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他的臉色卻又恢復了平靜,一點也看不出他方纔的怒火!他低嘆一聲,他低喃說道:“沒有想到主席都有失策的時候,我就說過,司令員不能一退再退,讓出位置給別人,結果呢?這些人都靠向劉副主席了!如果一開始就強硬點,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
羅豪接着苦笑了一聲,他剛上任司令員的興奮早就沒有了!38軍與第7軍、第3軍先後離開北京之後,他就認爲自己的機會到了,這三個軍的任何一個軍如果留在京城,那麼自己的影響力就會減弱,雖然都是自己人。
羅豪低沉說道:“可是,沒有了他們,自己卻又沒法控制在京駐軍部隊!原以爲自己能控制住,現在想來自己還是過於樂觀了!”
羅豪有想到當初自己的兒子在京城跋扈的時候自己還有點不以爲然,認爲自己兒子這麼做,也是自己實力的體現!現在呢?那就是極大的諷刺,那就天大的笑話。那都是別人故意如此,想以此離間自己與陳飛塵的關係,也以此可以讓主席對陳飛塵有不好的看法。
羅豪點燃一根菸,猛猛抽着,一大口一大口吸着!很快一根菸就吸完了,他掐滅香菸的同時,他也站起來道:“絕不能這麼算了!這口氣一定要出!”
換上便衣的衛戍部隊一個營,分三路前往市局,每路都有三輛卡車跟隨,戰士們則是騎着自行車出發!看上去很像是解放前的偵緝隊!
付剛作爲營長他見到了白麗娜,在彙報自己的任務之後,白麗娜思考了好長一段時間。付剛對此很是驚訝,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把那些反對的人士全部抓起來不就完了嗎?難道這裡面還有其他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道道?
不過他也很快就沒有深想下去,因爲自己過來就是聽從白麗娜調遣的,她怎麼說咱就怎麼做!白麗娜之所以需要這麼長時間考慮,她確實是有點拿不定主意!現在是白天,明天就要開會,各處分局都已經派人上崗維持治安了,不可能把蔣春一系的人一網打盡,只要有人漏網,只要消息一傳出去,那麼就意味着京城就會動盪,結果就是自己會被撤職查辦!這個時候穩定纔是前提,哪怕穩定到會議閉幕結束!
白麗娜最終還是不甘心,她也認爲自己必須要搏一下,不做今後自己肯定後悔,做了說不定還會以此來扳回一局,讓主席更加可以從容佈置!
四九城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生活在這裡的人很多都是幹部組成的一個個家庭!高級幹部不算,中低層幹部以及普通公務工作人員都是和普通民衆生活在一起,隔壁街坊鄰居加起來那同樣是一個很大的數字!所以真正的不知道什麼情況的民衆在四九城裡幾乎很少!這也就意味着不能有一絲的動盪,否則四九城只要一個火花就會引爆全城。
付剛帶着戰士開始了行動!有着白麗娜一邊的同志配合,抓捕行動很順利,市局總部很快就被白麗娜控制,電話一個都沒有打出去,人也一個也沒有逃出去。
但是各分局的尤其是蔣春一系的分局領導卻還在外面,如果他們得到消息那麼就會出現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而引誘這些人到分局,同時也派出人手前往分局抓捕,雙管齊下才能有望徹底成功,繼而掌握市局。
蔣春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白麗娜走進提審室。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蔣春,他沒有一點頹喪,顯得很平靜!白麗娜立刻就認爲蔣春現在肯定心亂了!越是平靜就越能說明這個人心亂了!蔣春是一個很有經驗的老同志,所以一般的審訊方法對於他這樣的老同志是沒有什麼用處的。
白麗娜坐下後聲音響亮說道:“蔣春同志,雖然你我搭檔工作時間不長,但是你我都很清楚彼此的性格!也知道你我各自是在爲了誰工作?我也不說什麼場面話,我也實話實說,現在中央是主席作主,劉副主席畢竟只是副主席,主席就是正統,你現在難道就不知道自己就是亂臣賊子嗎俗話說的好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你就是不承認,那也是亂臣賊子,你難道希望你的孩子永遠都以你爲恥嗎?難道你希望你的孩子將來因爲你而擡不起頭來嗎?人不可以如此自私!現在不是黨派之爭,現在是黨內之爭!難道你是在懷疑主席?懷疑主席不能治理好我們的國家?難道你沒有看到我們的國家現在疆域已經擴大近一半的領土?難道你沒有看到我們的國家現在已經能在歐美列強面前挺直腰桿說話了嗎?所以現在我只是問你,你願意不願意棄暗投明?就這一個問題!”
