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枝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只知道自己被放開了,所以馬上就跑。
身後有打鬥聲,還有悶哼聲,慘叫半截的聲音。
她都沒管,就知道跑了。
只是跑了幾步又被攔腰抱住了。
她下意識又掙扎。
“南枝,是我。”
程南枝停了下來,這才擡頭看向邊上的人:“哥哥。”
楚以墨捱了她一下,脖子上被她的指甲劃出了一個血痕:“是我。”
程南枝馬上抓住了他的胳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我,我,腿軟。”
楚以墨看着她腫了的一半臉,還有凌亂的頭髮。攬着她腰的胳膊用了點力,讓她靠在了自己懷裡,摸着她的頭道:“好了,沒事了,不怕。”
程南枝在他懷裡靠了一會兒,突然擡頭看向了不遠處。
打鬥聲已經停了。
所有人都倒地,只有楚天還站着。
程南枝氣息不穩,帶着哭腔:“那個胖子.胖子是主謀。”
“楚天。”楚以墨道,“那個胖子。”
“是。”楚天馬上又動手,專揍那個胖子。
一開始還叫喚了兩聲,兩拳下去之後,就沒了聲音。
楚以墨把外套脫了給程南枝披上,然後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程南枝眼淚往下掉,但是腦袋還算清醒:“要不別打了,別出事。”
“沒事。”楚以墨抱着她往外走。
剛走兩步便聽見了那男人含糊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這麼打我,你攤,攤上事兒了。你在帝京活不過明天”
這話一落,楚天便給了他一下更狠的。
楚以墨腳步一頓,眼底結冰,神色冷到了極致:“楚天,放了他。我倒要看看這背後誰給他撐腰。”
“是。”楚天停手,站在了一旁。
“我倒是要看看,能不能活過明天。”
說完,楚以墨便抱着程南枝離開了。
到了車上,楚以墨檢查她身上的傷:“都傷哪兒了?”
程南枝吸了吸鼻子:“沒,沒傷哪兒。”
楚以墨看了她一會兒,往她身邊坐了坐,幫她弄了一下亂了的頭髮。
程南枝的頭髮剛剛過肩。
十八歲那年,梳着高馬尾,頭髮很長。
只是後來有人出五千塊錢買她的頭髮,她就剪了賣給了人家。
到現在,頭髮都沒有太長過。
楚以墨用手幫她疏了一下頭髮,一梳,一連掉了好幾根:“他們拽你頭髮了?”
“嗯。”程南枝小聲應道。
楚以墨用她手腕上的皮筋給她把頭髮簡單紮上了。
“怎麼不喊。樹林裡沒人,外邊路上一定有人。”楚以墨道。
雖然她按手機關機鍵,他和楚天都能收到求救信息,馬上定位她。但還是讓人打了她。
“我,我太害怕,忘了喊了。”程南枝有些窘迫道。
頭髮紮好,楚以墨又檢查了一下她身上。臉上比剛纔腫的還要厲害了。
然後他把她肩上的外套挑開,衣服被撕破的那一邊,前邊肩頭那兒紅了,破皮了。
程南枝往邊上挪了挪,把肩上的衣服拉了拉:“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楚以墨抿着脣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敲了敲車窗。
楚天一直在外邊,聽見聲音,馬上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一路無言,回到別墅之後,程南枝跟着楚以墨進了客廳。
而且還一直跟着楚以墨進了衛生間。
楚以墨一停下來,直接撞在了楚以墨身上。
楚以墨轉身看着她:“跟着我幹什麼?我要上廁所。”
程南枝耳朵一燙,馬上轉身往外走。楚以墨又拉住了她,把她拉了回來。
“我不看,我不看。”程南枝馬上道。
楚以墨被逗笑了:“你還想看?你看還不給你看呢。”
“我”
楚以墨把她帶到了洗手池旁,從她身後環着她:“既然進來了,洗個手。”
“我自己洗。”
楚以墨沒說話,就從身後環着她,給她洗了個手。擦乾之後,摸了下她的頭:“去客廳坐着。”
“哦。”程南枝耳朵全紅了,像是個得到指令的機器人,乖乖去了客廳坐着。
楚以墨從衛生間出來,又去樓上拿了藥箱,纔回了客廳,坐在了程南枝身邊。
程南枝看見藥箱道:“我自己擦就好。”
楚以墨又沒有說話,用棉籤蘸了些酒精給她臉上輕輕消毒。
消毒完以後,用一點一點給她上藥:“明天就能消腫。”
程南枝垂着視線不敢看他:“那個人怎麼辦?會不會找你麻煩?”
“你認識?”
“我那個培訓機構的副校長。”程南枝低聲道。
“今天不是第一次?”楚以墨去拿她身上的外套。
“一週前他喝多了,在培訓機構,拽我進了衛生間。”程南枝拉住了身上的外套,看着他,“我自己塗。”
“然後呢?”楚以墨沒再動。
“然後我在衛生間打了他一頓。”
楚以墨揚了下眉。
程南枝道:“我拷貝了監控。如果他找麻煩,我們可以告他。”
楚以墨揉了下她的頭:“他不會找麻煩,今天晚上,別說背後給他撐腰的人,他祖宗十八代的資料都得出現在我桌子上。”
程南枝呆了一下。
楚以墨把她按着外套的手拿開,讓她按在了裡邊破了的衣服上,然後把外套拿開:“我就塗藥。你一直按着幹什麼?我們結婚了,以後你哪兒我不得看。”
程南枝幹淨的雙眸瞪大了一些,耳朵上的紅,一直蔓延到了脖頸。
楚以墨給她消毒,見她這反應,輕輕揚了下嘴角。
藥上好,楚以墨把沙發上的毯子給她披在了身上,然後道:“南枝,以後這種事情要和我說。”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不用對不起。你沒有任何錯。”楚以墨溫聲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沒有保護好你。還有那個男人,他不該欺負你。世上少一個這樣的人,就是對女孩子多了一份保護。最後.這不是麻煩,你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麻煩。”
程南枝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擡眸看着他。
“怎麼了?”
“你今天有點不一樣。”程南枝道,“你以前很少和我這樣說話,”
楚以墨笑了一下:“因爲你今天嚇到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面前這個男人心生不軌。想以此來麻醉你,然後.”
“你不會。”程南枝道。
“我會。”楚以墨道,“我現在是有證的人,我可以幹很多事情。”
程南枝看着他,屁股一點一點往後挪。
楚以墨看着她那慫慫的小樣子,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道:“喜歡自己賺錢,喜歡獨立有事業。你是個獨立的個體,我尊重也支持。但是以後遇到這種事情要和我說,自己能解決也要和我說,就當做日常分享。不然我就不支持了,聽見了嗎?”
“哦。”