛蜜麗緊跟着李明翰的話尾問道。

“然後?然後血鴉留下一部分殊死斷後,這才撤回了一部分人。”李明翰說道這裡聲音不由得變得沉重了許多,“那份報告上扣除水分後,大概血鴉損失了一艘戰艦和上面的所有人員,被擊傷一艘,還在拉肯尼上丟下了至少兩個連隊,其中還有連隊配屬的幾個智庫,以及一個無畏戰士。”

姑娘們又是倒抽一口涼氣,要知道星際戰士的無畏代表的可是一座座的豐碑!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被放進那充滿了羊水的鐵棺材裡的,幾乎每一個無畏的生前都是一個超級戰士的戰鬥史,並且不到最關鍵時刻戰團一向都不會喚醒陷入神聖安眠的中的無畏並且把其投入戰場的。

而且更要知道,一旦代表着榮耀的無畏在戰場上被擊毀,哪怕再死傷一個連,那些星際戰士也會拼命把無畏的殘骸搶回來的,要知道那裡安眠的不止是英雄,那還是戰團活着的紀念碑!!

並且智庫雖然聽起來名字簡單,但是他們除了在連隊中當一個靈能者外,同樣也是一座活着的圖書館,聯繫上上面提到的無畏,這兩樣損失足夠讓血鴉在這裡的最高指揮官腦袋氣的冒煙。

有人可能不明白,那換句話來說:只有打急了纔會呼喚自己的先人出來幫忙,哪有一開打就拿紀念碑砸人的!

“等血鴉回來後他們首先提交了這份報告,之後要求大家派出所有兵力去幹掉拉肯尼上面的混沌叛軍,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李明翰說道這裡一攤手,一副無比無奈的樣子,“可是這卻與我們現任總督的理念不合,他已經決定在這個混亂的時候收縮大部分兵力好牢牢保衛主星,要知道現在時空風暴封鎖了一切亞空間航行,咱們這裡變成了一個孤島,除了那些混沌雜種外大家的兵力是打一個少一個,時空風暴一天不結束大家便沒的補充。所以我們的總督大人以最高指揮官的名義命令這裡僅有的帝國海軍的一個小小的巡邏艦隊配合他,他命令這支艦隊停靠在了一號行星的同步軌道空港上,英德里克是隻能幹看着,卻無論如何都插不進手去。”

“這就是我們……”克里斯丁指了指腳下,並沒有把問題說完,因爲有些話李明翰可以說而她則不可以說。

“比你想的更糟。”李明翰揉了揉太陽穴,光是想到這個都讓他很頭疼,“這件事拉拉雜雜扯了半年多的皮,後來在得不到任何有效的迴應只有推脫之後,英德里克丟下一句話帶着他的人去了二號行星,據說他們在那裡人跡罕至的北極地區找到了一塊易守難攻的地方落下了他們的戰鬥修道院,而且開始招募當地那些彪悍的遊牧民族成爲他們的後備兵員。”

“英德里克連長說什麼了?”最好奇的喬伊斯湊過來問道。

“你們終將品嚐自己種下的果子。”李明翰複述了當時他聽到的話,在那次幾同決裂的會話中埃布爾是代表審判庭去的,而李明翰就隨侍在埃布爾身邊,他看着那穿着紅色動力裝甲接近三米高的壯漢丟下這句話後憤怒得一把拍爛了他面前的桌子……李明翰痛苦得閉上了眼睛,一想起這件事來就讓他不由自主得爲那個男人感覺到悲哀。

“大修女呢??”克里斯丁着急得問道,“血鴉和修女團的關係一直很不錯,大修女不會放棄他們的啊!”

