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口沒有多少人,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病人畢竟很少會這個時候來看病。車子一路暢通無阻停在了住院區的停車場上。陳飛塵也不想直接停到門口,動靜小點,陳飛塵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到來。
陳飛塵一下車後就看到了負責額麗娜安全的負責人,李平部下一名副科長,隸屬行動科的。這名負責人叫方璡。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陳飛塵本人,他不止一次看到陳飛塵的面容,那隻不過是在照片上,他一度都是認爲陳飛塵好年輕,可是現在他心底涌現出一股對上位者的恭敬,這是被陳飛塵的氣勢所征服。
他上來敬禮說道:“首長,您好。”
陳飛塵也是回禮點點頭說道:“你好,辛苦你們了。”
方璡連忙搖頭說道:“不辛苦,首長。”陳飛塵點點頭,他邁步走進住院大樓大門。方璡連忙跟在陳飛塵身邊引導着陳飛塵前往額麗娜的病房。
樓梯過道上都有警衛把手,在額麗娜住院的三樓走廊裡都有警衛把手,他們看到陳飛塵紛紛很自覺敬禮,陳飛塵也是連連點頭示意。
當方璡走到一間病房前的時候,方璡停下腳步對着陳飛塵說道:“首長,到了,這就是夫人的病房。”
這時,門口的警衛上前對着陳飛塵說道:“首長,夫人還在昏睡未醒!”
陳飛塵認出這名警衛,是額麗娜從蒙古帶過來的警衛,陳飛塵無聲點點頭,他一手輕輕推開了病房門。陳飛塵獨自一人走了進去,而小吳、方璡等人都自覺留在外面守候。
額麗娜的母親在病房裡,她看到陳飛塵,她的臉龐上顯現的只有驚喜。她立馬站起來低聲說道:“你來了,飛塵。”
陳飛塵微笑說道:“是的,媽媽。”
說完,陳飛塵眼神看向了躺在病牀上的額麗娜,岳母看着陳飛塵自然知道陳飛塵的心情,她也沒多說什麼她隨即說道:“我出去走走!你陪陪額麗娜吧。”
陳飛塵點點頭,他都不在意自己的岳母離開,他慢慢坐在病牀上,他伸出右手慢慢摸了下額麗娜蒼白的臉龐,接着又是摸了摸額麗娜的髮絲,陳飛塵低聲說道:“我受傷住院的時候,你一直在照顧我,而我卻沒有及時在你身邊,我對不起你啊!額麗娜。”
說完,陳飛塵的眼眶裡已經浮現了絲絲霧氣。陳飛塵接着又說道:“額麗娜,你放心吧,主席已經同意讓美國專家趕過來給你醫治了,我相信你會很快會好轉起來的,你我可是有過約定的,要生死與共的,要白頭偕老的,上次我挺過來了,這次你也一定要挺過來,知道嗎?”
陳飛塵右手慢慢摸着額麗娜額頭上的髮絲,陳飛塵接着說道:“上次我受傷的時候,你不是還嘲笑我沒用,說我受點傷都醒不過來,現在你可別學我,知道嗎?睡了這麼長時間了,我知道你這是在積蓄力量,等着醒過來好好對付我是不?呵呵,我明白,我陳飛塵不是就是被你給抓住的麼?沒有你怎麼會有現在呢?孩子還等着你回家呢?”
陳飛塵看着額麗娜沒有血色的嘴脣,看着消瘦蒼白的臉,陳飛塵感覺自己真是沒用,他低喃說道:“額麗娜,我一直以爲我可以成爲一個英雄,可是我現在才知道我還不是,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這怎麼算是英雄!我真是沒用,到現在還不知道誰纔是主謀?我現在只能貓抓死耗子,不過,也不會冤枉一個人,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出來的,相信時間也不遠了。”
說完,陳飛塵站了起來,他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額麗娜,他這個時候真是越想越感覺到自己的無能,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伸出右手狠狠朝着自己的臉頰拍了四下,聲音很清脆,陳飛塵臉上很快就浮現出清晰的掌印。
眼淚還是流了下來,陳飛塵依舊眼珠子一動不動看着額麗娜,他這個時候才知道什麼叫悲痛、什麼叫無能爲力!
小吳與方璡分站門的兩邊,他們彼此都沒有說話,門開了,他們倆自覺看向了門口,小吳很巧看到了陳飛塵右面臉頰,小吳眼眶一下子變的很大,他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他失聲說道:“首長,您。。。。。。”
陳飛塵淡淡說道:“沒事,這是自己對自己的懲罰!難道連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住的男人不應該遭到懲罰嗎?這點不算什麼?!”
