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太平洋的孤島上,這日陽光明媚,周楚早上出去砍了柴捕了魚後就沒再外出,因爲今天的日子很特別,是中國的舊曆年三十兒,也就是除夕,不知不覺被困在島上已經快兩個月了,從最初心焦急慮的要離開這裡,到漸漸心境平淡的在這裡等候機會,周楚和江菲兒都已經適應了,外面愛怎樣怎樣,反正他們愛莫能助。
凱恩斯扎木筏要離開孤島,周楚一直跟蹤他的進展,後來木筏紮成功了,食物和淡水也準備的比較充分,那天早上凱恩斯帶着兩個外國人戴維得和皮爾曼說去試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想拋下其他人獨自離開,可是兩個小時後戴維得和皮爾曼就拖着斷了腿的凱恩斯游上岸,木筏還沒離開小島的範圍就被打翻了,倒黴的凱恩斯被礁石夾斷了腿,若不是戴維得和皮爾曼奮力相救,他已經被淹死在海水中。
斷了腿的凱恩斯滅了心思,就連高俊鼓動他去搶周楚的滑翔翼都沒了興趣,因爲這條斷腿恢復極慢,失去了手腳的靈活性,凱恩斯知道更不是周楚的對手,所以他不偃旗息鼓也不行,先住下來保住小命再說吧,海下洋流如此洶涌,如果真能從天上飛出去,那個周楚爲什麼不飛走,他又不傻,所以凱恩斯纔不會冒險。
周楚把柴放在地上,發出輕響把江菲兒驚醒了,她從周楚的牀上爬起來,沒錯。她睡在周楚的牀上,周楚也睡在他的牀上,現在江菲兒已經習慣晚上在周楚的懷抱中入睡,而周楚也享受抱着她的感覺,只是記掛着三女,周楚還算恪守自己的慾望,沒有和江菲兒發生什麼越軌的舉動。
“啊。你怎麼又出去幹活啊,說好了今天除夕不忙了的。”江菲兒不滿意的嘟着嘴,昨晚兩人談過了。今明兩天隆重的慶祝一下過年,而之前周楚也爲此儲備了大量的食料。
周楚道:“我是去做晨練啊,習慣了的。這個不算。”
江菲兒一邊收拾牀鋪一邊道:“放段音樂,來個喜慶點的,”其實牀上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是一件用幾件衣服縫在一起的小褥子,鋪在身下牀板不硌人,這可是這島上最高的享受了,就連凱恩斯那土皇帝都沒這待遇。
周楚打開手機放上音樂,江菲兒跟着節拍哼哼,收拾過牀後她對着一盆水開始梳頭髮,沒鏡子。只能把水當鏡子來用,而梳子是用椰子殼一點點磨成的,光制這把梳子就花了三天功夫,期間毀掉十幾個半成品,梳子對周楚而言沒什麼作用。可對長頭髮的江菲兒來說意義重大,每次用這把梳子梳頭她心裡都甜甜的,一個男孩子拿出三天時間爲她做一把梳子,是個女孩子都會感動的。
先把頭梳起來江菲兒再洗臉,香皂,洗髮精。擦臉油,都有,看起來很奇蹟,這可不是又從海上飄來的,而是周楚利用海下動物脂肪再加以一些海泥和島上的泥土混合煉製而成,雖然比較粗劣,但是安全環保性上比較有保障,而且對於荒島上的物質條件來講,這已經是最高級的化妝品了,就連劉小清也享受不到如此待遇呢。
周楚以往對化學的研究在這裡總算有了大用處,他把島上幾乎每種東西的性質都摸的差不多,包括這附近海下的狀況也排察一遍,洋流的走向,海底動植物的分佈,漁業的種類和構成,需要何種化學藥劑他通常都能通過間接辦法獲得,這對於島上的生活條件改善很大。
“對了周楚,你在老家大年夜這天都是怎麼安排的?”江菲兒問。
周楚道:“也沒什麼,上午比較閒吧,中午一般要把春聯窗花什麼的貼上,下午開始忙着做年夜飯,晚上看春晚,守歲到凌晨兩三點鐘,然後是挨家挨戶拜年,今年我不能回家過年,不知道媽媽和爸爸會怎樣?”周楚的聲音有些哽咽。
江菲兒過來從後面抱住他:“好了,別難過,他們會等你回去的,不是說好了在這裡過一天就要開心一天嗎,來,笑一個。”
周楚笑了笑,他在江菲兒鼻子上颳了一下,“快洗臉化妝吧,一會兒去看看劉小清和李傑那裡有什麼需要沒有,再去看看沈承顏他們,中午咱們簡單吃點,下午要準備晚上的飯菜,這會是咱們流落荒島最豐富的一宴,規格不亞於滿漢全席。”
江菲兒不滿的摸自己鼻子,“又刮我鼻子,都塌了不好看了。”
周楚笑的更開心了,兩人既然晚上抱在一起睡了,刮下鼻子這類小動作自然無妨。
早餐周楚準備的是海菜豆腐腦,滷用的是海菜加海蠣子湯,你從外面表看絕對認不出這豆腐腦和外面賣的有什麼區別,但實際上它根本不是用黃豆做成的,而是一種周楚在海底發現的植物,富含蛋白質類似黃豆,周楚把它從海底撈上來搗成粉,然後自己配製出鹽滷點豆腐,至於食鹽早在一個多月前已經被周楚製出來了。