李明翰雙手一攤,“我們只有兩艘船,一艘是翡翠鳥號一艘就是大修女本人的旗艦,她倒是答應幫忙來着,但是眼前的事實卻只能讓她把最有攻擊力的旗艦扣在手裡;翡翠鳥號倒是幫血鴉搬了幾趟家。”

“要知道戰鬥修女的損失也很大,二號行星丟了一部分人員,在這裡又丟了不少人。”李明翰嘆了口氣補充了一句,“在我來之前沒有人相信你們還會活下來。”

“那現在的具體情況如何?”一句甕聲甕氣得聲音突然插了進來,低頭講故事的李明翰以爲那是修女們在問問題,他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李明翰嘆了口氣抱怨道,“我他媽討厭這樣!在混沌進攻帕門尼陷入泥潭轉爲攻擊這裡之後,駐紮在這裡的251兵團在253兵團的掩護下把精銳撤回到了莫吼地帶一線死守那裡的上古次元傳送門,剩下沒有撤出來的則大部分墮落了,而且253兵團現在也集體後撤到了費裡恩和比爾侯一線掩護一部分民衆開始撤離。”李明翰指了指腳下,“我們所在的賽柏加已經幾乎可以說是完全陷落了,可能在西北方還有一部分忠誠軍團駐防。”他又指了指頭頂,“而密佈的雲團和一部分在運作的軌道防禦系統又讓戰艦沒辦法下來偵查,所以沒有人知道這裡的戰局竟然糜爛成了這個樣子。”

李明翰所提到的費裡恩和比爾候是馬可尼亞行省的另外兩個超級城市,它們與毗鄰海邊的賽柏加不同都處在內陸。

“那我們的兄弟們呢?”

“我們的?”李明翰並沒有聽出這句話用的形容詞不對,他苦笑着說道,“主星建起了至少三座訓練修道院,大修女與總督取得了一部分共識,她抽出一些資深的戰鬥修女隊長去負責新募兵員的訓練工作。對了,你那個同期的朋友現在也在那邊。”

“誰?”克里斯丁問道,她聲音聽起來有些遙遠。

“戴娜,戴娜•普瑞丁。”李明翰對那個把他一把丟出來的赤*裸*女性記憶深刻無比,他擡頭看向克里斯丁,卻突然發現身邊變得黑暗起來。

“呃……”李明翰嚇了一跳,因爲無論如何身邊驟然出現十好幾號接近三米高的壯漢把圍個密不透風,而且這些壯漢還滿身鮮血的……

“打完了?”心裡很有壓力的李明翰下意識如此問道。

其中一個高大人影點了點頭,而李明翰勉強從這些人大腿之間的縫隙看過去,發現那邊早就沒有了半個叛軍和邪教徒的影子,剛纔的喊殺聲全數不見,耳邊聽到最多的反而是鴨子撲騰水的聲音。

那高大人影連自我介紹都懶得說,直接彎下腰把那面容恐怖得頭盔頂到了李明翰面前,從頭盔的喇叭裡傳出來的聲音讓李明翰覺得面前不是一個人在說話,而是面對一個不斷傳出刺耳雷鳴的恐怖風洞,“審判庭的雜碎!告訴爺你們怎麼來了?”

李明翰還沒反應過來對方話語裡包含的信息,要不是身邊被圍了個密不透風,他真想捂住耳朵逃得遠遠地。

而那傢伙看到李明翰被他的聲音震得兩眼發直一副搖搖晃晃即將暈倒的樣子,乾脆擡起手揪住李明翰能量揹包一把便把可憐的男人給拎了起來,“你這欠*操的!想不起來要大爺幫你是不是?快他媽說!!”他使勁晃了晃手裡猶如一個布娃娃一般無助得傢伙,如此問道。

“說,說什麼??”李明翰被晃得兩眼發暈,他結結巴巴得問道。對方的晃動加上這個憤怒戰士本身的輕微抽搐在李明翰身上被放大了無數倍,他就像是被掛在晾衣繩上的一件T恤一般來回顫抖着。

被隔離在外面的戰鬥修女看到李明翰讓人像是抓小貓一樣提在手裡還來回亂晃就忍不住了,開始修女們還很剋制的輕聲請求,畢竟這裡又是戰區那些混沌異端又不知會多會出現,可是在憤怒戰士回了幾句嘴後事態就徹底升級了。

“你們這幫欠*操的娘們,要不要爺在牀上教教你們啥叫禮貌?”