說完,陳飛塵邁步走了起來,小吳愣了愣但很快就跟了上去。方璡何嘗不是意外呢?他也看到了陳飛塵的右臉臉頰上那清晰的紅色掌印,方璡很快就明白這是陳飛塵自己打的!從陳飛塵的話裡也知道了原因。
方璡沒有嘲笑看低陳飛塵的意思,他反而有了更多的敬重,有情有義的首長雖然聽說過很多,但是真眼見到的只有陳飛塵。
陳飛塵在走廊盡頭碰上了岳母,簡短和岳母聊了幾句後陳飛塵就勸告岳母離開,說今天他來陪夜他來看着額麗娜。
岳母說道:“不要了吧,你也剛下飛機,你事情多,你還是回家好好休息,你的事情重要!這裡就交給我吧!等會兒,厲娜會過來的。”
厲娜就是厲嬸,陳飛塵搖搖頭說道:“不要了,我必須陪額麗娜,好久沒這麼陪額麗娜了,媽,您還是回去吧。”
看到陳飛塵眼神中的堅持,額麗娜的母親也就沒有堅持,她點點頭同意了,陳飛塵隨即對着小吳說道:“送老婦人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小吳應聲道:“是,首長。”
陳飛塵在他們離開後,他獨自一人在走廊裡來回走着,病房裡並不能多呆人,空氣需要清潔,額麗娜的病情不能有過多的細菌。看到護士又進去消毒了,陳飛塵心底裡很是沉重。
很快,李平來了,看到李平後陳飛塵身上一絲悲傷的氣息一下子就沒有了,有的只有嚴謹。李平上前敬禮說道:“首長。”
陳飛塵沉聲說道:“不要這麼多禮,這裡是醫院。”
李平點點頭,他放下右手後說道:“首長,美國的飛機明天上午7點24分應該能抵達機場,8點應該就可以對夫人進行診治!首長放心吧。”
陳飛塵點點頭,他說道:“這也是隻能說有一點希望吧,畢竟美國人過來也未必能治好!只能說盡人事吧。”
李平只能安慰說道:“首長,夫人會沒事的!”
陳飛塵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接着說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李平說道:“該辦的都辦好了,現在就等着主席的下一步指示了。”
陳飛塵點點頭說道:“嗯,好,高山那裡有什麼動靜?劉副主席那裡還有劉總那裡,都說說。”
李平應聲道:“是。”接着他整理下思路後開口說道:“高山在東北約見了林剛,會談內容還不得而知,我們的人還沒有這個資格能靠近會談地點,劉副主席反應似乎很平淡,他似乎很忙,劉副主席四天後要出訪國外,劉總動作很大,但都是執行主席的指示,這讓人跳不出毛病出來。”
陳飛塵嗯了一聲說道:“嗯,你還是繼續盯着,不過也不要過分盯,他們畢竟是中央領導,說出去了也不好聽,我的意思明白嗎?”
“明白。”
“你是三局的人,所以國內的事情你還是可以插手的,但是有時候也別單獨行動,也需要多多和上級領導聯繫下,還有其他局的同志也要多多處理好關係,讓他們也參與進來!但這個度你要把握好,你要明白你現在不僅是三局的局長還是黨小組成員,總參謀部一些事情還是可以知道負責的,其他部門雖然不歸你管理,但是也可以有過問的權力,別過期作廢了,知道嗎?”
“是!”接着李平又想到什麼他說道:“首長,蔣公要見你,當然蔣公也沒有規定什麼時候,只是說你在合適的時候過去。”
陳飛塵一怔,他低頭思考起來,蔣公邀請自己過去是爲了什麼?蔣公可是自己親自派兵俘虜的,不過自己這邊有不少部下都是出自前國府,蔣公現在邀請自己過去,難道是想拉攏自己?還是託付這些部下讓自己照顧?可是自己過去了,恐怕影響不好啊!
陳飛塵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還有其他事情嗎?”
李平想了想後說道:“對了,太子爺這幾天很忙碌,在總參裡似乎比我還忙,整天看不到他的影子,對了,太子爺前天碰到我還說如果首長您來北京了,一定要去看他。”
陳飛塵有點訝然以及有點不舒服,吃驚的是太子現在是在一局,好像現在並不算忙,就是制訂計劃那也是劉總他們負責,他充其量就是作圖而已,就是忙也不可能這麼忙?陳飛塵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自己來北京了,憑什麼自己去看望他啊?雖然他是主席的兒子,但也只不過如此,自己再怎麼樣也是他上級,儘管不是直接上級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