江菲兒聞到香味就忍不住抽鼻子,“周楚,你真有做好老公的潛質哎,我做飯就不行,如果讓我一人流落在荒島上,你現在絕對認不出我來,那形象肯定還不如一叫化子,可你看現在咱們的生活水平,飲食大大豐富花樣翻新,我都比來的時候胖了有兩、三斤,現在除了衣服沒法創造外,甚至連化妝品都不缺了,我看再過段時間你能自己織布做衣服了。”
周楚道:“這個難度太大了,關鍵是找不到合適的纖維,吃飯吧,一會兒上去看劉小清。”
椰子殼磨製的木湯勺很實用,兩人各自喝了一碗熱乎乎的豆腐腦。
江菲兒現在的衣服很清涼,因爲沒有乳.罩她只能用塊布條系在胸前當裹胸。外面罩件薄薄的衣服,從衣領看乳溝特別的深。
周楚可沒多想什麼,抱着她上了石臺,很快兩人到了劉小清和李傑的家,劉小清正蹲在門口地上刷牙,沒有牙膏和牙刷,只能是在一根木棍上綁點椰子殼纖維。用鹽充當牙膏,好歹也能對付一下。
“周楚,菲兒。你們來了,吃飯了嗎?我們今天吃蒸魚丸呢,一起來點吧。”劉小清熱情的招呼。這段時間她的身體恢復了些,但仍然是病怏怏,看上去不精神。
周楚道:“已經吃了,李傑呢?”
劉小清道:“大概到前面拾柴火去了,我聽說今天是農曆的除夕?”
周楚道:“是啊,你們香港不過年嗎?”
劉小清道:“過啊,只是我不記的日子了,這裡又沒有季節區分。”
周楚道:“那你和李傑商量出怎麼過了嗎?”
劉小清道:“沒啊,反正我倆都聽你的。”
周楚道:“你們這裡缺什麼不?”
劉小清搖搖頭:“不缺,魚乾備了有兩大木筐。就算留做咱們出海的糧食也夠了,你給我們採回來的蔬菜也還有很多,魚油有滿滿兩大椰殼,食鹽更多,什麼都不缺。”
周楚道:“那好。中午我們各自對付一下,下午早早的下去我們那裡,晚上包魚肉餡餃子和炒菜吃,咱們過個歡樂的除夕夜。”
劉小清眼裡閃動着光芒:“真的呀,那太好了,李傑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正說着李傑揹着一大捆木柴回來。滿頭的大汗,太陽太毒了,這讓周楚簡直不能適應,以前在家裡過年都是白雪紛飛,在這兒和夏天一樣,根本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
“周先生,江醫生,你們早啊。”李傑趕緊過來打招呼,他的病早好了。
周楚道:“吃了午飯去我們那裡,你和劉小清準備一下,我帶着江醫生去看看那夥人怎樣了。”
李傑道:“是過除夕守歲是吧,太好了,我把刻出來的麻將牌帶下去,咱們四人正好湊一桌麻將。”
周楚道:“刻完了嗎?”李傑之前有個計劃,他要用堅硬的椰子殼刻制一副麻將牌,前段時間說已經快完工了。
李傑道:“昨天晚上完的工,正好趕上今天過年。”
周楚道:“可惜沒有紙張,不然的話再做副撲克牌,你們趕緊吃飯吧,我們出去看看。”
周楚帶着江菲兒來到石坑,一大清早的那夥人還在各自牀上睡着呢,有兩個傢伙因爲褲子破了也沒有針線補,只能這樣露着大腿和屁股,看上去很是滑稽,那個小白領楊小米現在幾乎沒有原來一分模樣了,反而像個小叫化子,她每晚要被幾個男人折騰,又沒有化妝品和梳子,也沒有足夠的淡水讓她洗澡,那股臭味站的遠遠都能聞到。
江菲兒抱着周楚的胳膊,開始她還不習慣和周楚這麼親密,可是後來天天和周楚相對,甚至是晚上還在一起睡覺,江菲兒習慣了,其實不只是習慣了,江菲兒已經把周楚當成她在荒島上的老公,是的,她內心底就是這樣想的,否則她幹嘛要讓周楚抱着睡啊。
“周楚,我看到楊小米就會聯想自己如果沒有你會是哪個樣子,你看看我現在多好呀,除了衣服有些破舊外,我們和最初也沒什麼兩樣,你真是我的大救星,我一輩子都報答不完你的恩情。”
周楚道:“咱們倆還客氣什麼,有你陪着我在這裡也過的很愉快,不然的話我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熬過這麼久的時間呢。”
江菲兒緊緊抱住周楚:“所以我們是互相扶持,先不管離開島後怎麼樣,在這裡你就做我的老公好不好?”江菲兒大着膽子說出內心底的願望。
周楚卻猶豫了,“啊,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而且還三個,這事兒太不靠譜了。”
江菲兒道:“可是我們不在人類社會裡啊,這裡和外面完全不同,你考慮她們三人也沒用,咱們只說眼前的好不好?”