修女一下就炸了,她們高聲叫嚷着要裡面人趕緊把李明翰放下來,否則他們就需要承受審判庭和修女團的雙重怒火。

而憤怒團的戰士顯然不把這些他們眼中孱弱虛弱還滿身是傷動力裝甲幾近報廢的欠*操娘們的威脅當成一回事,他們高聲叫嚷着把擠上來的修女們推搡開,其中還不乾不淨的描述這些姑娘應該去總督的牀上而不是戰場。

並且在內圈提着李明翰的士官聽到外面的騷動之後用另一隻手推開擋在身前的同袍,邊渾身顫抖着走出來邊罵着那些擋了他路的傢伙,罵罵咧咧的問候每一個被他扒拉開的同袍的女性親屬,而對方顯然不會示弱,讓開路之餘更是反罵了回去。

這些拉拉雜雜的話在李明翰聽來就像是耳邊開了一場說唱秀一般,各種古怪的方言加上千奇百怪的問候方式讓他腦袋發疼眼前發暈。

“你們要這個欠*操的審判庭小癟三?”那士官伸直胳膊拎着李明翰舉到克里斯丁面前,高聲問道。

“是,請把這名審判官大人還給我們。”克里斯丁揮手擋住想衝過來搶下李明翰的姐妹們,壓下心頭即將爆發的怒火,爲了不讓對方從她眼睛裡看出她的憤怒還特別微微低頭儘量客氣得說道。

“這個?”他動了動手腕讓李明翰在克里斯丁眼前晃了晃。

“是的,請您……”

“做夢去吧婊*子!”他擡手把李明翰收了回來,使勁晃着讓李明翰猶如風中的柳葉一般來回顫動着,“有本事來搶啊!”

“¥%#@¥%幹掉他!!”

克里斯丁咬着牙揮手製止了要衝上來的莫妮卡,她示意自己的手下要剋制,因爲一旦開始駁火的話不但會讓那些異端開心無比,更是會讓李明翰一路來的努力付諸東流。

不過還沒等姑娘們做出下一步的行動,李明翰反而在對方手中被晃醒了過來,雖然此刻他覺得還是有些頭暈想吐眼前一切東西都在飄,但是他的大腦卻已經恢復了功能。

“放,放,放下老子!!”他擡手抓住了對方抓着他能量揹包的那隻手,在使勁掰着那幾根手指之餘還雙腿不斷踢踏着想要掙脫開來。

對方用一陣猛烈的晃動表示了他死不放開的決心,而被晃得全身骨頭都要散架的李明翰氣的直接就開罵了,“我*操!你們這幫欠幹菊花的婊*子,快把老子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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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翰在罵完之後本以爲對方會惱羞成怒,他甚至已經做好了迎接衝擊的準備,不過當他看到克里斯丁猛然放鬆下來的表情時覺得他好像明白過來點什麼。

抓着李明翰的憤怒戰士聽到李明翰的罵聲反而哈哈一笑把李明翰放了下來,虛心請教道,“菊花是啥意思?”

李明翰聽到對方的問題直接囧了……他一口氣沒出順彎腰咳嗽了好一陣纔在克里斯丁溫柔的輕拍下恢復了過來,不過面對這些姑娘們要他真的詳細解釋那個詞真是有些臉紅和不好意思。

於是他示意麪前這個比他高一米多的巨人彎下腰來,把嘴巴貼在對方的頭盔邊輕輕解釋道。

李明翰的聲音很低,哪怕是克里斯丁她們支起耳朵都只能勉強聽到一些毫無意義的詞語,“比如……這樣……那個就是…….明白了吧?”

