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陳逸並沒有急不可耐的一起來就通知別人,而是等到了十點多,才駕車直接來到了文老的品瓷齋。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如果機關盒打開,是普通的古玩文物,那麼倒是不用太過着急,但這機關盒中所出現的是由後周皇帝柴榮御書的柴窯瓷器製作秘法,這就不得不急了。
停好汽車後,陳逸便快步來到了品瓷齋中,而文老此時並沒有在裡屋製作瓷器,而是在店鋪中和夥計一塊招呼着客人。
雖然他的腿用不上力,但是他卻是根本不想坐着,一有時間,他便會站起來走一會,正是靠着不斷的練習,他才能從牀上下到地上。
看到陳逸急匆匆的走了進來,面上帶着一抹激動,文老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小逸,如此急匆匆的,有什麼事情。”
“文老,我們去裡面再說。”陳逸拿着手中的包,便直接扶着文老來到了裡面。
到了裡屋之後,看到陳逸還特意的關上房門,文老不由一笑,“看你這麼緊張的模樣,想必有什麼大事吧,這段時間也沒什麼事發生啊,難道,那個機關盒,你破解了。”
忽然,文老想到了那一個機關盒,他深深的知道陳逸的性格,非常平和,根本不會因爲一些事情,而變得這麼緊張,如果破解了機關盒的話,那唯有機關盒裡面的寶貝,能夠讓陳逸如此了。
“文老,您老猜對了。我今天早上趁着思維清晰。又想了幾個詞語試下了一下。卻是不料碰巧打開了機關盒,裡面所放的東西,太過於驚人,所以,我才如此緊急的趕了過來。”陳逸重重的點了點頭,故意裝出了一副激動的模樣。
這自然是善意的謊言,以文老他們而言,知道了陳逸擁有鑑定系統。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聽完了陳逸的話語,文老面上的驚喜漸漸變成了凝重,“哦,裡面所放的東西,太過於驚人,小逸,究竟是什麼東西,能夠讓你都如此沉不住氣。”
陳逸搖頭一笑,從揹包裡將機關盒拿了出來,“文老。這一件東西,別說是我。換做您老人家,換做我師傅,也是一樣的,沉不住氣。”
“哦,那我反倒要看看,這裡面放的是什麼。”文老面上露出了濃濃的期待之色,聽陳逸話語中的意思,這一件寶貝,應該是跟張飛竹簡那種國寶級的文物是一個級別的。
“破解機關盒的密碼是顯德六年,我之前只是實驗後周朝代有名的東西,卻是忘了試試年號,這顯德六年,正是柴榮逝世,後周覆滅之時,而裡面的東西,更是與這年號有着一定的關係。”陳逸望着機關盒,向着文老說出了破解的密碼。
文老點了點頭,“顯德六年,或者說這是一件後周覆滅後,想要保存下來的東西,我看看。”說着,他在機關方格上尋找了一下,依次按下了顯德六年四個字。
在按下第四個字的瞬間,機關盒再次出現了咔嚓聲,在盒子的中間露出了一條縫隙,文老面上露出了驚訝,真的打開了,這個機關盒果然是憑藉運氣啊。
接着,文老慢慢打開了機關盒,看到了裡面用錦綢包裹起來的東西,輕輕的拿了出來,打了開來,露出了一件宣紙手卷,“哦,是一個手卷,難道是後周時代的書法作品嗎。”
將手卷拿起來,放在另一張桌子上打開後,看到了開頭處的幾個大字,他面上露出了駭然之色,擡起頭看了陳逸一眼,他便直接低下頭觀看起來。
御書周朝御窯製作秘法,這正是手卷裝裱後的引首,而接下來便是這書法的題識,周朝御窯製作秘法,這幾個大字寫的比引首的書法更具威勢。
正是這二段文字,讓文老的內心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周朝御窯,在瓷器上有着許多建樹的他,又如何不知道這四個字代表着什麼,周朝御窯,那無疑就是柴窯的別稱。
看了幾段之後,文老忽然反應了過來,強忍着將目光從書法上脫離出來,“小逸,這手卷上記載的東西太過於珍貴,你還是先收起來,等通知了你師傅鄭老頭之後再做打算吧。”
如果換做普通的書法,他自然毫不客氣的拿起來觀賞,可是這一件書法上,記載的柴窯製作秘法,有可能是真的,這無疑是可以使得消失千年的柴窯重現於世,這種重要性,遠遠超乎了一般國寶級文物的意義,他不能就這樣直接的觀看,哪怕他的性格是直來直往的。
“文老,這手卷我已經看過了,這次急匆匆的拿了過來,就是和您老分享一下,讓您老看看,這上面所記載的柴窯製作秘法,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想,就算我師傅,也沒有您老在瓷器上的造詣高吧,您老再客氣的話,我可真的要收起來了。”
