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呂老前來我們這裡視察工作。”這時,隨着一句話語,那樹林中幾乎所有的養鳥之人都圍了過來,一陣陣掌聲不絕於耳。
陳逸看着人羣中那一個熟悉的身影,面上充滿驚喜,又有些感嘆,他知道這老爺子住在天京,正準備比賽完之後聯繫呢,沒想到現在在公園中,卻是意外的遇到了這老爺子,讓他感嘆,人生何處不相逢。
“各位鳥友,不用這麼客氣,我可不是來視察工作的,我也是來溜鳥的,哈哈。”這時,老人笑了笑,提着自己的鳥籠說道,透過人羣的縫隙,陳逸看到那鳥籠中所存在的依然是一隻畫眉鳥。
“竟然是養鳥協會的呂老爺子,他養鳥的技術可是一流啊,我們快去看看他籠子裡的鳥是什麼模樣。”這時,看到了樹林中的情形,旁邊一些人有些驚異的說道,然後紛紛向着樹林而去。
聽着衆人的話語,陳逸不禁一笑,正如同這些人所說的那樣,剛纔那位老爺子,正是他在凱里遇到的呂長平呂老,天京養鳥協會的會長。
而且他在浩陽古玩城所淘到的那件鳥籠還有裡面的畫眉鳥,之前都是這位呂老所擁有的,更是因爲有着呂老的介紹,他才認識了養鳥的石丹,由此學會了工筆畫,獲得了初級繪畫術,並且得到了兩隻紫藍金剛鸚鵡。
低下頭,看着自己這幅僅差一點就完成的底稿,陳逸拿起筆。用了一兩分鐘。將最後的幾筆畫完。然後收起底稿和下面的宣紙,準備去小樹林中找呂老敘敘舊。
“小夥子,請稍等。”陳逸收拾好,正要離開時,忽然旁邊傳來了一個聲音,他轉過身一看,是一位陌生的老人。
陳逸不禁有些疑惑,“老爺子。剛纔是您叫我。”
“是的,小夥子,你剛纔畫的那一幅工筆素描畫非常不錯啊,請問你是首都哪個美術學院的。”這位老人面上帶着笑容,有些好奇的問道,在他看來,就算是一些美術學院的優秀之人,也無法比得上這小夥子的繪畫功底。
美術學院,陳逸不由一笑,如果他僅僅只在美術學院學習。斷然不可能會有現在的一些成就,“老爺子。我沒有上過美術學院,那幅畫僅僅只是一時興起,當不得你如此稱讚。”
“沒有上過美術學院,這怎麼可能。”老人面上露出了驚異之色,沒有接受過正規的美術教育,又如此的年輕,怎麼會有這般的繪畫功底,素描雖然很簡單,但是像陳逸這般將人物,鳥,樹木描繪的栩栩如生,這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而且描繪的不僅僅這三種事物而已,還將這些事物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成爲了一幅非常有趣的畫面。
“哈哈,我聽說有位年輕小夥子在旁邊畫了一幅溜鳥圖,還好奇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老頭子在旁邊,又帶着你的學生來寫生了,小夥子,能否讓我看看你的畫作。”這時,陳逸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陳逸頓時一笑,緩緩的轉過身來,“呂老,您老要看,我怎麼能拒絕呢,哈哈。”
此時,陳逸面前的那位老人,聽到了呂老的聲音,搖頭一笑,剛要說些什麼,便聽到了陳逸的話語,他頓時愣了一下,這小子自以爲畫功了得,敢這樣對呂老說話。
旁邊其他人也是如此,一些養鳥之人心中不禁有些憤怒,這小夥子以爲自己是誰,齊白石張大千那樣的繪畫大師嗎,不過畫了一幅畫而已,就敢與呂老如此說話。
而聽到陳逸的話語,呂老也是愣住了,待到他看到陳逸的面孔後,面上露出了驚喜之色,不由大笑了一聲,“哈哈,陳小友,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遇到你,凱里一別,你們卻是從未聯繫過我,實在讓人傷心啊。”
“呂老,我同樣也是沒想到會遇到您,至於未聯繫你,實在怕耽誤您老的工作。”陳逸面上同樣堆滿了笑容,在凱里之時,可是得到了呂老許多的幫助,才讓他距離成功之路越來近。
而聽到呂老的回答後,現場所有人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這小夥子原來與呂老認識,這怎麼可能,雖然呂老平易近人,但也不是一個年輕小夥子所能認識的,而且聽口氣,他們的關係十分的親密,這簡直讓人無法置信。
