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來到了太湖岸邊,就遇到了早早得到通知提前等待的太湖水寨衆人,他們備好了船迎着陸炳,陸炳一衆人等登船去了水寨之中。
陸炳要尋的水草並不稀奇,太湖水寨各個都是戲水的高手,不消一會兒功夫他們就打上了一大筐。太湖水寨現在的寨主名叫韓素髮,他並不知道陸炳爲何前來,卻藉機討好獻上了不少太湖特產和自認爲昂貴的珠寶。其中太湖的淡水珍珠卻讓陸炳十分滿意,這種珍珠和他地珍珠有些不同,不光也有安神壓驚清熱解毒的功效,而且最主要的是特別和太湖水草與百毒草這兩種藥的藥性。陸炳爲了保持這種原料的鮮性,不僅保留了大量的乾草藥還立刻合成了三種材料,做成了解毒藥的半成品。
這並沒什麼太大的難度,陸炳只耗費了一天就完成了,太湖的魚種不少,白魚銀刀重重魚的肉質各不相同但都十分鮮美。陸炳決定在太湖休整幾天,雖然這次旅途順利,但行路匆匆自己和紀聯洪倒無妨,還需照顧下普通士兵的身體,讓他們有充足的精力好奔赴下一個採藥之地。而太湖好吃的好玩的,又是自家的地盤,這是最好的中轉站。
讓陸炳有些驚訝的是諾伊爾,這姑娘不怕苦不怕累,跟着這麼一幫粗老爺們一起行軍絲毫不落後,其堅毅的性格與外貌極其不符令陸炳刮目相看。以貌取人不僅會因爲醜陋而決定,太美貌了也會讓人先入爲主,認爲過於柔弱。
陸炳這幾天除了赫爾韓素髮聊幾句,談談水寨和周邊官府的事情,就是躺在牀上閉目養神想關於藥的事情,以及如何誘引出來密十三的事情。密十三太過狡猾。凡事都由東方傲出面,殺了東方傲也無濟於事,白羽還是會逍遙法外到時候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更加麻煩。
陸炳胡思亂想成天腦子都在轉。這般一來。身體算是休息過來了,但腦子卻更累了。正巧紀聯洪來說要去常州府轉轉。陸炳倒是覺得可以去去,當年自己就是在常州府附近被伏擊從而被人挑斷手筋腳筋的,也算是故地重遊了,想想自然覺得好笑。
對於張清澤這樣的人陸炳都可以原諒。更別說自己的結義兄長孟霖了,陸炳現在已經超脫了這種關乎自身平凡的仇恨。雖然他未超然的擺脫時間所有的仇恨,卻讓仇恨昇華了,變成了家仇國恨正義與邪惡,維護正道的復仇之戰。
陸炳準備了一些銀兩,便讓隊伍就地解散去周圍玩玩,放三天假也好讓士兵們放鬆一下。只是告誡大家不要惹事生分尋釁滋事,觸犯朝廷法規和當地民俗。
陸炳上了船後發現紀聯洪的身邊還帶着一人,眉頭一皺提鼻聞去,在看身形然後指着那個披着斗篷的人說道:“諾伊爾。你怎麼也跟來了,給我下去。”
“妾身也沒去過常州嘛,你們漢人有句話說蘇常熟天下足,我也想看看到底常州是什麼樣子的。”說着這個平日裡剛毅無比的女人被陸炳一說竟然眼圈又紅了。
紀聯洪該怒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去看看嘛,陸炳你別太過分了,你要是不想去就別去,沒人逼你去,我陪諾伊爾去。”
陸炳無奈的搖搖頭:“行了,走吧,以後你要跟去哪裡都要提前給我說。”諾伊爾翩翩下拜謝過陸炳,紀聯洪則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嘴中胡卷亂罵髒話連篇。
陸炳指着紀聯洪罵道:“還有你他孃的,以後要帶着她也要提前給我、今天是出去玩,萬一是有要事密事怎麼辦,萬一是去闖龍潭虎穴又怎麼辦!無組織無紀律,還想讓我給你個事做,就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把事情交給你。”
“就你有理兒,理兒都是你生的,怎麼說都是你的對。”紀聯洪小聲嘟囔着。
“你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說行了吧。我知道了,走吧船家。”紀聯洪對船伕說道,船伕撐船離岸朝着常州府的方向而去。
常州府人傑地靈,風景也十分獨特,既有江南風韻又有北方豪邁,粗細結合自成一格十分特別。常州作爲一大經濟中心十分熱鬧,與陸炳登州府商業街集中管理不同的是這裡多是些散販,所以十分熱鬧更是別具散亂特色。
陸炳東轉轉西瞧瞧,坐下來聽了會兒唱戲的又聽了會兒說書的,大過閒暇時光。但他並未放鬆,接下來自己面對的則是西藏(烏斯藏)高峰上的藍血人了,就連萬兒萬的書上記載也是十分模糊的,只說是從哪本哪本書上記載來的,並未考證過。
陸炳在穿越前經常會看到什麼登峰的新聞,今天登上這個峰了又是那個峰了,但他們都是有統一的團隊,十分精良的登山工具以及防寒的衣服。縱然自己是純陽功夫可以抵禦一些外寒,但面對大自然的力量陸炳還是感覺自己極其渺小。
陸炳放眼看去,在不遠的街道上紀聯洪和諾伊爾逛得十分開心,兩人如同頑童一般吵吵鬧鬧,買這個買那個,一點也不操心別的事兒。紀聯洪盡顯紳士本色,大包小包的扛着陪着諾伊爾採購。陸炳看得出來,紀聯洪對諾伊爾是十分相中的,但僅限於欣賞,因爲紀聯洪以爲諾伊爾是陸炳的女人。但事實並非如此,陸炳是想撮合兩人,可後來想了想也就作罷了,諾伊爾太聰明瞭也十分陰毒,相比之下那個看似粗魯滿嘴髒話武藝高超的紀聯洪內心純潔的像個孩子。
他們在一起註定不會幸福的,除非諾伊爾棄善從惡,否則受傷的一定是紀聯洪。陸炳正想着,突然聽見紀聯洪大喝一聲:“麻痹的臭地痞,你他媽幹啥呢!”