於是幾分鐘之後……

得到了一個新的罵詞的憤怒團此刻覺得面前這個瘦小的審判官完全不同於那些他們所認識的審判庭婊子(憤怒團的原話),而李明翰在明白了與這幫傢伙的交流方式後更是投其所好,於是雙方終於能坐在一起和和氣氣的交流一下了。

但是修女們卻以警戒爲由站在一邊,她們看着李明翰和那個憤怒戰士面對面坐在一起高聲談笑,不時還爆出幾句髒話之類,這兩個人無所不罵,每提到一個名字前面必然會加上,‘欠*操的,那個小B,那個二*貨,那個鱉犢子……’,諸如此類從來沒有過的詞語,而憤怒戰士在從李明翰嘴裡學到種種新詞之後更是現學現用。

比如他現在叫手下都不是稱欠*操的,而是稱呼欠爆菊花的,而手下稱呼他也不是混球混蛋而是二*B爛*貨之類……

這些莫名其妙的詞聽的修女們滿頭黑線,她們不由得又後退了幾步,生怕被那些古怪的語言所感染。

“他們沒問題吧?”多娜在愛蜜麗的扶持下走到克里斯丁身邊,悄悄在她耳旁問道。

“誰知道!”克里斯丁皺了皺眉,“這幫異端就喜歡這樣。”

又過了一會,李明翰站起來拍了拍面前爛*貨士官的肩膀走了過來,“怎麼樣?”克里斯丁皺着眉頭問道,她可不希望李明翰一張嘴就是幹*你娘之類。

“還行。”李明翰同樣皺着眉頭,“克里斯丁,我需要和你單獨談談。”

克里斯丁點了點頭暗自鬆了口氣,示意其她姐妹警戒,而她則在李明翰的扶持下一瘸一拐得走開了幾步,“想要說什麼?”確認兩人的說話不會被其他人聽到之後,克里斯丁皺着眉問道。

“我剛纔和那個……混球士官談了一會。”李明翰和克里斯丁並排站在一起,他低着頭仔細回憶着他從對方支離破碎的描述中整理出來的信息。

“談了什麼?”克里斯丁滿是諷刺得說道,“關於如何用語言侮辱你的敵人嗎?”

“不是這些。”李明翰沒有在意克里斯丁的諷刺,他慢慢說道,“我想我能解釋這些憤怒戰士爲什麼會從那個惡魔召喚門裡掉出來。”

“異端總是有特別多的共同語言。”克里斯丁聳了聳肩一副很無奈得樣子說道。

“不是…..該死的,你就不能先把你的偏見放到一邊嗎??”李明翰生氣得對她吼道。

“好吧。”克里斯丁立即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此刻會特別想看到李明翰生氣的樣子,“你說,我聽。”

‘可能爲對他想要把我們拋下而生氣吧……’她在心中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出來,縱然這個理由她自己聽來都牽強無比。

“好吧,我說。”李明翰擡頭看了一眼克里斯丁,猶豫着說道,因爲每一次這種出現組合祭壇的都是了不得的事情,他生怕觸犯了什麼禁區才把克里斯丁叫了過來單獨討論,“不知道你是否記得一百七十年前的一次混沌侵襲?”

“一百七十年前?哪個星區?”克里斯丁詫異得反問道,她沒想到李明翰竟然會用這樣一句話來作開場,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到底一百七十年前的事與現在又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李明翰輕聲報出了一個星區編號,他對這個數字也不太熟悉,而且過於久遠的資料他也沒有心情去看,因爲他大部分時間除了學習必須學習的東西就剩下使勁的挖德里克的根了,哪還有時間去看對他來說那麼久遠的歷史信息。

克里斯丁低頭想了想,然後對李明翰搖了搖頭,“我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件事,可能是我沒看到這份資料。”她說着話用下巴指了指那圍坐在一起高聲談笑的憤怒戰士們,“你不如去問他們,我記得那星區毗鄰他們的主要募兵世界。”

“我就是從他們那裡聽來的。”李明翰對克里斯丁的冷嘲風熱有些鬱悶,“克里斯丁,收起你的偏見,現在我們是並肩作戰的戰友!”他說道這裡突然回憶起了血鴉他們的遭遇,不由自主抱怨了一聲,“該死的!大敵當前哪有這個功夫玩內耗!”