蔣春面容平靜波瀾不驚的樣子,他看着白麗娜喉嚨略顯沙啞說道:“白麗娜同志,你是服從誰的命令?你沒有權力抓捕我!說到亂賊臣子,恐怕你纔是!你說的勝者爲王,敗者爲寇,這句話我很贊同,但是未必你就是勝者,沒有到最後誰能說自己是勝利者?你不能,主席也不能!主席是爲了新中國付出了很大的心血,也建立卓越的功勳,沒有主席就沒有新中國,這我很贊同,但是國家是要前進的,而不是緬懷過去!沒有新的血液、思想加入,那麼就是一潭死水!你難道沒看到現在各地的百姓生活在什麼條件下!國家解放了這麼多年,百姓依舊還是如此的困苦,窮兵黷武是什麼結果,你也知道!當然,你就是知道也不會承認,你家的那位可是主席的急先鋒!同樣也是窮兵黷武裡成就最大的一位!三十出頭就已經是*委員,就是一省的書記!更是暗地裡握有近百萬的大軍,這正常嗎?不正常,這都是主席必須要負責的地方!縱容陳飛塵如此,那就是給國家埋下了隱患,我可以說如果將來陳飛塵不是接班人,那麼陳飛塵勢必要造反!主席現在這麼做就是姑息養奸!所以,我現在反過來要勸勸你,白麗娜同志,白局長,你也清醒一下了!如果你能果斷改過自新,那麼我相信劉副主席會既往不咎的,如果陳飛塵同志能主動投靠過來,那麼劉副主席也肯定會原諒陳飛塵之前的錯誤的!你也好好想想吧!”
“混賬!簡直就是巧舌如簧!劉副主席現在私自奪權,結黨營私,這都是大罪!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作亂者還如此堂而皇之!無恥!我以爲你蔣春同志再怎麼樣也不會如此,可是現在才知道你就是自以爲是、自私自利的小人!”白麗娜咆哮對着蔣春說道。
“呵呵,不錯,我是自以爲是,是自私自利,可是哪一個幹部不是如此,不自以爲是,那就沒有自己的威信,那就是優柔寡斷,不自私自利,那就沒有功績,陳飛塵能有今天是怎麼來的?那是靠着無數的戰士們的鮮血生命換來的!陳飛塵的官帽子都是戰士們的鮮血染紅換來的!你白麗娜是怎麼當上這市局局長的?是你的能力還是你的功績?都不是!就是因爲你有個好男人,你就不自私自利了?如果你是大公無私,那麼爲什麼要接受這個職務?爲什麼你會大鬧西城分局?你就不要給我說教了,那就是笑話!”蔣春依舊冷笑說道。
蔣春被押走了,白麗娜心情固然很氣憤,但是也有點急迫,因爲總部的事情瞞不了多長!白麗娜一走出提審室之後,她就對着宋子騰、程赫等人下令立刻帶着人去各分局抓人!必要的時候可以便宜行事。
簡單的一句話,簡單的便宜行事,讓宋子騰與程赫他們都是心中一震,他們知道這裡麪包含的意思,可是他們也沒有多猶豫,走到現在,自己都沒有退路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陳飛塵看着地圖,周圍都是參謀人員!陳飛塵起身不再看着地圖,他說道:“立刻告訴豪爾,帶兵緊第4軍,告訴他,他現在是東北軍區司令員!對東北軍區全區所有部隊都有監視權,按照特別條例,可以有暫時的領導權,另外我會安排空降部隊給予支持,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能動用!好了,立刻傳達命令!”
接着陳飛塵又下達命令道:“打電話給35軍齊格,命令他立刻準備一個團的兵力隨時起飛前往哈爾濱,聽豪爾的命令!不得有誤!立刻傳達!”
陳飛塵說完這些,他又考慮是否真的要派兵入關!軍委四總除了總裝其餘的都是已經失控!不過所幸的是警衛部隊還都在控制之中,衛戍部隊也有一半的兵力!京城重要的設施都在控制中,這都是不幸中的大幸!飛往北京的委員們基本上也到齊了,也沒有再出什麼意外,現在已經是下午二點,過了今晚,明天就是大會召開。但願不要再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
剛想完,陳飛塵就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他心裡罵了一句:“該死的!”他心想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念頭,什麼時候自己也有僥倖心理了?
陳飛塵接着說道:“告訴韓楚,第3軍從南面大興入京!同時告訴羅豪做好接應準備,然後抓住機會把另一半以及四總的大權給我奪回來!至少四總要全部奪回來!動作必須要快!羅豪配合,韓楚爲主!立刻下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