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這一邊很快就被老者發現了,他們也無隱瞞的意思。
讓老者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道玄掌門對一個鶴髮童顏的人畢恭畢敬,而他身後的各峰主臉上也有謙卑崇拜之情。
這到底是何許人也?!
老者看着這鶴髮童顏的面容,忽然覺得自己在哪裡見到過,但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此人。
爲何自己沒有聽說過?
而且以青雲門在正道的威望,又有那位人物能接受如此大禮?
老者突然注意到蘇黎手中的誅仙劍,心神巨震。
青雲門的鎮派之寶怎麼會在他手上?!
這麼重要的東西,掌門怎麼可以讓一個外人拿着手中?!
而且誅仙劍的兇名在外,使用者基本會被反噬入魔,道玄掌門究竟在幹什麼?!
難道他是想借此人的手毀了這裡麼?!
不對,道玄一個犯蠢,也不至於這麼多人犯蠢!
青雲門頂尖戰力都在這裡匯聚一堂,就算掌門犯蠢,也會有人出來阻止他。
老者注視的這位,總感覺很是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他努力的回憶,希望能找到線索,但是看着這熟悉的面容,腦袋中卻一片空白。
在他的人生真的沒有遇見過此人,就算說上一句話,他也憑着印象回想起來發生過什麼事情。
可是此人卻是真的想不到自己和他有什麼交集。
“見過掌門。”老者作揖道。
道玄看着老者,思緒複雜,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最終任何話語都化爲長長的嘆息。
“你也跟着一起來吧。”
老者一愣,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既然掌門都這麼說,那麼只能聽從了。
當進入祖師祠堂,老者注意到那人手拿一炷香,說祭拜也不像祭拜,倒像是在給自己心中圖個安慰。
這時候老者注意到此人的樣貌和開派祖師的樣貌有幾分相似。
老者靈光一閃,他至於知道了爲什麼此人的給自己一種眼熟,但是卻從來沒有影響。
此人就是開派祖師!
這個想法一冒頭,老者瞬間驚駭,目瞪口呆的看着道玄掌門。
只見道玄掌門緩緩的點頭。
老者思緒萬千,是在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開派祖師竟然還活着?!
這怎麼可能?!
人怎麼可以活這麼久?!
“今我青雲子,感謝諸位對青雲門的付出,爲我在下界續下一脈香火。”蘇黎唱喏道:“你們的名諱當爲青雲共存,青雲不滅,神魂永存。”
隨着蘇黎唱喏完畢,一股陰風颳過,各代祖師靈位光芒四起,玄妙莫測。
在這光芒的籠罩下,衆人感覺自己有什麼東西提升了,思維也變得更加的清晰。
“多謝祖師!”
虛空中漸漸的浮現一道道身影,衆人細心的發現這些身影與各代祖師相似。
“延續香火有功,當爲陰神護我宗門。”蘇黎喝道。“香火不滅,陰神永存!”
“多謝祖師再造之恩!”一道道身影向蘇黎跪拜。
“衆神歸位!”蘇黎說道。
隨着蘇黎這一句話說出,靈位光芒漸漸平息,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幻境。
可是他們各種感覺都在告訴他們,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開派祖師將各代祖師復活了,化爲陰神來享受宗門香火,危機時候守衛宗門。
老者那平淡如水的心境轟然坍塌,此刻他顫顫巍巍的跪拜,聲音也開始發抖。
“罪人萬劍一,拜見祖師!”
各峰主聽到這句話氣血涌動,心神狂震,看着老者,又用詢問的目光看着道玄掌門,似乎讓他給個交代。
“萬師兄?!”蒼松道人心神宛如重擊一般,腳步不斷退後。
“你不是死了麼?!”蒼松道人喃喃道。
“我被師兄救下了。”萬劍一嘆息道,“我本不應該苟活於世,作爲一個弒師之人,理當已死謝罪。”
“你們這些小輩還真的會搞事啊。”蘇黎開口說道。
“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知曉,事不怪你。”
“只怪祖師無力,不能下界護你們周全。”
“祖師?!”萬劍一自責道。“怎麼能怪祖師?是我當年年輕氣盛……”
“嗯。”蘇黎搖搖頭打斷了萬劍一的話。
“是我沒有給你們留下提示,讓一代代掌門竟然用壽元來餵養誅仙劍。”
衆人聽到這話,宛如遭了雷擊。
用消耗人的壽元,這分明是一把魔器!
“你們在想這是一把魔器對不對?”蘇黎拿出誅仙劍,說道。“利器本味殺戮而造,爲護生則爲正。”
“器皿只是工具,是正是魔存乎一心,用正則正,用邪則魔。”
“也罷,今日就爲你們講道,希望你們能有所領悟。”蘇黎看着這些本能的有些抗拒的人,笑着說道。
“祖師?!還需要什麼安排麼?”道玄掌門大喜。
“不了,今日來的匆忙,而且停留時間不多,我講完應該就要回仙界。”蘇黎搖搖頭。
“日後,青雲門大大小小的事宜還都要仰仗你們。”
“祖師過譽了,這些都是分內之事。”道玄掌門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這些客套話不要講了。”蘇黎搖搖手說道。“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臨走時,我會留下金丹數枚,心得一份。”
“多謝祖師恩典!”
“對了,前一段時間我仙識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弟子,看他神光內斂,筋骨齊鳴,但修爲卻勉強剛入門,這弟子的師父顯然不合格。”
“如此良才,卻不細心教導,簡直枉爲人師!”蘇黎怒其不爭的說道。
“也是,那孩子讓你們教導也就是真正的廢了,修行不練體到頭一場空,到時候飛昇天劫我看你們用什麼東西擋。”蘇黎平靜的敘說道,但卻讓衆人冷汗淋漓。
“你們已無飛昇之望,達到壽元一千二百,則迴歸天地。”
“祖師,您所說那孩子可是在一片竹林中遇到的?”田不易硬着脖子說道。
“我見到那孩子確實是在砍竹子……”蘇黎明知故問道。
“那孩子是我大竹峰的最小弟子,竟然有幸得到祖師指點……”田不易有些語無論錯。
“那孩子繼承了我的衣鉢。”蘇黎淡淡的看着一眼田不易。
“知道了,祖師。”田不易心中似乎鬆了一口氣,但卻有些糾結。
“我要開始講道了。”蘇黎大手一揮,衆人面前出現一個蒲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