他的無心之言說的克里斯丁一窒,不過李明翰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罵完之後他倒是心情好了,繼續說道,“那個星區有一顆星球與我們此刻面對的情況差不多,憤怒團的連長直接選擇了軌道空降打擊那個祭壇,準備把所有的惡魔和祭壇一起送回亞空間。”

在李明翰提到憤怒團的計劃時,克里斯丁小聲咕噥了一句,“又是如此。”

而李明翰顯然沒有注意到克里斯丁的抱怨,他繼續說道,“我們現在看到的這支班組就是當時空降的突擊班之一。”他指了指遠處那個軌道艙,此時憤怒戰士已經跑到了軌道艙邊開始把裡面的武器拿出來,當看到有個傢伙拿出了繪製着憤怒小臉的旗幟擺弄了半天才插在了揹包上時不由得眼角抽*動了一下,“具體情況這些傢伙也不明白,但是我覺得顯然他們沒有降下來便已經被臨時開啓的亞空間通道拉了進去。”

“於是在一百七十年後的今天,他們再次從那召喚通道里走了出來。”李明翰指了指憤怒戰士們,“對他們來說只有一秒不到的時間,對我們來說則過了一百多年。”

克里斯丁對李明翰話裡透出來的信息來了興趣,“你是說,他們是一百七十年前的憤怒戰士???”

“是的,沒錯。”李明翰點了點頭,“剛纔那個惡魔的事這樣也有了解釋。”他很是開心得笑了笑,“那個倒黴孩子一定在一百七十年前出現過,而且還被憤怒團收拾的很慘,所以現在看到這些熟悉的黃色裝甲纔會如此害怕。”

對於李明翰所說的話克里斯丁點了點頭,因爲這些實在太符合憤怒團的風格了,“既然是憤怒團做的,那審判庭是絕對沒有相應的記錄的。”

“爲什麼?”李明翰對克里斯丁問道,“爲什麼你對這些哥們偏見這麼大?”

克里斯丁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太多時間,“這事說起來很長,你還是回去看記錄比較好一些。”她說完之後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祭壇,“並且現在我們也沒有時間來討論這些。”

“也對……”李明翰剛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兩人身後卻突然響起雷鳴般的聲音。

“哈!審判庭的矮騾子和欠*操的小娘們在一起一定沒好事。”一隻大手伸過來把李明翰從克里斯丁身邊搶走,又像剛纔一樣拎着李明翰的揹包把他舉到了眼前,混球士官對李明翰說道,“俺們操蛋連長說過,審判庭和修女湊在一起就沒好事!”

“閉嘴!”李明翰皺着眉頭低吼一聲,光是說他也就算了,但是他很不喜歡這傢伙把那些形容詞加在這些修女頭上。

“哈!矮騾子生氣了!大爺還就這麼說了!欠*操的小娘們!”

“媽的!我叫你閉嘴!”李明翰都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生氣,他大吼一聲雙手越過頭頂抓住對方抓着自己動力揹包的手,腰上和胳膊同時用力讓整個人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後空翻,因爲角度問題他翻到對方胳膊上時抓着他揹包的手指也自然鬆脫開來。

李明翰踩着這傢伙的胸甲在磁力鞋底的幫助下穩住身體,橫起一腳狠狠掃在對方的頭盔上,之後換腳又來了一下才跳了下來,趁着對方被兩腳踢得有些頭暈的時候他退了一步猛然加力衝過去雙腳又是狠狠蹬在對方胸口上面一點,踩着這個失去了平衡的三米多高的戰士轟然砸落在地上。

“我說了…….”李明翰踩在對方胸口探手抽出後背的靈能劍,半透明的劍身上繚繞着藍白色的細小電芒,而鋒銳得尖端則懸停在這個混球士官眉心前,“我發誓,你再他媽廢話一句,老子就戳下去!”

