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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山風呼呼作響。
今晚的月亮特別明朗,天空出奇的乾淨,沒有一朵雲彩遮擋………
坑窪的道路上,一夥人身着黑衣,不慌不忙的往雪峰上走來,正是赤焰的人,他們沒有開車,對於最低都是內勁中期的他們,二十來公里路並算不上遠。
看着山上閃動的人影,林峰笑了笑:
“今晚月朗風清,他們倒是會挑地方。”
“老大!依我說咱們直接兵分三路,上門宰了那三個地下龍頭,多不省事?就像黔北一樣,樑四爺一家倒下,整個地下世界的掌控權就歸我們。”
過山風平時不愛說話,但最狠的卻是他,已經突破宗師的他,這種幫派火拼來說就像是過家家一樣,已經提不起他絲毫興趣。
林峰停下了腳步,他看着赤焰衆人:
“你們是不是都有這種想法?”
“老大!你讓我們怎麼做就怎麼做,只是兄弟們不是很明白,憑咱們的實力,整個築城翻手就能拿下,那些人沒一個好貨色,我們爲何還要和他們講江湖規矩?”
猴子的話說完,所有人都看着林峰,他們內心也是這樣認爲,都不知道老大是怎麼想的。
“呵呵!人們常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天下又有幾人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天地造萬物,不阻其生死,不撓其繁衍,宇宙萬物皆遵循其法則,我輩修道之人,不爲殺而殺,應以殺止殺,不以己喜而奪他人所愛!”
“老大!你這說的太深奧了,我們都聽不懂,你能說的通俗一點嗎?”
“嗯嗯!”
衆人一致點頭,他們都沒能聽懂林峰的意思。
林峰又笑着看向衆人:“也罷!我就說的通俗一點,“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這句話的意思是,天地創造了萬物,卻不以創造者的身份自居,不去幹涉世間萬物的繁衍生息。
而很多人卻把它理解爲,天地是創造神靈,他們創造了世間萬物,卻又失去了博愛之心,不管民間善惡疾苦,枉爲神靈的身份。
不爲殺而殺,以殺止殺,不以己喜奪他人所愛,意思就是殺人只是一種手段,以殺的方式來制止更多的殺戮,用以震懾世人,我能殺而非好殺,不因憑着自己的實力高於別人就任由自己的喜好強行奪取別人的東西。
還有一點就是,我的父母都是善良之人,我不想他們認爲我是一個枉增殺孽的惡魔,我也曾答應過你們嫂子,赤焰刀下,不死無辜之人!”
隨着林峰的解釋,衆人才明白之前的話中意思,也更敬重這個年紀比他們還小的老大,不因自己實力強大就枉殺他人,也不強取他人之物,話說起來很簡單,可是這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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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快看他們來了。”
隨着手下的報告,楊勝和風兒娃三人都看向對面,只見四十幾名黑衣人正從容的走來。
“它瑪德!這幫狗雜碎,這個時候纔來,卵子都等脹了!”
風兒娃心中的怒火正無處發泄,更是罵罵咧咧………
林峰並未和他們一起靠近,而是找了一處高地觀看,本身這種打鬥根本就不需要他來,他來只是一個原因,那就是清理痕跡………
等赤焰一衆靠近,楊勝便上前一步:
“我還以爲你們不敢來了,沒想到你們還真有種,只是你們就憑着四十幾人就敢來赴約,未免也太自大了吧?”
“螞蟻再多,老子一腳踩下去就死一大片,你們這幫混混在小爺眼裡,也不過就是大一點的螞蟻,你還真以爲蟻多能咬象啊?”
只要猴子在,打嘴仗的事一般都是輪不到別人的,只見他一臉的嬉笑,一邊說,腳下還做着踩菸頭的動作,那樣子很是找抽。
“小子,那天晚上獨眼龍就是被你踩的吧?”
風兒娃上前,用手裡的九環刀指着猴子問,事後他們調取了KTV的監控錄像,對赤焰的人多少有些印象。
“正是你猴爺爺我,怎麼?不服?不服你把卵給我咬了!”
“你也就嘴上這點本事?等會兒看你二爺一刀砍一下你的猴頭!”
猴子並未繼續和他鬥嘴,而是看向楊勝:
“你們老大陳發貴怎麼沒有來?堂堂築城地下三大龍頭之一,居然是個縮頭烏龜,自己不敢來就讓一幫兄弟前來送死,他這個老大還當的真** 掉份。”
“對付你們這幫雜碎,哪用得着我們老大出面,廢話它孃的少說,今晚要是讓你們走下這雪峰山,你風二爺我就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本身就等得窩火,加上猴子一上來就是一頓臭罵,風兒娃忍無可忍,那架勢上前就要開幹。
再多的狠話也沒有任何意義,今晚總得有一方會留在這裡。
隨着楊勝一個手勢,手下的人迅速的將赤焰包圍在裡面,三千多人一動,雪峰山上就像古代戰場一樣。
不知是誰被石頭絆了一下,嘴裡“啊”的一聲,緊隨着他們見到了恐怖的一幕,對方的人來時兩手空空,此時每人手上都提着一把刃口帶火的刀。
隨着幾聲慘叫划向夜空,雙方的打鬥便開始,在月光的映襯下,四十多把赤焰刀吐着火舌,整個雪峰山頂像火場一樣………
而遠處那些打探消息的人,居然都帶着紅外線夜視儀,這麼大的場面可是千載難逢,連眼睛都不眨的盯着前方,他們同樣被驚得目瞪口呆,上山的時候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四十幾人都是兩手空空,那赤焰刀就像憑空出現,雖然隔得這麼遠,可他們依然能感受到那刀上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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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出事了!”
剛停下車,鄭榮國和鄭小慧便火急火燎地跑進院子。
“都幾十歲的人了,有什麼事這麼慌張?”
鄭老愜意的打着拳,看見鄭榮國一驚一乍的跑進來,便停下手瞪着他。
“爸!出大事了!林峰………不!林先生的人和南明區地下龍頭陳發貴兩邊約好在郊區的雪峰山火拼!”
“爲了南明區的地下掌控權,這不是很正常嗎?你慌什麼慌?”
鄭老不以爲然,此事早在意料之中,他還有幾分高興的是,雙方居然約在郊區的一座礦山上。
“還是我來說吧二叔。
爺爺!那陳發貴調集了三千多手下和林峰約在雪峰山火拼,許凱早就知道了消息,他並沒有告訴我們,而是私下聯繫了軍分區的鮮修林帶着整整一個營的兵力埋伏在雪峰山,想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鄭小慧一口氣將事情說了出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當聽到這個消息時,她有些擔心。
“唉!他是在自尋死路啊,我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思索片刻後,鄭老嘆了一口氣,他並沒有擔心林峰,而是在擔心許凱,但是他也沒有辦法。
“爺爺!你快想辦法呀!鮮修林的一個營可是裝備精良,林峰他們………”
看到自家孫女急成那個樣子,鄭老反而笑出了聲。
“丫頭!放心吧,你那意中人沒事,我擔心的是許凱和鮮修林他們。”
“哎呀!爺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打趣我!”
“老二,快!你馬上聯繫軍分區司令,務必讓鮮修林不要動手,希望還來得及………”
他這時纔想到,一旦林峰被激怒,許凱縱然是罪有應得,可是那一個營的隊伍卻要爲他陪葬,這老頭子也在心中將許凱罵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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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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