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霖冷冷“哼”一聲,恐怕,這次,自己是真栽了!
若幕後主使人真是展季陽,那麼,他布的這個局,可謂是天衣無縫,不過,也正是因爲這件事讓自己看到了,自己的公司裡到底安插了多少展季陽的眼線。
“請問證人,你能出示切實的證據嗎?”王律師面對趙強的證詞,顯得很頭疼。
“那天晚上,我本來在值班,後來,所有和我一起值班的保安都看見錢經理來找了我,然後我們就一起走了。”趙強說。
“法官大人,我申請讓錢經理也出庭作證。”好久沒說話的張律師說道。
法官大人點頭,然後,批准。
當錢經理走上證人臺的時候,安小末有種想哭的感覺,她終於明白爲什麼在自己問方奕霖對這次官司問題的時候他總是閃爍其詞,原來,他根本就是已經做好了輸的打算!
那麼,這些天他一個人過的到底是什麼生活?這一次的傷害,對他來說打擊有多大?
她的眸中,漸漸溼潤了。
奕霖,對不起,在你最需要一個懷抱,最需要後盾的時候,我沒有陪在你身邊,而是給你增加了更多難題。
安小末看向方奕霖,他低着頭,似在想心事。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安小末看着心急。
“證人錢武,請問,你認識我的當事人,方奕霖嗎?”王律師問。
“認識。”錢武答道。
“那麼,事發當晚,是我的當事人打電話給你,叫你去找證人趙強嗎?”王律師繼續問。
“是的,那晚,他讓我挑選一個人在公司後門的一個小花園見他。”錢武回答。
“那麼,是在事發當天我的當事人找的你,還是在事發前幾天?”王律師的問題接連着來。
“是事發當天,好像就是那個‘不雅視頻’傳播後不久。”錢武回答的模樣就像是這件事確有其事發生過一般。
“好像?”王律師皺眉表示疑問。
“因爲時間過了也不短了,我記得不是很清楚。”錢武說。
“那麼,請問證人,當我的當事人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知道他要你找保安具體是做什麼嗎?”王律師問。
“不知道。”錢武回答。
“法官大人,我申請調查證人錢武的通話記錄,如果在事發當天我的當事人沒有打電話給他,我有理由懷疑,他們聯合起來污衊我的當事人。因爲具我所知,在事發當天,我的當事人在山頂玩,還摔傷了腰。”王律師說。
聽到這兒,安小末終於覺得有勝利的希望了,剛纔的提問基本都是李明的張律師略勝一籌,但現在再聽聽王律師提的問題,一板一眼,有條有理,可見,方奕霖請的律師,不會是一般人!
“王律師,你還有問題要問證人嗎?”法官問王律師。
“沒有了。”王律師說。
即刻,法院裡突然寂靜下來,偶爾幾個人交頭接耳,說的話,都極小聲。
當法官表示先休庭查證證人錢武的通話記錄與方奕霖的驗傷報告,三日後再開庭時,安小末的臉上卻沒有絲毫開心的表情。
她站起身,看着離自己不遠處的方奕霖,竟覺得走過去的這條路好漫長。
官司沒有解決,方奕霖長嘆了一口氣,然後,閉了閉眼,疲憊的站了起來。
“方先生,請您做好準備,接下來,我們會有一場硬仗要打
。”王律師邊說,邊伸出手和方奕霖握手。
“好的,王律師,辛苦你了。”方奕霖勉強露出一個笑臉,伸手與王律師告別。
“不客氣。”王律師也笑笑,然後,順着看向方奕霖身後的安小末。
她衝安小末笑笑,然後,識趣地先離開。
方奕霖似明白了什麼,他轉過身,看着安小末,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想開口喊她,喉間又像是堵了好多東西,說不出話來。
終於,他向安小末張開了雙手。
安小末突然哭起來,然後,向方奕霖的懷裡跑。
“傻瓜,別哭了。”方奕霖緊緊抱着安小末,寬厚的手掌輕輕拍着她的肩。
“我好想你,孩子也想爸爸了。”安小末委屈的說着。
“我也想你,也想我們的孩子了。”方奕霖笑笑,說。
“那你爲什麼不回來?”安小末問道。
“那你想不想我回來?”方奕霖問道。 ◆Tтkд n◆c o
“你總是這樣!我問你回不回來,你只要告訴我你的答案不就行了嗎?爲什麼要在乎我的答案?”安小末生氣地喊。
“想,當然想,只要你和孩子不生我的氣,我當然想回來,想陪着你們!”方奕霖趕緊答道。
聽了方奕霖的話,安小末喜滋滋地抱着他,然後,將眼淚和鼻涕都擦在他的衣服上。
“喂,髒啊!”方奕霖察覺到了什麼,趕緊輕輕推開安小末。
“反正是我洗,你心疼什麼?”安小末不滿地說。
“那,老婆,我們回家吧。”方奕霖溫柔的笑。
安小末重重一點頭,然後,挽着方奕霖的胳膊,兩個人幸福地朝前走……
到方家別墅的時候,方奕霖看着這間離開了幾天的家,竟有種莫名的依賴感。
“還以爲我再也回不來了。”方奕霖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
“說什麼呢!”安小末皺眉輕吼。
“不是你說的?說這間房子已經給你了,讓我再也別回來了?”方奕霖翻起了前幾天的舊賬。
安小末咬着嘴脣,然後,瞪方奕霖一眼,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方奕霖在沙發上坐下,再將安小末擁進懷裡,他現在極其想要擁有她的味道。
“現在想想,我還要再等幾個月才能碰你,就好想把你肚裡的這小子踢走。”方奕霖突然說道。
“喂,你說什麼呢?”安小末又氣又惱,方奕霖怎麼又開始不正經了?