李明翰的暴烈舉動讓站在一邊生悶氣得克里斯丁不知如何是好,她心中剎那間充滿了種種紛雜無比的想法,因爲在她看來這個憤怒戰士一定會反擊,一時間腦海裡掠過了無數想法,甚至先動手幹掉那些憤怒戰士的計劃都瞬間列出了無數條。

克里斯丁一點都沒有發現她是因爲擔心李明翰被對方報復,才列出了這無數條的行動計劃來保護對方。

但是世事的發展卻總是出人意料,經過了幾秒難言的沉默之後,被李明翰踩在腳下的混球士官卻先張嘴說話了,

“TMD!”這傢伙嘴裡就從來沒幹淨過,“老子以後不提了。”他想擡手撥拉開李明翰手中的戰劍,“該死的,別用這星際婊子的小牙籤威脅老子。”

得,這句話又犯了李明翰的忌諱。

混球士官得到的報應是一隻腳狠狠剁在了他頭盔上,“閉嘴,白癡!”李明翰移開腳看着對方頭盔上那個淺淺的鞋印,“想死就他媽繼續!”

“呃…..這個也他媽不能說?”讓克里斯丁目瞪口呆得是對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指了指李明翰收回背後的靈能劍問道。

“對!”李明翰點了點頭,旁邊的克里斯丁則拿手輕輕摩擦着下巴,玩味得看着李明翰的背影,她覺得這支劍的來路一定不像李明翰說得那麼正當。

“好咧好咧。”混球士官感嘆道,“他孃的世道變了,怎麼什麼都他媽的不能說!”他看着李明翰從自己身上走開,邊爬起來邊抱怨道,“早知道就不停操蛋連長那婊子養的狗屁指令了,一來就是一百七十年,媽的!有這一百七十年能打多少架啊!”

“閉嘴吧!混蛋!我答應你們一定給你們找條船讓你們回去找那操蛋連長。”李明翰走下來後無意中看到了克里斯丁的疑惑眼神和那一臉玩味的表情,他剎那間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趕忙解釋道,“我只是不想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被侮辱罷了。”

“嗯…..”克里斯丁的鼻音很長,顯然不接受李明翰的解釋,她指了指那邊的祭壇,“鬧夠了吧?我們怎麼辦?”

“衝過去!幹翻那幫婊子養的叛徒!”混球士官的回答很簡單。

“可是有地雷,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李明翰皺着眉頭再一次解釋道,“除了繞路沒辦法!”

“哈!地雷?那是娘們的玩意!”混球士官這句話深得其他士兵的認同,他們大聲吼叫着像是一羣打了興奮劑的猩猩。

“可是……”李明翰皺着眉頭正要向對方說明那地雷的威力可不是娘們能比的,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混球士官打斷。

“你們還是陛下忠實的子民嗎?”混球士官一張口就給李明翰來了個大睜眼,“你們還要效忠帝皇嗎?你們這幫懦夫!區區幾個地雷也會擋住效忠的腳步!你們這幫不會打仗的娘們和矮騾子!”

他對身後的士兵們一揮手,“兄弟們我們上!讓這幫娘們這個矮騾子看看憤怒團是怎麼打仗的!!”

“永遠憤怒!!!”

“時刻如此!!!”

“FUUUUUUUUUUUUUUUUUUUU!!!”

