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真法閣’陳默又轉十幾家店鋪,養元決的價格無不奇高,那真法閣價格在其中還算是偏低的了。
最後陳默在一家商鋪中軟磨硬泡,算是用二十一枚下品靈石把四到六層的養元決弄到了手。
在前往城南的路上,就聽從三三兩兩路過的修者口中反覆聽到養元決、第十層、道臺品質等字眼,以及煙海閣即將擴大拍賣規模,還有就是陳、金兩國許多聽到風聲的修者都在趕往嵐雲城路上的消息。
身處嵐雲城,陳默明顯感覺到,只是一天的時間,嵐雲城便浮現了一種緊張的氣氛,真有種嵐雲城中羣英聚,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當真是一紙無風養元決,捲起嵐雲千層浪啊!
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還是早些買一件攻擊靈器,離開這個已成漩渦中心的嵐雲城。
陳默沿着記憶中的路線,想着城南行去,同時看着道路兩旁售賣的靈器與一些攻擊性的靈植。
直到已入了城南道一坊市,陳默也沒能找到一個十分滿意的,其實一路上倒是有兩種靈器頗爲合適,一柄熾紋靈劍與一套十二根追風靈針。
不過在陳默心中還是比較偏向攻擊性的靈植靈器,而不是靈植提煉的材料配合金石鍛制的靈器,畢竟他有天鑄之寶,能夠提升靈植的品質,自然就能提高靈植靈器的威能。
此時距離天亮還有些時間,陳默倒也不急,在城南慢慢尋找起來,依靠着純屬木靈根的靈敏感知,細看着周圍的一些攻擊靈植。
在他的感知中,能夠引起他強烈感應的無不是上品,卻沒有一個是他買得起的。
比如噬血蛇藤,是一種細長的藤蔓培育成黃階中品而成。
其堅韌藤蔓長的尖刺具有麻痹毒素,能麻痹、困住敵人,售價是五百八十枚下品靈石,看得陳默直咋舌。
在坊市逛了許久,一直沒有找到那種既能引起他感應強烈又價格便宜的靈植。
陳默本已準備放棄,打算隨便買一種尚可的自己培育,可當他走到一個不起眼的小攤前,忽然的感應讓他停下了腳步。
這是道一坊市的一個小攤位,攤主是一個看去並不起眼穿着也土氣,像世間老農的老頭兒。
但這老頭兒眼中透着精光,一看便知其應該十分精明。
陳默不敢小瞧於他,只是不動聲色的蹲下身子,與往來客人一般在老頭攤前左看看又看看,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最後撿起一塊黑不溜秋巴掌大小像是石塊的東西,又細細摸了摸。
石塊東西上面還有些淤泥,帶着些許綠色的斑跡,輕輕一聞,帶着些許竹汁的清香。
老頭看陳默只亂摸,並無意購買,一吹鬍子冷冷道:“不買就別亂摸,弄壞了你可賠不起。”
聽着老者生冷的語氣,陳默放下‘石塊’,拾起一根劍竹,淡淡道:“這位道友,開門做生意豈有把顧客往外攆的道理?你怎知我不買?”
老者一聽要買,頓時來了興致,臉上笑容陡然一變,呵呵一笑,先賠禮,又將陳默誇了一番,又開始誇自己的靈植道:“道友好眼力,一來就看中老夫的東西,不是老夫誇海口,老夫的東西絕對這個...”
說着老頭十分不害臊地豎起了自己大拇哥,然後指着陳默手中的劍竹道。
“你看看老夫這劍竹,色澤光亮,通體碧青,你再壓壓錶殼,再看看這根鬚,種下去就能活,培育的好,黃階下品不成問題,我看道友面善,不還價,七十枚下品靈石。”
“七十枚?”
陳默淡淡一笑,放下劍竹轉身就走,那老頭眼珠一轉,急忙道:“道友且慢。”
陳默聞言止住腳步,轉身到了攤位前道:“道友,生意哪有你這麼個做法,未免太黑心了些。”
老頭不以爲意,笑道:“這買賣東西你來我往,價格好商量,道友出個價吧。”
聞言,陳默伸出了兩根手指,緩緩道:“二十枚下品靈石”
“什麼?二十枚下品靈石?”
老頭一吹鬍子,佯怒道:“這位道友,你是拿老夫窮開心呢?少六十枚下品靈石老夫都不賣,您愛上哪買就去哪買。”
陳默略微沉吟,最後指了一根劍竹與方纔看中那塊黑不溜秋的石頭與一袋靈谷種子道:“一起,我給你四十枚下品靈石。”
老者聞言微微眯起了眼睛,看了看劍竹、靈谷種子,又看了看那塊黑不溜秋的石頭。
四十枚下品靈石,這可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難道這漢子看出些他沒看出的東西?
劍竹肯定是沒什麼問題,靈谷種子也沒什麼問題,唯一有點問題的就是那黑不溜秋的東西。
這東西連他自己都不記得到底是怎麼來的,一直用來壓攤位,難道是這東西有什麼玄妙?
老頭沉默了起來,也不說話,而是看着陳默。
陳默直視老者目光也毫不避諱,老者忽然一笑道:“小兄弟是看上了這東西了吧。”說着指了指那塊黑不溜秋石頭模樣的玩意兒。
陳默心中一緊,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然看了一眼老者,道:“我看道友是沒有買賣的打算,告辭了。”
說着陳默一抱拳,轉身便走,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
他不急不緩走着,心中越發緊張起來,不管怎麼樣,那東西他都要得到,哪怕多花一些靈石。
不過此時他要是回頭,那老者定會坐地起價,不知要花多少冤枉錢,而且也不一定能拿得到。
一步,兩步...
陳默逐漸走遠,老者也看着陳默遠去的背影心中疑惑。
一根劍竹是他收價才十五枚下品靈石,些許靈谷種子更不值錢,至於那石頭模樣的東西不過是用來壓攤位的,加上算起來也不足二十枚下品靈石。
若是四十枚下品靈石買了,至少賺二十枚,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看了一眼那破石頭,老頭又將目光投向了陳默。
陳默心中心中砰砰跳着,緊咬牙關,他已經走出三丈遠,若是再不叫他,他也只好是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