周楚道:“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
江菲兒咯咯笑:“那你就不用回答了,我們還保持原來的狀態即可,我很享受這種感覺,我很怕離開小島後自己會不適應沒有你的生活,哎……”江菲兒突然頗爲失落的嘆了口氣,“真希望在這裡住上一輩子啊。”
兩人說話的聲音把凱恩斯吵醒了,他的斷腿還在發炎中,也不知道會不會就此廢掉,周楚可沒打算幫他治療,而且凱恩斯也沒出言相求,周楚更不可能主動。
“你們來幹什麼?”凱恩斯警惕的盯着周楚和江菲兒,他看到江菲兒單薄的外衣下是豐滿的雙乳,深深的乳溝和白白乳球勾引着他的目光,這裡太陽雖然毒辣,不過江菲兒輕易不外出,所以她的皮膚不像周楚那樣曬的黑黑的。
周楚冷冷地道:“今天是我們中國的除夕,明天是新年,我來看看你們這裡的情況。”
這時沈承顏等人被吵醒了,他們紛紛爬起來,其實那所謂的牀只是幾塊木頭拼在一起再加上點乾草而已,這夥人自己在石坑上搭了個木頂,上面用繩索綁上樹枝葉和青草,這才避免了再被雨水淋,生活條件算是進步了點。
“菲兒?”沈承顏已經有段時間沒看到江菲兒了,他沒想到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江菲兒竟然還是那麼漂亮性感,皮膚仍然是白皙水嫩,這讓久未見犖腥的沈承顏激動不已,遠遠的他甚至都能聞到江菲兒身上好聞的味道,只是這道美味的大餐卻被周楚摟在懷中,沈承顏那個痛啊,雖然這裡有個楊小米隨意供他們男人使用,但是沈承顏卻對楊小米一點不感興趣,甚至是敬而遠之,因爲楊小米身上太髒了。
周楚走過來蹲在沈承顏牀邊,不知道哪哥們晚上偷懶不到外面解手,沈承顏的牀邊有一股尿騷味,周楚對沈承顏道:“沈助理,明天是春節了,你這裡有吃的喝的嗎?”
沈承顏已經沒有了剛來時那種氣勢,這裡的生活折磨的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道:“沒有,我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周楚,我求你,求你帶我走吧,我去你那裡,我叫你爺爺,你是我祖宗,帶我走吧。”
周楚搖搖頭:“抱歉,我不是救世主,管不了你,不過今天是除夕,我給你們送了些魚乾,夠你們兩天吃的了,你們可以不用外出捕魚,好好享受一下節日的快樂。”
周楚從背上拿下揹包,他從裡面提出一串魚乾來,這玩意兒爲了煉油他弄了太多,曬出來也吃不了,留着未來出海時當乾糧能把木筏子壓沉了,送點給這些人也好。
楊小米和高俊、朱大力突然撲過來,三人跪在周楚腳下:“給我們一些,給我們一些,看在同爲中國人的份上,給我們一些吧。”
飢餓和乾渴的折磨讓高俊和朱大力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驕橫,現在他們別提什麼跟蹤周楚奪取滑翔翼了,周楚吐口唾沫都有可能把他們打倒。
周楚每人給他們分了一些,甚至連三個外國人戴維得、皮爾曼和凱恩斯都有,因爲周楚知道不給他們三個外國人不行,他走後那三個外國人肯定會搶沈承顏等人的食物。
凱恩斯咬了一口魚乾道:“周楚,能給我們些水嗎?已經有兩晚沒下雨了。”
周楚哼了一聲:“凱恩斯先生,當初我警告過你們,不讓你們砍伐那些椰子樹,現在椰子產量大減,你們沒得喝了吧,等吧,今晚肯定會下雨,到時候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