於是李明翰目瞪口呆得看着這十一個怒漢渾身顫抖得衝向了地雷陣,那些地雷彈出地面的細小感應觸角密密麻麻得佈滿了那片空地,像是那裡憑空多了一片鐵灰色的草坪一般,光看着都讓人頭皮發麻。

事情發生的速度讓人幾乎無法反應過來,等李明翰從他對方那一口文鄒鄒的指責搞得混亂無比的思想裡掙脫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們了————那幫怒漢已經撞開了擋路的修女一路衝了過去,眼看着他們就要踏進地雷陣中李明翰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他明白這些怒漢一旦憤怒起來那除非死亡否則根本無法讓這些人的腳步停止。

“轟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一團團紅光在憤怒團戰士們腳下炸響,不到一秒鐘這些身影就被掩埋在了急速騰起的煙雲下面。

李明翰後悔得一拳捶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他後悔怎麼沒拉住這幫戰士。

“FUUUUUUUUUUUUU!!”

“讓這幫娘們看看憤怒團是怎麼打仗的!!!”

本以爲平靜下來的雷場卻繼續爆發出連續不斷的雷鳴爆響,這些聲音夾雜着憤怒團的特有吼聲一起傳到李明翰耳朵裡,這時一些近處的煙霧已經被後續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吹了開來,讓李明翰可以和修女們看到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明翰擦了擦眼睛…….

李明翰又擦了擦眼睛…….

“我*操!”

他感嘆了一句,對修女們吼道,“我們跟上去!別讓那幫傢伙看扁了!”

原來那幫憤怒團的傢伙直接從雷場裡趟了過去,並且在煙霧散開之後李明翰還注意到地上連一塊細小的裝甲碎片都沒有,更不要提被炸爛的肉體之類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同樣繪製着憤怒小臉的空降艙,覺得陛下他老人家一定在庇佑着這些出口成髒滿腦袋肌肉的傢伙們。

‘我*操!那可是反裝甲地雷!’李明翰跑到近前看着眼前被生生開出的一條足以讓所有姑娘手拉着手並排走的路來,他只能這樣在心裡暗罵了。

不過修女們的傷勢和損壞的動力裝甲拖住了她們的腳步,可能是陛下覺得姑娘們太累了,所以纔派來了憤怒團的戰士幫姑娘們一把。

(這句話後來李明翰在與克里斯丁討論的時候說起來過,面對李明翰堅定不移的眼神,克里斯丁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個說法。)

李明翰走在隊伍最前面,他眼看着前面騰起的那一團團的煙霧聽着那憤怒的吼叫聲內心焦急如焚想趕上去幫忙;可是當他回頭看看一臉痛苦的姑娘們卻又不忍心拋下最需要幫助的她們。

他就這樣帶着焦躁的心情和姑娘們穿過了上百米縱深的雷場,當腳踏上外面堅實的土地時,所有人都有一種奇特的感覺。

‘就像是一場鬧劇…….’姑娘們看着不遠處圍繞雷場那些鐵絲網被撕扯的七零八落散碎丟在地上,後面的幾道戰壕更是被生生用散碎的屍體填平了一段,地上到處散落着砸爛的武器,甚至在屍體堆上還插着剛纔一面繪製着憤怒小臉的戰旗。

在戰旗下方擺放着一塊鐵板,李明翰走過去拿起那塊鐵板,上面用叛軍的鮮血歪歪斜斜得寫了好幾行字。

‘憤怒團就是這麼打仗的!’

這當然是扣除了所有的髒話和辨識不清的語言之後精簡出來的內容,反正李明翰看清楚之後就雙手加力揉爛了這塊薄鐵板,天知道上面還寫着什麼才讓他這麼生氣。

“我們走。”他把那遍佈指印的鐵球丟在地上,一腳狠狠踏在了上面,“跟上他們!”

此時遠方再次響起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和密集的武器射擊聲,密密麻麻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幾乎讓人耳朵失聰,不過最洪亮的還是憤怒戰士們憤怒的吼聲。

“FUUUUUUUUU!!捅爆這幫婊*子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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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2字,我說上幾句

最近瓶頸了,總是寫不出來,先向大家道歉了,欠下的章節我會慢慢補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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