“呵呵,開玩笑嘛!小末,我餓了,我們做飯吃好不好?”方奕霖說。
安小末注意到了,方奕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你”,她詫異極了,然後,問:“你會做飯?”
“會一點。”方奕霖答道。
因爲小時候吃過安小末送的蛋炒飯,然後那味道後來卻再也吃不到了,所以方奕霖有天心血來潮便學着自己動手做,可是,卻總也做不出那種味道來。
“真是奇蹟。”安小末笑着說。
方奕霖突然將安小末壓下,然後,在她的臉上狠狠吻一小口,帶着威脅的說:“再說一遍。”
“方大少爺做的飯肯定很好吃!”安小末趕緊改口,雖然現在有孩子護體,不用擔心方奕霖會對自己做什麼,但自己還是老實點兒爲妙。
“真乖。”方奕霖小聲一句。
他看着安小末清麗的面容,忍不住伸一隻手撫
上她的面頰,那紅撲撲的臉蛋,就像剛摘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要咬一口。
“奕霖。”安小末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趕緊喊方奕霖。
“還是會恨我嗎?”方奕霖突然問道。
聽了方奕霖的話,安小末摸不着頭腦,原本以爲,他是要對自己做些什麼的。
想到這兒,安小末的臉羞得通紅。
“怎麼不說話?”方奕霖又問。
“奕霖,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安小末小聲說着。
聽了安小末的話,方奕霖顯然很高興,他將她抱起來,然後,讓她在自己的雙腿上坐下,抱着她,享受兩個人的寧靜。
當法官宣佈三日後開庭再審的結果時,方奕霖就變得越來越忙,安小末還不知道方奕霖被公司暫時革職的事情,這些,方奕霖也從來沒告訴過她。
“奕霖,有更多的證據了嗎?也不知道他們查錢武的通訊錄查得怎麼樣了。”安小末顯得很擔心地問。
方奕霖衝安小末笑笑,然後,端給她一杯熱牛奶,說:“邊喝邊說。”
安小末順從地將牛奶接過來,等着聽方奕霖說話。
“我剛和王律師通過電話,好像,沒找到什麼新的證據,而查錢武電話記錄的事情,那是由法院管的,我們現在也還不知道消息。”方奕霖說道。
“那怎麼辦?李明那邊的證人那麼多,而且都是直接的證人,我們……”安小末本想問方奕霖我們會不會輸,話到嘴邊,又覺得這種喪氣話不該由自己講。
方奕霖輕輕一笑,然後,拍了拍安小末的頭,說:“有什麼話還不能對我說嗎?”
聽了方奕霖的話,安小末正經坐起來,思考了會兒,問:“我是在想,這場官司,我們贏的機率有多大啊?”
方奕霖沉默了會兒,見安小末一直屏息等待自己的回答,他只好老實說:“三成把握。”
“才三成?”安小末驚呼。
方奕霖點頭,說:“到現在爲止,我都沒有找到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而你也看見了,李明那邊的證人,個個都一口咬定是我。”
“可法官休庭不就是在驗證我們的證據嗎?如果沒有手機通話記錄,不就證明我們的清白了?”安小末問道。
方奕霖顯得很無奈,然後,說:“我猜,在那個時候,會有一個陌生的電話打到錢武的電話卡上吧,既然要蓄意陷害,肯定就會做得十全十美。”
“不!既然是蓄意陷害,肯定就會有漏洞,只不過,我們還不知道它的漏洞在哪兒罷了!”安小末顯得很堅定地說。
方奕霖讚賞的看着安小末,這一次,她給了自己好大的信心。
“奕霖,比如說,打給錢武的那個電話號碼就是關鍵,既然是陌生號碼,又怎麼單憑錢武的一面之詞就說是你打給他的呢?只要你不承認,他應該沒有切實的證據吧?”安小末說。
方奕霖笑着看安小末,眼中含着深深的愛戀,安小末被方奕霖看得臉紅了,她低下頭,嬌嗔道:“怎麼了?”
“我感覺,經過這幾天的離別,我們的感情更好了,家裡,也顯得更溫暖了。你不再是那個在我面前唯唯諾諾的安小末,而我,也不再是在你面前的那個自大討厭的方奕霖。”方奕霖說。
安小末忍不住溫柔的笑,她擡頭看着方奕霖,她以爲,這樣美好的日子,可以一直、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