正在衆人充滿疑惑之時,呂老快步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陳逸的肩膀,“好了,別說廢話了,陳小友,你現在正在學畫嗎,這老頭如果不好好教你,告訴我,我替你出氣,哈哈。”
“咳,老呂,這小夥子不是我的學生,我們不認識的。”未等陳逸說話,後方的那名老人便咳嗽着說道。
呂老瞪了瞪眼睛,手指指着陳逸和那老人,“什麼,你們不認識,陳小友,你真不是傅老的學生,那你們現在怎麼在一塊的。”
“唉,老呂,如果我真有陳小友這樣的學生那就好了,只不過很可惜,我之前在公園做晨練時,發現了一個小夥子正趴在石頭上寫着什麼東西,我便過來一看,正是陳小友在畫一幅不遠處樹林中溜鳥的畫面,其畫功精湛,畫面工整細緻,簡直是深得工筆畫的精髓,我正詢問陳小友呢,你過來了。”
聽到呂老的話,這位傅老不由嘆了口氣,向着呂老講述了剛纔的過程,陳逸所畫的這個素描畫,根本不像這個年齡該有的畫功。
“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誤會了,陳小友,你什麼時候學習的繪畫,能夠得到傅老這位美術學院教授的認可,可見非常了得啊,先讓我看看你剛纔畫的畫。”聽完了這段話語,呂老緩緩點了點頭,然後朝着陳逸問道。
“呂老,我可是在凱里學的繪畫,至於詳細情況,我們以後再說,只不過是一幅粗陋之作,傅老爺子實在是過讚了。”陳逸拿出手中還未收起來的那幅素描畫作,遞給了呂老。
呂老接過畫作,看了一眼,面上露出了驚異之色,他終於明白傅老這個有些古板的老頭,爲何會如此誇讚陳逸了,這上面所畫的,就是之前所說的溜鳥圖,完全將溜鳥的樂趣和動作表現了出來,人與鳥的各種姿態,可以說極爲真實精緻。
“陳小友,是你謙虛了,我把這幅畫放在石頭上,讓更多的人能看到你這幅畫,這幅表現溜鳥文化的畫作。”呂老感嘆的搖了搖頭,然後將這幅畫放在了旁邊陳逸作畫時所用的石頭上。
之前聽到傅老的讚揚,許多人都是不以爲意,一個年輕小夥子,能畫出什麼好畫來,想必是那老人看到這小夥子是呂老認識的人,這才客氣說出的話語。
只不過當他們看到石頭上所擺放的那幅素描畫後,所有人面上都不禁露出了驚歎之色,這幅畫遠遠出乎他們之前的想象,本來以爲這小夥子畫的只是一幅比塗鴉好一點的畫而已。
可是,他們錯了,這一幅畫可以說是非常的精緻工整,整幅畫樹木,人物,鳥籠,裡面的各種鳥類,都完整的描繪了出來,甚至有些人在上面還看到了自己的模樣,“這不是我嗎,我當時正拿着手伸進鳥籠裡逗自己的鳥,畫得真像啊,甚至連鳥的動作,都是與當時一模一樣,太不可思議了。”這時,一些在畫上發現自己的人,紛紛發出一聲聲驚呼。
所有人都是非常的震驚,一些美術學院,畫肖像畫時,專門人模特在面前,不斷的描繪修改,才能畫得相像,可是陳逸在距離樹林還有如此距離的地方,看幾眼,便能畫出這樣與他們很像的人物畫像,這使得他們不敢相信,這樣的一幅畫,真的是這個小夥子畫的嗎。
“這畫非常的精美,可是爲什麼不畫眼睛呢。”這時,忽然從旁邊傳來一聲疑惑,衆人此時紛紛反應了過來,剛纔過多的關注這畫的精緻,甚至沒在意這畫上的人物和鳥都沒有眼睛。
沒有眼睛,都能讓他們驚歎不已,感覺畫面栩栩如生,如果畫了眼睛,那絕對是一幅不可多得的畫作。
“對了,陳小友,你畫作上的人物和鳥爲什麼不畫眼睛呢,雖然只是工筆畫底稿,也應該畫上啊。”
呂老也是反應了過來,看着畫面,向着陳逸問道,連傅老也是一臉疑惑的看着陳逸,剛纔他正叫住陳逸,正想詢問這個問題,誰知道呂老走了過來。
“呂老,我畫畫的時候,喜歡在整幅畫完成之後,再畫眼睛。”陳逸笑了笑,簡單的向呂老解釋了一下。
就像是顧愷之所說的一樣,畫上眼睛,整幅畫就要活了,雖然他還未達到這種境界,但是,他在不斷朝着這個方向努力着,有着點睛之筆的幫助和感悟,他一定會離這個境界越來越近。
“陳小友這個方式非常獨特,也是難得一見的,在畫好之後,畫眼睛,確實可以根據畫作的一些特點來將眼睛畫得更好,但是這更加考驗繪畫功底,一旦稍有差錯,整幅畫就毀於一旦了,從陳小友的畫功上,就可以看出他一定有信心了。”傅老點了點頭,笑着向衆人做進一步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