陳逸笑着說道,文老的品性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清楚,更何況,沒有文老的教導,他還無法制作出一件價值高的瓷器,那麼的話,就算完成了任務,恐怕得到的也不是這一件機關盒的線索了。
“哈哈,如此的話,我便不客氣了。”文老大笑了一聲,沉下心下來,繼續觀看着這手卷上的文字。
隨着時間的推移,文老一段段的觀看,當看到最後一行之後的落款和鈐印時,他面上再次露出了震驚之色,“柴榮御書,還有璽印,這,這一幅書法手卷,竟然是柴榮御書的,難怪我在書法上,感覺到了一股威嚴,讓人難以相信。”
一件制瓷匠人手書的柴窯製作秘法,與後周皇帝柴榮御書的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皇帝的字跡,不是一字千金那麼的簡單,在古代,別說有錢,就算是有權,也難以得到。
這一件書法手卷,可以說是集中了兩方面的意義,柴窯製作秘法,以及書法本身,價值簡直是難以估量。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也是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當真是與陳逸說的一模一樣,就算是他,就算是他見慣了很多珍奇古玩,在面對這件東西時,也是無法沉得住氣。
“小逸,這件東西除了我之外,你還告訴過其他人嗎,比如林天寶或者是丁潤。”想到這件東西的意義和價值,文老急切的問道。
陳逸直接搖了搖頭,“文老,這件東西太過於驚人,所以,我根本沒有通知其他人,甚至連我師傅都沒來得及告訴,直接就來到您老這裡了。”
聽到陳逸的話,文老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低頭望了望這幅手卷,面上那一種震撼,根本未曾褪去半點,“以你在古玩和書法上的造詣,應該知道這幅手卷的真實性吧。”
“恩,以我的鑑定,這幅書法的年代應該是後周無疑,至於上面的文字,其中蘊含着一股皇者之氣,不是一般人能夠摹仿出來的,再加上上面的璽印和機關盒等等,這應該是柴榮御書無疑,只是我無法確定,這上面所寫的柴窯製作秘法,究竟能不能製作出傳說中的柴窯瓷器。”
陳逸點了點頭,面上帶着濃濃的期待,又有些不確定的向文老問道。
文老沉吟了一下,“每一種瓷器的配料和製作方法,都是一件隱秘,這裡面的一些配料,可以說是與青瓷大致相同,但又多了一些,其中不乏有一些極爲珍貴的原料,沒有真正的開始製作,我也無法確定,這究竟能不能製作出傳說中那青如天的柴窯來。”
接着,他沒有停頓的說道:“小逸,你破解機關盒的事情,先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先通知你師傅鄭老頭過來,究竟能不能製作出柴窯瓷器,必須要經過試驗才能知道。”
“好,用我的電話吧。”陳逸正愁怎麼通知自己師傅呢,說着拿出電話,撥通了他師傅鄭老的電話,然後將其交給了文老。
“小逸,有什麼事情嗎。”鄭老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了出來,話語直奔主題。
文老嘿嘿一笑,“鄭老頭,猜猜我是誰。”
“我倒是誰,原來是你個老傢伙,這個時候,能呆在小逸身邊的,除了你個脾氣火爆,卻偏偏姓文的傢伙,還能有誰,怎麼,你打電話來幹什麼,想要學費可是沒門。”聽到文老的聲音,鄭老搖頭一笑,毫不客氣的說道。
“學費,如果不是小逸本身天賦和能力很高,別說用錢,就算是你出面,我也不一定會教多少,好了,不說廢話了,你應該知道小逸前些天得到了一件機關盒吧。”與鄭老閒聊了幾句,文老奔着主題說道。
鄭老點了點頭,“恩,機關盒的事情我知道,只不過這機關盒是完全需要憑藉運氣的,我這段時間查找後周的一些史料,也是沒有發現與之相關的內容,你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難道說你們好運氣的把機關盒打開了?”
“哈哈,確實打開了,不是我們,而是小逸運氣好,今天早上又試了幾組詞語,卻是破解了這毫無頭緒的機關,你不妨猜猜裡面有什麼寶貝。”文老大笑了一聲,發現了可能是柴窯的製作秘法,他自然是非常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