原來紀聯洪走渴了,找了個路邊的茶攤喝水留諾伊爾在旁邊自己逛逛,結果就被四個地痞給盯上了。想想也是,諾伊爾如此美貌。要是一個人上街別說壞人了,就是好人也得起了歹心,於是乎四人爲了上去欲對諾伊爾不軌。紀聯洪眼多尖啊,大喝一聲就上去了。
陸炳趴在茶樓的圍欄上也不下去幫忙。別說這四個地痞。就是百數個也不是紀聯洪的對手,所以根本用不着擔心。諾伊爾的漢話說得很好。基本不帶口音:“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調戲民女,你們眼裡還有法紀還有王法嗎?”
諾伊爾的眼睛頭髮以及五官和漢人的都不一樣,就是漢話說得再好一看長相就知道是外邦之人。那四個地痞此時淫笑了起來,若是大隊人馬呼五喝六的他們還不敢惹。那可能是外邦有名的商隊或者重要的外邦使臣,但這個女子顯然不是。長得如此美貌,卻沒有隨從跟着,這要是大家閨秀才怪了呢。哪個地方都有普通老百姓,混不下去了都會來相對富裕的地方混口飯吃,外邦也一樣,對付這種普通外邦女子和欺負當地老百姓一樣。沒啥區別,再說四人可是有“後臺”的人。
“大明的法紀,保護地是大明的臣子,你是外邦之人不受保護。”一個地痞油嘴滑舌道。另一人接茬道:“對了這位姑娘,你是哪家青樓的歌女或者又是哪家戲院的伶人亦或是什麼外邦來的舞娘,還是......還是鹹肉莊裡的番肉?哈哈哈哈,說說你們那兒的牌子,今天大爺和你聊爽了明日就去給你捧場。”
“你他孃的我說話你們沒聽見啊。”紀聯洪放下買的東西快步走了過來,一人喊道:“老大,剛纔就是這個臭道士罵咱們,我剛纔沒聽清楚,現在可挺清楚了。”
紀聯洪穿着一身道袍,抓着道士的髮髻,除了背後揹着包裹住的中正大劍沒什麼特別,要非得找特別之處那就是他的身材十分高大也很強壯,而口音則帶有濃烈的山東味道。
“鄉巴佬,誰褲襠開了把你給露出來了。趁着爺爺沒煩你,你趕緊滾蛋。”有個潑皮衝上來就推了紀聯洪一下,顯然把紀聯洪當成了普通的窮道士,一推之下紀聯洪紋絲不動,那潑皮卻被自己的力量頂了一下險些跌倒。
幾名潑皮圍了上來,當然沒什麼懸念,紀聯洪都沒動手,一腳支住地面,另一隻腿來了個迴旋踢把四人就踢飛出去。紀聯洪留了力,生怕直接把四人踢得腦漿迸裂,倒不是他心中有什麼法紀觀念,也不是大發慈悲了。要是平時紀聯洪早就要了四人的命了,只是現在當着諾伊爾的面,紀聯洪要保持風度,總不能濺美女一臉腦漿吧,那多不雅。所以只要能夠打倒這羣潑皮,而且夠帥就好了。
雖然紀聯洪留了力,但那四人還是被踢的滿嘴牙碎了一半。其中一人直接疼暈了過去,剩下三人掙扎着爬起來拖着同伴走了,當然象徵性的還給紀聯洪放了幾句狠話,什麼你等着有本事別走之類的。只不過說起來有些沒有氣勢,當然了,嘴裡漏風撒氣的還能說出什麼清晰的話。
“紀爺,你剛纔打的真帥。”諾伊爾誇讚道,紀聯洪嘿嘿笑着撓了撓頭道:“這都沒什麼,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回頭有武林高手和我對決的時候你才能看到我的厲害。對了你見過陸炳的招數吧,厲害吧,我倆算是不相上下。”諾伊爾滿臉崇拜,紀聯洪更加得意洋洋。
紀聯洪說道:“咱們走吧。”
“怎麼不等那幫地痞回來了嗎?”諾伊爾道,紀聯洪笑道:“怎麼還嫌我教訓他們不夠,要不我追上他們再捶一頓?他們剛纔說讓咱們等着別走之類的都是放狠話,不走纔是傻子呢,一般地痞流氓都會這招,到哪兒都一樣,光喊狠話不走之類的。咱們等他們不過是耽誤時間,那不成傻子了。你想啊,他們走就是了,真有本事還用得着放狠話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難不成他們若是一直不來咱們就一直等?就等到地老天荒?”紀聯洪盡顯話嘮本色,見到娘們就拔不動腿說起來個沒完沒了。
“跟着紀爺在一起,就算地老天荒也不悶,您懂得真多。”諾伊爾道。
紀聯洪臉紅了:“這個,這個,哈哈哈哈。”兩人笑了起來。
兩人看到樓上的正在觀戰的陸炳,紀聯洪用山東土話低聲罵了兩句,就匆匆跑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